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2 / 2)

白若水却倏然变色,“萧大人,你找死不成!”

萧未央却一下子松了口气。

若是白王再像刚才那样倾前问话,他真的是要向方才那样语无伦次了。

然而他方才答美不足以形容白王一分之时,明明已经是无礼亵渎了,白若水却并无不悦之色,却在后来一下子发怒。

萧未央还没见过有人脸色转得那么快的。

明明一秒钟之前,还是那般的慵懒闲雅,一身媚态,艳形于外,目含秋水,妖娆之态令人目不转睛,不,根本就是生生将人的视线拉过去吸住一样的暴力之美,而现在却一下子变得阴冷摄人,绝美的面容是凌厉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有一个人一下子变得这般的冷酷无情?

冷若冰霜?

饶是萧未央见多了善变的人,也是有些战战兢兢。

“下官知罪。”

“哼。”白王似是气极,他本是做足姿态,倾身蓄意诱惑萧未央,却没想萧未央如此不知好歹,他气得一拂袖,坐回自己的位置,命令身边侍女,“倒酒!”

酒一斟满,白若水便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恨得想咬牙。

恨不得将面前之人撕得稀巴烂。

不知好歹的东西!

然而想起自己的计划,白若水又暗暗平静下来,不气不气。

他在脸上挂上微笑,自以为那微笑柔和动人足以化解人的怒气,却不知看在他身边侍从及萧未央眼里,均是令人毛骨悚然。

萧未央见了白若水倏忽之间脸色如此多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白王果然一如传说中的喜怒无常……

“若本王是女子,萧大人是否觉得本王美到令你动心?”白若水微笑着饮酒,问道。

萧未央仍是白若水脸上的微笑有些心惊,“白王殿下若是女子,定当是巾帼不让须眉。”

“……”白若水又气极败坏,“未央,你是存心拐本王的话题?”

“下官不敢。”

“哼,好一个不敢!”白若水冷哼一声,“本王问你话,你自然要从实回答。本王美不美?”

“……”萧未央只觉头大如牛,他想了想,妥协一下,“若白王为女子,自然是倾国倾城。”

他终于说出这个词了。

在白若水跳舞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这个词。这个词在他脑中叫嚣着,他觉得不吐不舒服。

实在是震撼太大。

这个回答似乎让白若水极为满意。他笑眯眯的,似乎极为满足,“当真?”

“下官从不虚言。”萧未央硬着头皮回答道。

萧未央心中想的是:白王硬要人以美来形容他,难道他当真是以色媚主?

他也听说过有伶人作女子形容,走路像女子一般腰肢扭摆,说话仿女子一般作莺声娇语,以求达官贵人赏玩狎弄。

那些人,听到人称赞他们美若女子,往往不觉羞耻,反而极为受用。

可是白王一身媚态之时,又不失男子气概,他觉得白王似乎不像是那种人。

“那本王若是有妹妹,萧大人可会娶她?”白若水的手抚上萧未央的手背,萧未央一颤,连忙起身拜倒,“下官自知才疏学浅,不敢高攀。”

白若水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望着那只刚才从他手里抽出去的手,细长的眸子怒瞪萧未央许久,才回过气来,心想不气不气,慢慢来,他逃不出自己手心,于是微微笑道,“萧大人太过自谦了,家妹可是对大人念念不忘呢。”

“郡主可曾见过下官?”

“岂止见过。”白若水似是极专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你先起来吧。”

萧未央坐回原位,一手持杯,另一手却放于桌下,桌面上太过危险。

“下官愚钝,不知是在何时……”

白王终于要提到这把匕首了吗?

白若水却道,“明日午后三时,南城华琚楼。”

“这……”萧未央犹豫。

白若水倏然变色,“萧大人是在想推托之词吗?”

