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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苏叶生对她这么好……
“快看,花船近了!”秀英兴奋的喊道,那愉悦的声音在空荡的桥洞中一波三折的回荡,就有了些变化,到后来有些冷清。
秀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的洪亮,懊恼的握住了自己的嘴巴,脸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
“咦……真是个大美人。”觅月看着船头一声彩衣的少女,轻轻的赞叹道。
那少女,鬓边簪着白月色的花,眉中间一点菱花痣,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但是那身精细至极,热闹的足以喧宾夺主的彩衣却并没有夺去她的光彩,那张脸上静静的目光就能让周遭的喧嚣停滞下来。
她手中托着一只一盏玲珑青铜灯,那灯上有三个灯托,每个灯托上都燃着一簇暖黄色的火苗。
“这个就是缇璇上神的模样吗?”觅月呆呆的问道,几乎是立即地,她话风一转,十分惊讶的说道:“啊,她是要做什么?”
只见那船头刚刚入了桥洞,船上那个彩裳的少女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拿手指,指着他们,想要说话,却先不可克制的咳了几声,声音凄迷的说道,“叶生,你怎么……”
觅月用手肘戳了戳苏叶生,笑着道:“原来是认识你呀。”
苏叶生脸上的表情不悦,微微拧着眉没有说话。
那少女看了眼觅月,脸上的泪就簌簌掉落了下来,伤痛哽咽的说道:“你……你……竟然为了一个男子悔婚!”
一时间静默,秀英自然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少女说得是什么意思,立刻就去看苏叶生,见他脸上居然脸色青白不定。
元芳唇角还是挂着那一缕悠悠的笑,可是怎么看那张温润的脸上都有种不快。他朝着仍旧是木讷的着觅月出声道:“觅月,看来我们是要回避下了。”
觅月看了看,有点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但是既然师叔发话,那就果断的照做就好了。
“你不必走。”苏叶生一把拦住了觅月的身子,稍扬着下巴对那少女道:“不错,我就是喜欢他。”
觅月惊叫了一声,脚下一滑,掉入了水中。
觅月在河水中几次沉浮,呛了几口水,才见一只白玉似得手慢悠悠的伸入了水中,将她自己提了起来。
觅月一下子扑在了元芳的胸前,呜呜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因为之前被水呛到了而不断咳嗽,模样十分的凄惨。
苏叶生见到觅月失足更是意外,但见觅月听到他这样的表白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纵然是心中疼痛,也僵持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觅月……”
元芳看着苏叶生,脸上清冷,冷然道:“觅月是祭云山的修仙之人,就算是凡人,觅月身为男子,你也不该对他生这等心思!”
说着就断然绝尘地携着觅月离去,缩地成寸,转眼间就在了天际。
秀英呆在了原地,迟疑了片刻也要跟着师叔祖一起离去,就听得身后苏叶生恨然说道:“那你呢,何尝能说没有!”
秀英闻言身子一晃,更加速度的飞去,不敢再耽搁。
这事情实在是有些闹得不明不白!以至于给觅月日后颇是留下了些阴影……
45 享秘闻 剪纸人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的炎炎夏日。
上早课的时候,树上的知了就会叫个不停,闹的人心绪不宁的。授课的殿监好似是没有用施术法制止的这种念头,仍由它们着吵闹个不停。
还没不久,有些定性不好的弟子的额上就冒出了细碎的汗珠子,一节早课下来,就算是稳重年长的弟子也感觉浑身上下乏得厉害,好像力气被这一声声的蝉唱也唱没了似的。
今年上山的觑清宗新弟子三三两两的结伴会自己的校舍,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今天早课上讲到的东西。
“咦,那个是……?”一个年轻的弟子指着前面的前面的白衣男子问道,“他身上的衣裳和我们的不同,是哪个殿的殿监,怎么能见过?”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另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憨憨的说道。
“呀。”三人中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突然惊讶的低呼了一下,“我知道他是谁了!”
另两个少年纷纷转过头去,“是谁?”
那皮肤粉白的少年脸上一脸的神秘,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咱们回房间再说。”说着就拉着同伴朝着房舍的奔去。
“到底是什么现在总是可以说了吧,做什么搞得这样的神秘?”一个长得有些清瘦的少年将门窗按照嘱咐掩了起来,口中不满的嘟囔道,“觑清宗还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那个白皮肤的少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见不得人倒是不见得,但是其中的隐秘,我敢大包票,晓得的人还真是不多的。”
一个少年冷哼了一声,“是什么事情?难道说那个前辈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少年毫不在意,脸上是一脸飞扬的青春年少气儿,“说了你们也不相信,他可是咱现在掌山祖师的师弟——咱们的元芳师叔祖,和我们中间也不知道是隔了多少辈分的。”
清瘦的少年憨厚的点了点头,“说得自然是在理的,他的辈分这样的高,年纪又这样的轻,可这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吧。”
白皮肤少年摇了摇头,脸上放着神秘的光彩,他故意坐下了身子,端了一口茶,慢慢的放在唇边喝了几口,摇了摇头道:“要真是这样简单,我还拉着你们回来说做神马?”
少年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儿,优哉游哉的说道:“其实,他的辈分这样高,是因为他的身份在人间也是极贵的,那样贵重的身份,掌山师祖才让他做了自己的师弟。”
长相最为憨厚的少年沉默了会儿,开口问道:“这祭云山到底是仙山,掌山也是地仙了,人间的权贵还有这样的影响,能左右得了仙山?”
那少年大为不屑的睨了他一眼,“虽说是仙山,但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然仙山还坐落在地上的,那还是要听君王的差遣的,更何况,元芳师叔祖当时来的时候带着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双重旨意来的,祭云山自然是推辞不了的。”
“啊?”两个少年惊出了声。
少年笑着说道:“你们不用怀疑,没有听错,就是双重的旨意。自开国这么多年来,你们可还曾听说过,皇上和太后同时下同一道旨意的?”
大家静默了一会儿,虽然那时候他们大约还都是抱在襁褓里的孩子,但是通过成长中的点滴还是晓得的——那个时候,正是新皇登基的时候。
这两道旨意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颁下的,谁也不能知道。
又或者,带着两道旨意上觑清宗斩断红尘俗世、一心修仙的少年,当时又是怀着何种心情上山的。
“这还不是最最奇特的事情!”
两个少年受到这样的秘密的侵袭,还没有回过神来,又大为惊讶的“啊”了一声,难道还有比这个还要惊奇的事情?
“你们大约就更加不知道了,平日和元芳师叔祖处得最好的是谁?”白皮肤的少年得意的说道。
“是谁?”
不出少年的所料,那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的开口询问道。
“是咱掌山师祖的那个徒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憨厚的少年说道。
少年白了他们一眼,缓缓道来:“要说咱们这位觅月师叔呀,当真是长得俊秀纤细,那皮相竟是要比那传说中得狐狸精还要好上几分。”
“你们可是不知道了,前几年话说着觅月师叔下山的时候被一位年轻的公子撞见了,那公子立即回家休去了美貌的未婚妻,年年在这山脚下等着师叔下山,只求一会。”
那个清瘦的少年闻言,大为不满的将握紧的拳头朝着桌子上猛一敲,“这男子真是混账,咱们能打我们师叔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