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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2 / 2)

贝龙达那边与那女子打得不开开交,灵若游雾,重仿崩石,差池燕起,振迅鸿飞,贝龙达一直是凌厉攻势,而那女子却未被被击中一下,反而像是逗小孩似地随意闪避,并在密若针雨的拳气掌风中抽出空暇清晰有力地说道:“你之所以打得这般快,无非是怕我有空可趁,我一旦出拳必然中你。”手上越来越快,嘴上却半会儿未停,好似平常讲话一般。

贝龙达见被她点破,脸上一红,愈发怒急,攻势更劲。女子的声音依旧极稳:“你道这种攻势之下,我就真抽不出空打你一拳么?”话音未落,贝龙达只觉面颊一阵刺痛,忙抡拳回户,身上却有四五处大穴同时有此感觉。女子退到一旁,冷笑道:“刚才我可以杀你六次。”

贝龙达震惊莫名,他不料自己本已可与江湖一等武师并肩,竟会为一年轻女子所败,不由瞠目结舌,木立当地。

水一方向那女子投去一笑,示谢解困之助,那女子笑吟吟道:“各位,小女子尚启雯,来杭州见见世面,不想今日遇到了列位英雄,幸何如之,方才我听袁老英雄与陈世通之间的梁子似有诸多可疑之处,想必这内里有些出入。不若就依陈前辈所言,众位前辈往震南山庄一趟,这样这位水兄一路也可以找寻他要找的人,况且毕帮主见识渊博,说不得知道些卓绝的情况也未可知。”

水一方道:“我也想啊,可我一点儿钱都没有。”

尚启雯笑道:“如蒙水兄不嫌,小女子包下水兄的衣食住行。”

水一方乐道:“那太好了,虽然我不认得你,觉得多少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好意思,但我从不说假惺惺的客套话。”袁明丽对他有点儿改观了。而陈世通倒奇了,他本料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多半有阴谋,可这姓水的小子竟一口答应,更是深不可测了,别是这俩人本是一伙,串通起来演了场戏罢?”

大约行了七八日,来到另一个去处。此是杭州城外一座小镇,遥街山野,岸沿林平,清光滴露,遍野桑竹滴翠,湖中渔歌相闻,正是“极阴阳晴晦之胜,恣览游萦曲之乐。”众人方入未久,许多百姓忽然惊慌起来,四处逃开,一彪轻骑挟风掠过,为首之人于马上促喝道:“让开,滚蛋!快滚蛋!”最奇的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官兵居然躲闪他们的马匹,态度诚惶诚恐。

邵明玉为人忠厚,但嫉恶如仇,最是看不惯这种人,见一此市井的摊点被砸,小孩哇哇啼哭,老人被撞倒在地,而那些骑马者却扬长而去,并随手侮辱性地扔银两,手触剑柄便要拔出。

陈世通眼疾,一把摁住他的腕部,邵明玉一阵酥麻,动弹不得,暗想:“这老儿先前尽说客套话,我还当真了,如此腕力,我怎是他的对手?”又岂知陈世通这一摁用了八九成力,为了保全面子,还是装得轻松自然,可声音也因此而发颤:“莫……莫惹事端。”

邵明玉只道他害怕,适才的佩服之情尽去,便要反唇相机,袁冲却道:“不错,听你陈前辈的。”

陡然间,那彪骑后面的马腿下屈,倒在地上,马上人也纷纷堕落,有几个会家子功夫不弱,自鞍上双腿夹紧,一跃而起,这才没有摔着。袁冲,贝达龙与陈世通乃此间高手,都不约而同地望那尚启雯,尚启雯不可置否。

一个会家子道:“姑娘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打坏马匹?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尚启雯讪笑道:“你亲眼看见是我打的么?”

那会家子阴沉地道:“在下虽武艺粗浅,却不敢违情悖理空口杜撰。”

尚启雯昂然道:“你们想必是这一带权贵的宅下,纵有急事,也不可如此无视百姓的安危。”

会家子道:“还轮不到外人管咱们的事,如今马匹伤了是不争的事实,你须赔偿。”

尚启雯放眼四顾,见周围瞧热闹的民众个个面上都隐隐有痛快之意,想来是常被欺负,敢怒不敢言。便朗声道:“你们这种大户人家,自是不会在乎钱两,本姑娘也不手紧,这点儿钱还出得起。但你们要保证日后别再这般嚣张跋扈。”言罢一掌拍向一头石狮,劲峭凌厉,峻法雄秀,当即将狮头轰下大半块儿,而且整整齐齐,如似刀切,续道:“本姑娘适才已手下留情,倘若打的不是马,你们还能活么?”

