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盛嘉拐了拐池月的手,咬她耳朵,“阿月,你的想法是对的,今天以后,估计你又要多出上百个情敌。”
演讲台上的傅希琛,神情淡漠,从容的发言,咬字清晰,丝毫没有受到那些目光的干扰。
该怎么形容他的状态呢?
不欣喜。
也没有不耐烦。
或许,傅希琛根本没有情绪,永远优雅,精致得如同一副隽永的工笔画。
演讲结束,入学准备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池月远远的看向演讲台左侧,傅希琛刚下来,便有很多女生围了上去。
“嘉嘉,”池月摸了摸口袋里的笔,对身边的人说,“今天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盛嘉看了眼远处的傅希琛,了然,“需要我陪你吗?”
“不需要。”池月摇头,“我就是去还他一样东西,也没其他事。”
“行。”盛嘉挥了挥手机,“刚好我妈喊我早点回家,那你自己小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月算了下那群女生的人数,估摸着还来得及做半张试卷,于是从书包里掏出一份英语试卷开始做。
四篇理解做完,人已经走了大部分,只剩下一个女生,坚持不懈。
一天内,连续看到两个女生跟傅希琛告白,池月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有那么点差。
女生大概是高一新生,缠着傅希琛,将平海中学小到课程结构安排大到校园文化都问了个遍。
最后,还是不想走。
她拿出手机,期待看向眼前的人,“那傅学长,我们加个微信?”
傅希琛摇头,“抱歉,我不加陌生人。”
太直接的拒绝,女生就连准备好的下一招都没来得及用。
“如果没问题了,我先回家了。”
傅希琛背起书包,离开阶梯教室。
来不及同情被拒绝的女生,池月连忙收拾好试卷,追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傅希琛走得不算快。
秋夜黑得极快,街灯初上时分,昏暗交界的天空,像被墨水冲刷成暗蓝色的光,硬是吊着不肯断气。
校园里早已没什么人,池月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人,“傅希琛,你等等。”
一天被女孩叫住叁次,她要是傅希琛,她都不能忍。
前面的人停住脚步。
池月走到他面前,见他看向自己,连连摆手,“我、我可不是找你告白的,我是来还你笔的。”
“呃……”刚说完,池月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用手掌挡住大半边的脸,不敢看他。
就连另一只握着笔的手,也拼命往后缩了缩,她支支吾吾,“那个、我……我不是故意……我的意思是……可没有偷偷跟着你。”
成语字典里,“不打自招”的释义,大概就是池月现在的状态。
傅希琛看向她手中捏着的那只黑色签字笔,“这支笔啊,”停顿,然后又听他说,“送你了。”
池月愣怔,“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晚了,早点回家。”
傅希琛绕过池月,朝西大门的方向走去,和池月不一样,他每次走的都是小红楼,不一定是立马出校门,毕竟傅希琛的妈妈经常来学校处理些事,他们会一起回家。
池月站着,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握紧手中的笔,走向另一边。
小红楼,二楼。
傅希琛望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指尖烟火明灭。
秋风吹得紧,呜咽的,如同谁的哭泣,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传来暧昧的呻吟,隐约的,很快被风盖过。
两个小时,又或者更长时间。
一位穿着红裙的女子踩着黑色高跟鞋从办公室出来,女子五官姣好,妆容精致,只头发凌乱,像是刚被人拉扯过,裙子领口低,雪白的胸前留着大片抓痕,她正披着外套,看了眼阶梯处的男孩,说:“下次别等我了,你先回家。”
跟在女人后面出来的是个中年那人,西装革履,精神饱满,除却头发有点秃,看不出年纪。下午的时候,他还在全体师生面前演讲,俨然一副教育界模范企业家,这会儿,男人将手伸到了女人的臀部,挨着蹭了蹭,“你个小骚货,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顺势靠进男人的怀里,嗓音妩媚,“陆总,我们回去继续啊。”
傅希琛又摸出根烟,点燃,静静跟在两人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别墅,傅希琛喊了声,“妈。”
客厅内,两人已经抱在一起,男人迫不及待地撕开女人的衣裙,大手抓去捏她的奶,“穿得这么骚,刚才在办公室我就想撕烂你这身红裙子了。”
“不要?逼都被我肏烂了,还跟老子装纯?”
