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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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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酒寒道:他说“那便是……”

水一方追道:“最后一个字呢?”

卓酒寒想了想道:“好像是西。可是‘西’字所指何意呢?武林中有人姓西或是名西么?西门……?几十年没有姓西门的高手了。或是外号中有‘西’字?”

水一方却道:“不。他也许没说完。这个字的发音以‘西’为开头。”

卓酒寒(炫)恍(书)然(网)失色,叫道:“羡?羡仙遥?”

水一方皱着眉道:“不可如此草率地定论。完全可能姓谢,姓许,姓徐,姓冼,姓薜……”

卓酒寒反问道:“那总不能是薜老六吧?他确是不会武功,况且已经死了。”他扬剑便要划开尸首的肚腹,寻找造成致命伤的暗器。莫悠然忙劝道:“不可。卓少侠你所不知,这‘化蛊红’之毒世上无以为偶,射入他体内立时毙命,我们若不立将尸体扔入水中,待尸体一烂开,‘化蛊红’之气溢漫,在场之人怕是除了卓少侠皆难逃一死。”

卓酒寒疑惑道:“是这样吗?”却不知莫悠然并未说谎,当日边城雪在神女峰巅时,甘凌客着刁耆阳将杜长空抛入水牢,也并非似边城雪所言,为了凌辱,而是怕毒气溢散,否则谷幽怜与刁耆阳一旦沾染,也必死无疑。莫悠然旋即借水一方的干神蛛丝,将尸首抛入水窟之中。

卓酒寒冷冷对宋师渊道:“你还不走,等死么?”

宋师渊这才从惶恐中醒觉来,战战兢兢道:“在下来武夷山,还有一事便是通知武夷派,四月初七,朝廷在长安城大慈恩寺内举行天下英雄大会,这是英雄帖。”他颤颤将帖子递出,那帖有别于庐山改选掌门大会时之帖,金箔为底,敷有珠粉,乃当今乾元帝肃宗亲笔御书。卓酒寒、水一方各拿闻一张。衍允乃少林主持,而少林曾助太祖太宗帝剿灭王世充有功,早便第一个取得帖子。莫悠然也领了一张。

卓酒寒道:“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告辞了。”却见水一方呆立在水窟旁发愣,不由奇怪,喊道:“一方,我们走吧!”

水一方“唔唔”地答应着,目光中却尽是怪异的神色。

第十六回天下英雄孰为冕

大唐肃宗乾元三年,因安禄山史思明皆为子所弑,加之郭子仪、李光弼借回纥兵平叛有功,唐军逐渐收复河山,反败为胜。叛军为求东山再起,有卷土之本,力寻周武遗宝。肃宗遂下令严加看守朝廷重囚游牧,防范有人来劫,同时又听闻近日来中原武林人士西行取宝,必有人得知宝藏下落,便立圣旨宣天下英雄齐集长安大慈恩寺,若有人能说出宝藏所在,当可加官封爵。其时中土之乱尚未平之,朝廷对“违旨”、“忤逆”、“犯上”等事颇为敏感,动辄出动大批官兵捉拿此类人等,故江湖中各门各派,三教九流,甚至几十年未在道上走动过的侠隐耆宿也纷纷到此。同年春初,唐军攻下了早已衰败不堪的铁骑帮马鬃山寨,帮主独孤行投降,被朝廷招安,此时正值用人之际,立封独孤行三等镇狄伯,令其率众剿灭天驼牧场。独孤行完成任务后,也率余部三千人来京师。(注:安禄山于公元757年正月初五之夜,为严庄与其子安庆绪所遣的李猪儿以刀所弑)。

便在此刻,长安城内突然出现了一名采花飞贼,轻功虽不高明,却负一身诡邪异常的毒功,已有数十名妙龄女子惨遭摧残。可奇的是,那人在作案时,却总对受害女子讲述自己的不幸,且哭出声来,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却也颇为怪离可怖。但由于他总蒙着面,无人知晓他是何身份。肃宗怕此人是来劫囚的,一边吩咐严加看管游牧,一边着令京城六扇门第一高手银枪捕头段志城限在长安大慈恩寺天下英雄大会之前,立破此连环案,擒获此贼。李泌本负责筹备安排大会以及安顿各路英雄事宜,但觉此案严重,也要求参加破案。肃宗同意,另觉独孤氏本乃盗寇,应当更熟悉此贼来路,便令独孤行也一旁协助。

此时独孤行正匆匆跑上朱雀街西溢香楼二楼,见李泌与一位银发老者正襟危坐于一角桌旁。那老者剑眉目,顾盼之间颇显威势,面色焦黄,一身干练紫绸劲装,手旁正杵着一杆包着顶的银枪。独孤行向李泌一拱手,道:“李大侠,有礼了。”

李泌显得极是热情,拉过独孤行道:“独孤贤弟,来来,请坐!我给你引见,这位是咱们京城六扇门中的第一高手兼内宫礼宾官,人送外号‘银枪捕快’段恒俊段大人!”

