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他可以央求凯米修斯,将他变得和他一样,可是他没有勇气,如果凯米修斯根本不爱他,那在无尽的孤单岁月中岂不是更加的悲哀,他不想那麽狼狈凄惨。
或许有一个方法,就算凯米修斯不曾真的爱过他,也能证明他曾存在过,祈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上帝给了他这副畸形的身体,“你会想要一个属於我们的孩子吗?”
凯米修斯有些诧异他的问题,虽然知道祈特殊的生理构造,但凯米修斯并不清楚祈是否还拥有一套完整的属於女人的生殖系统,“你能够怀孕?”
“如果可以呢?你想要吗?”祈的回答显得小心翼翼,心里像敲鼓一样,忐忑不安。
“不想。我不想要你生孩子。”凯米修斯眉头紧蹙,拒绝得很乾脆,他不管是否祈这副单薄的身躯是否真的能孕育新的生命,他都不会让祈去冒险。
对於血族来说,婴儿在母体中会不停的吸食母亲的血液,而母体则必须补充大量的鲜血,即使这样也会异常虚弱,致使能力暂时全失。如果以人类之躯,怀有血族,那无疑是死路一条,母体会在孩子出生前便耗尽气血而亡。凯米修斯见过太多的人类女人,她们无一例外,耗尽生命,即使初拥也挽救不回。凯米修斯不是人类,并不在乎人类所谓的繁衍生息,他只知道,他不能让祈,因为这种没有的事情葬送了生命。
可是,凯米修斯所思虑的事情,并没有传达给祈,祈从凯米修斯的回答中,只得到了一个讯息,他连为他生育的资格都没有,同时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分量,他没有任何资本可以自不量力。
“呵呵,怎麽可能,我可是男人啊。”祈觉得眼角酸涩,他只能把这归结为眼泪窝浅藏不住泪,挣开凯米修斯的怀抱,背对著对方,盘著腿坐了起来,抓过昨晚激情时挂在床头上的睡衣披上,虽然此时他因为昨夜的纵欲全身酸痛,但还是要从床上装作毫不吃力的爬起来,只因他不敢面对凯米修斯,害怕眼泪不争气的落下,“该起来了。”
凯米修斯侧卧著欣赏祈光裸的背部优美的线条,由於清瘦肩胛骨、脊椎骨微微凸出充满诱惑,白皙的肌肤上布满大大小小昨夜留下的吻痕引人遐想,直到祈披上睡衣完全将春光美景遮住,凯米修斯才意兴阑珊的从床上坐起来。
凯米修斯系好今早拉齐娜送来的新睡袍,摸了摸自己布满胡茬的下颌,看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洗个澡,无论是祈还是他。凯米修斯打横抱起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祈就往外走。
“喂,你干什麽吗,吓死我了,快放我下来,太丢人了。”突然被凯米修斯抱起来,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劲的祈开始挣扎起来,虽然白天城堡里的怪物们都在沉睡,但这麽被人抱著走在外面,还是让人无地自容。
“老老实实的待好,不然扒光了你。”凯米修斯佯装凶狠的恐吓起来,说完还不忘『啪』的一声拍了一下祈的屁股。
“……”显然凯米修斯的恐吓很有效果,吓得祈一缩,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任人宰割。
凯米修斯今天心情很高兴,很满意祈的反应,伸手捏了捏祈嘟噜著的脸蛋,“以前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该给你换个房间,或者直接搬到我房间去,这样洗澡会方便。”
“我不想换。”祈弱弱的说出了自己意见。
抱著祈大步流星往前走的凯米修斯,斜觑了一眼怀中的祈,露出猥琐的笑容,“不换也可以,那麽以後我们每次做爱之後,我都抱著你走去清洗,反正我没有意义。”
薄脸皮的祈不免又一次涨红了脸,嘟囔道:“色狼!下流!”
