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关上,还没移动到卧室,金礼年单手解着自己的衣扣,另一只手娴熟地往下探去,隔着布料抚摸男人未勃的性器,将其温柔地唤醒。
刚要跪下,男人却看出他的意图,掐着脖颈把人拎起,生拉硬拽地带去卧房,甩手摔在了床上。
他今晚兴致缺乏,没耐心做前戏,破天荒了拆了枚套子戴上,打算就着套上这点润滑直接进去。
阴茎破开穴口整根没入,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金礼年呼吸一滞,几近窒息,眼泪顿时就下来了,痛感传至全身,连指尖都在抽搐。
可余庭根本不给他时间适应,抄起两条长腿,将膝头压在肩膀上,以最大程度对折他的身体,摆出一个便于抽插的姿势,使阴茎在穴道内疯狂进出,片刻不停。
男人有征服欲,侵犯这一行径带给他们的快感则是最好的诠释,只要鸡巴不管不顾地插进去,那一刻无论地位与身份,都能够彻底掌控胯下的人,成为对方的主宰。
他余庭走到今天本身就是主宰,苍生万物唾手可得,不至于还用这一套来满足被性格缺陷放大的欲望,倒觉得骚有骚的好,起码打一巴掌便懂得变换姿势,最方便省事儿。
身下的人不是什么有节操的贞洁烈妇,明明温顺、迁就,唯命是从,却一次又一次激起他想要将其制服的强烈念头,凭阴茎控制,以权力胁迫,每当其出现在眼前,脑子里便闪过无数种让其臣服于自己的方案。
一切反常被归结于失控,在生意场这部沉浮录执笔多年,他不会允许风险扩大的情况出现。
刻意铆足了劲儿往深处顶撞,应付地在套里射了出来,余庭拔出性器,原本紧闭的穴口变成一个合不拢的小洞,甚至可以看到里面湿淋淋的殷红穴肉。
金礼年两腿大开,浑身无力地瘫在床上,穴肉习惯了精液的滋养,此时的空虚令他感到不太真切,恋恋不舍地收缩着,妄图回忆男人的阴茎停留在穴道里的温度,恍惚间在想:自己还没让他尽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庭没急着走,坐在房间的沙发椅上点了根烟,等待着贤者时间过去,还没抽上一口,一只细嫩的手忽然握住了下身。
射满精液的套子已经被人摘掉,十分可惜地扔进了垃圾桶。金礼年并起双腿,跪坐在男人脚边,竖起其疲软的阴茎,珍惜地嘬去马眼上的残留,掌心覆在龟头仔细搓弄,闲下来的那只手捧着沉甸甸的阴囊,俯下身一口含住。
顶上揉着,底下吃着,连阴毛也不放过,抿进嘴里,贪得无厌地吮吸上面沾染的男性气息,任由其余的旺盛扎着自己的口唇和鼻尖。
才泄过一次的性器渐渐又有了勃起的势头。余庭垂眸盯着脚边的人,指间的烟燃到了底,灰烬掉落在手背上,不为所动。
金礼年正好仰起脸望向他,一边拿颊边嫩肉蹭着已然硬挺的肉棒,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他的反应是否兴奋。
视线交缠间名为“欲望”的东西再次爆发,来势汹涌,刻不容缓。
就要伸出舌头舔舐起脉络错节的柱身,余庭开口,声音被情欲熏哑:“够了。”
他克制地滚动着喉头,却抵不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自己坐上来放进去。”
金礼年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扶着他发烫的性器对准自己的穴口,一鼓作气往下坐。还没坐稳,便被两只宽大的手掌死死扣住了腰,掐住了臀瓣,连拇指都找到了能够放置的地方,沿着小腹两侧的鱼骨线按在了凹陷上。
余庭凭借臂力把他整个人高高抬起,保证自己的阴茎不全部脱离他的体内,待只剩一个龟头时就重重放下,像是要用鸡巴贯穿身上的人。
圆润的臀瓣在男人猛烈撞击的过程中被肉体挤扁。余庭掐得太狠,大把臀肉溢出指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他妈是逆了天了。他边操边疑惑,金礼年瘦成这样,屁股上的肉怎么一点不少。
