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亲爱的,我要试试它们。”达莲娜显然很满意她的建议,而那两件衣裙领口的花边,都镶了一些闪闪发光的宝石,对于新婚不久的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一旁的店员听她这么说,忙走过来帮她将那两件裙子取下来,替她找了个试衣间。
达莲娜先将那件碧蓝色的穿在身上,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不出意外,房间中所有的人都被她吸引了,这件有些偏绿的蓝色礼服,配着她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美的让人屏息。
店员忙将她带到衣镜前,又拿过搭配这件裙子的头饰和手套帮她带上,头饰看起来像是一顶小帽子,不过更像是一朵头花,俏丽精致,手套与衣服是同色的。
达莲娜转了个身,非常满意,没等店员开口她就说“这件帮我包好,尺寸正合身,不用改了。”
然后她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来到乔云朵的身前,拉着她的手“亲爱的,你的眼光我向来不怀疑,太美了,我去试试那件。”说完一阵风似的又进了试衣间。
换上那件樱桃粉的裙子,她直接走到镜子前,这件衣服不如那件蓝色的亮眼,不过接近豆沙色的柔和色泽,让她看起来极温柔,衣裙上的花朵与蝴蝶结翩翩欲飞,长到手肘的荷叶袖装饰着缎带,别有一种浪漫甜美。
“我想这件衣服适合任何的场合。”达莲娜赞叹道。
“亲爱的,我才抽出一点时间,哦你穿上这件衣服太美了,我觉得它就是为你量身设计的。”爱琳这时走进来说。
“没错,爱琳,过几天是不是还有新款式?”达莲娜眨着眼愉快的说。
“当然会有亲爱的,不过这件我还是希望你能买下它。”爱琳微笑道,女人啊,在衣服上永远有着更高的理想与追求。
“那是当然,还有一件蓝色的,我已经选好了。”达莲娜当然知道这次如果错过了,也许就再也碰不到了,虽然有些衣服的颜色样式很相似,但是在爱琳这里,一模一样的永远只有一件。
“云朵小姐没有喜欢的吗?夏天就要来了,社交季要到了,您也该打扮的漂亮一些,不必帮公爵大人省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趁着达莲娜进去换衣服,爱琳有些故作神秘的说。
“我比较怕冷,我想还是等下一批吧。”乔云朵笑了笑说,刚才达莲娜也问过她,不过她说没有喜欢的。
爱琳的脸上始终笑的像花一样灿烂,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助手,仔细的将达莲娜选的衣服包好,连同帐单一起寄到怀特别墅。
“爱琳夫人,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我想您也没什么时间和我们闲聊,改天再见。”达莲娜换回了来时的衣服,对爱琳说。
离开服装店坐上马车,达莲娜掩饰不住心情的愉快,不过仍旧有些惋惜的说“亲爱的,可惜没有你喜欢的样式,其实你不必太在意钱的问题,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的。”
“达莲娜小姐,我知道您的好意,可是我用不上那些衣服,你知道我的身份不适合那样的社交场合。”她只好诚实的说出心中的想法,她不喜欢太矫情,买不起就是买不起。
“云朵小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所以有名媛都期望在社交季找一个理想的丈夫,你的美貌一定会吸引很多绅士的,女孩子的身份地位并不那么重要,只要你打扮的足够漂亮,何况你是我的朋友,这就足够了。”达莲娜惊奇的看着她。
“我不喜欢自己像是商品一样放在那让人品头论足。”她感激的向她微微一笑。
“你这比喻太有趣了,不过很恰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爱你的人,那非常美妙,也很重要。”达莲娜被她逗乐了。
“我相信缘分。”她眨了眼睛。
“亲爱的,我真的不了解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希望你快乐。”达莲娜轻拥了她一下。
马车将乔云朵送回了哈里斯宫,达莲娜一听公爵在谈事情,就直接回去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穿上她的新衣给她的丈夫看,乔云朵很明白。她也决定先回楼上喝点水,再去花房给花松土。
第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安排
伦敦的白昼很长,天色还早,乔云朵穿过大厅,想先回楼上喝点水,路过书房时,房门半开着,她隐约的听到公爵在和人谈话,似乎提到了托利党,她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听到公爵说他会考虑支持托利党。
“不。”她没敢停留,因为这很不礼貌,不过她在心中这么说,她记得这个时期是辉格党大受支持,而且即将执政,虽然好景不长,可是公爵若是选择了支持托利党还是很不妙的。
而且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那位国王就会去世,而下一任国王将是那位有些落魄的威廉王子,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向公爵说,她可以想象他一定会很嘲讽的看着她,或者会觉得她很奇怪,搞不好会以为她有妄想症呢。
“我该怎么办?”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不停的说着,她忽然发现她的智慧在这个时候不知道都跑到哪去了,她也清楚,她可以不必管,而不管怎么样,公爵仍然是公爵,就算是政治上没什么作为,也不必担心会因此而潦倒落魄,这一点和中国很不一样,甚至国王变不变对拥有世袭爵位的人,影响都不会太大。
可是她不想他面临排挤和冷落,甚至刁难,除非他离开伦敦到封地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他是个公爵,而且还很年轻。很多人也可能会趁此机会,想要利用他手上的权利。
一想到这个时期的英国,她就头疼,也正因为如此,她对这时期发生的一些大事还都有印象,特别是在有些影视剧中,两党都不停的发表演说,互相攻击讽刺,而大多数人开始支持辉格党,这很正常,尽管辉格党也不招人喜欢,可是人们总是对当前的事物不满足,对新的事物抱着很高的期望,尽管结果或许还不如现在的,但那个时候大家却都会闭嘴一段时间,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因为谁也不愿意打自己耳光,除非再有人站出来高呼“新的旧的都不怎么样。”这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样。
在这乱七八糟的时期和局势下,跳梁小丑和伟大的演说家一样的层出不穷,不管是谁都想出来讲几句,而很多人选择了起哄,看好戏,或是摇旗呐喊,见事儿不好,溜之大吉的人占多数,而那些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的人这时才发现,只有他们没有退路,除了选择退出,没有其他路可走。
这和中国的历史上的皇帝一样,大臣们失败了可以投降,但皇帝失败了只有死路一条,出主意和献计策的人其实就是在投机,说对了他们会洋洋得意,说错了也无伤大雅,反正决定的人又不是自己。
乔云朵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越烦,她很不淑女的捶了捶枕头,因为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而懊恼。
“云朵小姐,公爵大人请您去书房一趟。”就在这个时候,艾西敲门说。
“我马上来。”她忙跳下床,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然后在镜中看了一眼,觉得还算得体,跟着站在门口的艾西下了楼。
和平时一样,艾西只到了门口,乔云朵只好自己进去。
打开门,公爵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看他进来微微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她微微有些紧张,只坐在了沙发的边儿上,睁大眼睛看着他,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见他都会心跳加快,又紧张又兴奋,有点害怕,又很想接近。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斯德哥尔摩症后群了,当然是类似,他不是绑匪,自己也不是人质。
“云朵小姐,我想你听说过伦敦的社交季吧,你没忘记上次宴会时要请你帮忙的那些人吧,至少他们没忘了你,这是邀请函,你可以选择去或不去。”他将茶几上的一叠文件推到她眼前,表情又像是在生气,但是好像他在努力克制,这就让她很不解了,如果并不喜欢见她,可以直接让罗伯特将这些信函交给她就行了,何必免强自己,难不成只因为上一次说要和自己像朋友般相处么?她又没很放在心上,他何必这么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