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声,有没有什么进展?”白露焦急的问道。
季寒声走上前,揽住了白露,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暂时还没有……”
他的话刚一落,就从屋里传来了声音,两个人赶紧站直身子,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就看到穿着睡衣的季琉璃跌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没有一点的精神。
“琉璃!”季寒声走过去,将憔悴的女儿抱在了怀里,“琉璃别担心,爸爸会去找厉昱成,会去救爱德华的。”
季琉璃抱着季寒声无声的哭,这些日子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季琉璃哭着点头,又哭着摇头,她也长大了,很多事情其实都懂。
“爸爸……厉昱成那么坏,我怕爱德华出事,也怕你去找那个人会出事……”她呜咽着说道。
“爸爸不会有事的,琉璃的爸爸是超人爸爸,爸爸答应琉璃的事情一直都会做到的,所以琉璃要相信爸爸,对不对?”说着他就抱着季琉璃,对白露使了个眼色。
一家人往楼上去。
这一晚,季寒声和白露和衣而睡,中间躺着的是他们心爱的女儿季琉璃,三个人有多久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了,很多时候季琉璃都会选择和爱德华腻在一起,哪怕是睡上下铺或者隔壁床铺的儿童房,只要爱德华在她睡地板都是快乐的……
季寒声没有多耽搁,在海城忙了两天,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带着肖腾逸和方旭离开了海城。
他们这一行要去多少天,是生是死都是未卜的。
季琉璃请了长假,这些天白露都是形影不离的陪着她,甚至不敢带她去萧迟那儿,她知道琉璃在自责。
白露和孩子们出行的时候都会有几辆车和保镖同时跟着,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有个保障。
秦无阙给白露打过几次电话,虽然白露接了但是也只是草草的说几句话就挂了,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打发秦无阙,自始至终他们就都搞错了敌人。
乔司白出狱的事情她也抛到了脑后,********的守着孩子,处理公事的同时也不忘数着手指头算日子。
白露拒绝见秦无阙,秦无阙便找到了卧琥居。
白露让门卫放行了。
这是秦无阙第一次走进卧琥居,他见多识广但还是被这座传说中的花园豪宅给震撼住了。
偌大的喷泉,价值不菲的绿植,宽敞如宫殿,他观察着卧琥居,观察着那个男人给一个女人缔造的婚后世界,这样看着心里是什么滋味?
秦无阙自己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在季寒声离开海城后,秋天来的又急又凶,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外面很多植物都已经泛黄。
卧琥居有银杏叶时不时的落下来,落在草地上,绿的绿,黄的黄,很美。
“白露,现在想见你一面真难。”秦无阙见到白露说道。
徐妈泡了一壶茶端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白露拿起杯子给秦无阙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来。
“秦少,我觉得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白露说完也不看秦无阙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
秦少?
这个女人用一个称呼来试图划清界限。
“我不是来打扰你的生活的,我只是想问一些关于厉昱成的事情。本来想问季寒声的,可如果问他多半只会被他奚落一番,这和秦家有关,我问一问不为过吧?”秦无阙眸光流转,神情格外的认真。
这么多年他看着白露和季寒声走在一起,看着白露和季寒声的孩子都长那么大了,但婚姻和爱情之于他是什么?
他觉得他爱白露,可似乎不是真的爱,只是赌气。
他谁都不爱,还是喜欢玩世不恭而已,所以这些年他孑然一身,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多半是逢场作戏,在他身边呆的最久的一个是柳如雪,一个是助理顾凌菲。
一个是跟他有关实质关系的女人,一个仅仅是对他掏心掏肺的助理,她们都跟他一样,孑然一身。
“秦少,别以为我不知道照片的事情为什么会曝光,别以为你设计陷害白心妍的事情能隐瞒一辈子,我知道,季寒声也知道。只是他现在不想做这些争斗打杀的事情了。他不是棋子,他要做一个下棋的人,所以不可能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厉昱成有心毁掉海城的几个家族你既然知道,那细节对你来说又有多少价值?你知道了是能做什么,还是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白露的语气里带着恼和怨。
这几天季寒声杳无音信,她知道季寒声去的地方环境有多恶劣,因为知道所以不安,因为不安所以心里压力很大,这种压力此刻幻化成了一股无名火,不受控制的就烧到了秦无阙的身上。
秦无阙看着白露,脸色微变,被白露的话呛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775。第775章 琉璃往事,不胜思
“秦少,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管,只想等寒声和爱德华回来,所以我没有心情招待你。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白露说完站起身逐客的意味很明显。
秦无阙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不管多少年过去了,白露对他还是这么的无情。
“呵……”秦无阙哂笑出声,“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没有恶意……”
说完这话,秦无阙摆了摆手,“算了。要是以后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就找我。”
话已至此,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秦无阙站起身离开了卧琥居。
——
季寒声离开了一周……
两周……
三周……
直到一个月之后他才回来,跟他一起回来的只有肖腾逸和方旭,根本没有爱德华的影子……
季寒声回来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爱德华依旧杳无音信,就连生死都不确定,季琉璃当天一下子病倒了。
夜里,季琉璃发起高烧,大病来势汹汹,季寒声将她抱进卧室里,医生也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但看着季琉璃这副样子,白露只觉得自己险些被吓出心脏病来。
在卧琥居挂了水烧只退了一点,而且还反反复复的,所以医生建议住院。
至少,住院观察几天。
白露守在医院里,看着女儿苍白瘦削的小脸蛋就忍不住要落泪,她用棉签沾着温开水摩挲着季琉璃干燥起皮的唇瓣,心揪疼。
“寒声,怎么会这样,琉璃会熬过来吗?”白露担忧的不住的问着这个问题,她这个做母亲的看着女儿生病恨得不病在自己身上。
白露忍不住想哭,抬起头看向季寒声的时候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
“她是我季寒声的女儿,我季寒声的女儿没有过不去的槛。”季寒声暗哑着声线,安抚着白露的时候目光却沉沉的落在了季琉璃的脸上。
出去了一个月,他是疲惫又憔悴却不能倒下。
只是,这个时候家里人都需要他。
季琉璃醒过来就痴痴的看着天花板,无声的掉眼泪。
白露帮她擦眼泪,却怎么擦也止不住,萧迟来看她,一个劲的安慰她都没有用。
但就在烧退了之后,季琉璃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她不哭了,当然也不笑,恢复的跟爱德华没出事之前一样。
这样的季琉璃反倒是让白露更加的手足无措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该带季琉璃去看看心理医生。
季琉璃对着白露挤出了一抹淡淡笑,“妈咪,我没事。爱德华走了,可我还要好好活着,我要去看他没看过的世界,去读我们以前说好的中学、高中还有大学……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白露一个劲的点头,应着:“好!好!”
萧迟和韩美琦带着萧景尘来到卧琥居,季琉念和季琉白带着萧景尘去玩了。
萧迟看了一眼季寒声,“琉璃好些了吗?”
“嗯,她应该没事了!这种事情总要有个慢慢消化的过程,她不是柔弱的孩子。你们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