抬手往那上面使劲扇了一掌,声音响亮得几乎划破耳膜,金礼年过电似的一抖,脚趾蜷缩起来,精水从铃口喷薄而出,喉咙里挤出呜咽。
他被余庭一掌送上了高潮,头无意识向后仰,张开嘴,小口而急促地喘着气,胸膛不断起伏。
突如其来的绞紧使余庭措不及防,性器上青筋跳动,精关险些失守,不得已停了下来,稍做挺缓。
天旋地转之际,金礼年感受到体内那根肉棒不动了。少了摩擦的肠壁瘙痒难耐,他伸手环住余庭的脖颈,前后摆动着与之相连的下体,嘴上不做要求,但眼里尽是渴望。
余庭笑了一声,音调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将手掌贴上金礼年的小腹——不如想象中的柔软,脂肪含量少,一根鸡巴就能塞得满满当当,用力压下去,摸到的坚硬全是自己。
“肖凌给你开多少工资,给他睡还不算,还让你去爬其他男人的床。”
情欲蒸发上了头,金礼年胆子也大了,手指按在余庭的唇上,冲他摇了摇头:“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
这个男人在他感情失意时趁虚而入了他的世界,即便最终无法阻止其离开的步伐,他也还是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尝试着去将其挽留。
余庭目光一沉,冷漠地推开他的手,让他背过身去。金礼年听话照做,紧接着被捏住后颈往地上一按,上半身失去了平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的失重感令他心脏狂跳,本能驱使他伸出胳膊支撑了一下身体,这才没有真正地摔在地上。
刚想要回头看一眼,男人开始抓着他的后腿进行冲撞,金礼年只好以小臂撑着地板稳住身体,专心承受他的操干。
这个姿势难度实在太大,他屁股还坐在余庭怀里,腰身却塌下去快要相贴于地面,不用等到事后,肌肉已经酸痛不已。
龟头碾过穴里隐秘的凸起,金礼年臀肉颤动,忍不住用指甲抠弄起酒店粗糙的地毯,发出了嘶啦嘶啦的响声。
百来下后,余庭抵在穴道深处射了出来,精液浓稠而滚烫,黏在腔壁上久久流不出来,向两边掰开穴口也不见其所踪,仿佛当真有一个小小的腔室,贪婪地把从男人鸡巴里搜寻来的精液一丝不漏地锁在里面。
可就算身下的人含着他的东西,由内到外散发着属于他的味道,他仍不满意,一阵暴虐涌上心头——要将金礼年亲手毁掉,看着他因为自己感受到痛苦绝望,堕落到狼狈不堪。
这种欲望源自他无法完全支配金礼年,只能通过暴力手段建立对这段关系的掌控,以填补得不到满足的控制欲。
看似是金礼年那副放浪淫荡的身体在他征服的过程中带给他的挑战,实则是他与另一个男人的较量。
为此他不惜殚精竭虑,让对方眼睁睁地看着不自量力的下场究竟有多惨。
隐约听见系皮带的动静,金礼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坐起身,床前的男人刚好穿戴整齐,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礼年想起那块表,匆忙出声:“庭,等等!”
余庭闻言停下脚步。只见金礼年下了床,弯腰捡起自己的外套,将表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光着身子跑到他跟前,珍重地牵起他的左手,帮他戴上——他今天没戴着其他的表,就像是要替金礼年完成心愿。
“从你把它给我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想象这个画面。”青筋显着,骨节分明,十分有力量感的一只手,在漆黑的表盘与周围一圈长阶梯形钻的衬托下更显优雅高贵,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你戴着更好看,如果是为了奖励我的话,能不能天天都戴着它?”
