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换心?」众人一惊,那可是重大的手术啊。

「不错。」医生耐心解释:「以朴老先生现时的健康状态,做手术风险无疑是很高。但不做的话,老人的心脏相信支撑不了多久。」

「支撑不了多久是指多少时间?」朴震声沉声问。

「大约……一年吧。」医生慎重地答:「可能更少,当然也可以多些。」

一年……那就是不做不行,做的成功机会又……

朴震声心头郁结,不由得一拳狠狠敲到墙壁上。

「震声……」柳粤生红着眼睛,从背后抱着伤心的男人,紧紧握着他红肿起来的拳头。

「既然这样……尽快安排手术吧。」朴家家长叹了口气,作出了沉重的决定。

「好的。其实大家也不用太悲观,美国近年在心脏移植手上有了很大的突破。详情请到院长室商讨……」

***

仔细商议后得出的结论是,待朴爷爷情况稍为稳定后,立刻以专机送到美国加州某心脏移植研究中心接受治疗。由于老人将要接受最新式的技术,医生和院长花了不少时间解释。待朴家人了解并联络好美国院方,已经是凌晨三时了。

于是朴震声等至亲家属干脆在医院留宿,待爷爷醒来可以马上见面。

私人医院的头等病房不比五星级酒店套房逊色。朴震声的房间在十楼,看出去能清楚见川流不息的街道。

团堵医院的人潮正陆续散去,其它社团的人和武装警卫都无功而退,只有小量朴家属下的兄弟,奉命留守负责老爷子的安全。

「震声……」柳粤生怯怯地从背后紧抱情人的腰,把脸枕在厚实肩背上。

宽厚的背部因呼吸急速而起伏,英挺硬朗的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阴霾,盯着零星散退的混混们的眼睛射出严厉目光。柳粤生知道他在生气。

「震声……」犹豫了一下,柳粤生小小声说:「我爱你。」

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身躯倏地一软。男人握起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可是……你说过当你生气或不高兴的时候,只要跟你说『我爱你』就好,是吗?」傻气的小柳纯纯地说。

男人听了,心情再抑郁也不禁笑出来。

「小笨柳,那你到底爱不爱我嘛?还是说着哄我的?」

明知男人在调侃他,柳粤生还是毫不犹豫:「爱。」虽然说完脸更红,直羞得埋首在情人颈背。

朴震声听着,疲倦的脸上泛起了光彩。

二人一直维持这样亲腻的姿态,无论朴震声接听下属报告,还是下达指令,都舍不得跟情人稍有分开。

「……嗯、不错……海外的地盘也要留神……对三大家族盯紧点……我要随时知道他们的行踪。嗯,没有动作就最好。」

放下电话,朴震声长长吁了口气。

「江湖上的人还安份,没有敢乘乱搞事,总算他们还知道我们朴家不好惹。」

看着情人露出一丝踌躇满志的表情,柳粤生需然听不懂,但也知道社团情很稳定,朴震声心情有所好转。

「震声……」柳粤生鼓起勇气,小小声问:「爷爷到美国动手术,你会去吗?」

「我是一定要去的。」朴震声露出苦涩的表情,「爷爷今次……手术风险不少啊。」

「我也想去。」柳粤生低声说。

「我知道你跟爷爷投缘。」朴震声轻吻情人,安慰:「当然会带着你一起去。」

「那……爷爷手术之后……医生建议在多留在研究院观察,加洲的气候也比较适合老人的风湿痛症……」柳粤生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还是咬着牙着牙关,颤声要求:「我们也留在加洲,陪着爷爷好吗?……至少陪一段时间……也许你会喜欢那边的生活……」

「够了。」朴震声胸口一窒,松开拥抱的手,「你连这时候也不放过我?」

「震声,对不起,我不该这时候提的。对不起……对不起……」柳粤生泪如雨下,他也很担心爷爷啊,他希望爷爷能康复,然后他们三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跟震声提出这种要求的适当时候,这可能令他更心烦。可是……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他们的问题就像巨石一样压在心头。

