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
藤原拓马恢复意识的时候,最先通过触感神经涌上大脑中枢的就是这些信息。
反射性的想要眨眼,却发现被外力阻止,很快他反应过来是被人蒙住眼睛,所以才眼前一片黑暗。
视
20、考验 。。。
野消失,无法通过目测来判断情况,但是此时的藤原拓马已经完全清醒,听觉、触觉、嗅觉,恢复冷静的他马上判断出了基本情况——
双手被分开绑在什么上,椅子的可能性很大,手腕有一定活动余地,冰冷的触感,应该是手铐铁链之类而不是绳子。同样的还有双脚。
周围很安静,暂时听不到任何明显的声音,空气流动充足,无任何呼吸困难,只是尘土味较重。
身上多处感到疼痛,但无法确定是否受伤,受的什么伤。
飞快的在脑海中搜索一遍失去意识前几分钟发生的事,拓马很容易得出结论——他被绑架了,而绑架者就是藤原纱衣子,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妹。
“啧,这小子好像醒啦。”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拓马本能的判断出是就在他附近不远的地方,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而且细听居然有微弱的回音,说明他所在的地方应该很空旷。
几秒之内没人回应这句话。
“我说是不是该开始啦,我都等不及了。”
又是他,腔调粗俗,油腻腻的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还是没人回答。
拓马屏气凝神,仔细注意着每一个细节。
又过了一会。
“你着急了?”
终于,有人应了。
然而拓马却没想到这个声音居然近在咫尺,甚至就在他耳边,可以感到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喷在他耳朵上!加上声音如此突然低沉,耳廓上敏感的神经反应登时让拓马感觉汗毛全竖了起来!
“能不着急嘛,这小子可值大钱了!”不远处的男人干笑道,那笑声让人想起鸭子。
脸颊上多了点冰凉的感觉,拓马意识到是手指,是谁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鬓角,下巴。
“放心,我说过钱都归你,我一分不要。”
是纱衣子,
是她的声音,虽然她总是不怎么开口说话,但是他很笃定。
然而此时不同平常,现在的她,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魔女。
“哈哈,我知道,你相中的是这小子嘛。”男人又笑。
但很显然他的打趣打在了马脚上,拓马只觉得脸上一痛,像是被尖利的东西用力划了一下——应该是指甲。
“闭嘴!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别管,现在给我出去!”
这样的声音让拓马也是心头忍不住一震——
纱衣子今年不过18岁,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出说出这句话时她是什么模样,听声音那个男人岁数也应该不小,居然也是听命于她,会是谁……
“切。”男人哼了一句,像是很不服,但也就没了动静,然后是沉重的推拉什么东西的声音……是门声?
“你看看,大人们
20、考验 。。。
总是这么恶心,是不是?”
又是她冰凉的手,在耳边缠绕着的低声轻语,拓马没有躲,也没有动。
“纱衣子,别闹了。”
然后,他说。
如此平静和淡定,仿佛只是在藤原大宅,感情普普通通的堂兄妹之间在对话。
但是也就是这句话,惹来了纱衣子的一阵阴沉的笑。
“拓马堂兄,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跟我,是一样的——别开这种低级的玩笑降低我们的层次。”
“没有开玩笑,纱衣子,无论如何,你是我堂妹,要做什么,要说什么,不必非用这种手段。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沉默。
她是在思考吗,如果是,那就说明至少他的话不是废话,她听进去了。
然而,事实却让拓马完全绝望。
“堂兄,如果接下来你还这么天真的话,你活不到等人来救你。”纱衣子的声音离他远了些,毫无温度,“我可是不想看到你死这么快哦。”
拓马咬紧牙关不出声,也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左手腕猛的一下疼痛,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割了一刀。
紧接着,冰冷的触感再次袭来,这次不是手指,是刀锋,带着黏黏的东西。
“堂兄,拿出你的本事,陪我玩玩吧。”
手腕在剧烈的疼痛。他头脑里的念头在飞速旋转——
“你割破了我的血管?”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嗯,判断准确。”纱衣子轻轻的应道,似乎可以想象到她耸肩膀的样子,现在她的手中,应该还拿着带血的刀子,那种薄薄的手术刀。
拓马不出声了。他的两只手被分别铐住,没有参照物暂时无法辨认距离多远,总之他摸不到伤口,但是凭痛楚的位置看,应该是在手腕静脉附近。
“你想要我血尽而亡吗?”
半晌,他再问。
“你说呢?”
纱衣子轻声反问。
周围十分安静,听的到自己的呼吸,还有她的呼吸,还有……
滴答,滴答,滴答,
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是他的血?
不!
“如果是 ‘滴水杀人’的方法,纱衣子,那招过时了,不好玩。”拓马说道。
滴水理论,是说在上个世纪60年代,美国曾经有个谋杀案例,被害者被蒙住双眼邦在椅子上,警察赶到时已经断。地上有血,但奇怪的是他手腕只割破不算深的伤口,没有碰到主血管,而且早就凝固,周围积血也没到致命地步,所以这个人的死因成迷。几年后,一名精神学家研究报告时候发现一个细节,案发现场有水管一直在滴水,他以此为突破口,连同法医一起做出判断:被害者是死于
20、考验 。。。
误以自己动脉被割血流不止造成的心理恐惧!
现在来看,纱衣子也许就是在用相同的办法!!
果然,他的话惹出她的轻笑。
“是吗,那如果这次我真割短了你的静脉,是不是就不过时,而是新玩法了呢?”
手上的伤口在一跳一跳的疼痛,拓马抿紧嘴角。
不,
他不相信她真割破了他的血管,
这样他很快就会死,
他不认为她费力抓他来只是这样简单折磨就完了的。
她不会让他死的这么快!!
“总之,加油吧,堂兄,”
纱衣子的声音轻快的仿佛是在跳舞,。
“我现在就找人来救你,坚持住,别死的那么快啊。”
声音越来越远,她像是已经离开他。
“啊,对了,忘记提醒你,最好不要乱动,否侧从四楼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咯。”
又是那种沉重的门声。
周围又恢复了彻底的安静。
所有的细小声音,都突然那么明显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手指徒劳的抬起,除了湿漉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