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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一惊,等再去看时,只看到女子嘴角凉薄的浅笑。
平阳王妃干咳了一声,打破沉静:“今儿个是本妃专门为大家准备的家宴,大伙儿都收敛点,别坏了兴致。”
说罢,她拍了拍手掌,悠扬的琴声响起,扭着小蛮腰的舞姬鱼贯而入。
众人有了台阶下,也不敢太过肆意!
毕竟,这夜王新宠的名号还顶着,纵使不甘,也只得把目光从念离身上放到宴会之中。
夜王的新宠
敛了目光,念离啜着茶座下,浅浅的目光扫过宴会上的环肥燕瘦。
骤然的,一道毫不掩饰嫉恨的目光射过来,她顺着视线扫过去。
女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嫉妒与恨意,看到念离看过来,狠狠的瞪了她一下。
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
那女子,是昭阳郡主。
夜容啊夜容,你惹的桃花真的够多的。
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笑的像孩子般单纯的夜容,念离勾起唇角,微微的浅笑了下。
却是不知道,就是那种孩子般单纯的笑容,成了她这一生的魔障。
过了一个时辰,夜容还是没有过来。
宴会也没有念离想象的那样处处充满危 3ǔωω。cōm险于算计。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念离百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伸手去够茶杯,却是摸了个空,一眼看去,原本摆在此地的茶盏都不知去向。
念离正要作罢,却骤然的听到平阳王妃道:“风清,还不快给花姑娘满上。”
此座位离上座较远,也不知平阳王妃怎的看到了。
念离微微蹙眉,被称做风清的丫鬟,拿着茶盏,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来。
她是平阳王妃的贴身丫鬟,颇有几分姿色。
平时在府中平阳王妃甚是包庇她,依仗着她的手倒也解决过不少打平阳王主意的侍妾,这丫头仗着几分小聪明人倒也越发骄纵。
此刻让她给一个没有名份的宠姬,且还是夜王的新宠倒茶,心中颇有几分嫉妒与忿忿不满。
待看到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且姿色平庸的念离时,当下在心中嗤了一声,却仍是勉强笑道:“请花姑娘拿好杯子。”
念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睨着她:“怎的倒杯茶也要拿上杯子?这可是你们府中的规矩?”
她的声音清清朗朗,这一问,可谓气势十足!
风清被问的一噎,原本是要借机为难她的,此时倒被她三两句话弄的下不了台。
夜王的新宠
愣了一下后,她慢悠悠的回答:“这是风清的规矩。”
规矩?一个丫鬟给她讲规矩?!
念离眉目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
平阳王妃的视线扫过她,带着嫉妒,带着讽刺。
念离拿过杯子,语调有些漫不经心:“你凭什么给我讲规矩?”
声音颇小,除了风清就只有就近的几个人听到。
风清又是一噎,她既然如此说,又为何还要拿上杯子?
倒也没在说什么,专心的开始倒起茶来。
滚烫的热水满过杯沿,倾斜的朝念离手上晒去,顷刻间,原本白皙的手被水满过后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红,茶杯上的水还冒着热气,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度数的热水。
念离被烫的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风清一愣过后,忙道歉:“风清该死,一时走神烫到了花姑娘。”
嫣红的手指颤了颤,念离看着自己被烫的手指,不辨情绪的笑了一下:“你下去吧。”
吃不定她的态度,风清愣在当地,却听到她道:“下去,立刻,马上!”
那声音,已经是含了威严的。
风清又是迟疑了一下,待正要转身,却看到女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却骤然听到原本热闹的场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死一般的静。
风清恐惧的回过头去,看到夜王正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
他俊美绝伦的脸面无表情,深不见底的瞳,阴暗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的!
周身冷冰冰的气场,冻伤无数人心。
夜王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残忍,风清在看清来人时身子一颤,正要开口,男子大步越过她,拉上念离的手左右看了看,冷冰冰的,斥道:“宣太医!”
