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没有装扮的素颜,习惯了不抹脂粉的模样,这下太子忽然到访,也没有让太监提前预备。
“弯弯,快,给我稍稍打扮一下。”太子妃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好的。
“不用了。”元明启的声音,却有些生冷地从殿门前传来,弯弯赶紧跪下行礼。
“奴婢见过太子陛下。”
“嗯,下去吧。”元明启摆了摆手,就是让弯弯离开。
弯弯低着头起身,转身时,看了一眼风阅舞,眼中有些忧虑,太子的声音,看起来很是不好。
风阅舞朝弯弯笑了笑,
这清雅温和的笑,便瞬间进入元明启的眼中,那眼神里的真实,一下便戳中他的死穴,他从未对别人真心而笑,别人也从未对他真心想笑。
真是可笑,他的太子妃,就是对着一个宫女,也会笑的如此美,却三年之久,从未在他面前如此。
越是想着,心中因为南璟的话而越加烦躁的心,便是再也耐不住,上前拉起风阅舞,便是朝那大的足够五个人并排睡的大床而去。
风阅舞先是一愣,聪明如她,自然是马上就明白太子的意思。
他这是要执行昨天晚上说的话,生个孩子,好让她心甘情愿地交出影卫,再没有什么理由搪塞他。
毕竟,若是生下孩子,那么,不管是太子了,就连她自己,也会用上自己的生命,让自己的儿子,享受最好的一切,为他铺好路,但是,如今这时机,是不合适的!
“太子!不要!”风阅舞被一把推倒在床上,元明启的动作明明看似很是温和,这力道之重,却是让风阅舞连丝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太子妃,我想要一个孩子。”元明启的声音,一下软了下来,虽然动作依旧强硬地将她推在床上,丝毫没有打算放手的动作。
那声音,就是贴着风阅舞的耳边,轻轻柔柔的,带上了一些情欲的味道
风阅舞一顿,忽得想起三年前的洞房花烛夜。
这一顿,元明启立刻便将她一直阻拦在胸口的手拿开,准备将风阅舞的衣服撕开,动作看上去,依旧轻柔无比,风阅舞的宫装在元明启的手中,很是顺手。
当风阅舞直觉胸前一凉之时,才反应过来元明启的动作,一下便拉回思绪,开始挣扎。
“太子,不要,不要生孩子!”风阅舞抵触,抵触这样一个不是因为爱而出生的孩子!
“太子妃,无后为大,这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看着东宫的。”元明启皱了下眉,双手按住风阅舞不断挣扎的双手,轻声开口。
“我已经给你三年的时间,若是三年时间,你还没有调整好,那,这太子妃之位,也该换人了。”元明启的话,说的轻轻巧巧,将这三年,他并无打算生子的意愿,一下子推到了太子妃不能生的问题上。
一下子,便将所有问题抛在风阅舞身上。
风阅舞咬住下唇,脸色有些苍白。
三年来,不是过得很清闲,为何现在一下子就都要变了呢!
一下子,风阅舞便停止了动作,准备任由元明启动作,而元明启一见风阅舞停下挣扎,便也顿下动作,不再动,在床上直起身子,脸上的理智又恢复过来。
仿佛刚才的狂热,不是这个面相温和的人一般。
风阅舞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烦闷的太子,“太子…。”
“你休息吧,本宫不打扰你了。”元明启心情很是烦躁,站起来,朝着风阅舞摇了摇手,就起步离开。
他真是被南璟气疯了!
太子一走,风阅舞的心,莫名的一松,却又是莫名的涌生出一股失落,开始想自己三年来,一直用父亲为自己培养的影卫来保卫自己,是否,是错的?
她摇了摇头,转过身,把脸蒙在枕头上,再也不多想。
另一边,那个如今已经好上太多的偏殿里,太监宫女们送来了从内监府里取来的糕点,水果,一个个排列站在那里。
红月跟着宫女太监回来后,便恭敬地站在卞西溪身后,与三年前的不敬,很是不同。
如今的红月,对卞西溪来说,真是毕恭毕敬,很是听话乖巧,卞西溪很是满意这个结果。
因为,她也让她明白了,被送出来,不打算迎回去的,不只是她一个西溪公主,还有她这个比起公主来,命更是下贱的宫女。
是以,红月的脑子,早在两年前,她产下肚子里的东西后,被她彻底洗盘,如今的红月,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会听卞西溪的话,对于卞西溪说的那些东西,在经过几次时间后,也是相信卞西溪的。
卞西溪扫了一眼那恭敬地站在那里,表情各个都有些恐惧的奴才们,顿了一顿,便朝里面走去,背影挺得很直。
不久之后,她便从里面牵出一个人形怪物,他张着三条腿,却只有一只手,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三个孔,其中一个孔,便是用来吃东西的。
他身上穿了一个小肚兜,浑身也是白皙的肉,但比之知儿与熏儿的可爱,这似乎是孩子的孩子,看过去,只剩下可怖而已。
“皇儿,来,吃。”卞西溪牵着他来到宫女们面前,在他们的视线下,便是拿起一块看去比较小的,很是细腻的糕点,将其给身边的孩子。
“呀呀,伊伊~”那孩子,似乎还不会说话,只是应和着卞西溪。
卞西溪看着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的孩子,神情有些恍惚,低头摸了摸他光秃的脑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下去吧。”朝着一众神情有些说不上来是恐惧还是如何的表情,卞西溪牵着那孩子,转身。
宫女太监们如负释重,终于可以走了!
溪妃娘娘,虽然在两年前,在万众瞩目,在众多新选进宫女的瞩目,还有皇后娘娘的瞩目下,生下一个孩子。
但,但,但这宫里头都知道,这孩子,是个怪胎啊!三条腿,一只手,头发没有,五官没有。
皇上至今都没有给这小皇子取名,除了给生下皇子的溪妃娘娘恢复了一个妃子的称号外,便是鲜少踏进这宫殿。
溪妃娘娘也不愿意再离开偏殿,便只将那偏殿稍稍变了些模样,做了溪妃娘娘的宫殿。
“好吃么?”卞西溪蹲下身子,眼神温和地看着她的孩子,温婉美丽的脸,似乎面对着的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孩子,而不是如今的模样。
“伊伊呀~”孩子不会说话,那像嘴的孔咀嚼着。
红月在一边,看着有些心疼卞西溪,却也只能低头。
孩子,将来,可别怪母妃,也别来找母妃,母妃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也是为了你好。
“红月,今天早朝之上,都说了些什么,都打探到了么?”卞西溪询问红月,今早,兽将第一次从边关回来,朝堂之上,肯定多是说他,也会说多一些关于卞国如今的状况。
她很少书信卞国的人,但是,却是时刻按照当初所言,盯着这里的动静
“嗯,今日朝堂之上,皇上说,南相大人,七日后,便要娶亲了,南相府未来的夫人,还早就生下来两个孩子。”
红月如实以报,将在云銮大殿值班的两个小太监之一叫过来询问的,那太监以为她要往上爬,便一副不屑样,不过,最终倒在金钱诱惑之下。
“孩子?”脑子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明日邀请相府未来女主人,到这宫里一聚吧!”
红月有些疑惑,相府夫人还没有与相爷成亲,理应在府里等着成亲之日的,这么娘娘这么突然,就要让南相夫人到宫里来。
不过,这些问题,她是不会问出来的,到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