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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九香抱着臂站在远处,神态悠闲的说道,“一别三年,原来你一直在青丘啊,何必下回,我同你一道去。”
觅月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先解开我的脚上的禁锢。”
笛九香依言摊了摊手,觅月果然感觉拴着自己脚的那到力量消失了,她瞅了笛九香一眼,语气不善的道:“你自己没腿?想去跟着不久成了,难道你还需要和我的报备什么?”说着就火急火燎的飞了出去。
笛九香站在原地失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道哪边得罪她了?立即他腾云追了上去,并肩而飞,抱怨道,“怎么那时候从绿园子出来就没有遇见到你和元芳?也没想到一别竟然是三年。”
觅月没有答话,默默不语,微微抿着唇不说话的,微垂的长睫几颤。
“我上过几次祭云山,也没见元芳。”
“……”
笛九香连着两次碰了壁也就学得乖了,讪讪的闭上了嘴不说话。觅月落在了凡间的一处城池——庆奉城,在城东的一家客栈租了一间上房,自顾自的上楼回房了。
一别三年,师叔,你快回来了吧?
庆奉城,月如约而来了。
觅月一念至此,鼻尖一酸。
晚上她再下楼的时候走在走廊上经过隔壁屋子,笛九香正大咧咧的坐在临着窗的位子上,桌子上还有白色的一团。觅月原本只是余光瞥见,在回头一看,可不是那只跟了自己三年有余的白小狐?
觅月气愤,将手伸入,一把揪起白小狐的耳朵,扯回了自己的怀中,“你怎么也跑出来了?”白小狐使劲的往觅月的怀中钻,十分的轻昵。觅月一想到它上一秒还在对着笛九香献媚,就将它朝着自己远的地方拎了拎。
笛九香朝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啧啧的说道:“怎么的如今这般的戾气重?”说着又悠闲的端起一小盅酒,抿了口。
闲闲散散的话,却叫觅月无端的生出愁容来,愣了一会儿,想要开口说话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转口说道:“当年的那个打赌,你诚心糊弄我。”
笛九香愣了一会儿,才微微眯着眼睛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
觅月见他这模样,分明就是承认了戏弄自己,当年仍然有师叔明里暗里的在护着自己,只是现在……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我又没有让你叫我亲哥哥,你急着走做怎么?”笛九香声音慵懒的说道,还带着几分的调侃,“难不成你还要我给你……唔,二十年的修为不成?”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拧着眉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好像是二十年这个约定。
觅月顿在原地想了想,好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东西,神情关切的说道:“你可曾听说,修为要是倒减的话,皮相会受到损害的,唔……伯父自然是神情体壮,样貌也是端正俊秀,丝毫不嫌老的……哎呀,月只是关心伯父,比起伯父的花容月貌,其实月也不差这一二十的修为的。”
笛九香原本脸上一紧,几粒尚在口中的花生就迅速的滑入了喉中,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他摇了摇头,抿了一口酒,脸上神情少了几分的随意,问道:“你可知道你二姐现在就在祭云山?”
觅月正欲离开,闻言却钉在了原地,神情低落,抿了抿嘴,“我已经三年没处青丘了。”她侧着头问道:“二姐,她,还好吗?”