那周身的戾气,让人有种错觉,彷佛此男子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命。
他美眸轻扬,扫了眼全场,深黑的眸,定格在风清身上时又冷了两分:“你干的?”
夜王的新宠
他美眸轻扬,扫了眼全场,深黑的眸,定格在风清身上时又冷了两分:“你干的?”
声音阴暗,不带任何感情。
风清一颤,吓的双腿一曲就跪在地上,脸上退尽血色,结巴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声音有些巍巍颤颤,可见她已是怕极。
男子却不再看她一眼,只冷声吩咐道:“拉下去,仗毙!”
此话一出,满坐皆惊。
虽都听闻夜王无情,但就为这事就要仗毙?
且还不问这丫头到底是谁的?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平阳王妃也是一惊,忙从主位上走过来,对着夜容讨好一笑,声音也软了几分,“夜容……”
刚说了两个字,男子已是不耐的抬手打断她的话,满目的冰冷绝情:“本王的女人,本王当宝一样捧在手心上,岂容你们欺辱了去?”
说着,男子如剑一般的利眸,缓缓扫过全场,像是无形的利器,杀人于无形。
是警告,也是一种绝对的权威。
念离,是他夜王的女人,谁敢动夜王的女人,下场又岂是一个死能解决的?
深知风清已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平阳王妃当场煞白了脸。
这时,风清心中一动。
她惊恐的抱住念离的大腿,祈求道:“念离姑娘,求求你,救救清风……清风不想死……”
“清风给你做牛做马了……”
说着,两个响头叩在地上,叩的声音极响。
等风清再抬头时,额头红肿,脸上有两条血泪从苍白的脸上缓缓流下来。
清风仅是用水烫了一下念离,夜王已是大怒,可见夜王是极宠爱念离的。
见此,平阳王妃心生一计,目光徒然的一转,转到面无表情的念离身上。
微微覆下身,她压下心中的犹豫,在念离耳边轻声道:“姑娘,想必你也不希望夜王造太多的杀戮。风清虽不小心得罪了姑娘,但却罪不至死,看在平阳王府的面子上,姑娘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夜王的新宠
卖平阳王府的面子,这话,已经有了示弱的意思。
念离面无表情的笑了笑:“我救不了她。”
现在想要活命?迟了!
“夜王这般宠你,你如果有心想救,又怎么会救不了?”说到底也不过蛇蝎心肠,显然的,她并相信。
念离自嘲浅笑,夜容若要打定主意做一件事,谁也改变不了的。
更何况此时的夜容,已是铁了心要杀这婢女。
不可否认,此刻的念离,也是害怕的。
这样的夜容,与她平日见到的那个不同。
那个夜容,是不会当着她的面杀人的。
最多也就派手下,瞒着她偷偷解决。
而此刻的夜容,完全的冰冷的、无情的,她所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
眼看着没有希望,风清眼泪哗啦啦的流,心中已是悔极:“姑娘,你救救奴婢吧,你向王爷求情,王爷必会听你的。”
拽着裤腿的手摇晃了几下,风清的十指发白。
听她的?
那个独断的人,可能么?
念离脸色一白,手指动了动又放了下去。
夜容却已是不耐,利眸一扫,将扯着念离双退的风清一脚踢开,冷斥道:“拉下去。”
话落,早等在场中的两个侍卫,拖着风清就走。
风清哆嗦着唇,眼神怨恨的瞪着念离,不一会儿,场外传来女子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一瞬间,又归于平静,死一般的静,窒息一般的静!
显然,这人,已是去了。
场中也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夜王,当真太过无情。
念离脸色有些白,然,蠕了蠕唇,那句到了嘴角的话却终是没说出口。
人们只道夜王无情,又怎知,他根本连心也没有?!
场中一下子肃静了起来,平阳王妃晃了晃身子,不敢置信般低唤一声,“夜王……”
气极,怨极,却偏偏发作不得。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风清去整念离,那可是她的陪嫁丫鬟,陪了她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