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火车站,坐在地铁靠近候车室的广场上,旁边有人抽烟,我说了他一句,他就跟我攀谈起来。
我买了一张上海的卡,因为承诺,于是还价到60块连卡号带余额。本来要100块呢,书蕊想买又没有买,她好象预感到自己在上海待不长,而我冲动着想在上海落地生根,所以我的各地的手机卡比卖卡的还多。
承诺就是帮他带人来买,我拿回扣。
到处都是生意,做生意真难,生意生意,生存意义。生存有什么意义???
嘲笑我吧,我要了希望,于是选择了失望。
我们在等文医生。
他是谁?
是我的一个交谈比较深刻的网友。一个医学硕士,一个销售经理,一个山东人。
书蕊焦虑:
又没有见过,他会来接我们去他家住吗?万一不来,我们怎么办?
我们来上海既没带钱,有没有亲戚,只有这么一个许诺给我们房子住,还没见过的网友。
我自信满满的说:
我相信他会来,我的预感很灵,我阅人无数,我能感觉到他的性格为人。他现在只是在加班,完了之后就来接我们。
也许是我网友见多了, 多到快4位数了,所以我现在的猜测能力都是八九不离十。
9点半的时候,文医生给我电话了,他说他打车来了,叫我们先去取了箱子在出租车地下道里等他。
感觉,他应该是个节约的人,会过日子的人,知道节省下一个起步价,10元。
只可惜,上海这边不许等人,他也拖着个箱子,他明天要出差,大概半个月才回来,也就意味着他的房子我们可以多住几天。
到了闸北区柳营路与北宝兴路交叉口。
就是这个地方,后来我又见了好几个应征男朋友的上海网友。
放下行李后,文医生带我们去吃龙虾,随便聊聊。
他跟照片上的样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照片没有表情,生活中他笑眯眯的。他说,书蕊是他的一个意外。
他把大房间让给我们住,他在那小间里将就。房子比较旧,但住着还算舒服,虽然没有热水器,但是烧水洗澡我们也习惯,还有个大大的电视供消遣。
晚上我们也就一点也不认生的在他床上睡得死死的,大概是白天的奔波,太累了。
一觉到天亮,以至于我没有发现他半夜发的信息:我睡不着,你们哪个过来陪陪我?
正常,正常的男人,这种男人见多了,但是文医生很男人,很尊重我们,一天疲惫终究在一夜的休憩后得到了缓解。
书蕊洗澡的时候,他的固定电话响了。估计是他老婆,他对我作出“嘘”的手势,我善解人意的把电视关了,不出声音,静静的坐在床边,他老婆很敏感,说他心不在焉,他说哪有?在擦皮鞋呢。
男人都知道女人爱吃醋,但是他们最先怕伤害的是自己老婆。
所以我以为,做一个男人的老婆是很幸福的事。尽管隐瞒,也不舍得伤害。
爱见网友的人,是被流浪逼迫的行为。但是,有原则,也适可而止。
2,求职累,振作精神见网友
2005年8月24日。
文医生又发了好几条信息,寂寞太久了,需要人陪,而女人就在同一屋檐,换作任何男人,我想极少有他如此君子的征求我们的意见。
他似乎一直笑眯眯的,他把钥匙交给书蕊,叫我们走的时候把床单洗了。然后他就提着收拾得很整齐的行李出门了。我送他到门口,他张开双臂,我微笑着伸出手与他击了一掌,我不喜欢投怀送抱,不管我喜欢或者不喜欢,一种骨子里的矜持。
他出差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这房子就属于我们了。在茫然的上海,我们至少有了安身的巢穴。
我研究了一下人才市场报上的相关工作信息,根据路线和职位,一家家打电话过去预约。
对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冰冷的,好象很不耐烦,我想应该是很多人打过电话,我索性就不再罗嗦的问长问短,直接说:
我马上来面试,我叫阳历,你等着!
对方刚说“好”,我就一声“再见”,“啪”的挂线,很是干脆。
我们坐地铁到了漕扬路,一家中国银行的楼上,一个很窄的过道上去,有一间一间的办公室,找过去,入座。
几个零散的人,几张办公桌,一只电话机,几个其貌不扬的人,个子矮矮的,我向来认为个头不高的人很奸诈,我比较讨厌。正经八百的坐在那里,招呼我们拿出简历。
大致翻了一下,就对我们下了定论:
恭喜你们,你们的条件非常不错,公司录用你们了,做秘书,第一个月1800元每月,以后就是2800,包吃包住,公司在火车站那边。
我们相互对望一眼,喜不自禁,刚到上海就稳定了工作,可是奸诈的人总是在泼你冷水之前给你一个笑容。
关于这次工作我们要收取200元的费用,这个费用呢,是公司统一收取的……
没有去听他是用什么借口来收取的,一听到费用,我们俩立即站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发标:
你当我们是谁?刚出道的小孩子?
想当年我们在深圳混的时候,被骗的手段比你这高明多了!
最后,那个负责人悄悄跟我说:这样吧,我们最近要开一个分公司,你帮我负责吧?
哈哈,负责骗人?
我居然说,我考虑一下。
我会加入上海骗子的行列吗,让我不再贫穷吗?我懵懂了, 因为我的确在考虑。
……
他没有生气,反尔是笑嘻嘻的任由我们连珠炮攻击后送我们出门,我们站在门口,我打了笔记本上其他电话,这次轮到我不耐烦的问对方:
你们公司招聘需要收取多少费用?
对方好象一下被戳中要害,支吾着犹豫着,我“啪”的掐掉电话。
算了,今天不找工作了,我们去放松一下吧!
书蕊说她一定要去城隍庙看看,久闻此地不游不归!
我们出了地铁口,又进去了,在人民广场,看到不少老外在那里议论纷纷,我们只是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一排酒吧坐落在那里,写满了寂寞和堕落的影子。
在去城隍庙的公交上,我屁股一扭在一个妇女旁边坐下,手里捏着两元硬币,售票员一直没有来收我的钱,正是经济拮据时,我也就滥竽充数得了,心想,是我太不起眼了吗?已经是第N次售票员这样忽视我的存在了。
我又想,是我太飘渺了吗?轻轻的身影像微风在炎夏里一般不经意吗?
觉得想法都是人自己造就的,在没有答案的问题里,你想开心就开心,你想庸人自扰,就伤心吧!
我那样继续想太多……
刚走到城隍庙门口,我皱着眉头:
原来这里就是批发市场杂货铺哦?
没关系,不管什么样子,总算来过了。书蕊说。
她好象就认定人活着要四处走走才知足。哪怕是看一眼,不管心情是怎么样的,一种满足感就好了。
走着走着还是看到了古典的建筑和街道,我们沿着巷子一家一家的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