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震死死盯着眼前之人,身后的丹华真人还在缓缓念诵法咒,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做准备,于是心里就打算拖延住眼前这名麻袍之人。
听祁震说道:“我只是因机缘巧合,路过麓景山谭家,治好了谭家二公子的病,但后来发现,二公子的病患乃是有人外来施加的魔道秽气,所以与这位丹华真人一同,前来铲除祸根!”
祁震一边说,一边也小心观察着对方,虽然自己是在拖延时间,但也要留神对方是不是同样有这种心思。
不过麻袍之人倒是没什么其他动作,而是仰天长笑,笑声如同午夜的怪枭一般,诡异而凄厉,笑了足足有二三十息的时间,然后面容狰狞的说道:“谭宗耀自己做的孽,自己不敢来吗?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靠山,真是让人不爽的感觉!”
祁震被对方言语挑动了心神,反驳道:“若阁下与谭家主有仇怨,那就应该找谭家主本人,而不是朝他人子女动手!”
“你懂什么?!”麻袍之人一挥手,嘴里喷出唾沫星子,“谭家上下没一个好货!依仗着势力强横,侵吞我杨家上下!还想夺取我的武功秘籍!要换作是你,你有什么想法?!”
祁震面无表情,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幽深声音:“不可受其左右!”
听声音,明显是丹华真人所发出的,但丹华真人此时却依旧在低声念诵法诀,看来是通过传声入密这种手段来提醒祁震。
祁震侧过头去看着丹华真人,微微点头,以他那坚定的心神,自然不可能为魔道中人几句话所摇摆,但是自己说的话,也不能让对方找到破绽,从而助长对方志气。
“任何一个家族的崛起,本来就伴随着无数的腥风血雨,一个最后的胜利者,自然是踩着无数失败者,最后爬上高处,但我看不出来,你所做的一切,要如何将谭家拉下如今地位。”
祁震说的是事实,麓景山谭家势力如何庞大,就算本宗真的不幸遭到香火断绝之祸,那么各个分支也可以推举一名新任的家主,以及创建一支新的本宗来主持家族事物。
当然,若是谭家二公子真的死亡,那么对家族上下必定有所打击,可是与此同时,只会激起谭家对外同仇敌忾,毕竟分支不求权势,但却要依赖本宗与神农谷的关系。
所以未来家主继承人若有丝毫损伤,带来的将是整个谭家的反扑。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原因,祁震暗暗怀疑,谭家之中,一支势力,企图占据与神农谷建立关系,联系这名麻袍之人,对家主谭宗耀的家族本宗进行打击,方便将来自己窃居高位。
但如今看来,这名麻袍之人对整个谭家的仇恨异常庞大,不仅仅是针对家主谭宗耀一人,而是希望要让整个谭家付出代价。
祁震自己出身的家族并非谭家这种庞大势力,甚至对谭家的存亡也不是十分挂怀,不过自己现在已经来到这里,而且深深体会到魔教之人那种杀戮与破坏的本性,所以不可能放过此人。
而麻袍之人听见祁震的话后,又是一阵扭曲的邪笑,眼神中带着轻蔑,对祁震说道:“我哪里要什么地位?我哪里要什么地位?!!”
麻袍之人声音响亮刺耳,就连祁震的双耳之中也不禁砰砰鼓动,以此抵抗强烈声响,然后听对方说道:“我就是要谭家死!要谭家灭!要谭家彻底毁灭!”
祁震脸颊微微抽搐,心中暗道:“看来是我高估此人了……他心底里扭曲得只剩下毁灭的**了。”
接着听见麻袍之人一阵狂吼:“挡我者死——”
知道对方即将有所行动,祁震心神一定,决定先下手为强!