笛九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的觅月的,“未必好。”他喝住的了正欲要离开的觅月,“去祭云山也不急在这一时!”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故事继续着……
68 过山门 靳绣心
觅月趴在笛九香的肩头,歪着头看着祭云山的山脚巍峨的山门。山门前处已经不像三年前一样有许多凡人拥挤着,倒是不寻常的守了十几个弟子,看辈分都是不低。
觅月看这个阵势怎么这么奇怪,就疑惑嘟囔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九香斜着看了一眼盘在肩头的小蛇,阔步朝着前面走去,“朝着那几个守着山门的弟子微微一笑道:“在下晚栖山笛九香探视山主大人。”
山门里的弟子觅月谁然没有一个认识,但是看他们腰带上的花纹颜色,就知道了几位是山中辈分高的大弟子。觅月默默的想祭云山根本不曾这么的冷清过,而他们个个脸上严谨,好像是正处在防备状态一样。几人为难的朝着其中的一个人看了眼,隔了一会儿才见到那个好似领头的人恭恭敬敬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并非是弟子不让仙人入内,只是现在祭云山正处于关键时候,不如仙人下次再来。”
笛九香白玉手指将那镶边的扇子刷的打开,缓缓的摇着,脸上挂着随意,嬉笑着说道:“我此番正是才助阵的。”
众位守山门的弟子见他一点没有要离开的念头,不知道如何拿决定,和其中像是拿主意的那个人琢磨了一阵子。有人抬头迟疑着说道:“仙人倒是能进来的,山主大人落在了的结界,只能入内不能出去。”
笛九香噗的笑了一声,微挑着眉眼曼声说道:“正愁着没有白吃白住还不赶我走的地方。”说着就用那扇子柄指了指,示意打开那个结界。
几个弟子合力,将那结界撒开了一条缝隙。
笛九香优哉游哉的踏了进来,朝着几个人做了个虚礼,笑着道:“如此,多谢几位了。”
那几个弟子连忙倒退了几步沉着头说不敢,再待到他们抬起头的时候,笛九香已经是踏在招来的云上,正朝着山顶的方向去。
觅月看了眼后面跟着上来的白衣弟子,昂起一直耷拉的着的头,“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回来了?做什么要变成那条蛇的模样!”
笛九香将扇子合拢,指了指自己的腰间的锦袋,觅月恹恹的闭了嘴,白小狐正是被装在了的那袋子中。他拿扇子去挑趴在自己肩上的小蛇,端在自己的眼前。
觅月低头看了看底下正是在高空,跌下去了可真要和蛇一样软腻腻的了,就刚忙将自己的身体盘在了那扇子上。
“你听我的准是没错,好像你的二姐就住在你以前的那个院子里面的。”笛九香意味深长的说道。
觅月咀嚼着这话,反应了过来道:“咦,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祭云山的屋子在哪边,我记得以前在祭云山修行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你。”
笛九香从云上缓步而下,姿态风流,眼角带着几分春光,好想心情大好的样子,“在这祭云山就数你的名号最响亮了,知道你的人必然知道你住的院子。”
觅月大为疑惑的看着笛九香,心中嘀咕,这么古怪不知道要做什么。祭云山毕竟是自己和师叔住了好多年的地方,当时这个院子原本是单独辟给师叔,只因为她师父的一句话,要师叔日夜督导她的功课,才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能住到这里来。
师叔喜欢清净,再则他们两人的辈分都极高,所有院子中很少有其他弟子来串门。
天宫时你说的三年之约快到了,师叔,你快要回来了吧。觅月想着,心中却异常的平静,三年的等待消磨了她最初的不安,耳边师叔温和淡然的声音反而是充满了力量。
“三年后,庆奉。”
觅月下意识的想要去摸了的腰间的瓷风铃,但是现在她是一条蛇。觅月看向了院子中的青石桌凳,彼时无聊的时候,她总是会趴在上面睡觉的。
而如今,正有一个穿着素白衣裳的少女正坐在那儿,支着头,缎带般的青丝用灰色的发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脑后,身形清瘦。
那人好像是察觉到了有人来,转过身来。那张脸……觅月没想到隔了三年,见到的这张脸消瘦得厉害,那人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好像是在看笛九香又好像不是。她抿了抿嘴,迟疑的问道:“是谁?”
觅月心中一抖。
“没有人在那儿吗?”那人顿了一会儿声音轻缓有些飘忽的问道,又好像只是一句自言自语。她垂下了眉眼,长睫下是一片浓厚的阴影,羸弱的让人感觉风一吹就能倒地不起。
觅月此时眸中已有泪花,鼻子一酸就几乎要落了下来,二姐……这个是她那个冷着脸训斥自己的二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