「不、不、不怪你。」情人在哭,家事在烦,朴震声想大声呼叫又怕吓坏胆小的情人。心情烦躁无法宣泄的男人来回踱步,拼命抓自己的头发。

「震声,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柳粤生心疼如割,可是他也是为了震声好啊。

「小柳儿,你过来。」朴震声倏地把情人拉到窗前,把他瘦削的身躯压着,「你看到什么?」

「其它社团的人在散去。」

「之前他围堵医院的声势的你看见吧?」

柳粤生点点头:「黑压压的一大片好可怕。」

「可怕?比当年差远了。」朴震声冷笑,道:「我十八岁那年,爷爷也是心脏病发。那时他还是社团的领导人,韩国黑道上大龙头。所以爷爷发病垂危的消息一传出,所有帮会家族,全都蠢蠢欲动。当时围着医院的人比今次多十倍不止,条子怕得不敢派人来了。」

「啊~~~他们想干什么?」柳粤生光用想的已经从心底涌起一阵凉意。

「干什么?就像围着垂死的人身畔的秃鹰,一待断气就争相扑上来分食尸体。」朴震声冰冷地说:「那时爷爷还在做手术,那些社团老大们已经在商量怎么瓜分我们朴家了。围在医院附近的小混混只等一声令下,随时打算冲入来挟制我们,迫我们交出地盘,有些甚至而已肆无忌惮地向我们挑衅。当时气氛恐怖得把家里的女眷全都吓哭了。」

「为什么这样啊?」柳粤生刷白了脸。

「谁叫朴家的家业招人眼红呢。」

「可怜的震声,你一定很害怕。」那时他还是一个少年啊。

「我才不害怕。」朴震声冷笑一声:「我带着宋杰等一干兄弟骑机车从医院突围。毕直杀到当时的三大家族开会的夜店……」

「啊……」柳粤生忽然有所预感,不禁浑身发抖。

「那几个老家伙还搞不清是什么回事,已经被我们砍倒了。」朴震声平静地说:「那时也是年少气盛,才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但不可否认,因为我够狠够狂,朴家才这么多年迄立不倒。」

柳粤生听罢默然良久,才敢小小声的说:「震声,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是不是?刚才你也看到,没人再敢挑衅朴家了。」

「谁知道呢。江湖险恶,随时有人在伺机打主意。」朴震声苦笑。

「震声……」他就是也这样想,才急切希望震声能退出江湖啊。

「小柳儿……对家庭我有一份责任,既是我有能力担起的担子,我就有义务担着。」

「可是……」柳粤生急了,可是还没机会开口,唇已经被封住。

「小柳,今天已经够我累了,我们之间的问题暂时搁下,不要再谈了吧。」疲倦的呢喃随着轻吻落下,柳粤生不禁心软。

可是……问题可以不谈,但是不是就等于消失了呢。

第十一章

一星期过去,老人苏醒过来,虚弱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但仍需留院观察。朴震声为陪伴亲爱的爷爷,也跟柳粤生一起留宿在医院,还干脆连公事都带来做了。每日,大小混混们川流不息地出入,或汇报状况或听侯差遣,直将神圣伟大的救人地方当作自家社团分社。把善良的小老百姓病患都吓好了,繁忙的仁爱医院自五十年前开业至今,还没如此清静过……

「嗯……丢了的货拿回来了吗?……好,你看着办吧……嗯嗯……」细心聆听着下属的报告,朴震声的眉目皱得死紧。自从把话谈开了,朴震声干脆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就算在柳粤生面前,也毫不忌讳地处理社团的事。

「……什么?有人在我们的夜店和酒吧搞事?都是些小混混和不良少年?哼,给我严厉惩治,宁枉勿纵。」朴震声重重摔下电话,那狠劲把柳粤生吓到了。

「震声……不要这样好不好……」不知是不是压力和心烦的关系,震声近来脾气变差了。好像在保护幼狮的母狮,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张牙舞爪。

「不是我想这样,而是有人趁乱生事。他们在试探我们,假如在关口示弱,会让人以为我们外强中干,可以欺负了。小柳,如果你不想有黑帮大火拚的话,就不要阻止我。明白吗?」对着单纯的情人,朴震声不由得叹了口气。爷爷不单是朴家的太上皇,也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太上皇病危,不疑在平静的江湖投下一颗石头,怎会波澜不起?只是众人仍畏惧朴家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柳粤生无言。道理他并非全然不明白,可是他还是很沮丧啊。好像付出多时的努力全白费了,震声没离黑道更远,一切返回原点。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朴震声摸摸情人软软的脸,随口哄道:「没事的,不用怕,事情很快就摆平了。」

不、不是怕,而是……柳粤生还没理清头绪,隔壁房间忽然传来老人的呼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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