“以后不许穿衣服,就踩着丝袜去学校被我干!”
……
陆云峰,平海中学的校长,也是,他妈妈的情夫。
这个世界还可以多崩塌。
一个在学生和家长面前满口为教育,为孩子,为祖国未来的人,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傅希琛不懂,他摸了摸书包里的烟盒。
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书桌前,白炽灯晃眼,黑色笔杆在指尖转了个圈,啪嗒,掉在地上。
池月弯腰去捡,一旁手机振动,门外,王嫂敲门,“阿月,饭煮好了,现在出来吃吗?”
“就来。”朝门口喊了声,池月连忙捞起笔,接着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分班结果已经出来,发布在平海中学的微信公众号,她找到自己的班级,向下滑名单,在看到傅希琛的时候,松了口气。
虽然,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今晚的饭菜格外丰盛,王嫂笑呵呵地替她布菜,“阿月辛苦,明天开学,今晚多吃点。”
她碗里堆成小山,旁边碗碟里还摆着酱料淋漓,色泽丰美的鸡腿,王嫂仍嫌不够,又给她添了几块肉。
明黄色的水晶吊灯,给餐厅镀上一层金黄,餐桌窄长,大约十来个位置,满桌丰盛,只她一人。
从六岁到十六岁。
王嫂再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昨夜大概下过雨,空气中有些湿。
床铺凌乱,池月睡眼惺忪应了声,“好的,我起来了。”接着,闭上眼睛穿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重新分班后,她的班级从一楼变成五楼,区别就是,原本可以多睡叁分钟,现在不能。
池月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新学期第一节课,大家都来的挺早,教室里空着的座位没几个。
座位表昨晚就拿到了,池月走到罗钦达身边的空位坐下,书包擦过桌面,呼啦声响,一旁的人抬头,朝她咧嘴,“早啊。”
随着“啊”音结束,上课铃也跟着结束了。
池月一度怀疑他是在说反话,不过看自己的桌子被擦过,低声道了句,“谢谢。”
班主任周翔是个年轻的男人,不到叁十岁,这是他第一年在平海带重点班,腰板挺得都比平时要直。
平海中学是平海市的重点示范中学,家长和学生口中的“四校”之一,也是四校中唯一的一所私立贵族学校。
能进平海中学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从学生到老师。
平海中学虽然明面上不设重点班,但是开学后判断一个班是不是重点,也有条不成文的规则。
首先就是去学校的公众号上看分班表,但凡哪个班级里,“董”、“罗”、“陆”、“池”这四个姓的学生特别多,那个班就是重点班,俗称校董四姓,这个班也顺势被称为四班。
所以平海中学的家长对外炫耀自己的孩子成绩好,一般说的都是,“我们家孩子在的那个班级,有好几个姓陆的,其中有一个还是陆主任的亲侄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啊,我家那个,是自己考进去的。”
外人听起来不明所以的两句话,已经达到了说话人想要炫耀的目的。
这条标准不明所以的人听了,近乎荒谬,但是好用,何况,有时候越荒诞的事情,越是真的。
不过,这些学生毕竟是少数,班级里大部分的学生,还是凭自己的能力考进来的。
周翔点到的时候,嘴里的笑意渐渐收敛,带重点班是好事,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压力也不小。
这不,讲台上的人刚点完名,就开始下马威,“我知道考进s班的同学都很优秀,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个事实,就是你身边的同学,或者说是身边的大部分同学,很可能比你更优秀,所以你们要随时保持最佳状态……”
说来也巧,傅希琛的座位又恰好在池月的左前方。
他还是如同考试那天,坐得笔直,指尖夹着一支笔,池月低头对比,发现跟自己手中的一样。
讲台上班主任在念新学期工作安排,池月听得有些无聊,她准备拿张试卷出来写,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周翔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接着又转向傅希琛,“池月同学,傅希琛同学,那么新学习教室的卫生工作就交给两位负责了,下午放学之前排好全班同学的值日表给我,有问题吗?”