“哈哈哈哈……”凯米修斯高声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清晨的城堡,惊起窗外树枝上的禽鸟。这座城堡已经几百年没有过这样的笑声了。
(21鲜币)第五章 驱逐 04。
从祈住进城堡之後,从没有和凯米修斯同桌用过餐,所以凯米修斯很乐意,和在祈温泉中温存过後,搂著祈去餐厅。只是当他在弥尔推开餐厅的门扉时,看到长桌的另一端,坐著的尼德拉时,原本的笑容凝固。
“父亲大人,欢迎您回来。早上好,祈夫人。”尼德拉见凯米修斯与祈走进餐厅,便礼貌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弯身行礼,问候到祈时,他的目光在祈身上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
“还没有回你的封地去?”凯米修斯瞥了一眼尼德拉,冰冷的语气不带有一丝父子间的亲情,流露出了几分不耐烦。
祈依旧记得,那天他被凯米修斯丢在大街上的时候,尼德拉对他说过的话,他无法断定尼德拉对他的感情算什麽,也无法确认话语中有几分的可信度,更无法肯定尼德拉所谓的的喜欢的含义。再次面对尼德拉,祈更加的尴尬,他看了一眼语气不善的凯米修斯,转而对尼德拉微微颔首,“早上好。”
“回父亲大人的话,祈夫人昏迷的这段时间,拉齐娜一直忙於照顾夫人,而弥尔则按照父亲大人的命令奔走,所以我留下帮您处理一些日常必要的事情。”
在凯米修斯和祈先後落座之後,尼德拉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是吗,那现在你可以……”
“凯!”
凯米修斯话说到一半,便被祈截断,祈很清楚他要说什麽,用眼神示意他不可以再说下去。
“哼。”凯米修斯冷哼了一声,虽然觉得尼德拉很碍眼,但既然坐在自己身边的祈已经发话,他自然要买帐,“开饭。”
见凯米修斯不再咄咄逼人,祈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让这对冤家一样的父子和睦相处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凯米修斯一声令下,弥尔身著古式黑色燕尾服,手推餐车走了过来,依次将早餐摆好後,退到了凯米修斯的侧後方候著。
祈注意到,凯米修斯和尼德拉手边放著的高脚杯中,盛著的是暗红色的液体,而自己手边放著的是满满一杯弥漫著淡淡膻味的白色牛乳,这是他们之间早餐的唯一区别。他不敢问,那暗红色不透光的液体究竟来自人类还是动物。
只是当他们咽下土司或熏肉後,拿起酒杯喝下杯中的液浆,动作优雅再自然不过。一旁看著的祈还是会不自觉的感到胃里有什麽东西反上来,他只有慌忙的拿起面前的牛奶杯,咕嘟咕嘟的大口大口将牛奶喝下用以缓解。
一旁正位上的凯米修斯注意到,祈脸色苍白神情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你怎麽了?”
“嗯?咳咳、咳咳咳……”祈稍稍分神,牛奶便呛进了气管中,呼吸受到了阻碍,引起了剧烈的咳嗽,祈手捂著嘴咳个不停,本来苍白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忽然背後有只大手在轻拍他的後背,为他顺气,祈的呼吸才慢慢畅通起来。祈抬起头,眼角还留有零星的泪花,勉强咧嘴笑了笑,“没什麽,真的没什麽,谢谢你。”
凯米修斯收回手,显然祈的答案他是并不相信的,“真的没什麽?”
“咳咳,真的没什麽。”祈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珠,赶忙解释道:“只是喝牛奶喝急了,才会呛到,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下次小心点。”凯米修斯看了一眼祈,抬手动了动手指,对收到讯息微微探身的弥尔道:“清理一下,给祈换一杯牛奶。”随即举起酒杯,“这个撤下去。”
“是。”弥尔心领神会,动作乾脆利落,眨眼间祈面前的所有食物包括仅剩半杯的牛奶已经更换一新。在收走凯米修斯手中的酒杯之後,弥尔走到长桌的另一端,对尼德拉道:“打扰了。”便用牛奶换掉了尼德拉手边的血浆。
一切安顿妥当,弥尔又退回凯米修斯身後,彷佛刚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祈知道凯米修斯对他的关心,很是感动,浅笑道:“谢谢你。”
凯米修斯放下刀叉,金属碰撞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用纯白色的方巾擦了擦嘴角,一派认真的道:“好好吃吧,你太瘦了,抱起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