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我惊讶道。
“你……你是不是受过伤啊?我是说感情方面。”孙晓晓犹豫了一下,然后盯着我问。
我更添几分惊讶,难道我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失恋”两个字?我张着嘴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也盯着孙晓晓。
“你怎么这样看我?怪吓人的,可能是我不该问吧,没事,就当我没问。”孙晓晓有点不好意思。
我神情有些黯然,低头不语。
“看来是被晓晓说中了?”白玫好奇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理白玫,问孙晓晓。
“呵呵,还真被我猜中了?”孙晓晓面露得意之色。
我扭过头,抬头看着月,。
“很好猜啊,瞧你这一脸苦相,打我认识你,就是打第一次在天桥上你用伞带我过街那次,我就看出你这人有问题,你瞧瞧街上,哪有人像你那么失魂落魄的。还有,看你给我写的几首歌词,全是苦情歌,而且还很苦得很彻底,只有苦得彻底的人才能把失恋写得这么深刻。还有就是,外地人来广州,一般都是为了事业奋斗来的,成天都在找投机倒把的机会,而你,我看连工作都不上心,也不泡妞,而且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一看就是感情上受过刺激的。”孙晓晓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句句说到我的痛处。
我继续沉默。
“呵呵,默许了啊?快跟我们讲讲你的情史。”白玫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架势。
“也没什么,晓晓分析得挺对的,我是为了躲情债才来广州的。”我说。
“情债?你欠别人情债?”白玫问。
“不是,我欠自己的情债。”我说。
“头一回听人说欠自己情债的。”白玫诧异道。
接下来,我又像祥林嫂一般用最简单地方式说了一下我和杨馨的事,然后说:
“我觉得是我自己当初没有处理好这段感情,总觉得自己欠自己一个交代,想出来散散心,在新环境里把过去那些都忘掉。”
半天没作声的孙晓晓这时说话了:
“我觉得你把那段感情加入了太多自己的主观因素。说实话,我觉得你这几年一直坚守的只是你的幻想,而不是实际的爱情。”
“不知道,也许吧。不过我一直是这样想的,说过的话总要算数吧,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觉得我都是在做一件忠于自己内心的事,我觉得我只能是这样的选择。虽然可能正像你说的,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过真正的爱情。但我还是愿意坚守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
“呵呵,可真傻。我一直没看出来,原来在我身边的还是个大情种呢。”白玫又开玩笑,孙晓晓白了她一眼。
“我刚来广州的时候,觉得时间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换个环境会好一点,如果一直在原来的地方,我没有办法摆脱出来,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新环境还有时间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有点逃避的意思,还是得去主动解决。”
“你的意思是……回去找她?”孙晓晓问。
“我想当面问问她,我有太多问题想问她了,要不然这样一直压着我,我怕我有一天会承受不住。”
“我没那么深刻地爱过,我体会不到你的痛苦。”孙晓晓说。
“唉,再说吧,现在都不知她在哪,等找到再说吧。”我说。
我们三人沉默了一会,气氛搞得有点压抑。我连忙主动打破尴尬:
“换个话题吧。哎,晓晓,你有什么打算?当歌星?”
“那对我来说还太遥远了,我正和几家公司联系着呢,正在等机会。反正我还是想当专业歌手,成不成星的就另说了,我就是想唱歌。”孙晓晓说。
“晓晓,你唱得这么好,又会写,早晚有机会。”白玫给她打气。
“慢慢熬吧,现在能唱会写的人太多了,熬出来的没几个。”孙晓晓说。
“行啊,有梦想就坚持,不管成不成功,奋斗过了就不会后悔。”我说。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现在年轻不奋斗,以后老了准后悔。”孙晓晓道。
这个中秋之夜,就在我们三人彼此谈论的各自心事中度过了。往后的几天,白玫仍是游手好闲地乱逛;孙晓晓仍然为了成为专业歌手的梦想努力;而我也仍在为找不到杨馨而苦恼。我们又都回到属于各自的生活中。
二十九
二十九
中秋刚过,就是国庆节了。十一这天,休假在家的我哪也不想去,一直睡到下午才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懒懒地不想起来——不上班有时也挺无聊的。我拿过身边的手机,胡乱地摆弄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还是翻到了通迅录里存有杨馨号码的一页。看着那几个冰冷的数字,就仿佛看见她当年的盈盈笑脸。我怔怔地看了半天,下意识地按了拨叫键,可是,这回传来的居然不再是那天的“号码已停机”,而是“嘟——嘟……”的声音——通了!
我的精神立刻一振,居然通了?我忙定神继续听着。大约响了四五声后,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喂?”
是她!果然是她!虽然感觉声音和当年稍有不同,但我还是听了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心跳骤然加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听到那边又“喂”了一声,我颤抖着应了一句:“是你吗?”
“你找哪位?”那边问。
“是我啊。”我难以抚平自己激动的心情。
“你到底找谁?”
“是……是杨馨吗?”
“是我,你是谁?”
杨馨显然没有听出我的声音。我来不及沮丧,忙说:
“我是廖侃侃……”
“啊!”那边惊讶了一声,我的自报家门似乎很出乎杨馨意料,然后她平静了一下接着说了句:“你好。”
又是那句“你好”,我瞬间百感交集,一句“你好”深刻地诠释了这四年时光的流逝,她的礼貌令我们之间又增添了几分陌生。
“你还好吗?”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挺好的啊。你呢?你结婚了吗?”她问。
“我?我没有啊,你呢?”
“我可能快了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平静得出奇,或许在心底,我早就已经偷偷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吧。
“你这几年一直在老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