傅希琛答:“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月连忙跟着点头,“没问题。”
开学第一天,新同学都不熟,加上老班刚给过下马威,故而午休时,班级内意外的沉默。
盛嘉站在外,朝着池月挤眉弄眼半天,彼时,池月正低头算题,没注意。
最后,罗钦达看不下去了,拐了拐她的手臂,“有人找。”
池月看向窗外,见盛嘉扬了扬手中的牛奶,指了指后门。
“你怎么来了?”池月见盛嘉喘得很,关心道,“没事吧?”
“这不是给你送吃的来了么。”盛嘉递过牛奶,“怎么样,新班级还适应么?”
池月揉开吸管,尖头对准锡纸口,戳下去,“还好,你呢?”
盛嘉也没认真听她说什么,一个劲的朝教室张望。
池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刚好落在罗钦达的身上,“好呀,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呢,原来是看他。”
“小声点,”盛嘉忙拽过她的身体,两人背靠着窗户,她压低声音,“别乱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月哪里肯放过她,突然想到:“哦,我就说你怎么暑假突然要去学油画了,原来是早有预谋呀?那你怎么……”
盛嘉伸手去捂她的嘴,“重点班呢,安静安静。”
两人说说笑笑,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临走时,盛嘉又给她递了瓶牛奶。
池月感动,“嘉嘉,你对我真好。”
“呃……阿月,你能不能把这杯牛奶带给罗钦达。”
两句话同时说出口,池月想抱盛嘉的手愣在半空,正准备收回,盛嘉立马缠上来,磨蹭着她的肩窝,撒娇,“阿月月,你最好了。”
结果就是,当池月把牛奶递到罗钦达桌上时,引起班里一阵不小的骚动。
班里,或者说年级大部分人都认识池月和罗钦达并不奇怪,毕竟在红榜上厮杀了一个学年,每次年级排名前五十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脸不熟名字也熟了。
更何况,他们一个姓池,一个姓罗。
由此看来,两人凑到一起,既在情理之中,又好像比意料的早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等到放学,外班听见这个传闻已经变成了。
“你们听说了么?s班的池月和罗钦达在一起了。”
“啧,速度好快。”
“不过,他俩挺般配的,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
“那倒也是。”
……
现代社会文明高度发达,学校不被允许用分数,用等级,用abcd将孩子们分层,所以他们换了别的标准,更柔和,又不伤人的标准,试图掩饰这类不平等。
但也只是试图。
毕竟,封建社会,人们就是按姓氏门第,来划分阶层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放学后,罗钦达主动留下来,表示要帮池月打扫卫生。
彼时,池月刚算完一道函数题,头也不抬说:“班长大人,你还是闲闲吧,咱俩这情况,你是想被陆主任请去喝茶?”
罗钦达耸肩,“我无所谓啊,又不是没去过。”
“得,你就别添乱了。”池月边收拾书包边说,“今天第一天,我们得先去储藏室领卫生用具,还要排值日表,制定卫生标准,接着才打扫卫生。等我们今天先把工作理顺了,日后啊,你想把卫生工作包下来,我都不拦你。”
池月的话都说到这个份,罗钦达没再勉强,“行,那你有什么需要的及时跟我说。”
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笔尖摩擦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傅希琛正伏着身子写字,过了两分钟,他合上笔帽,回头看池月,“去领卫生用具?”
池月问:“我们是不是要先写申请书?”
