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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怎么做的?”靳少伍不由低声问道。

“定时短路的把戏,我六岁就会了。”维拉更为得意的口吻,“至于车的进出和检查,早在无聊的时候就留意过了。”

靳少伍冷哼一声:“要是那个警察长点脑子,再检查一遍车厢,你跟我都束手就擒。”

“西斯·努巴,三十四岁,无不良嗜好,前妻跟他离婚的原因是他好吃懒做。”维拉戏谑望着靳少伍,“这样的警察会勤快得查第二次吗?”

无话可说的靳少伍,忿忿别开脸,脖颈上突出一道青筋。

“你说在逃亡的车里干会不会格外刺激?”维拉探过去,吻咬那个青色的诱惑。

“混蛋!”靳少伍几近反射性的扭头,挥拳就打,却停在半空,最终放下了手臂,同时垂下了头,犀利的眉宇间,摇晃着痛苦和屈辱的浮动。

维拉捏过他的下巴,迫他抬头,亲吻他的眉头和紧闭的眼睑。

舌头轻易敲开靳少伍的嘴唇,不仅没有抵抗,也没有任何活物的反应。维拉的瞳孔里,一直被任凭宰割的靳少伍占满,目光向下扫,是他紧攥到发颤的拳头。

蓝色的眸子,在夜里像深潜下海底,越发漠然冷淡,维拉突然狠狠咬了吻着的嘴唇。

没有防备的靳少伍低叫了一声,手背抹到嘴唇的鲜血。

维拉淡淡道:“这车开往城东,朝接近医院的方向至少还能开五个小时,你可以睡一会。”

==凡=间=独=家=制=作==

分叉路口处,靳少伍和维拉跳下车,天已有些灰蒙蒙的亮。

“你到路边去,我弄辆车。”维拉边说,边脱了上衣和裤子,摆出搭车的手势。他体态修长健美,肌肤月光色的白皙,在黎明破晓中的暧昧色泽里,显得妖娆撩人。

维拉是善于利用一切的人,包括他自身的美色。这个时候过往的车极少,头一辆就停在维拉身边,还是辆蓝色保时捷。

中年男人探出头,眯眼盯着维拉的身体:“小朋友,出什么事了?”

“遇上劫车的。”维拉笑得很无奈。

“真可怜。”男人下车走过来,手搭上维拉的肩膀,“只是被劫车吗?”

阳光抬高至维拉的脸,映出他盎然笑容:“你还希望被劫什么?”说话间,他已扭下男人的胳膊,抬腿用膝盖撞进他肥厚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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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已经五十二岁,是个从业三十年的老护士了,对生离死别已经看淡如过眼云烟,但病床上的女人,却坚强得让她动容,并深深记住了她的名字——玛丽·靳。

她干枯的手如同凋零的花瓣,面部也深陷下去,脸色蜡黄,已经有四次险些脱离人世了,但她却坚持了下来。当她意识清醒,她仍是微笑着,眼中溢着温暖的光泽。

“靳太太,你今天精神很好呢。”黛西半拉开窗帘,让柔和和阳光透出一半。

“我做梦了,黛西,梦见我儿子刚会跑的时候,”玛丽的病容焕发了一晕光辉,“他跑的很快,跑出很远,但一跌倒,就会立刻奔回我身边,要我的拥抱。”

黛西神色黯淡下去,前天就是她代替玛丽去监狱,但靳少伍不被准许出狱探望,叫她怎么忍心告诉这位垂危的母亲?

“我总觉得今天会见到小伍,小伍……”

“靳太太?靳太太!医生!”黛西匆忙的转身,刮倒了花瓶跌落,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的瓷片,鲜花七零八落,清水像眼泪,无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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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换我来开车。”维拉突然说道。

“干什么?”

“你去换上从那家伙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可能肥了点你就将就一下,”维拉深睇了靳少伍一眼,将目光投向前方,“你总该体面点去见你妈妈。”

这种体贴入微,撞击了靳少伍的心底,不管他怎么去刻意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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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靳太太她情况怎么样?”黛西焦急的询问着退出诊疗室的医生。

“很遗憾,她已经到极限了,支撑不了多久。”

“不,再想想办法!”黛西拉住要离去的医生,“她还活着,你不能走!”

