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留在最后,诺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二人。叶晚波孤零零地坐在主席的位置上,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坐在这里了,没坐上的时候并不经意,一旦坐上了,才发现要舍弃是何等艰难的事情。
李欢一代帝王出身,如何不了解他的心理?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晓波,你要振作。”
他嘶喊道:“大哥,我还能怎么振作?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好,你先去休息。我再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万一的希望。”万一,万分之一?只怕百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没有了。叶晓波摇摇头,站起身,走路腿都是摇摇摆摆的,仿佛随时要倒下去,冯丰一到办公室,立刻就开始拨打李欢的电话,这次,一次就打通了。她情知李欢遇到的困难,声音軟绵綿叫他:“李欢,你吃早饭没有?”
“没呢。没胃口,昨天太忙,一直在谈事情,我就没回家,也忘了給你打电话。你已经上班了吗?”
李欢的声音十分疲惫,好像一个累到极点,却看不到希望的人,又沮丧又失
望。
冯半从未听过他这种声音,急急地想要安慰他:“李欢,你回来好好休息一天,好不好?”
“现在没法休息,就算垂死挣扎,也要挣扎一下……”
这样的李欢,真是令人心疼。她柔声安慰他:“你今晚回家吗?如果回家就告诉我,我做好饭等你,好不好?”
李欢笑起表,声音十分沙哑:“回家,一定要回家。”
她听得他笑,才松了口气,知他无论俽什么都一往无前,希望尽善尽美,而且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努力,替叶家的困窘已经打开局面,谁知道,最后竟然是替他人做嫁衣,本来作为外聘人员,集团的主家姓谁并不重要,但李欢是因叶晓波而来,是把叶晓波当兄弟替他巩固江山,如今,遭遇这样的一败涂地,其沮丧和懊恼是可想而知的。'
冯丰不知道他以后的打算,如果叶家易主,李欢肯定不会再呆下去了。但此刻也不问他,想等他的心境平息一点再说。
这天晚上,冯丰五点就下班回家了。
一路去莱市场买了许多蔬莱氷果,都是记忆中李欢喜欢吃的。扛回家,也不休息,就搬到厨房开始忙起来,煎炸炒炖……忙到7点,一桌丰盛的莱肴终于端上了桌子,汤也在瓦罐里咕嘟咕嘟的,能闻到非常诱人的香味。尝尝,也许是因为开酒楼耳濡目染的原因,倒发现自己的手艺日益精进。看看时间,还是忍住不給李欢打电话,怕給他增添一丝一毫的烦恼。她拿了纱罩将菜肴罩好,正打算去看着电枧等他回来,只听得开门的声音,那样习惯性的敲三声,正是李欢的标志。
她飞奔过去给他开门,拿拖鞋,又拿弄好的雪白毛巾给他檫脸檫手。李欢坐在沙发上,疲倦地搂着她,看她穿一套舒适而漂亮的家居服,像最最贤惠的小妻子,视觉和嗅觉上的双重惊喜,今他顿时忘了许多的烦恼:“呵呵,丰怎么变得这么乖了?”
“我一直都很乖的,好不好?”“有么?就今天最乖最漂亮。呵呵。”冯丰不跟他斗嘴,心里有点酸楚,只想,很多自己艰难的日子里,李欢就是
这么陪着自己的吧。那些自杀的日子、受伤的日子,被抓的日子……因为他陪得
太多太久,逐渐地就习惯了,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了。
他的好,自己视为理所应当;在他遇到不开心的时候,自己难道不也应该陪着他么?
她如小猫—般依偎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强劲有力的心跳,柔声道:饿了不?”
他摇摇头,只紧紧搂住她:“呵呵,丰以后一直都这么乖么?”一直都这么乖。好是不好呢?
她说不出来,却不若往常那样瞪他,硬邦邦地回一句“你想得美“,而是非常溫柔地替他揉捏一下肩膀,又按按他的大阳穴,想让他尽量觉得舒适。
她的软软的手在肩上和额头上行走,并没有什么力气,也不得要领,但李欢却觉得浑身疲乏在消减,很是幸福的感觉。
他搂住她的牍,在她耳边道:“我今天才明白,家有贤妻如有一宝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男人在外面打拼回来,带着满身风雨,有人替你檫去尘埃,等候着美味的饭菜,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在外面拼搏就可以了,后方永远坚固……溫柔体贴的奏子一一这一切,谁敢说不是天下所有男人的期待和梦想?