傅希琛说:“我写完了。”
“诶,好的。”
池月默默跟着傅希琛,两人到德育办公室递过申请书后,拿着盖过章的申请书成功进入储藏区。
新学期要用的扫把、水桶等都已经摆在门口走廊,他们来的比较晚,一些好的工具都被其他班级挑完了,剩下的总有些不如意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的工具到还好,尤其是扫把这个东西,摆着的里面几乎没有能用的,勉强拿几个坏的回去,还不得被全班同学嫌弃。
池月提议,“不如我们去里面看看,还有没有新的?”
傅希琛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拧上储藏室的门,拧了一下还没拧开。
“咦?之前这个门都不会锁的啊。”池月不信,又拧了几下,门把果然松了些,好像在动。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不是门把在动,是整个门都在动,以一种不可言说的节奏,晃动。
里面有声音,是个女生在哭和男生的喘息声,池月又凑近了点,好像还听见了打人时“啪啪啪”的声响。
“傅希琛,里面有人打架。”池月慌了,抬头看他,“是校园霸凌?”
傅希琛垂眸,张嘴,想说什么,又沉默。
“不行,我得去找老班。”
池月抬脚,正准备走,被傅希琛握住了手腕,“别去。”
“为什么?”池月拧眉,“难道就看着那个女生被欺负?”
说话间,她因着急喘气,胸口起伏,隐约可见校服下发育姣好的胸型,柔软若有似无的触碰着他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腕被禁锢,密集的力若钢铁般朝腕骨压迫,疼得池月倒抽冷气,使劲挣脱,没挣开,“你放开我!”
傅希琛低头,眸色暗涌。
少女痛苦的皱着眉头,用尽全身力气在他手中挣扎,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蝶,奋力的展翅,描绘生命力。
只是,如果她没有翅膀,那该多好。
“啪嗒”
一滴滚烫泪水落在他的手背,滚烫从手背慢慢向下渗,汇入无限凉的血骨,最终融合,方寸之间的暖意,差一点,就能点燃心脉间沸火。
在平海中学的各项实践课中,59分等于0分.
所以,差一点,约等于没有。
他松了手指,道歉,“对不起。”
池月抹了把泪,抬头,隔着夕阳,看见傅希琛的侧脸。
他扬着下巴,神情淡漠,就连说抱歉时,也带着倨傲。
夕阳无法给他颜色,和暖意,或许世间万物都不可以,但凡沾上了他的,终究吞噬成孤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池月却有些心疼。
该怎么形容呢?
他就像天边清冷的月,沐浴过寒水里窒息,再放到火上炙烤,烤过后,还是冷。
而她,希望他能暖一点。
“傅希琛,我……”
她想说她不是要哭,也没有怪他,那只是手疼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她也没办法控制。
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储藏室的门开了,走出一男一女,男生朝他们看了一眼,扶着女孩离去。
两人皆穿着校服,女生低着头,脖颈处红得有些不正常,走路一瘸一拐的。
扑面而来的浓腥让池月呛了下,朦胧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时间不能再耽误了,扫把是肯定要选的,池月管打算直接进去,
这时,傅希琛挡在她的前面,“你回教室排名单,东西我拿。”
“那么多东西,”池月皱眉,“你一个人怎么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在外面还好,现在人到门口,那股味儿愈发的浓郁,池月站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捂上鼻子,身子被他挡在门外,贴近墙壁。
不远处,有路过的学生正朝这边看,眼神带着八卦。
池月才反应,两人现在的姿势多容易让人误会。
傅希琛进了储藏室,关上门,将她留在外面。
他背靠着门,深呼吸,即使满室浓郁的腥味,他依旧能分辨出她身上淡淡的香,比芒果甜。
带着甜味的细小分子无序的钻进他的鼻尖,缠绵,而又霸道的盘踞在他的味蕾,好像快要上瘾了。
她尝起来,一定很美味。
环顾四周,傅希琛随便选了几样扫把出门,池月竟还没走。
她提着水桶,又从他手里抢过一个扫把,“你不要担心浪费时间,我刚才已经在脑子把值日表粗略排了一遍,待会儿回教室写下来就行。”
看看,学霸的脑子都是这么用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回到教室,傅希琛开始打扫,池月坐在位置上排值日表。
夕阳沉沉,池月觉得有些晃眼,跑去拉窗帘,正好看见小红楼二楼的走廊上站着个美丽的女人,一身红色连衣裙,全校的学生几乎都认识她,那是傅希琛的妈妈。
池月很少见到可以把红色穿得那么恰到好处的女人,妖娆不媚俗,背挺得直,曲线玲珑,姿态端庄。
这些似乎是反义词,在她的身上被融合得刚好。
她由衷赞叹,“你妈妈真漂亮。”
傅希琛看了眼窗外,没说话。
池月将排好的值日表张贴在黑板左侧,一一检查过门窗,桌椅,空调后,对傅希琛说,“那我关灯咯?”
