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慕容策挑眉疑惑,元婉蓁怔了下,扭头望向澈倾:“不是让你丢去秽污处吗?!”
殷鹤一怔,抬眼看来:“原来是王妃房中的白玉兰,卑职适才还瞧着眼熟,像是殿下与王妃大婚那日,太子命人送给王妃的贺礼!”
元婉蓁一听这话,心霎时提在了嗓子眼上,怎么没人告诉她,这是太子送来的贺礼?!
“不过几日,怎么就成了残枝?”慕容策转而看向元婉蓁,她镇了镇心神,缓缓开口:“臣妾喜爱金桂,不喜兰草。”
慕容策有意思地笑了,“太子贺礼,你如何敢?”
“臣妾也属无意,不小心给剪断了。”元婉蓁心中慌如乱麻,慕容策皱气眉头,质问:“那怎么还丢在院子里?”
澈倾心‘砰砰’乱跳,闻言立即跪在了地上,“昨日奴婢犯了咳疾,便使了秀儿去,奴婢也不知为何在院子里?!”
元婉蓁一听,顿时松了些气,“秀儿?”
丫头秀儿已经软下了腿,颤抖地跪在地上,“奴婢本是要丢去秽污处,可那儿太远在河桥后头,奴婢经过前院时看有丫头嬷嬷打扫···”
“行了!”慕容策不愿再听,手中的勺子随意一丢:“秀儿损毁太子贺礼,处死!”
“殿下饶命啊!奴婢没有损毁太子贺礼,奴婢没有啊··”
殷鹤应了一声,守卫便将秀儿拖着向外走,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秀儿已然吓得昏死过去!
看着依旧镇定元婉蓁,慕容策缓缓勾起了唇角,笑中没有温度,让人难以揣度。
“王妃日后可得谨慎些。”
“秀儿平日里就毛毛躁躁的,没想会闯下如此大祸”元婉蓁神色不变,语气却微微低诺,“臣妾也有错,应该严加管教下人才是。”
慕容策淡淡嗯了声,元婉蓁又看向澈倾,假装嗔怒道,“即便是犯了咳疾,有些事儿也不能交于别人去办!”
澈倾立刻伏在地上,“奴婢愿受责罚。”
“王妃这就开始严加管教呢?”慕容策冷笑一声,元婉蓁回头掘起了粉唇:“今儿出了这样的大祸,不仅臣妾,该罚的都得罚,引以为戒才好。”
慕容策没说话,只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眸子将她看着。
“平日里教的,看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元婉蓁转头肃声道:“即是不愿处理秽污,今日那儿秽污多,你就通通做了去!”
澈倾眼泪滴了下来:“是。”
元婉蓁又看向殷鹤,殷鹤立马会意地上前一步,“王妃,整个院子早间已经打扫干净了,现在丫头们都去了药间,正在处理药渣子。”
元婉蓁听便怒斥一声,“你,还不快去?!”
澈倾落着泪,忙不跌地站起身就往药间跑去。
慕容策将头移来,两人靠的很近,甚至可以闻到对方的呼吸,他笑了笑,耳鬓厮磨道:“那王妃该如何罚?”
第十章 死无对证
元婉蓁唇红齿白,微微一笑:“罚臣妾闭门思过如何?”
“思过?”慕容策的目光绕有深意,“仅此而已?”
“当然不是。”元婉蓁的手指在他的下颌划着圈圈,目光更发迷惑地盯着他,“夫君得陪着臣妾。”
“如何陪?”慕容策敛色盯着她。
元婉蓁手指轻点着从他的胸口下滑,金桂飘落,她的脸是那般娇美···
她魅惑如斯,抽丝剥茧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像一股香风在他心上轻轻拂过。
“这会就忍不住了?”
他目光通红如兽,低下头,她的手指勾上他的腰带,顺着劲儿带起他的身子,而他,轻易就被她带走了心神。
清风拂面,她如斯如水的透澈眼眸,波光粼粼仿若在琢磨着什么主意。
关了门,她命人拿来一壶烈酒,摘得几片茉香放入酒中,慕容策躺在床边眯起了眸子。
“这是何物?”
酒倒出来,香气晕开,夹杂浅淡茉香,她莞尔一笑,含着酒俯身喂进他嘴中···
酒入喉,慕容策低声轻浮地笑,她取下髻上那支珠钗,轻纱幔帐飘拂,长发丝丝如坠,底衣滑过肩头露出白透的肌肤,她笑:“臣妾将功补过。”
慕容策勾唇:“若太子追究,王妃也会如此,补过?”
元婉蓁挽上他的颈子,手指轻捻着他的胸口,“区区贺礼,想必太子不会计较。”
“他若非要呢?”慕容策邪肆勾唇:“王妃还会这般淡定自若?”
“臣妾是父皇亲封,不看金面也得看佛面。”元婉蓁轻轻咬了下他的耳朵:“兰草断枝怕是已成了花肥,秀儿死无对证,太子追究便是!”
慕容策笑了,抬首,他的唇密密实实地落在她的颈上,锁骨···
一番接着一番,折腾到夜里,元婉蓁忍着酸软快散了架的身子穿上锦衣,回眸一眼,慕容策喝了酒加上甚是疲惫,已憨然入睡了。
她快步走出去,轻轻将房门磕上,月光如水,斜挂在一棵槐树尖儿上,窈窕身影穿梭过游廊···
烛光昏暗的药间,澈倾正跪在地上铺匀一堆药渣子,见元婉蓁,愣了愣随之便哭了起来。
“小姐我错了,往后再不敢了,”澈倾跪着,手扯住她的衣摆:“这儿好苦,还是让倾儿回去伺候小姐吧···呜呜···”
元婉蓁拍开她的手,脸色微沉:“如今是太子的贺礼,你就这般不谨慎,日后怕是损得了圣物,我怎敢把你留在身边?”
“倾儿保证,以后再不会出这样的错。”澈倾抹了把清泪,抬头又道:“小姐若不是心系着倾儿,这会儿怎么会来···”
“行了,念你自小陪伴,苦了今夜就回来吧···”元婉蓁的确心疼,俯下半身为她捋发,极为小声说:“香不允拿,几丝便可。”
澈倾转了下眼珠子,随即便扎进她怀里,抽泣:“倾儿知道了,日后定会谨慎着伺候小姐。”
第二日清晨,空气丝丝清冷,一缕阳光射穿入窗。
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元婉蓁便温柔地笑了。
“夫君起了?”
慕容策心头一顿,从床上弹坐起来,“为何不早些唤醒本王?”
“臣妾见夫君睡得安,”元婉蓁皱了眉,诧异问:“夫君可是要入宫?”
“嗯。”慕容策皱起了眉头,元婉蓁立即取来了宫服,为他穿上,“夫君未提起,臣妾以为无事。”
说着,她的动作也加快了些,“臣妾让缕柔备了早膳,夫君用···”
“不必了。”话未落完就被截了去,慕容策稍作打理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王府。
洗漱穿衣,她用完了早膳,丫头们便忙乎着打扫,时而偷着嬉闹一番,朝气勃勃。
元婉蓁荷潭边漫步,悠闲的细数从树荫中漏下来的阳光,看着枝上的鸟梳理羽毛,时光平静而过,她抬面迎风,这样忍敛凝滞的冰湖,想必不会冻结太久,总会有几颗石子,敲碎冰壳儿激起千层波澜。
第十一章 与戚妃作对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
走至荷潭凉亭,她轻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