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运动的冷忱,个子比溪和高半个头,他棱角分明的长相加上冷硬不好接近的性格,让看起来英气冷峻的他又多了几分内敛,对于10岁的孩子,这份内敛让冷忱的眼神里有抹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早熟之态,不像个孩子,一看就是那种有自己主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做事情有目标有规划。
因为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的坚毅而冷静,让你不敢随便的为他决定什么。
溪和的面容和他比,还带着一点婴儿肥,脸有点肉肉的圆,小时又大又圆的眼睛因为渐渐长开的五官,眼尾变得微微上挑,形成一个美好的弧度,俊朗又不失清秀的长相,一看就是那种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不会违逆家长的乖宝宝,虽然这学期的学习成绩已经不能当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不过,下学期,开春后,溪和就又是一个学习棒棒每天都朝气蓬勃有用不完劲头的溪和了。
冷忱一坐下来,本来靠在硬邦邦椅子上的溪和就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转了转脑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喟叹一声,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
冷忱看着溪和垂下来的眼脸上那黑而密的睫毛,转而望向球场,闲闲地问道:“又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了?”
溪和哼了声说:“学年第一你好,学年第一再见。”
冷忱没立即回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了句:“不是学年第一再见吗?怎么还赖着不走?”还抬了抬腿,示意你可别枕着我的腿,赖着不动。
溪和面部微微抽动,这是他在忍耐飙升的怒气的征兆,一个冷不防的出拳,袭上上方冷忱的下颚处,但却永远没有对方快地被擒住了手腕。
“偷袭?”冷忱垂首看向枕着他腿的溪和。
睁开眼的溪和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因为手腕被越握越疼,露出个讨好地表情说:“我错了……”
冷忱要笑不笑地说:“哦,偷袭也没关系,反正你没一次会成功……”说完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
溪和似乎已经被藐视习惯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每次一被刺就跳起来喊打喊杀的,现在是不被刺十次以上,他是不会有啥动静的。
他看着上方的冷忱,叹口气,用非常悲切的语气,假哭道:“哎,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毛病,一到冬天就跟被抽了筋的三太子似的,提不起劲儿。”只想在有太阳的天气里搬张床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冷忱因为刚刚运动过,身上还有着没有散去的热躁,头顶甚至还冒着白雾,他的手热而干燥,溪和在冬天冰凉的手这会儿主动和冷忱的手交握,吸取对方的热度,露出个幸福的表情,微微眯起眼,看向并不刺目的太阳,太阳被一层薄薄的云层给遮盖住了,像淡黄色的薄纱。
溪和这样子时好时坏的状态,不紧老师们习惯了,冷忱也已经习惯,他只说了一句:“只要你能做到下学期不这么大跳水,随便你。”冷忱并不在意自己的手被溪和当成暖手宝,还主动两只手把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来回的摩擦,让热度升温,显然早已习惯。
“学年第一,下学期的学年第一,就不一定是你了哈哈哈哈,到时候就真的是学年第一你好,学年第一再见啦!”溪和已经决定下学期拼了老命地补习,帅某学年第一一脸。
冷忱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声。
溪和看到冷忱敷衍的回应,心里磨牙,最终忍了。
反正打不过,咱这叫俊杰,识时务嘛,某和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一月底,期末考试完,依旧是勉勉强强擦过及格线,拿着成绩单的溪和看了看,塞到书包里,去参加散学典礼。
散学典礼结束,溪和和冷忱汇合,两个人准备去看电影。
最近上映了一部好莱坞科幻电影,溪和很感兴趣,但冷忱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在溪和的死缠烂打,变着花样的央求中,对方才勉强答应陪他去看。
任谁被一句:“去看吧,去看吧,一起去看吧!”连着骚扰了一周,一见面就嚷嚷,也得受不了。
☆、第30章
电影没期待中的宏观也没想象中的好看,但因为旁边有冷忱陪着,溪和便不觉得无聊,两人从电影院出来,已经八点多,在电影院附近的餐厅吃了饭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溪和捧着一杯热乎乎的柠檬茶在暖手,不管他穿得多厚,在没有太阳的时刻,他都不会感觉到暖意,溪和喝了一口柠檬茶,对冷忱道:“你什么时候去你爷爷家?”
冷忱看溪和缩着脖子恨不得团成个团,一只手伸过去,揽住他的肩膀,直接往怀里带,这样子果然让溪和觉得不那么冷了,溪和并不介意甚至投去感激的一眼,冷忱同学真是太大公无私,嘴硬心软!好人啊!