傅希琛应,“嗯。”
灯全部熄灭后,教室陷入黑暗,池月准确无误的站在傅希琛身边,拍了拍他的背,“我们走吧。”
走了两步,没听见动静,池月疑惑的回头。
黑暗中,傅希琛站在座位中间,手靠着迭架好的桌椅,呼吸有些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希琛?”池月走过去,伸手原本想扶他,手腕上的疼痛还有记忆,又停住,“你没事吧?”
黑暗骤然而至。
视线朦胧,脑袋放空,五感丧失。
傅希琛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摁进深海,灰蓝的海面,再往下,最深沉的海底,是黑色的。
有人在喊他,努力睁眼,深海处浮着微弱的金黄,是颗芒果。
海底怎么会有芒果呢,他想。
碰过她的身体,很软。
手腕很细,嗓音温软,还是甜的,稍微用力便可折断。
他忍不住用力,想着折断了,就能把她囚禁在身边,永远陪他。
陪他一起忍受被浪潮吞噬,被黑暗啃食,日复一日,再见太阳的倒影升起落下,光出现,幻灭,再消失。
真正的太阳是不会呆在水里的,是海水起了妄念,复制出跟天上一模一样的倒影,希望的影子,生来就是虚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她哭了。
她泪水很烫,一滴,便烧着了他的心脉。
她不想留在这里。
方明白,那一刻,他竟和海水一样,也生了虚妄。
世间所相,皆为虚妄。
还好今晚有月,隔着玻璃窗,折射进半缕淡光。
黑暗中,傅希琛站了很久,呼吸平复,对她说:“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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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条红痕,殷红渗透白皙的肌肤,边界模糊,如红酒浸染白牛奶,从表层蔓延,浸透肌理。
摁下去还有点疼,储藏室那幕在脑海中放映,朦胧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似懂非懂。
洗完澡,池月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又不知道该搜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生和女生关在储藏室会做什么?
大概是问题太荒谬,就连搜索引擎都答非所问。
池月给盛嘉打了通电话。
“诶,阿月?”听筒里的声音带着困倦,不过仍打起精神,“你电话来的刚好,我这有道数学题不会呢,教教我呗。”
池月正愁不知该怎么开口,转言说:“好,你把题目微信发给我,我们打视频说。”
两人题目讨论的差不多了,盛嘉正准备挂视频,眼尖瞄到了池月手腕上的红痕,“阿月,你的手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正好开了这个话头,池月迟疑会儿,顺势问:“嘉嘉,你说……男生和女生关在房间里,一般都会干嘛?”
这个年龄段,电视剧和不是没看过,可是具体的细节在脑海中模糊,往往幻想是最暧昧的,想要拨开雾看的更清楚,又害怕未知。
方才还没精神的盛嘉,听到这个话题顿时眼睛一亮,“你是说……你和傅希琛,你俩关一屋了?”