那会家子敢怒不敢言,方才这一手工夫,当真颇为了得,一时间瞠目杜口。袁冲暗忖道:“这女子功夫决不在老夫之下,但何必处处炫耀,她看似是老江湖,却又如何不懂得树大招风的道理?”

尚启雯指了指马匹,道:“钱刚才已赔给你啦。”受伤的马腿上有东西在熠熠发光,细看去,竟全是金叶子。

陈世通心道:“这女子非但武功厉害,出手更是豪奢,看是不是大户人家女子,便是江洋大盗之裔了。瞧她也不做坏事,反倒专管闲事,究竟是何来头?”回望众人,都是满面疑困之色。

水一方对尚启雯道:“姑娘好功夫。”

尚启雯笑道:“这等本事算得了什么,当年的羡仙遥、慕风楚、独孤鸿傲、申屠无伤,哪个不是武林中的绝顶异才?纵是当今武林,高手又何胜枚举?小妹也只是个末流角色罢了。”

袁冲道:“姑娘太过谦了,老夫这儿有句不中听的话:即便这些人该受此严惩,可咱们一行还有要事在身,实是不该招此麻烦。”

尚启雯轻轻一哼道:“袁老前辈,小女子的恩师曾赞你嫉恶如仇,专好打抱不平,再烫手的事只要被你看见了,也要管上一管,可如今……哼,可如今我倒真瞧不出。”

栾明杰怒道:“你敢辱我恩师!”袁冲一摆手道:“退下!”又奇道:“你师傅是谁?”

尚启雯傲然道:“这恕我不能直言。他老人家是世外高人,当今武林没人识得他,袁前辈就不必深究了。”

袁冲暗道:“照你这等说,你都有这般俊的功夫,那你师父还不把什么鹿玄奇、杜长空、水宗沛、陆云农、高红树、凌燕双绝都比下去了?”

水一方想到罗公远,他又如何不是世外高人,然而却如风远去,旁人万难觅其踪,当真是憾事。念及此事,不由也浩叹连连。袁明丽见他总是眉头紧锁,唉声叹气,似有甚重大事情隐匿心头,便向他投去安慰的目光。栾明杰对小师妹很是暗恋,见她一个并无大碍的眼神,不由妒火大起,怒视水一方。水一方陡起眉毛,栾明杰立即将眼神挪开。他性情倔强不化,从不怕与任何人对眼,可就是一跟水一方这种目光相对,不知怎地心里总是蓦地一阵发慌。

众人随陈世通来到一家上等客栈中歇了。及至半夜,水一方仍在灯下看书。此时门却开了,听脚步甚轻,不是男人,水一方也不回头,只淡淡道:”尚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尚启雯讶然一笑:“水少侠,你连头都没回,居然知道是我?”

“如此轻盈的步子,还有一股香馥之气,自然是女子。”

“我们一行中还有另一位袁姑娘,你却怎知是我?”

“她虽泼辣,倒也不至于豪爽到进门前不打招呼。”

“哦?”尚启雯丝毫也不动气,“如此说来,阁下是怪我太不礼貌了。是吧?”

水一方展颜道:“那倒没什么,中土的礼节全是假的。”顿一顿又说:“只有骂人才是真的。”

尚启雯咯咯笑道:“水少侠这么偾事嫉俗,想来是受过什么重大挫折了。”

水一方一摆手,昂然道:“尚姑娘没什么大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尚启雯似怒非怒,面上笑容依旧不改,道:“我夜里睡不着,想来找水少侠聊几句,不意水少侠居然这般介怀。水少侠……。”

水一方不耐烦地打断道:“大姐,我不是少侠,我什么武功也不会,侠个球。”

尚启雯见他说话粗鲁,却也不以为忤,道:“水少侠何至如此隐瞒?水宗沛大侠之子,焉能不会武?”

双一方不悦道:“大婶,是哪路神仙告诉你我水宗沛的儿子?你们怎么都这么说?”

“水大侠有独子,疼爱倍至,武功也是一脉单传,小妹虽讯息闭塞,这点儿常识却还知道。”

水一方重重叹了口气道:“唉!实话跟你说罢──其实……“尚启雯眼波流动,道:“其实什么?“水一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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