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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2)

>  “面具?”容珞一听,又是笑开,“何来面具?”

“什么?没有面具!那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不用人皮面具从改变容貌这件事,我个人只有两种解释,分别来自两部电影。按这朝代来说,应该就是可恢复的那种,“你可别告诉我是风池、风府什么的。”

“你说对了。”容珞的神色竟无讶异,一点也不好奇我所说的。难道这易容方式在唐朝很流行?流行到人尽皆知,连青楼妹子都很了解?他抬手探向后脑,才升到肩膀的位置便停下了,表情似乎有些痛苦,看来是扯到背部的伤口了。

我先是按住他的手,然后将手绕到他颈后:“我来吧。”

容珞带着不敢相信的自嘲:“你知道这两处大的位置?若是错了,我可真得一命呜呼了。”

我没有回应,只是先让他的头倚靠在我肩上,自己把手指深入他的发间,摸索着。关于那位置,我是绝对不会对他说,那是我看完电影去百度才了解的。

很快地,我在他后脑取出两枚约长二寸的银针。等我让他倚回石壁,他的容貌已不再是叶宁,而是真真正正的容珞了。不知为何,这张真实的面容更显憔悴。

根据古装剧定律,当一个人假扮另一人时,定要把那人禁足或是灭口。我想容珞并不会轻易杀人:“你把叶宁关哪儿去了?”

“叶宁?”容珞居然渐渐笑了,还越笑越大声,一时气转不过,轻咳了两声,“你以为真的有叶宁这个人?”

“难道没有吗?他可是桐山派的大弟子呀!”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自己倒是希望猜错了,因为这个坑实在是太大了。

容珞嘴角的笑是自负的心满意足,摇着头,说出了对我毫无隐瞒的事实:“叶宁就是我,我就是叶宁。与其说没有叶宁这个人,不如说这个江湖本就没有桐山派。晏忻本是云起山庄的人,是上一任庄主的君侍。老庄主为了知己知彼而派出晏忻创立桐山派。岂料晏忻受御天门蛊惑竟想背叛云起山庄,所以,我只好亲自出马了。”

“成为他的弟子,而后出卖他,最后再亲手毁灭桐山派吗?”我道出他接下来会说的话,想着袭阳的警告,忽然觉得自己很傻,“我们这一路都是你亲手设计的吗?不论你要什么结果,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只是想多过一段作为叶宁的日子。”容珞的声音变得有些感伤,似乎对一段时光念念不忘,追忆不已。他看着我,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可迟迟不语。

我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追根究底,况且我对他易容生涯的感叹全无兴趣:也不会想到将来会为今天的放弃追问而后悔。“我去摘些果子给你吃。两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我起身,弯着腰朝洞口走去。

“嗯。”容珞点头,叮咛一句,“这里路滑,小心些。”

“哦。”我头也不回地应道,而后快步跑出山洞。

待以矜持的形象离开容珞的视线,我立即豪放地掀起裙摆别在腰间,又金鸡独立卷起裤管,以矫健的身姿大步跨过溪流,闯入密林之中。边跑边跳边激动高喊着:“他活着!他没有死!异常健康啊!”

随后,我摘完果子,把衣服恢复成原样,若无其事地回到山洞。

我把果子递到容珞面前,一抬头就撞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莫非他听到什么了?不可能,我明明跑得很远了。就这样想着,动作竟僵在那边。

“你是如何生火的?”容珞指着不远处一堆熄灭的枯枝。

“钻木……取……”如此原始的手法,我当真说不出口。

“哈哈哈哈。”我还未说完,容珞又是发笑,“难道你不知道我身上有火石吗?钻木……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为了你嘛!”我的脾气就是这样一点就着,但总觉得容珞是故意的。

“一定很辛苦吧。”容珞收起笑弄的神情,看着我,满目温柔,“这两天我没闻到一点呛人的气味。这里很难找到干枝,你一定是在外头点着了才送进来的。”

容珞说对了,我为了点火可是被呛到鼻炎复发,泪流满面:“你知道就好!”随即摊开手掌,“把火石交出来!”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紧张情绪的彻底松懈,容路执意让我枕着他休息,故此,这一夜我睡得很沉。在梦里,我似乎听见一些对话,看到一些人影,但是,我昏昏沉沉地喊不出声,只当是梦魇了。

