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方面,公司只有一个歌手,会不会力量太单薄?”王老板说。
“公司毕竟刚起步,现在也就我们几个人,都在全力打造晓晓,最好是先这样再运作一段吧,当然,如果有好的歌手我们也不会拒之门外。”钱勇说。
“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力把晓晓打造成王菲一样的天后,哈哈。”白玫调侃道。
“白玫在工作上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还得仰仗各位鼎力相助。”王老板说。
“白总早就进入状态了,已经是女强人了。”艾明洋说。
整个庆功宴,孙晓晓的话并不多,似乎还没有从巡演的疲惫中走出。
元旦长假第二天,孙晓晓给我打来电话,说突发奇想,想去长白山登山看雪。这让我颇感惊奇。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我问。
“前一段工作太忙了,想出去散散心。我都好几年没怎么正经见到雪了。”
“在广州想见雪当然是比登天还难了。”
“所以我想去看雪。”
“但你不觉得远点吗?东北现在很冷啊。”
“你是东北人当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但那里的冬天还是让我挺向往的。”
“那好吧,正好我也没去过长白山,咱们什么时候去?”
“说去就去啊,我这两天在家研究了一下那里的景点还有路线,明天去吧?”
“这么急啊?后天吧,咱们明天买点暖和的衣服,准备一下,还得订机票呢。”
“那行,说定了啊。”
为了孙晓晓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第二天,我们特意去买了在广州能买到的最厚的羽绒服,还有帽子、围巾、手套等御寒衣物一大堆。
说走就走,带齐应用物品,次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先是半天的飞机,休整一下后,又是一夜的火车,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我们终于到了白雪覆盖的长白山脚下。然后上了小巴,开始进山。
从车里望出去,朦胧夜色中,一钩银月西沉,月色之下,清辉洒遍山道,此时的长白山如同未醒的巨大冰人,巍峨地伏于一片宁静的银色世界里。
“冷吗?”我握着孙晓晓的手问。
“有一点。”由于起了个大早,她的困意还在脸上。
天越走越亮,等我们上了山入住事先订好的宾馆后,已然是天光大亮。吃过早饭,我们坐车顺着北坡驶奔鹰嘴峰。登顶后,虽然太阳高高在上,但朔风凛冽,我们不禁连打几个寒战。
我们登顶本为天池而来,但不巧的是,脚下的鹰嘴峰周围雾色氤氲,天地苍茫,神秘的天池被掩埋在浓雾之中,看不到半点影子。
“真不巧。”孙晓晓有点失望。
“早听说过看天池一眼不容易,大不了明天再来嘛。”
“天公也不作美啊,这么大的雾。”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们说着话,正准备悻悻而归,浓雾竟然渐渐消散了,天空放晴,蓝天白雪,长白十六峰倾刻间尽收眼底。而传说中的天池此时也清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水结成冰,如同一面宝镜泛泛微微的光亮,倒映着十六峰的伟岸。
我们一步步慢慢踱下去,一直下到天池边上。孙晓晓望着玉洁冰清的天池,欣喜得说不出话来,而我则不停地在一旁拍照,想要把这美人连同美景一并珍藏。
看得出,孙晓晓对雪并不熟悉,每到一处,都要捧起一撮仔细端详,有时候还趁我不备调皮地扔过一个小雪团过来,而我则吃吃地傻笑。
下午回去后,我们早早吃了晚饭,然后一起去观日峰看日落。坐在观日峰上,对面一轮硕大的红色夕阳近在眼前,正慢慢融化在万里雪野之间,令人顿时生出无限豪情。
看了一会,我侧过头去看着孙晓晓,而她也正歪着头看着我。此时,夕阳打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绯红,而她的亮蓝色羽绒服在周围一片白色中也格外显眼。
“我们认识多久了?”孙晓晓问。
“嗯……有快两年了吧。”我略一思索说。
“一年八个月零十六天。”
“啊?这你都能记住,怎么算的啊?”
“呵呵,我聪明呗。”
“你蒙我吧?”
“哈哈,不信你回去查嘛。”
“我查也查不出来。”
“侃侃,我们会结婚吗?”
“这……你想结婚?”
