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边看边翻着书页,突然她眉头稍稍拧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书卷上的某一处的地方,迟迟没有挪开眼睛,“这……”晚来不自觉的嘟囔了一声。
这是一本《异物志》上面有着各类异兽图文,晚来指着的那一只正是在魔界才会出现的,唤作哝奎,模样奇丑。
殿中的空寂,这一声已经是足以引起昊坎帝君的注意,他抬头看着晚来,问道:“何事?”
晚来捧着那书起身走到了昊坎的面前,伸手指了前面上面一处的画问道:“我似乎得我在哪边见过。”
昊坎稍稍拧着眉头并没有说话,晚来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弟子思来想去也不太可能在天宫见过,难道……难道是师父带弟子回来前见过的吗?”晚来一边说着一边不可能,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她的一句玩笑话却是让昊坎原本清淡的眼中一沉,他脸上的神情更加是要比以前在的冷上了几分。
昊坎喉中低吟道:“你记得什么了?”
晚来被是师父那比平常要略沉几分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茫然摇头,连忙摆了摆手胡乱的的摆手道:“弟子是胡说的,只是……只是觉得这魔物很眼熟。”
昊坎不自觉脸上的神情松了几分,他忽然抬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眉心的一点殷红的菱花痣,脸上有片刻的恍惚,微微叹了一句道:“原来已经是长这么大了。”
晚来很想此刻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可是见到师父眼中乍现的眸光似乎很是感慨,就无论如何也笑不出了,她半咧开的嘴角僵了僵就,变成了抽搐了。
昊坎向来冷淡,不知这声感慨是勾起了以前什么回忆起来。
仙魔大战的时候师父将她带了回来,虽然在几百年前师父就已经言明自己并得是魔族,但是却也没有告诉她,她到底是谁,父母为何人。
晚来觉得这正是个最得宜的时候,念头一升起,她几乎就要开口即问,可到底现在在她面前的是自己遵从的师父。扭捏了一阵,晚来才婉转的开口问道:“弟子和弟子的亲娘长得像吗?”
昊坎思量着开口道:“你并无母。”
晚来张了开口,不免失望,是自己生母已逝吗?
昊坎见到晚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神情都黯然了,稍一停顿,竟然是颇为体贴的安慰道:“我既为师,也为父。”
晚来对着自己师父从来都有一种类似于雏鸟情愫在里面。如今听到昊坎这么说,晚来没有多想,很自然的点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晚来没有体会出来有木有!
117 前世 ( 三)
几百年前的那一场仙魔之战说近也不算近,却也将将是开始有妖族的余孽死灰复燃的迹象了。
晚来初时听见这样的话,当即脸色不佳。
彼时两个小仙女凑在一起说话经过窄小的回廊,晚来正巧背抵墙站着,一堵矮墙相隔,故而她们的话是一丝一毫都落入了她的耳中。
“听说天极昊坎帝君在上次仙魔大战的时候受了伤,被魔物所侵。”一个被压低了的声音说道。
“啊,你也听说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那日远远瞧着帝君,并没有察觉他有异常的呀。”
“你也说了,你只是远远看着嘛。”隔了一会儿,那说话的声音比先前更加是低上了几分,“我听东鸪台里面的姐妹说帝君每月月中时候都要闭关几日的。”
晚来耳目聪灵,这些话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转头透过花窗看了一眼那两人远去的背影,面上竟然有种咬牙切齿的怒气来。不过最后她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冲动上前。虽是如此,晚来手中已经是捏了一个诀。
那两个絮絮叨叨的仙子突然间被禁了言一时也慌了神,知道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人听见了,两个人露出大惊神色之余捂着各自的嘴仓皇的跑开了。
晚来拧着眉头,师父怎么会招致这样的流言蜚语来的?一定是那些魔族的余孽故意造谣中伤师父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日子一长,那流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是愈演愈烈了,晚来忍无可忍坐在那洞中的发着愁。
“你说到底是谁流传出来的这样话来。”晚来恨恨的说道。
那一方小小的山洞中只有晚来以前留下的那一簇灯火在跳跃着,发生暖烘烘的光亮。白莲的坐在那泓清浅的水池旁,低着头轻轻的拨弄着并不能泛起波澜的池水。
池中钻出一个少年的头,他双手架子临着池子的地上,抬头看着晚来说道:“未必空穴来风。”
晚来嘟着嘴,闻见少年的话语已是很不乐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一副被气着了表情,瞪大了眼睛干脆利落的说道。
“你知道你师父为何每个月晚上总有几天要闭关吗?”少年一脸坦然,并不像有算计和计谋的人,落落大方,也不见生气。
晚来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知。”可是她有立即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知师父闭关是为了什么,但是师父绝对不是他们说的什么在驱除自身体内的魔物。”
少年唇角弯弯笑了起来,清冽自然,和白莲是完全另外一种精致的美,美到能完全的忽略掉性别。
少年低头照了一下水中,低着头对着水中那个自己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可不关心仙魔之间的事情,族中之人皆说我是最美的,却不知道天上最美的人是谁。”
白莲瞧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低头间就让人觉得她眸中幽怨黯然了起来。
晚来的心思飘忽,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心情去的察觉别人情绪变化,她眸中一亮,突然是站了起来,暗自嘟囔道:“对了。”说着就脚下生风似的跑了出去。
白莲看着晚来跑出去的身影一时还没有回转过来心思,讷讷的开口问道:“她这是去哪儿?”
少年头也不抬继续的说道:“今日是十五,自然是去偸瞧她师父闭关去了。”
晚来偷偷摸到了昊坎帝君的宫殿前,殿四周并没有部下任何的结界,就还是如平日里一样。但合宫上下却都是知道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十五、六这两日任何人都不许接近帝君的宫殿。
晚来虽然此刻心中升起了怯退之意,但还是咬了咬牙,去轻轻的推动了那扇闭合着宫门。虽然的现在流言四起,但却没有人真正敢在这两日来昊坎帝君宫殿来查看的事情的真伪。所以,现在虽说是晚来充当着一个窥伺者的角色去行事,但委实也大可不必这样鬼鬼祟祟的猫着身子,左右四顾。
晚来在心中也已经是有了大致的判断,昊坎必然是在他自己的内殿盘坐调息。看着眼前就接近了内殿,晚来盯着那扇门瞧着的时候却发现……殿门虚掩着的。
晚来悄然接近了那虚掩着留着一条小缝隙的殿门,将身子藏在门后朝着里面看。但她并没有见到昊坎经常打坐的那地方儿有身影在那儿。
师父不在打坐了?
晚来透着那缝隙又朝着别方位看过去,可由于视角的限制,在她目力范围之下就再没有的看见一个身影。
晚来将那门推开了一些,她心中担心,推动得的十分缓慢,她即将要去揭开自己最崇敬的师父的秘密,心中不但紧张,而且的忐忑……
门后面会是什么呢?
师父并不是大意的人,怎么会不将门关好,却只是虚虚的掩住呢?
如此一想她心中已经是有些了不安的情绪来,而这不安就是源自于她对现实的不知。晚来咬牙狠了狠心,将那门整个推开了。
她盯着正前方看,推开的那扇宫门缓缓向她展示着门后面的风光。
晚来原本已经是准备好了听见师父训斥的声音,但然而,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静的让人心惊。
几乎是紧跟着,“哐啷”一声清脆的响动。
晚来原本就高度紧张被似乎也被这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砸出了一道的口子来。她咽了咽口水,朝着里面跨了进去,当她向右手边侧转的时候,几乎是要被自己的眼睛中所看见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师父的房间吗?
晚来朝着那个瘫坐在竹榻之上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