冷忱对溪和说:“在家休息两天,大后天吧。”
“每次都走得这么急,又有好些日子不能见面了。”溪和虽然嘴上依依不舍,但脸上并没有特别的情绪,毕竟冷忱寒假离开平江去帝都过年,他都习惯了。
“你家里什么时候买个电脑或者平板,这样我们可以视频通话。”冷忱语气还算平静地说着自己的提议。
“电脑啊,我爸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溪和自己也不太感兴趣,虽然在学校里有计算机课,但他并没有特别的热衷这个。
冷忱都忍不住想送溪和一个了,但是对方肯定不会收,就算他收了,家里的大人也不会让自家孩子收这样对于小学生来说,颇为贵重的礼物。
到家后,溪和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冲车里的冷忱挥挥手说:“拜拜,明年见,哈哈。”溪和说这话也没错,等冷忱从帝都回来,可别就明年了。
冷忱嗯了声说:“明年见。”忽然觉得刚刚被填满的怀抱有些空落落的,很不习惯。
溪和把喝光的柠檬茶的杯子扔进巷口的垃圾桶,转身向前走了一段,推开自家院子的大门,进去之前,冲迟迟未走,车里的冷忱随意地挥了挥手,便进去了。
走之前的一个晚上,冷忱趁父母睡下后,变回猫体,偷偷去了溪和家,从屋脊上走过,踩着瓦片顺着柱子来到院子里,鸡已经回了鸡窝,但可能还并无睡意,依旧咯咯不停,冷忱嫌聒噪,喉咙发出警告的声音,那些鸡就像被掐断了脖子一样,院子里瞬间寂静无声。
冷忱跳到溪和房间的窗户前,冬天,溪和房间的窗户紧紧关着,不再不像夏天那样敞开着,冷忱轻而易举地推开窗户跳进里面的写字台上,用尾巴把窗户重新关上,几个跳跃,就来到了溪和的床上。
溪和冬天睡得异常的早,所以冷忱跳上床,他根本没察觉到。
冬天使得他的各项感官动变得迟钝,连她母亲都和她一样非常的嗜睡,情况略比他好一点,溪和觉得自己这样子就是遗传自母亲,但母亲都没什么问题,反正就是反应迟钝了点,所以他也不并不会常常去纠结这个问题,就是偶尔会因为老是上课睡觉而觉得尴尬,这……完全不能自控啊,也是无奈。
冷忱蹲在溪和的脸前,一想到要一个多月不能见到正在酣睡的家伙就有点不舍,这种情绪让他忍耐了许久,在即将离开的前一晚,按耐不住潜入进来。
然而自己感到不舍的对象却根本没有像他一样睡不着觉,甚至睡得特别香甜。
睡梦中溪和感觉到脸上似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覆盖,湿漉漉的,本来按往常他是不会这么敏锐的,这次这么快醒过来,完全是睡觉之前觉得口渴,多喝了半杯水,被尿给憋得,他手挥了挥,准备把脸上的东西给挥开,然后挥出去的手竟然被按住,不能动弹了。
嗯,还在做梦,不行,得赶紧醒过来,不然这么大了还尿床就不好了。
真是眼皮千斤坠,膀胱等不得,脸上还在湿漉漉,连嘴巴都觉得被热乎乎的堵住了,总之,他费劲了吃奶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皮,但手被按住不能动,床头灯也开不了,睁开眼也一时发现不了是啥东西,因为还没适应黑暗。
溪和一睁开眼,冷忱便发现了,随即,猫爪也挪开,不再按住他的胳膊,往床里侧退了退。
溪和尚且迷糊中,没有太清醒,察觉到身体似乎能动了,闭上眼睛打着哈欠去按床头灯,然后闭着眼往门口走,摸开门,缩着身体冲进去卫生间,尿完后,草草洗洗手后又冲回卧室,迅速钻到床上裹上被子,重新按灭床头灯,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躺床上的溪和蒙头大睡。
没一会儿就又沉入了梦想,过了片刻,他觉得被子里钻进了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还挺热乎,虽然没有冰冰凉,但手也不热的溪和伸手一捞,就抱到了怀里,还用下巴蹭了蹭,软软的,好舒服。
就在这时,溪和觉得自己的某个地方被碰了一下……有点刺痛还有点麻痒,下意识佝偻起身体,因为难受而从喉咙里逸出一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