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对觅月到是没有多少的埋怨,只是日子一长也难免眼睛下浮出了一层乌青,人也不再似刚来的那会儿圆润了,开始露出的尖尖的下巴,一双乌黑的眼睛在脸上是显得愈加的大了。
有时候,掌山元莛师父会喊觅月过去,心情好的时候就问一下术法练得怎么样了?可喜的是,在元芳的严厉的指教下,觅月的入门术法学得相当的快,虽然是有些还不能领会精髓,但那口诀是背得溜溜的,连师父都会忍不住的夸赞,是个勤勉的孩子。
觅月得了夸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就忍不住去找师叔邀宠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师叔现在这阵子经常是对她避而远之,觅月想了想,今晚上藏在元芳师叔的屋子,晚上的时候,肯定能见到师叔的。
天已经全黑的时候,终于是见到有人推门入内,觅月使了个小术法,一簇小小的火焰在指尖燃燃而起。觅月欢欢喜喜的跑近那推门而入的人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师叔?”
那淡青色衣裳的少年只是淡淡的,眼光几乎是看了没朝他看一眼,袖子一挥,桌子上的油灯就点亮了,他自坐到了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看了一起来,随口问道:“是什么事?”
觅月暗赞师叔看书的模样真是斯文儒雅,这双皓白的手也生得好看。
闻言她立即凑到了跟前:“师父今日表扬了我,不过月觉得都是师叔的功劳。要不是师叔,月一定是很惫懒,不愿意动弹的。”
那少年停下了手,幽幽的放下了书,抬眸了一眼觅月,微怔,迟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觅月想了想,难道师叔是以为自己得了这点小进步就来向他炫耀?果然,这么一想,觅月也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低垂着头有些沮丧的说道:“师叔,那月先回去了。”
觅月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等等。”生后传来了少年淡淡的声音。
觅月扭头,问道:“师叔有什么吩咐吗?”
元芳看了一眼手边的砚台,说道:“你过来替我研磨。”
觅月果然又喜滋滋的跑了回来,心中甚是得意。心想着磨墨这么高深得手艺,她恰好学习过。
话说那时在青丘,她闲得无聊,就会拉住路过的精怪将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其中有一飞蛾妖,经常去人间,最是喜欢和觅月讲人间的故事,讲到激情的地方还会拉上觅月来模仿一二。
这红袖磨墨,就是那飞蛾妖怪最喜欢的一个段子。时常配以佳人公子,举案齐眉这样的故事来演,动情处还会指点觅月一二。这磨墨的段子,在那飞蛾妖的指点下,觅月可算是学得有模有样。
现在看见师叔点名要自己研磨伺候,觅月心中更是下定了主要要好好表现,争取一下拿下师叔的心,讨得师叔的喜欢。
觅月一手抬起去研墨,一手去捏着那袖子,微微垂着头,神情娇媚,心中想着飞蛾妖总结的几句要点,动作要柔,神情要魅,唇角要带笑,眉眼要含情,腰要扭着,臀要撅着,身体要稍稍超前倾着。
觅月越发得意,自己做这个动作,可是得了飞蛾妖不少的表扬呢,直说红袖灯下磨墨理当是这个样子。而然她正处于自我满足和陶醉期,丝毫没注意到师叔那一只跳动着的眼角,和僵硬的表情。
也不知道过了过多久,师叔的书翻了多少页了,觅月也没有等来师叔的一句夸奖,只听到师叔搁下书,叹了口气,对着她淡淡的说道:“今晚上就到这儿,明天继续。”
觅月乖巧的点了点头,脸上神情自然,丝毫没有半点的不乐意,捂着自己快要僵掉了的腰一扭一扭的除了元芳的房门。
元芳要觅月在旁伺候研墨持续了半个月,觅月也渐渐的习惯了,有时候乘着师叔看书的时候也小打个盹儿,醒来又有点胆怯,见元芳还是专注的看着书,心中倒也是定了一定。
时间久了,觅月觉得师叔也没有初时那么的避讳她,偶尔也会让自己近身指点一下术法,觅月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
心中暗暗的提醒着自己不可再惹师叔生气。
但是……那瘤子,觅月实在是纠结,咬着下唇半天,也不知道到要不要讲。
“师叔……”
元芳抬起头静静的看了一眼觅月,问道:“怎么?”
“嗯……额……”觅月嗯嗯喔喔扭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师叔,我昨晚上在外面捡到了一本书。”
元芳没有接话,等着觅月继续下去。
“那书上画的人儿都没有穿衣服,我对照了一下,为什么我的……身体和他们的都不一样?”
这下子元芳终于抬起了头,拧着眉问道:“什么书 ?'87book'”
觅月颤颤的从袖中抽出了一本黑色封面的书,那书并不是一般书的大小,只有一个巴掌那个大。元芳面无表情的接过去,玉白纤长的手指捏着书页翻了几张,脸上表情变换,是觅月迄今为止看到过得最为丰富的。
最后,元芳只是凉飕飕的看着觅月问道:“当真是捡来的?”
觅月点了点头,神情真挚的解释道:“师叔,你晓得的,我最不善画画。”
元芳脸上一愣,问道:“在哪儿捡到的?”
觅月低头,交缠着手指,咬着唇不肯说。
“去前山了?”
觅月一惊,抬起头,老老实实地点了点。
元芳脸上不善,将那黑册子撂在了桌子上,重新拿起自己的原先的书看了起来淡淡的吩咐道:“犯了宗规,去大殿自省去。”
觅月也自知犯了错,不敢说话,幽幽的看了眼桌子上的小册子,悄悄的伸手去摸,“啪。”手背被师叔的书给狠狠的砸了一下。
元芳抬眉冷冷的一扫,觅月蒙着头跑了出去。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热的过去着,觅月也在祭云山修行了两年了,模样长了开来,也更加清秀,像是水养出来的一样。其它两宗越来越多的弟子喜欢借着一点小事情来觑清宗。觅月倒是十分欢喜的,时常邀这些人去自己的房中小坐。
这日,觅月和元芳刚去后山回来,就看见一群人拥在一起,看着他们二人远远而来就唧唧咋咋的躁动了起来。
都是一群年纪和觅月差不多的少年少女,纷纷上前稽首道:“见过师叔祖,见过师叔。”
元芳微微一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就不停步的朝着前面走了,觅月则是神情欢喜,朝着他们大方的笑了笑,阔步走近了去。
一个平日和觅月相熟的弟子悄悄的拉了拉觅月的袖子,觅月笑得灿若莲花,对着元芳道:“师叔,觅月和先去办些事。”
师叔想来对这些事情不甚上心,况且已经有这么多小字辈的弟子在这边,料想不会阻止的,但是谁知觅月真要欢快的走的时候……
“觅月。”
觅月扭过头,诧异的问道:“师叔?怎么了?”
元芳略约拧了一下眉头道:“藏书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