段恒俊与李泌相比,冷淡得令人倍感发凉,只悠悠道:“老夫字志城叫我段志城好啦。李大人总不把自己算进朝廷命官中去,和光同尘,无谓冥漠,人不汝闻。和李大人一比,老夫小技如童子操刀,不值一晒。”言谈中虽赞李泌,却也如他本人一样,没正看独孤行一眼。

独孤行自知已本为匪,在百官之中自是心中有愧,他本是血性青年,原该大怒而去,但这些时日发生诸多变故,他的锐气削减了不少,眼见距大会已不到两个时辰,群雄齐集长安,愈来俞多,已近逾万,独孤氏在江湖上竖敌颇多,自己更不敢多招眼光,以免惹上身,只是不作声。

李泌先是一怔,随即笑道:“独孤贤弟怕是有些认生啊。这位段大人可是长安的大人物,当年勇擒越州五霸,一杆银枪连挑了成都十七恶,还奉圣上之命,远赴南诏国阳苴咩城,取回叛军伪王的首级。你虽久居西域,但这些恐怕你都听说了罢?”

独孤行本欲不置可否,谁料段志城抢先阴冷地笑道:“这算得什么?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亲手杀独孤鸿傲那个老贼!”

独孤行这回修养再好,或者说伪装得再高明,也按捺不住,一拍桌子吼道:“你这老匹夫胆敢辱我父亲!你算什么骡尿泡,我父亲何等武功,莫说你根本追他不上,便是有幸能找到根脚毛,寻到了他,你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

段志城见这小辈不老老实实地听训,反而敢还嘴顶撞,也不禁破口大骂道:“老子一辈子都在抓独孤老贼,一直到他死都没抓着这是事实,我须隐讳不得。可你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世代靠掠劫朝廷贡品,犯下无数诛九族死罪的土匪头子,居然一投降,来到长安城轻轻松松就当上了伯爵!你他妈有何功劳?你投降那叫功劳吗?你小杂种是不是以为自己若不投降,朝廷的军队便攻不上马鬃山巅,抓不到你这直娘贼来生阄了喂狗?老夫半生身在江湖,心念魏阙,立下多少汗马功勋,到头来,竟被你这路倒尸反跳到头顶上了?”

李泌起初大吃一惊,觉得段志城太过无礼取闹,但他如此一说,便明白段志城十分妒忌独孤行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比他高得多的官位。独孤行已然怒不可遏,他自幼至今,为独孤氏唯一独子,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他,一掌推出,跟着长剑一亮,也递了过去。

段志城冷笑了一声,错开他这一掌,随即银枪已握在手,闪烁吞吐但枪头仍不亮出,因他不屑与小辈动真格。独孤行这一剑顶在段志城的枪柄上,登时砍出一个明显的缺口。段志城一惊,遂怒叫道:“好小子,竟有把宝剑?”原来独孤行那日为卓酒寒的障眼之术所蔽,得了一柄假剑,心中悔怒不已,但随后发现那断裂的“草雉”残片内含极多精良玄铁,便令匠师回炉重铸,混合山顶稀金,又炼成一把宝剑,虽未及“沉碧”与“惊绝斩”,却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刃了。

独孤行一剑未伤及对方,立时拔身后仰。他的武功不在段成城之下,但他生性审谨,又逢遭大变,更是愈发小心翼翼。段志城被迫被小辈抢攻了一招,心下积忿难平,另一方面因他久居京城,平素至多抓些盗贼恶霸,不识江湖之大,天外有天,见自己居然不得不挡格区区小辈剑袭,心中大是惊诧,却不知自己这点功夫在茫茫武林中连三流角色也算不上。

李泌数度大喊“住手”,二人却均不理睬。二楼的酒客们见些吓得纷纷奔逃而走,桌椅酒菜,碟碗壶筷,尽被泼溅砸洒了一地。独孤行在梁柱间穿来梭去,幻如电掠。那银枪不解顶套,无劲风延辅,无论如何也递不到他身上。他武功虽不甚高妙,轻功却一脉相承,独孤氏轻功冠绝天下,他即便不是那材料,无独孤舞那般资质,却也足够闪避段志城自命不凡但实是单硬死僵的枪法了。

李泌无奈之下,纵身跃起。独孤行与段志城尽皆一凛,以为他是要来相助对方,一剑一枪交错环进。李泌双手叠风,迅然一抓,已先将段志城之枪拉过,待抵住独孤行一剑疾刺后,便凝出一股大力夺在手中,而后独孤行猝不及防,自已的剑也无故被生生吸走。二人同时虎口剧痛,兵刃被夺,心中无不骇然,同时疚惭与钦服之情立时涌起。李泌哈哈大笑,将剑枪还回,道:“二位,李某失礼了。”

段志城叹道:“李大人原来如此好功夫,深藏若虚,段某有眼无珠,在李大人面前现乖卖丑,行虫雀之争,实在羞愧。”

李泌笑道:“段大人何必如此?京城中的王爷从未立过功劳,可天生贵族,坐拥一方,难道大人还要和他们比?”

段志城一听不错,连声道:“惭愧,惭愧!李大人的胸襟,段某万难追及。”

李泌又对独孤行道:“独孤贤弟过去是匪也好,是贼也罢,你现下青壮年少,正是这为国家出力之时,现下一腔热血,尽忠报国,亦不为迟,那时所封官爵自当名下无虚,这才是好男儿,大丈夫!”

独孤行一愕,拱手道:“正……正是。李大人……说得太对了。”

李泌笑道:“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了,来,商讨一下如何方能捉住那采花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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