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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1 / 2)

>  女人,呵……

这日回到宫后,不,应当说上车之后,苗小柔就凶巴巴的不肯理他。回去后也不往暖阁走,直接便躲去了抱厦厅,一连几日皆是如此,用膳一概送到房中。

白睢自是要去关心的,却被拦在了门外,伺候的宫女解释说是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天子,因此最好不见。

这梅花赏得,太意外了。

她的风寒一养就是十来天,待大彪从屋里出来,他不就是一句“咦,你咋就养胖了”么,她居然转身就走,又不搭理人了。

毛崇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嗨呀,陛下,您怎么能对小姑娘说胖了啊。难道不知姑娘们都喜欢纤腰细腿儿的么,您这么说,那跟骂人有哪样区别?”

白睢反倒觉得身边儿这位大总管屁话多,简直侮辱了他奶奶:“大彪岂是一般小姑娘,你也不看看那帮小家子气的女人,肚量胸襟哪点像样,没资格作为参考。”

大彪生他的气,一定是别的原因。

莫不是发现他心思龌蹉了?

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么一想,浑身一颤,觉着这个冬天也太寒冷了。

时光飞逝,又到了一个没有爹没有娘,奶奶也不疼的日子,和最近茫然无助的每一天都没有太大区别。

不同的是,又是一年过去,今天是除夕。

早上白睢便来找他彪奶奶,心里想着,这么个大好日子总不能再被甩脸子。果然,苗小柔给了他面子,脸上也笑眯眯的,还去帮他把吉祥结挂在床头。

白睢欢欢喜喜拨着吉祥结,问道:“彪,你是从几岁开始编的来着?”

“八岁。”

“那就编了十年了,中间有两年缺了。不行!你得给我补上。”

苗小柔慈母般笑道:“我这白送你的,你也没说回礼,真好意思呢。”

白睢嘿嘿笑:“以后每年爷都要——对了,等翻过年,三月间咱俩又大一岁,到时候的生辰咱们还是一起过。”

苗小柔只微笑,并不答。

——三岁是皇帝呀,他的生辰便是万寿节,哪有她沾光的份儿。这么一想便又觉得空落落的,不管她多不想,她跟三岁的距离终究会越拉越大。

这一晚有宫宴。

苗小柔没名没份,自然无资格参加。加之郭丞相有意促成郭昭仪伴驾参宴,她去了岂不惹麻烦,只得在自己的地盘上叫上几个宫女吃酒吃菜,聊聊天。

待酒足饭饱,正是寂寞时分,前头宴会殿前突然燃起了烟花。噼里啪啦,响声震耳欲聋,照得夜空灿烂精彩。

她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如此漂亮的烟花,不禁仰着脖子看痴了。

不知道三岁有没有在看,他素来无所谓烟花,总说那玩意儿看了不知有什么意思。望了一阵,她便也失了兴致,回去房内,守着一桌子御赐的好东西发呆。

——今儿白日里不是抱怨了么,她送这么多年吉祥结却从来没收到回礼,白睢便让毛崇之带着他去翻库房,亲自挑了十件八件她喜欢的送过来。

可她才不稀罕这些死物呢。

托腮坐着,好无聊,好想金凤银凤。

却道大庆殿这里,君臣宴饮罢了,仰头欣赏烟花,四处交头接耳好不热闹。白睢脖子都仰望痛了,心里想着,大彪这会儿应也在赏烟花吧,那他们就在不同屋檐下同赏好了。

此时他身边已没了人伴驾,那郭昭仪身怀有孕,大着肚子早已离席休息去了。

今日宴会,郭放的走狗竟有脸提出晋郭昭仪的位,道如今昭仪身怀有孕,按照黎国祖制位分也该抬一抬了。

方同之立即站出来反对,反倒将苗氏封后的事拿出来说叨,请陛下早日定下皇后,若真打算守完三年孝,册封礼延期就是。

好好的除夕宴便那么吵起来了,吵到最后昭仪还是昭仪,苗氏还是苗氏,什么都没改变。

唯他的心情变了——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想早点结束回去陪着最该陪的人。再一念及双凤如今不在宫里,本该团聚的除夕夜她应是十分寂寞,那心情自然好不了。

