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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2 / 2)

“是的,按着爷的意思,保庆在开明坊盘下了一处院子,三进的,陆头他们已经住了进去。保庆让人盯着,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这次咱们做的小心,混在镖局的镖师中间,谁也想不到!”阳庆说到这里就不由得兴奋起来,说起来这主意还是自己出的呢。

“先这么安置着,等商队出了城消停几天,咱在过去,找时间跟陆头说说,脑子通透着点!”史繁生又翻过一页,指尖在这一页的页眉停留了一下,随即放锅,继续往下看去,“先去歇着,让保庆过来回话。”

“是。”阳庆乐呵呵的退了出去,他已经打听清楚了,珠大爷已经被候也从春风阁里捉了回去,那个叫什么芙蓉的也忒大胆了,这事儿闹到候爷耳中,恐怕珠大爷这半个月是别出门了。主子也就不会再让那个狐媚子勾了去了!

阳庆颠着步子走了出去,史繁生停下了手中的事,眉间终于舒展开来,甚至嘴角也抹出一丝得意来,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主子。”一个身着大襟短衣、洗得发白的乌色长裤,外罩一件短袍的青年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堂上,远远的站在中间,朝史繁生深深躬着身子。

“保庆,老陆他们那里继续盯着,无论是什么人,但凡有靠近的倾向,都统统查一查。”史繁生在保庆进来的瞬间,就已经收拢了笑意,取而代之的一贯的冷面,“现在你亲自把城里所有出售的宅子打听一遍,一个时辰后回话。”

“是。”保庆躬着身子唱了个诺,直挺挺的走了出去。整个厅堂又陷入一片安静,微风轻轻吹起帷幕的边角,空旷不已。

史繁生从来没觉得这里空的利害。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个时辰后保庆准时进了来,阳庆躲在院子里不停的腹诽,半个时辰了不起啊,小爷我就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半个小时能做完的事一定要让主子知道,这才叫尽忠懂不懂!

安庆满头大汗的疾步过来,被乘凉的阳庆一把扯了住,“哥,你说,保庆为什么半个时辰就做完了主子交代的事,可还要墨迹半个时辰才肯来复命?”

“你傻呀!”安庆一个指头戳在阳庆一根筋的脑袋上,“待会跟你说,我现在去见主子!”

“哈,安庆小子,还好大爷我多长了个心眼儿,晓得你是想溜走,阳庆小子也在!史大官人可是在里面?”

阳庆咧着的嘴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震得变了神。

第十二章 购宅子

安庆一跺脚,就要上去拦,阳庆已经飞身上去,与那一团皂色厮打起来。可毕竟吃了经验不足的亏,皂色大汉一个回身空档,竟从安庆身后绕了半圈,待阳庆擒拿过来欲在皂色大汉转过时给以一击时,那皂色居然直挺挺的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往后飞快退去。阳庆大叫一声不好,可身子却已然刹不住闸,冲将过去——那皂色大汉已经追着保庆的身影飞奔而去了。

“爷爷的!”阳庆终于停下脚步,冲着史繁生做事的地方狠狠啐了一口,再转身看着自家无可奈何的哥哥,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跟上前去,只在心中暗自骂了声,“狡猾!”

史繁生早听到院子中的动静,却也不理,只管看着保庆递上来的东西,靖善坊和安义坊的宅子虽好,却年代久了些;崇义坊与长兴坊却又在城中心,吵得厉害;大业坊倒是新,也在城墙根子边上安静清闲,可偏偏小了些。史繁生不由得蹙起眉头,“怎的这般!”

“史大官人,沙坡头可算见着您啦!”一声震天的吼叫声声压下了史繁生的话。保庆识相的退至一边,默然侍立,仿佛不存在一般。

“沙坡头,别来无恙啊。”史繁生抬头冲厅堂中间乐呵呵的大汉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太师椅,“保庆,你先下去,宅子的事继续找,若使城外也就好的,一并送了过来。”

“什么宅子?史大官人想买宅子?”

“保庆先行告退了。”

“等等,史大官人可是想买宅子?”

史繁生端起手边的茶盅,朝沙坡头颔首道,“大当家的可有好的?这小子找了半天也是些没用的。”

“哈!史大官人您可别说,昨天我要是来了保准两眼一摸黑,可今儿偏偏听来一个笑话,可巧的紧了!”