似乎都要忘了这块表的存在,余庭抬着手端详片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搂过金礼年,低头吻了下去。
谈不上有多霸道,但也绝对不温柔,勾出他的舌头吮吸,攫取他口腔中的空气,没一会就把人吻到面色潮红,吐息沉重。
“有事联系崔雯。”他松开金礼年的唇,又在其颈间留下零星的吻痕,“你不要的,都给你留着。”
一句话,给这段关系定下基调。
X市科技环保项目在上周走完了评审程序,招标文件的发售日期在即,肖凌带着几个商务部的人请业主单位和招投标项目组一块儿吃了个饭。
业主单位是某城投公司,早在该项目立项初期,他便与其老总取得了联系,对方在报建过程中遇上一点麻烦,他正好在工程交易中心的行政主管部门有认识的人,助其顺利拿到了批文。
有时不一定同在一张桌上说话才叫谈判,也不是在合同上签下字就能够代表合作,一味的形式带不来彼此双方的利益,这事儿讲究心照不宣,有了默契,大家才会携手共进;有了关联,纵使不肯同舟也只得是共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城投公司的方总知道肖凌对这个科技环保项目感兴趣,于是派自己公司合约部的林经理前去沟通过几次相关事宜。
今晚的饭局方总因故没能到场,也是这位林经理代为出席。
他向招投标项目组负责人介绍明辉是施工方,对方心领神会。一群人开始互相敬酒,言笑晏晏间说的每个字都是明码标价,好在聊得愉快。
时候差不多了,金礼年就出去买单。一顿饭刷了二十来万,做东的诚意是尽到了,倘若是做生意所给予出去的报酬,那么还远远不够。
前台收银将使用完的信用卡交还给金礼年,询问需不需要开发票。
金礼年刚要回答,身旁走过来一个人——估计是喝了酒情绪比较高涨,扯着大嗓门说要结账。
这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瞬间,金礼年的心脏仿佛停止了供血,全身的血液回流,指尖冰凉,拿不住手里的卡,“咔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反应过来,急忙蹲下身去捡,有意把脸埋低,不想让那人看见自己。
事总与愿违。他如此难堪地躲藏,依然逃不过那人的目光,被喊了一声“小年”。
没办法,金礼年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整理出好看的表情,站起来:“马总?”眉眼带笑,语气惊喜,“好久没见您了。前段时间和二建的邹总吃饭时听说了一点您和他爬泰山的趣闻,还在感慨您风采不减当年,今天见了您本人才惊觉,这何止是风采不减,简直是容光焕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好久不见。这些年马志彬缺德事儿没少做,分明才天命之年,头顶却稀疏寥落。脸上横肉丛生,两腮下垂得厉害,面相愈发使人厌恶。
光是看到他的脸,金礼年就倍感不适——那是一种生理性的排斥。
“怪不得老肖当年放着公司里那么多可塑之才不亲自培养,就喜欢把你带出去见世面,”马志彬呵呵地笑,脸部肌肉呈现出怪异的走向,“现在的年轻人,心气都太傲,像你这样会来事儿的可不多啊,谁见了不喜欢,是吧?”
换作别人听了这话,兴许觉得金礼年该在为长辈的夸赞沾沾自喜,然而他明白马志彬口中的“会来事”指的到底是哪件事,膈应得眉梢直跳,还得保持妥善的微笑。
“明辉最近有几个大项目吧,这快到年底了,不加班儿啊?”
金礼年听出他话里的试探,随口胡诌:“就是快到年底了事情多,这才约朋友出来聚聚,放松放松。”
“是约的朋友,还是男朋友?”马志彬朝他挤眉弄眼,随后又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年轻人朝气旺盛,多出来玩玩儿还是好的,不能浪费了一把青春年华,否则等到他这个年纪,肩上担子重了,就是还有一颗放纵的心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成天不是应酬就是应酬:“这不,刚还在跟设计研究院那边的人吃了个便饭,顺道聊聊X市那个科技环保项目的事。”
金礼年闻言,心里一顿。
据他所知马志彬的公司并没有资质参与X市项目的投标,如此大费周章地联系上设计研究院的人,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其打算挂靠研究院作为联合体竞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志彬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凭他对马志彬的了解,其既然对这个项目有所付出便不会轻易放弃,一定会用上一切卑劣的手段以获取自身利益。
可是谁给了他底气让他在招标文件出来前就有了动作?难道他也有渠道,想要对项目进行围标?