“你是怎么了?”医生严厉的说道,“我们是福利医院,没有任何收入,连人手都缺乏,我必须立刻去为一个男孩动手术,还可能挽救他的性命,在这里我已经无能为力。”

黛西的手颓然松开了。

迎面走来的年轻男人,东方人的面孔,布满焦虑,像一阵风一样与黛西擦肩而过。

黛西愣了片刻才在脑海中反应出那是谁,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已走出约十步的医生诧异回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黛西转过身去,双手合握放在胸前,只觉得眼泪就要流出来。

感谢上帝,靳少伍,你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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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伍推开门,阴暗的病房,只有显示心跳脉搏的仪器在哒哒作响。玛丽躺在床上,消瘦的脸仍显得安详。

嘴唇在颤抖:“妈妈。”其实只是口型的张合,靳少伍并没发出实质的声音。

但玛丽却醒过来,她缓缓转过脸,自己拿掉了口鼻上的氧气罩,轻轻微笑:“小伍,摔疼了吗?”

“妈妈。”靳少伍跪倒在床前,让母亲的手抚上他的面孔,痛哭出来。

在法庭上不公正的裁决下他没有哭,在监狱里非人的虐待他没有哭,在维拉强迫暴力中他没有哭,这些倔强和坚毅,却在母亲慈爱的目光里化为乌有,这一刻他的委屈和寂寞倾泄而出。

儿子在母亲的注视下,永远是脆弱的孩子,可以放心去依赖,得到绝对安全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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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趴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望着前面三叉路口的车来人往,然后下车,打碎自动贩卖机的玻璃,取出香烟和打火机。

仰起脖子,惬意对着明净天空吐出烟圈,远远的已隐约听见警笛的鸣叫。

“上帝您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维拉嘴角挂着自嘲的笑,“我为什么会干这些蠢事情?”

他将车开到路口中央停下,在四周车辆不停按喇叭和咒骂声中,悠闲的从车里走出来,口中叼着烟哼着乐曲,手里拎着汽油,从汽车油缸开始,一路淋撒着后退。

“疯子!你在干什么?”有人喊起来,“后退!后退!路口是个纵火犯,他要引爆车子!”

后面的车还不明所以,已被前面倒过来的车辆撞上,连锁反应下马路上混乱成一片。

维拉提着汽油桶,已离开有三十米,距离满意,他丢下了烟头。火苗飞窜,爆炸声震耳欲聋,交通彻底瘫痪。

远处的警笛空响,却没法再接近,活像个被尿憋急的孩子吵闹不休。

光火映在脸上,维拉嘴角的笑意加深,自言自语道:“干都干了,还问为什么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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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你六岁时,第一天上学哭着回来,还发誓再不去学校,还记得我对你说了什么?”玛丽迷蒙着眼神,纯挚的母爱却清晰动人。

“自强,才能赢得尊重,妈妈。”靳少伍吻着玛丽的手背,完全不需要思索的回答出来。

“高中时你是篮球队长,比赛时全场的女孩都在喊你的名字,”玛丽笑着,眼角也蓄起泪光,“大学的入学典礼上,你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却把帽子戴反了,为此你懊恼了整整一周。”

“因为妈妈你,不断的取笑我。”靳少伍扁嘴委屈说道。

“你经常在深夜偷吃草莓布丁,以为我不知道。还曾经满脸嫉妒的问我,我最爱的人是你还是你父亲。可是有些话你却只对你父亲说,称之为男人间的秘密……”快乐的回忆,让玛丽脸上出现不寻常的红晕。

“爸爸经常向我炫耀,他说即使我什么都比他出色,总还要有一样输给他,就是我肯定娶不到这么好的妻子。”靳少伍理着母亲额前的发丝。

仿佛就在昨天,他还像往常一样,告别喝咖啡的父亲和浇花的母亲,骑着自行车无忧无虑向学校飞驰而去,风轻轻抚过脸颊。

那时他那么平凡,平凡得快乐幸福到极至。

门蓦然开了一缝,金发的男人悄然无息的看向里面。

“小伍,你一直,是我跟你父亲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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