“诶呀,不是我。”
池月将下午发生的事说给盛嘉听,包括手腕上的红印,说完后,她问:“为什么傅希琛当时的反应那么奇怪?还有,那个男的到底是不是在欺负那个女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嘉听了后,脸越来越红,斟酌字句,然后说:“听你的描述,我觉得可能不是欺负。”想了下,她又改口,“应该说不算是欺负。”
池月被她这模棱两可的话弄迷糊了,“什么意思?”
“那个……这个……”
一向敢言盛嘉竟然支吾起来,这让池月更加好奇,“嘉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也说不清,”盛嘉在手机上点了点,“喏,阿月,我给你发了个链接,你去看看。”
池月看到链接后附带的小标题,一行行惹火的字眼和劲爆的图片,末尾还有个标红的问号,提醒这可能是个危险网址。
“嘉嘉,你这给我发的是什么?”池月念过去,“欲望都市伦理火热……”
“阿月,你别读了。”盛嘉一边朝房门看,一边压低声线,“这是我在我哥用电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反正你看看吧,也许有你要的答案。”
终究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在盛嘉挂了电话后,池月点开那串网址。
一大堆的警告弹窗跳出,池月挨个点击“确认”,她不禁也坐直身体,不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紧张。
影片开始是个穿粉色衣裙的少女在沙发上看书,突然回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画面有些粗糙,勉强能看清两人的脸,后来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突然去扒少女的衣服,撕扯她的内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男人又开始自己脱衣服,就在他的裤子脱下来那刻,池月尖叫一声,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
刚才她看到了什么?
男人胯下那跟肉棍,杂毛丛生,像个怪物,他还拿着那东西朝少女嘴里怼。
池月用被子蒙住脑袋,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那东西的眼睛。
许是动静太大,惊动了王嫂,门响了叁下,接着声音扬起,“阿月,你怎么了?”
池月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里,又害怕王嫂进来看到地板上的手机,连忙下床,边捡着手机,边对门外喊:“没事,我在看恐怖片呢,刚被吓到了。”
“没事就好,”王嫂松口气,“月小姐,时间不早了,要睡觉了。”
“诶,好的。”
池月光着脚,在地板上捡回手机后,躺进被窝,匆匆关了台灯,室内顿时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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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唇瓣,单手捂住眼睛,指尖留出一条缝,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举得离自己老远,准备随时要扔出被子的架势。
明明觉得很恶心,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看完。
手机画面男人还在继续,他已经将那东西塞进了少女的身体,少女趴在沙发上,翘起屁股,承受着男人的撞击,表情既痛苦,又欢愉。
这个画面持续了将近五分钟。
池月手动拉快进度条,发现十分钟后,他们还是在保持这个动作,只不过换了个姿势。
最后,她干脆一狠心,拉倒结尾。
这时候,两人已经换了衣服和场景,大概是过了几天,但还是在做同样的事,快要结束的时候,男人那处喷出一团乳白色粘液涂在少女的脸上。
影片到此结束。
池月放下手机,钻出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脸颊烧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被窝闷热,还是因为影片里的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想起下午在储藏室门外见过的那个女生,她脖颈处的红和影片里的女人一模一样,原来那东西就是吻痕。
以往看过的,那些暧昧的描写似乎有了具象,但是……
池月猛地摇头,细想过去,那画面,还是不能接受。
次日,池月顶着个黑眼圈去上课。
罗钦达见了,一副明白人的身份劝说:“池月同学,虽然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但身体还是很重要的,你高二就这么拼,高叁岂不是不睡觉了?”
早读时间,他的声音不大,周围的几个同学还是听见了,纷纷朝池月看过来。
傅希琛在她左前方两个位置,不远。
池月抬眼,正巧对上傅希琛侧身交作业,视线停留一秒,然后恢复正常。
“我昨晚没学习。”池月掏出课本,没精打采地说,“看了个电影,所以睡的晚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电影。”罗钦达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压下去声音,又问她,“好看么?什么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