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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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成殇(一)

“现下,我将它送于你。年念离,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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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了许久,念离咬着手指,终于鼓起勇气问他:“夜容,能给我说说莲姨……呃……娘以前的事吗?”

这样的称呼多少有些别扭,然而在夜容眼光赤裸裸的威胁下,念离还是识相的转换了称呼。

那方突然沉默了下去,她担心他心中不愉,忙改口道:“等你想说时再说吧,我不逼你,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此时的年念离,她以为她们会很长久的一直走下去,却不曾想一切结局早已注定。

司夜容闻言,从沉默中抬头看她一眼。

忽而又垂下长睫毛遮住了眼中复杂的光芒,再抬头来时,他的眼中却多了一丝悲伤。

他陷入回忆中,缓缓道:“娘是位温婉的女子,她懂事听话,不管和谁说话都细声细语,从不曾对谁大小声,对我也是疼到了骨子里。别人欺负她,她不会吭声。可若谁要欺负我,娘一定会和他拼命……娘看起来很娇柔,对自己认定的事却格外固执,甚至到了不死不罢休的地步……”

“娘她不爱出宫门,然而不管是多恶劣的天气,每天都会在天还未亮时起来,只为等在侧殿中能默默的看去上早朝那人一眼。”

“娘很疼我,小时候宫人苛刻我们母子,过冬时没有缓和的衣裳,都是娘一针一线自己将旧衣叠在一起缝缝补补出来的。”

“莲宫,在宫中就和冷宫没有区别,我从出生到十二岁一直都没有见过那人。”

“娘每天都等在莲宫,奢望有一日那人能够看她一眼……有太监给我说,只要我学习成绩好,那人就会来看娘。至此,我勤奋学习,打仗、兵法、治国之道,我什么都学,可直到死,那人也不愿意多看我和娘一眼——”

或许是因为并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司夜容一直说的断断续续,甚至还有点语无伦次。

往事成殇(二)

或许是因为并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司夜容一直说的断断续续,甚至还有点语无伦次。

没有停顿,他继续说:“宫人们看不起我们母子,皇后也一直在上面施压,在宫中就连个下人也能随便给我和娘脸色看……在我十二岁前,那人一直没有召见我。直到在国宴上,我打败了唐国的小将军,那人才召见我,开始宽带我……”

“可他却始终不愿意去见娘。我曾想带娘离开,可娘宁愿守着莲宫直到死,也不愿意离开那宫中半步。”

情淡淡,恨意深深——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细细听去,里面全是压抑不住的恨——

“十五岁那年冬天特别冷,娘因为郁积成疾再加上又染了风寒几乎病入膏肓,皇后一直介怀当年的事情,就连御医也不愿意给娘诊治……”

“待病期间,娘还一直喊着那人的名字。我于是去求他,在承德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他不愿意,始终不愿意看我娘一眼……”

“不愿见到娘就此离去,我在皇宫的密室偷了护国秘药给娘服下。娘好了之后,宫中发现我偷了秘药,那人下令抓我,我差点死在天牢……”

没有说他怎么得救,司夜容忽然停在这里。

念离看他的双眼,发现里面是一片恍惚,隐约中还有朦胧的雾气浮现在眼角。

过了一会儿,就在念离以为他不在说话的时候,他顿了一顿,声音却多了两分显而易见的脆弱:“娘唯一的愿望不是做他的正妻,不是和他同床共枕,娘只是希望他能够看我们母子娘一样,只是希望他不要如此苛待于我。。。。。。”

念离震惊,双手环抱住他。

心疼他,心疼眼前这个男人的遭遇——

辉煌的背后是什么?是没有人知道惨淡童年——

是宫人鄙视的眼神,不是父亲的恨与怨,是他的无视,彻彻底底的无视——

往事成殇(三)

是宫人鄙视的眼神,不是父亲的恨与怨,是他的无视,彻彻底底的无视——

他是出色的皇子,背后却是无人问津的心酸——

做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多,却始终还是得不到一个回眸的眼神。

宫人鄙视他,下人看不起他,他唯一的温暖仅仅是她的母亲!