烟花看了一半,白睢便又坐回位置,闷头饮酒。

好容易等到郭丞相称不胜酒力,离席归家,他才得以抽身离开。彼时,他已喝得九分烂醉,一分清醒。

“回去……回去……”

“陛下,咱回哪里去?”

“回奶奶那儿去。”

毛崇之佛尘一挥,指挥着御辇往该去的地方去了。

白睢坐在摇摇晃晃的御辇上,半醉半醒,仿佛看到苗小柔叉着腰板着脸责怪他怎么现在才来陪自己。

陪,陪你就是,今天陪你一晚上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彪三岁ber都没打一个,我天天章节待高审。气死我了,不打个ber对不起JJ对我的如此关照与厚爱,哼!

——

我一宗师级别的冷文作者,被你们夸得都飘了。

——

今天没有小剧场,交给你们写好了→_→

第34章

“就这儿了; 停!”

刚走到抱厦厅门口,一直记挂着该去哪里的皇帝陛下不等毛总管指挥,自个儿喊停了御辇。御架将将停下,他竟又直接跳了下去,晃晃悠悠走三步退两步,艰难地迈上抱厦厅的台阶。

苗小柔本已沐浴更衣,坐在床上看书。今儿不是除夕么,往年一家子聚在一起守岁,今年独她一个; 那就一个人熬吧。

待烟花爆竹声渐渐平息,夜也深了,她打了个哈欠犯了困。正眯眼呢; 却听得门前有动静传来,细听; 竟是白睢的声音。

她披上袄子出了来,推开门; 见三岁步履蹒跚地在跟台阶置气。一旁毛崇之百般无奈地伸手去扶,却被他不耐烦地一次次推开。

白睢感觉自己好似上了个天梯,怎么着都登不了顶。气!哪个狗东西修的台阶,他还赶着回去找奶奶呢,再晚又要被甩脸子了。

“这是喝了多少?”

毛崇之看到苗姑娘现身了; 瞬间就松了口气儿:“苗姑娘还在守岁呢?陛下今晚来者不拒,自己又倒了几杯饮,早就醉了。”

“那你们也不拦着。”她蹙起秀眉; 拢了拢衣裳忙上前搀住白睢,却并不往台阶上扶,“既然醉了,怎么还往我这儿送?”

毛崇之愁眉苦脸,颇是为难:“陛下一直念叨着要来您这里,咱们做下人的,哪能替主子做主。”

“送回他自个儿房间去吧,我跟去照料就是,我这里也没他睡的地儿。”有些冷,她又一次拢了拢袄子,接着道,“你们先将陛下扶回去,我跟着就过来。”

天儿又下起雪了,好冷。她想回去穿好衣裳再去陪三岁,哪知终于插上话的白睢反拽住她的手不让走。

“彪,你去哪里?生气了?”他絮絮叨叨结结巴巴的,手劲儿可大了,“我这不来了么,不气嘛……今天爷陪你守岁,明儿一、一天也都陪你……”

苗小柔私下里素来喜欢饮酒,今日佳节自然也喝了酒,却是个海量,这会儿仅有些头晕罢了,比这个醉鬼清醒多了。她拍了拍醉酒少年的手背,慈母般温柔,微微笑着:“我不过是去换件衣裳,你先回去喝些热水,一会儿我就过来陪你。”

“我不!”少年拽着她不撒手,哀怨地盯着她,非要跟着进屋。

喝醉酒的男人啊,就跟小孩子没两样,得哄着。她老爹和白老爷就是两个典型,至于白睢,三岁本来就让人头疼了,还要往一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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