尤其,那个女人,还是自己最可心可意的。
满身的沮丧,失望统统在逛渐散去,他微笑着贴在她耳边:“我有空了,我们可以举行婚礼了。丰”
267求婚VS分家
她要说什么,却被他的嘴唇贴住嘴唇,并不激烈,而是淡淡的温柔的缠绵,只有板为相熟板其了解的情侣,才会这样的亲吻。有一瞬间,她很是恍惚。要结婚了么?
答不答应呢?她没空想这些,瓦罐里的汤嘟嘟的,像在提醒她,一个妻予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自己有没有做好尽妻子义务的准备呢?
这一刻,眼前忽然闪过叶嘉的影子,甚至是鬓边的一丝花发,他此刻在做什么?家里出了那么大事,他能否置身事外?他付出了一些代价,又是否只能收获更大的痛苦?叶家就这么要散了么?现在有没有人安慰他或者是他在安慰别人。
可是,她立刻将这个影子甩开,只想,也许,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要结婚的吧,自己也要结婚,那早结迟结也就没什么关系,何况,不嫁给李欢又还能嫁给谁?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如李欢一般待自己好?李欢还在柔声地问:“丰,你想穿什么样的婚纱?”
她清醒过来,笑眯眯的:“穿汉服不好么?”他也笑了,眼前一亮:“你想凤冠霞帔?”“嘻嘻,还要大花轿呢,难道你觉得不好么?”
“当然好了,我认为中式的婚礼比西式婚礼好得多,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嘛,何必学洋鬼子穿什么婚纱?”
她的眼珠子一转:“不过,你穿汉服可不如西装好看啊。要不,我穿汉服你穿西装?”
李欢失笑,这岂不是不伦不类?
冯丰从他怀里坐起来:“先吃饭,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李欢愉快地随她来到餐厅,但见纱罩揭开,蔬菜油绿,炖汤雪白。回锅肉喷喷香,辣子兔丁红艳艳……每一样都是他平素喜欢的。
他看得胃口大开,端碗就吃,边吃边贽:“冯丰,你越来越能干了。以后,每天都做我的煮饭婆么?”
她瞪他一眼,又给他盛汤,这时,才笑盈盈地问他:“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好许多了。”
吃了饭,冯丰收拾好厨房,见李欢歪坐在沙发上,神色很是疲倦,轻轻拉他:“先回去休息吧。”
他坐起身,拉她在怀里:“陪我着会儿书。”“你累了这么久,不去休息,看什么书啊?”
“看样子,林家很快要接手叶氏集团,其实,我并不需要再去上也了。—些
交接的工作两天后再去安排就行了。冯丰,我已经失业了,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哦,你已经下岗了啦,怎么办呢?”“你要养我。冯丰,现在完全靠你挣钱养老公了。”
“恩,我养你,没事,冯大姐有的是钱,养个把弟弟不成问题,呵呵。”“好,我算傍着款姐,后半生有靠了。”冯丰知他心情不佳,也顺着他的语气逗他心:“小弟,你想看什么书啊?”
“《水浒传》。”
”少不看三国,老不看水浒呢。李欢,你的年龄,恐怕,那个啥……”他悠然道:“我人老了,但某个地方不老……”
这家伙,念念不忘,三句话都可以提到OOXX上去,真是男人的劣根性。
她不理睬他,去书房拿了一本《水浒传》递给他,然后,拿了一套熏香出来,在香炉上点燃,屋子里立刻是袅袅的一种香味,很是令人舒爽。
李欢看了两页,抬起头见她还在拔弄香灰,没来由地就笑起来,红袖添香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他轻轻一拉,将冯丰拉在怀里:“我们一起看,好不好?”“我看过许多遍啦。我最喜欢花和尚魯智深,其他人,我一概不喜欢。你呢
他一本正经:“我只喜欢冯丰,其他人,我一概不喜欢,你呢?”冯丰气结,跟他一起,头并头地躺在沙发上,挤成一团,一页一页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