“也是突然冒出的念头。”
“你的事业才刚开始啊。”
“结婚也可以继续唱歌啊。”
“多少还是会有影响的。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等再过几年再考虑这事吧。”
“相处时间太长了哪还有结婚的欲望啊?”
“有啊,就像……嗯……亲人一样,就不想分开了。”
“我有同学说,结婚就靠冲动的,她当时就是没结,结果后来和男朋友分手了,再后来也不再想和别人结了,没那个冲动了。”
“只要不分开就没事了。如果两个人相处久了,分开还会不习惯呢。”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特容易疲倦,就会有审美疲劳。”
“也不会啊,爱一个人就不会,会时刻想在一起,我相信会有那种彼此看不够的感觉。”
“呵呵,你一直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哎,对了,你理想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嗯……呵呵,我说了你别笑话我啊。”
“哎呀,不笑话,快说。”
“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我会选择从初中起就找个女朋友,然后一直相处,相处十后后二十四五岁就结婚。”
“你这什么思想啊。那种从小在一起的根本爱不起来,那时候哪懂啊。”
“这样多简单啊,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感情早点稳定下来,别人谁也别来打扰我,我也不想打扰别人。”
“但我一想起我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男孩子,就想起他们上幼儿园尿床的样子了,哪还有爱啊,一点好奇感都没有了,一想起来就想笑。”
“那太小了,我说初中嘛。我们同学就有这样的,处十年结婚,现在也挺幸福的。”
“十年太长了。”
“十年长什么啊,一晃的事,而且要是结婚那是一辈子呢,不是更长。”
“那感觉应该不一样,恋爱和结婚的感觉。”
“人年纪一大,激情就少多了,生活的乐趣也少了,对感情也看得淡了。如果爱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认识,永远都会觉得相见恨晚,总想着在自己容颜最娇美的时候和心爱的人相遇,总想着和对方多相处一段时间。这就是为什么一些感情好的夫妻会相约下辈子再做夫妻了。”
“是挺让人羡慕的。你说我们要是从小就认识会是什么样?”
“得了吧,你不是刚说吗,要是我们小时候认识,你嘴里说的尿床的那位哥哥没准就是我了。”
“啊?哈哈……”
此时的夕阳已渐渐沉没,只剩一个小小的“额头”露在群山之间,孙晓晓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里。
五十二
五十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刚一出门,孙晓晓便失声尖叫:“快来看,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白山十里雾淞啊!”
我四外端详了一下,寒江雪柳,浑然天成,只见天地比昨天更加洁白璀璨,那些高山峻岭仿佛一件件工艺品悬于半空,整个是一座冰雪的香格里拉。
“这是雪淞。”我说。
“啊?你这么专业啊,这都能分出来。”
“呵呵,我就是在东北长大的啊,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司空见惯。”我装作见怪不怪的样子,旁边的孙晓晓则用既崇拜又含几分嫉妒的眼神瞅着我。
“走,泡温泉去。”我拉着她奔露天雪谷温泉而去。
就这样,整整五天,我们在长白山往返流连,每一处的雪地都留下了我们的脚印和笑声。正当我们准备按原计划返回广州的时候,不巧的是,我感冒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在广州的湿热气候里待久了,突然返回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东北,居然会感冒,令我十分懊恼。而孙晓晓则活蹦乱跳一点事也没有,而且感觉她根本没玩够。由于我的突然生病,我们只好改变计划,推迟返程的日期。本来我是可以强挺着回去的,但孙晓晓执意不肯,一方面是怕我有事,一方面是她想多玩几天。于是她一边照顾我,一边抽空继续游山玩雪,每天兴奋得很。
又过了四五天,我的病情有所好转。这天孙晓晓出去大半天后,回来特神秘地跟我说: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谈得特别好,我让她明天来我们这作客。”
“哦?什么朋友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小心,别再是什么坏人。”
“怎么可能啊,你不相信我的眼力?今天出去滑雪时认识的,一个女孩,滑得特别好,我就让她教我来着,然后就认识了,一聊特别投机。”
“哦?”
“她是一个人来玩的,不过她也是你们东北这边的。滑完雪她领我四处转来着,去了一些旅游地图上没标出来的地方,可好玩了,有一个地方雪景特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