明知这个想法不成熟,一个急于验证的念头还是从金礼年的心底钻出了头。他对马志彬的抗拒已然上升到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其再次与自己发生纠缠的程度,哪怕只是可能,都会逼他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内心的挣扎警醒着他不要一时冲动,殊不知和马志彬的过去早已使他的观念产生了畸变,无可救药地认为,总有什么东西,是他只需要做出一点牺牲便能得到的。
“马总,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重逢即是缘分,以您和肖董的交情,我不过去敬您几杯酒,显得我太不懂事儿了。”
这话一出口,马志彬哪能不知晓他的意思,或者说,金礼年的表现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哎哟,你说咱要是早点碰上就好了,我那边的局都已经结束了。”
“不过一会还有下半场,就在附近,简单地喝喝酒,唱唱k。”言罢还装模作样替金礼年着想,“不能影响你明早上班儿吧?”
金礼年笑容明媚:“工作是我一人的事儿,哪儿能让您为了我操心呢。”
全国限量几千瓶地特质陈酿茅台,每个人都没客气,桌上的人醉了大半,谈话逐渐脱离实际,内容尽显虚荣傲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与对方有合作,但肖凌没耐心听那群人跟他谈项目以外的事,翻开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瞟了眼时间,发现金礼年出去买个单至今没回来,不由皱了皱眉。
压低声音对一旁的员工道:“出去看看金助理怎么回事儿。”
员工麻利地起身走出包厢,少顷独自一人而归:“总助走了。”
“走了?”
“是啊,前台说他买完单就走了。”员工转述前台的话,“说是……和一个男人聊了几句,随对方一起走的。”
肖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追问道:“什么样的男人?”
“那前台当时接了个订桌电话,没太注意对方有什么特点。”员工一五一十汇报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肖凌“啧”了一声,在通讯录划到金礼年的号码拨了出去,回铃音响起几声之后便转接到了忙音。
金礼年按掉肖凌的电话,准备短信通他说明自己的提前离开,一只酒杯继而伸到了眼前:“来小伙子——出来玩儿,别老盯着那个手机不放。”
金礼年抬起头,面前的人他不认识,出于礼貌从沙发上站起来接过了对方的酒,颔首致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志彬这时走过来向他介绍来人,他又重新称呼了一遍对方,表现既谦逊又大方。
被称作“杨主任”的中年男人向他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言语上则是对马志彬的赞佩,虚心请教如何才能像他一样年岁陡增,魅力不减。
二人的表达隐晦,金礼年心知肚明,默不作声。
商k包厢内空间宽敞,高达四层的法式水晶吊灯悬挂其中丝毫不显局促,壁画上的白孔雀栩栩如生,果盘都被雕刻成展翼的凤凰。
如此浮华奢靡的环境竟无任何类似公关的角色出现,电视屏幕里播放着历年华语金曲的mv,马志彬正忘我地与同僚激情对唱,听起来像在干嚎。
一曲毕后,同僚讪笑表示唱不过他,让他换个人作搭档,话筒随即被送到金礼年手上。
他敬谢不敏,难以为情地解释自己不会,担心唱坏了让大家见笑,也给马总丢脸。
一番推托在情在理,马志彬偏偏不让他如愿,手里的话筒指过在座所有人,一句“我给你顶着看谁敢笑话”,把他架得非唱不可。
“马总这般体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歌名显示在屏幕上的那一刻,金礼年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首发行于九七年,由一对真实夫妻共同演唱的经典老歌——《知心爱人》。
和一个心理上伤害过自己,身体上折磨过自己的人一起唱这首歌,何其讽刺,何其悲催。
举起话筒的手止不住颤抖,一张口曲不成调。
马志彬自觉演绎着男声部分,沉浸于词曲之中而流露出的那副自以为是的深情着实可笑。
等待间奏时金礼年走了神,他的记忆不由自主被拉扯回肖凌接手明辉的第一年,公司团建,最后一趴也是在ktv。
那时候除了必要情况应该摆出的威严,肖凌坐在总裁的位置,从来不端老板的架子,只要不是上班,能和所有员工处成朋友。
被起哄上去献唱一首活跃气氛的开场曲,便大大方方拿过话筒,吩咐不唱的人帮他点MichaelBuble的《Sway》。
英文发音纯正,伴随着节奏的肢体动作将歌曲里浓厚的爵士浪漫与拉丁风情表现到极致,渲染了每个人的情绪。