☆、生死仍未定

梦见又一年的花开花谢,我依然追随着那剪白衣风华,终于等到期盼的回眸。他如是温柔如水如月的动人微笑,终究向我伸出手来。而我,痴迷于他的眼神,迟迟未作回应,直到他渐渐消失……

“不要走!”我的手在空气里抓空,大声呼喊着坐立起来。如梦初醒后的顿时清明,我深沉呼吸,平复心境,全然忘了身边的人。

“怎么了?”容珞的声音一直停留在清醒时分的虚弱,似乎全无好转,“怎么哭了?”最后这四个字,异常温柔。

我能感觉他的将要靠近,忽然情绪失控推开他的手:“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捂住耳朵,“你就不能考虑我的感受!”

沉默良久,容珞才缓缓说道:“你梦见的……是谁?”

“跟你没关系!”这毫无由来的怒意,只因是被触碰了内心深处,我如同病态一般守护的地方。后来发觉自己的失态,小声道歉:“容珞,对不起。”

又是许久,我静静坐着,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回音,以为他生气了,以为他无言以对。于是,我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就这样背对着。

待我理好思绪,装作没事地回过头,见容珞斜倚在石壁上,一动不动,额角的汗水流到眼睫上,最后落了下来。我以为他睡着了,也没太过在意。当我准备出去打水时,心底突然发凉,连忙转身。他的唇,竟是发白,嘴角已是殷红一片。

刚安定不久的心又凌乱了,我不敢摇他,就连触碰他也害怕。我怕一旦触到他的身体,他就会灰飞烟灭。“容珞,容珞,你醒醒……”无用的我,只能呼唤。

他好像从未如此安静过,本已有些血色的容颜再次惨白。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我能向谁求救?苍天吗?别天真了!“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是我说错了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次相聚都如此短暂?难道这一次会是永别?然而所有的原因,皆是我的无用?

“小姑娘,小姑娘……”一个声音是山野的沧桑,是厚重的。由远至近,不知何时竟到了我的身边,“他受伤了?”

我哭得一塌糊涂,死命拽住眼前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粗犷大叔:“大叔,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一定要救他,我求求你……”我几乎跪下来。

“姑娘,别着急,让大叔看看。”大叔本想先探容珞的鼻息,后瞥见脚边的血迹,立即把容珞翻过来。

“别……”我很怕大叔伤到容珞,想阻止,但是来不及了。

“姑娘,你看。”大叔要我看容珞的背部,“他伤得不清。”

我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容珞的伤口怎么成这样了?血不是止住了吗?怎么又是黑红一片?是我疏忽了,大意了:“大叔,怎么办?他……他还有救吗?”我等待着也许残忍的答案,心脏痛楚不堪。

“这……这……”大叔眼底几度挣扎,用以为我听不见的音量嘀咕一句,“不管了,死就死吧。”而后迅速背起容珞,对我说道:“姑娘,他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拖了!先跟我回村子,村里有大夫。”

我已说不出一句话,只得一个劲地点头,帮大叔扶好容珞,离开山洞。

顺着溪流,眼前逐渐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口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恰然自乐……这里,不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吗?

无暇顾及村庄的安详美景,与村里人的异样眼光和指指点点,只紧跟在大叔身后,眼光没有一秒从容珞身上移开。

“快来救人!”大叔大吼一声,背着容珞进了一间木屋,把他放在床上,让他俯卧着。随即为围观的人喊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喊药叔来!人都要不行了!”

门外的某位青年很快跑开:“我去!”也有妇人窃窃私语:“他怎么带外人回来?要是被村长知道了,还得了?”

“你们有这闲功夫说话,倒不如打盆水来!”大叔怒指门口的两位八婆,大声呵斥。后来,那两位乖乖去打水来了。

远处传来苍老的声音,很是急切,想必就是那位药叔:“人在哪儿?快点!”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很快出现在屋里,直奔容珞那头。熟练地把脉,掀开背上被血浸湿的衣物,眉头一皱,打开从医箱里取出的银针。正准备下针,有些犹豫,朝门外喊道:“大家都散了吧。”吩咐大叔,“你留下来帮忙,把门关上。”

“好。”大叔转身就去打发那些围观群众,“大家散了吧,别妨碍药叔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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