“下官不敢!”萧未央连忙道,“得郡主抬爱,下官受宠若惊。”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眸子会一下子转到如此冰寒,一下子会将人从阳春三月置入寒冬腊月。

“哼。”白若水冷哼,“量你也不敢。”

萧未央此时,觉得自己从那舞之后,就全被白若水牵制,所有应答皆失去平常水准。

“本王累了,你且下去吧……”白若水懒懒躺回椅上。

萧未央告退的时候望见白若水躺卧的时候,那衣襟又下滑了一点点,他又一阵心跳。

一出白王府,他急步回府,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而同时,白王府中。

见那萧未央的身影一消失,白若水就恨恨一甩手,“砰——”的一声,将那酒杯置于地上摔成粉碎。

“可恶!可恶!”他恨之入骨。

恰巧那侍卫方渡枫解决完自己镖局之事,赶到白若水身边,远远望见白王光天化日之下衣衫轻薄已然有些面红耳赤,结果一近身,被那白王一把抓住衣领逼问,“本王不美吗?本王是哪一点不美?哪一点不够好?为什么他没有被本王迷到晕乎乎?!”

一下子与那精雕细琢的绝无半点瑕疵的美艳五官近距离相见,方渡枫气血上涌,一口气喘不上来。

“哼!”白若水望着被自己放开后倚着柱子勉强没有软倒在地的侍卫,又望了望雕花大理石桌上的酒菜,心火一起,一下子将那酒菜全扫到地上。

“萧未央!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白王恨得咬牙切齿。

太医院。

柳太医仔细地看了那些略呈黄色的粉末,伸指蘸了那些粉末,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放了一点到舌尖,眉尖蹙起,似在沉思。

半晌,他抬头,“回禀萧大人,这是情草的粉末。”

萧未央瞪着他,“情草不是只有太医院仅有?为何会在我的褥下?”

他已连做三日春梦,焦躁饥渴到每日只敢吃清粥小菜,不敢吃任何可能上火的东西,终于觉得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如此不正常,在彻查自己喝的水吃的饭菜之后,都一无所获。最后在翻遍房内所有之后,才在自己被褥之下发现一些极小极细的黄色粉末。

萧未央确定这些不是木屑,虽然看上去有点像。

他确定他之前的被褥之间没有这些东西。

他大胆揣测这些是催情的事物,结果送至太医院一问,果然如此!而且还是在宫中太医院仅有的情草。

情草非本国所产,仅为西域所有,因其对体虚头痛有独特疗效,并且植株极其难以成活,所以一向是作为上贡药草,同样的,顾名思义,单独使用的时候,它也有强烈的催情效果。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他居然会对白王都敢动了邪念。

白王殿下身为男子,即使是他有些怪癖,喜欢亲自下场跳舞,那与他又有何干。他萧未央怎么可能会被一男子迷得神魂颠倒?

这完全不正常。

饶是他萧未央禁欲再久,再饥渴,也不至于对一男子动淫念。

情草粉末本是冲服使用,遇水即化,无色无味,萧未央没有想到这东西还能放在人的褥下,午后阳光照到被褥之上,温度升高,或者自己躺于床上,以体温令被褥热起来的时候,情草粉末也开始挥发。

一想到不知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捉弄他,萧未央紧抿了唇。

他的唇色较前几日略有些红,是几日受情草所苦的症状,“近几日你们开给谁的药中有情草?”

“……”柳太医沉吟了下,“惠妃娘娘头痛,曾指定要下官开过情草;除此之外,圣上也有。”

“没有别人了?”萧未央问,“比如……白王?”

“白王殿下最近没有来过太医院。”柳太医道。

萧未央回府。

不是白王,会是何人?

惠妃?皇上?这两位根本没有可能会捉弄他。

本以为那人必定是白王!结果不是。

萧未央反而一下子迷惑不解起来。

除此之外,最近他卧室书房的东西屡屡遭窃,他的近身东西一直在换,他觉得不适应至极。

每日回府,都会看到有东西被管家换上,他觉得自己住的地方越来越陌生。

小到一枝笔,大到甚至连一件外衣都被偷走,这也未免太过不正常了。

而那些侍卫居然都没有逮到贼人。

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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