大家心潮澎湃,散伙前要求他再返场一首。他一边笑着说听嗨了晚上回去睡不着觉可别怪到他头上,一边在点歌机前点下今晚的最后一首——《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暧昧且温馨。
财务主管怀有私心地自告奋勇帮忙唱女声,他同意了,不过看上去有点儿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礼年和同事们坐在沙发上欣赏佳人才子对唱,奇怪肖凌明明是个海归,歌词里的闽南语也唱得十分标准。
即将第二段副歌,他忽然伸手压下财务的话筒,自己唱完了最后一段。
整首歌很短,不到三分钟。
后半夜很长,金礼年辗转难眠。
若非回忆无拘无束,肆意穿插在场合相似的瞬间,金礼年绝对不会甘心让它在此时此刻涌现。
间奏结束,本该由他起唱的部分却寂静无声。马志彬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唱到自己那句“不管是现在”时,不动声色揽过他的肩带进怀里。
“……我不唱了。”
包间里并不安静,哪怕没有人声,伴奏依然大到震破耳膜,即便如此,金礼年还是听见了自己心里咚咚的敲打声。
他移开话筒,任凭马志彬的面目变得如何狰狞:“你说什么?”
金礼年不想再重复——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令他感到恶心,胃里一阵反酸,烧得他整块胸骨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痛不堪忍地朝包间里的厕所踉跄而去,扒在洗手池的边缘干呕起来。
拧开水龙头冲去吐出来的涎沫,身后的门猛然被关上,带起小股风流,凉意顺着金礼年的后脊一路爬升。
他下意识转过身,一记耳光迎面掴了过来,力度之大,他难以站稳,整个人都要往一旁倒去,下一秒则被马志彬扯过后脑的发拉到门板前,以整副身躯压制。
脸颊上的疼痛尚未缓过来,又是一丝冰凉贴了上来。
马志彬不知什么时候拆下皮带,一圈圈地缠在手掌上,特地将有金属扣的一头留出来,对着金礼年的脸眷恋地上下滑动。
这玩意儿若是使了劲儿下去,铁定皮开肉绽。
身下的人惊恐得气息直抖,就连瞳孔都在颤栗。这种反应和三年前一模一样,马志彬满意的不得了。
“臭婊子别他妈的给脸不要。”金属扣不轻不重在金礼年的脸颊上拍打几下,马志彬口气还算平和的说,“别忘了明辉是怎么绝处逢生的,你的工作又是怎么保住的。”
“人啊,得学会感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金礼年从ktv出来时,夜色正浓,万籁俱寂。街边偶尔有车辆驶过,他多么希望其中一辆能够为自己停留,载着他远离这个只剩下痛苦的地方。
身体的应激反应令他腿软到走不动路,无助地蹲在了路旁,逢人经过便轻轻一扯其裤腿,说我给你转二百块钱,能不能帮忙去便利店买包烟?
现在的人警惕性太强,也不知是喜是悲。他问了好几个,对方唯恐是一种新型骗局,为了那二百搭上更多的不值当,无一例外地全部拒绝了。
倒是有个打扮新潮的小青年考虑了一下,满脸为难地告诉他,最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离这儿有点儿远。
金礼年看了那青年一眼,明显是刚泡完网吧,没钱过夜了。让他亮出收款码,转了五百过去。
青年手脚挺快——也可能便利店其实就在附近,没一会就给他买了回来——单价十几块的红塔山,连打火机都是最普通且不防风的那一款。
高中刚和男朋友学抽烟就是从劣质香烟抽起,金礼年也不挑,反正分手以后他很少再抽,对他来说什么牌子都一样。
撕开烟盒里的铝箔纸,拿出一根咬进嘴里,点了好几次火才成功把烟点上。
太久没抽了,一口下去,呛嗓辣喉,苦涩直钻肺部。一根烟未燃尽,眼泪早已流干。
他玩儿不过马志彬,无论过去几年,其总有办法搬出他最在意的东西逼迫他屈服。明知他反感厌恶,利用他的抵触和防御心理,故意透露出自己对X市项目的意图,一招“愿者上钩”,再次拉他回到那个完全由自己主导的,肮脏、使人作呕的地狱。
“这世上没有男人肯接受一个差点儿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玩儿死在床上的婊子。”这是马志彬放过他前抛下的最后一句话,“你要是听话不跑到别的男人那里卖惨,我也就给你留几分面子,咱俩的事儿,就只有咱俩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宽宏大量,善解人意。
金礼年浑浑噩噩回到住处,扒光自己扎进浴室,冲了个彻彻底底的澡,洗刷尽一切有关于马志彬的气息。
进来得太着急,忘记拿换洗衣物,金礼年随便裹了条浴巾出去,面对酒店单调乏味、没有丝毫生活感的房间,一种疲倦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他忽然间不想做任何事,稀里糊涂倒在了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叫醒他的不是一成不变的闹铃,而是肖凌的电话:“今天要去城西那边的工地视察,你怎么了,还没来公司?”