祁震不熟悉魔道修炼的方式与层级次第,一时之间不好区分对方修为境界到了何处,但是对方手里似乎不止一件魔道法器,而自己两手空空,肯定是居于下风。
不过武斗真气就是天生的武器,祁震正是要借助武斗真气的破坏力与天生威势,彻底压制住对方。
论速度,祁震也有着不亚于麻袍之人的脚力,《缩地神通》的平地飞掠之术是世间一绝,起步一瞬,祁震的身体就好像拉扯成了一条直线,直接杀向麻袍之人。
麻袍之人似乎还在沉浸于杀戮的亢奋之中,没有理会祁震的攻击,只见祁震拳锋如同一杆大枪,饱含着武斗真气,直插麻袍之人面门。
咚!!!
一阵剧痛从拳头传来,祁震竟然有种手臂从内中被贯穿之感,只看见麻袍之人不躲不闪,自己的拳头落在对方面前不过几寸,竟然难以再进一步。
“哼!”祁震一声冷哼,他对这种痛楚早就熟悉,对自己而言就当作是一盆凉水浇头般的刺激,见自己一拳无效,随之一脚顿地、侧身、拧腰,另外一条腿好似长江排浪,横扫对方侧腰。
咚!!!
又是一股无形之力的阻挡,祁震心智对方身上必定有护身的法器,形成一股无形护罩,护住周身上下,但是祁震的攻击并不是完全无效,刚才一腿横扫,武斗真气如同板斧一般,竟然将这无形的护罩,砍出一丝裂纹。
“小娃娃根基不差!”麻袍之人目光一转,盯着祁震面孔,满脸污渍让祁震感觉一阵恶心,心想这人到底平日生活在什么环境下。
见对方有所反应,祁震不再多言,《天河乱崩拳》再度使出,一时间好似倾盆暴雨,无数猛力拳击冲击麻袍之人!xh118
第61章感悟
乱崩之力,强如星坠!
天河者,九天银河也。
太古之时,就曾经有不少天外陨星坠于浩土,小小一颗陨星,就能挟裹着强大热能与浩瀚无边的坠落之力,让半边浩土都为之震动。
太古贤人由其中参悟,无数武学、法术、神通由此而生,而《天河乱崩拳》也受其影响,最终演变出一套完整的星坠之拳。
祁震此时完全不理会武斗真气的消耗,双臂连环轰出之时,武斗真气就如同大坝开闸,伴随拳头一波又一波地击出,顿时将麻袍之人的无形护罩,轰出一阵阵波澜。
如果说祁震的仙缘厚重,那么比起浩土中州一些找到仙真洞府的幸运儿,祁震手里没有一件仙道法器,只能两手空空地战斗,可谓是家徒四壁了,毕竟肉身难以撼动炼制多时的法器,更别提有可能侵蚀他人肉身的魔道法器了。
但要是说祁震家底不厚,那恐怕也不见得。
无论是《霸仙真解》,还是《天河乱崩拳》,每招每式尽是真气挥洒至极,几乎不留余地,一方面是将攻击推到极限,另一方面也是将自己的根基发挥到极限。
极限,乃至无极限,一直是《霸仙真解》所要突破的。
祁震的连番轰击,让麻袍之人也稍有震惊,完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体内真气几乎就像不要钱似的浪费消耗掉,而且破坏力之惊人,连自己的“铁障壁”都有几分难以承受。
不过麻袍之人也只是微微惊讶罢了,此处环境算得上是自己主场,自己的立足之地,乃是经过长时间改造与炼化的,经过多年栽培的秽气木,为自己的法器驱使,提供了近乎源源不绝的动力,“铁障壁”是自己最引以为豪的护身法器,当初也是依靠此物,才暗中摧毁了不少山头势力。
而自己的“食肉斧”,炼制过程就麻烦多了,需要吞食濒死之人的气息血肉才能有所成长,“食肉斧”上看似遍布的锈迹,其实就是其成长的进度,比起身上其他法器,“食肉斧”更像是一只活物、一只野兽,需要血肉为继。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丹华真人看见麻袍之人手持“食肉斧”时,心神向来淡然高傲的他也不禁愤慨,因为“食肉斧”的炼制与成长,需要杀伤大量活人,而且以极为凶残的手段,把受害者保持在濒死的痛苦状态,好让“食肉斧”吞噬更多带有濒死、求生气息的血肉。
濒死之人的求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