“哦,大当家的不妨说来听听。”

“早上兄弟们各处收租子的时候,愣是碰上一个不上道的,喜得咱们三当家当下就奔了过去——嘿嘿,这还不是听了您的话,不拿枪杆子了憋屈得慌,好容易有人不给面子,大伙自然地热心了嘛!那家伙死撑了一个时辰,终于就交了底子,谁想竟是个空瓜壳子,让咱们三当家白忙活了一阵!可巧的是那不上道的死货居然死命咬着一处上好的宅子愣是不放手,要不是一旁的婆娘哭喊了出来,咱们三当家可真要拆房子了!”

沙坡头抄起几头的茶壶就着口儿“咕噜咕噜”喝了一通,抹一把嘴继续道,“咱们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两三下就从那死货嘴里套了话来,原来他也不过是个贪墨的,吞了主子的财银扮作商人来贩货,那缺了心眼的主子,居然让这腌臜货收着城里一处大宅子的地契房契,听说是一五进的,还连了一大片活水的园子——这不,一并入了那黑口袋里了!”

“怎地不扭到官里?”史繁生并没有如之前般看帐听话,沙坡头这一通胡言乱语听得极为认真。

沙坡头听得那话并不见责怪,哈哈一笑道,“咱们三当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货,见了比他还龌龊的,自然舍不得丢了官府,我也只当个笑话听了,不成想史大官人竟也感了兴趣!”

史繁生摇摇头,声音确实十分肯定地,“保庆还在院子里吧。”

“嘿,我沙坡头就是一粗汉,老实的坐不住,今儿见了史大官人的面也算是成了面子,您先忙着,我也就是来转转——保庆那小子看着不错,做事一定利落,史大官人就放心吧!”

史繁生终于啜了一口凉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安庆无奈的看着不言不语的保庆被沙坡头拉走,垂头丧气地进了厅堂,“爷,保庆他——”

“去准备准备,保庆那便得了信,就准备着搬过去。”

“啊?”安庆被主子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噎住了,“搬过去?搬到哪里,这儿可是咱们……”

“东西仔细/炫/书/网/整理全部搬走,外面的丫头婆子都留着,带几个得力的,嘴巴严实的跟着就行了。你去办吧,把阳庆叫进来。”

阳庆早在门口候着了,听了这话赶紧的跳了进来,“爷,阳庆在着呢!”

史繁生瞅了这小子一眼,“稳重着点!”

“是。”阳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只要有活干,他才不管其他的呢。

“去将如姑娘接了过来,她说什么都应着,听见了?”

“爷!——”阳庆跃跃欲试的兴奋一下子被浇得粉碎,顿时耷拉着脸,满眼的不服气,“爷……”您这么大声势买宅子,就是为了那狐媚子?!

史繁生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眼睛里的话,立即阴下了脸,“爷还支不动你了?”

“主子!”阳庆愤怒的攥紧拳头,“阳庆去了!保准的如姑娘不少一根头发!”说完,就气哄哄的闪身出去,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史繁生没理会阳庆的不满,眼睛眯了起来。舌尖到现在都还有丝丝的疼,想着早晨竟让那么一个小姑娘“偷袭”伤了自己,不觉有些失了面子,可一转念又想到夹杂着伤口的疼,舔舐到小女人唇齿间的甜美和自己血腥的混合,拳头不禁青筋暴起。

猛地睁开眼,强忍着身体的冲动,继续冷着脸检查帐本。有问题的账目少得可怜,只零星的堆了那么三四本。史繁生噙着冷笑扫了一眼那几本,匆匆写下一些指令,搓成条儿。

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毫无声音的吹了起来,很快房间里飞进一只小鹰,只一人脑袋大小。史繁生轻抚了那小鹰的肩膀,将指令装进鹰角的小筒子,放了出去。

春风阁的日间生意一如既往地有情调。

娇俏可人的女子们同茶座上的客人说着些玩笑话,台子上的名角们长袖善舞,文人墨客提笔骚人,各自有各自的缘法。春风阁的白天,是这些年轻方刚的学子们的天下。女人们没有了夜晚繁华时候的妖媚,显得爽朗大方,尤其是这么幽雅闲适的地方价钱在白天便宜的乍舌。

也就是这些穷学生们有时间有能力有风情,白日里来这里消遣。

今日的天格外晴朗,偶尔飘过一缕云丝,浮在蓝莹莹的天空里,好看极了。

阳庆得了主子的意思,气冲冲的从后门进了去,一头钻进阁楼上的雅间里,让人拿了主子的帖子,请了花娘子过来。茶水氤氲,瞧着下面熙熙攘攘的士子们,一副不可一世的穷酸样,心中的憋气更是盛了一筹。就连自己这个做奴才的都知道什么叫做体面,这些读书的怎的如此下作!

安如静静地躺在床上,听了花妈妈的话,朝里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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