那个悲哀的女人,那个为爱默默等待了一生却换不会一瞥的女人——

为爱等待一生的女人!

她虽悲哀,却更固执——

“可他一直记恨我娘因为怀我的事害他和皇后隔阂多年,直到死去那一刻,他仍然不原谅我娘,甚至连遗嘱都下令不准晋升我娘的封号……”

“那些封号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为什么不管我多么出色,他始终看不到我和我娘。不管我做了什么,他从不会多我看和娘一眼。不管我怎么求他,他最终到死都不愿意去看娘一眼。。。”

“我娘受不了打击,他死后没多久,那年冬天,娘也跟着去了。。。。。。。。。”

胸襟处,有湿濡的液体淌下。

念离大惊,那是司夜容的眼泪——

他居然流泪了?

“他在意这江山,在意司容忻,我就要毁了他……毁了他……”

他忽然打住,搂住念离的手,力道一直加大,几乎要将他融入骨血。

一会儿,他又开始抽泣,眼泪吧嗒吧嗒的都掉在念离的脖颈处。

念离只觉得痛,这个男人,恨意已经深种,这江山,怕是不会安稳……

缓缓的,他恨声道:“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蠢?一生等待这一个人,却换不会只言片语。。。。”

“她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要这样愚蠢?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开……”

“连命都没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我恨她!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意离开……”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对待?!!”

“我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儿子……”

受伤(一)

“我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儿子……”

抽泣着,他紧抱着她,哭的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脆弱的,让人心疼——

念离缓缓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暖暖的——

张了张口,却词穷,找不到可以安慰他的话。

忽然发现,词语竟是这般苍白无力。

淡粉的唇,吻着他脸上的泪,一下一下的,她将那些眼泪吃了下去。

苦涩的,让人觉得连心都是苦的——

他的泪,逐渐停止。

她还是吻着,他的眼、他的睫、他的鼻、他的唇——

一一的吻过。

纯洁的吻,不带有任何色彩的吻。

这个男人,是她爱的。

当天在回到石屋的时候,床上那些冷硬的东西全换成了软绵绵的,念离喜欢的。

夜容还守在陵墓中,念离回来的时候,宸炎握着剑站在门口。

一看到她回来,忙迎了过去:“年姑娘,看王爷对你多好,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换过了,是你喜欢的。”

王爷的好,又岂只有这些——

连陵墓都让你进去过了。

枕头,床单,甚至连床也从石头床换成了软绵绵的。

那是,念离根据自己喜好做的圆木床。

司夜容是个细心的人,小到吃住,大到穿衣住行,这些都无一不让念离满足。

他很细心,或是只对他细心?

念离笑了一笑,话题一转:“璇玑呢?”

“在厨房,正忙着呢。”

“你把她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宸炎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璇玑来的时候,念离正端坐在椅子上喝茶。

屋内除了年姑娘,再无其他人。

扫了一圈,璇玑忽而低下了头去:“不知姑娘找璇玑有何事?”

“是这样的。”念离放下茶杯,打量着璇玑,笑了一笑:“我看你的卖身契上你家离邺城不远,我和王爷在这段时间不会离开这里,所以我想放你几天假,你可以回家去看看。”

受伤(二)

“是这样的。”念离放下茶杯,打量着璇玑,笑了一笑:“我看你的卖身契上你家离邺城不远,我和王爷在这段时间不会离开这里,所以我想放你几天假,你可以回家去看看。”

年姑娘,果然是个好主子。

璇玑听言,抬头看她,氤氲着水汽的双眼,格外的明亮。

就像是天边的星子,散落了一地的星光。

格外的璀璨,美的让人窒息!

想了想,念离又补了一句:“带薪休假,不扣你工钱哦。。。。”

“姑娘,是真的吗?”

已经有好些年没回家了,往年最多托付人家寄些工钱回去。

现在能够回家看一眼,璇玑心中激动。

“当然是真的。”说着,念离从身上拿了张银票出来。

“这是一百两,就当是你的预付工资。”

璇玑接过,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想法,心中忽然有些愧疚。

“我会让宸炎送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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