金礼年瞬间清醒,皱着眉查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自己比平常晚起了将近两个小时,一阵懊悔:“抱歉肖总,我睡过头了……”
他颈肩夹着手机,通话时已经爬起来穿了衣服:“您和项目经理先出发,我一会自己开车过去就……”
“我去接你。”肖凌打断他,“给我一个地址。”
站在洗漱池的理容镜前,金礼年侧过脸,反复端详被马志彬掌掴的那块皮肉,经过一晚上的自动修复,看上去只是略微红肿,但他担心还是显眼,紧急叫了客房服务替他送来冰袋,一边争分夺秒地敷在脸颊上,一边去往楼下等待肖凌。
对方电话里说二十分钟后到,金礼年掐着时间,将冰袋丢进垃圾桶,找了辆停放在路边的车,俯下身,对着后视镜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脸,确保看不出什么异样。
一声鸣笛响起,他扭过头,一辆大众辉腾缓缓停下。
或许是因为要下工地,或许是阿斯顿马丁送去补漆了,肖凌换了辆外观上相对低调的车。刚上车,金礼年深刻地检讨了自己睡过头的行为,顺带解释了昨晚提前离开饭局的原因,巧妙地含糊其辞,并未提及马志彬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凌瞥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早餐在后座上。”心里在意到不行的话,却一句也没有说。
金礼年探了半个身体进后座,把早餐拿到前面来,咖啡和可颂都还热着,不过不是公司对面那家,难怪酒店离公司十分钟的车程增加了两倍。
吃完早餐,刚好抵达工地。两人下了车,已经在等候着的项目经理和工程团队上前迎接,递给他们安全帽。
一行人往工地里面走,项目经理说今天不赶巧,从早上就开始刮大风,天上乌云密布像要下雨,工人大多停工了。
“没关系,实在下雨就看看排水系统做得怎么样。”横竖是要视察,这个项目事关整个西城区的发展,为此周边三纵三横的交通路网也正在完善,肖凌在此表态,给团队施加一点压力总不是坏事。
项目经理带领他们走了几个片区,讨论了几处建筑细节,原本还想去扩建的地方看看,果不其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先是毫无防备地砸下一两颗豆大的雨珠,随后跟扩散似的席卷整座城市,雨雾笼罩着四周,让人眼前一片朦胧。
几个人在屋檐下等了十来分钟不见雨停,金礼年莫名很冷,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项目经理突然想起自己车上有伞,考虑到肖凌要回公司处理要务,提议自己先跑去车上取了送过来:“我的车停在北门,过来可能需要点儿时间。”
肖凌拒绝了。眼瞧雨势比刚才小,于是脱下西装,让金礼年把鞋拎在手里,一会跟着他一起冲到车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罢展开了衣服,盖过头顶,金礼年赶忙蹬掉皮鞋提在手中,低头钻进他旁边留出的身位。
两人同时向雨里奔跑,迎面飘来冰凉的水汽,脚底踩出的水花溅湿裤脚,寒意变本加厉。
好在车停在伞棚下,肖凌坐进驾驶座,立刻插上钥匙打开暖气,湿透的西服被随手抛在后面。转头问金礼年:“淋到了吗?”
金礼年摇了摇头。除了身上有点儿潮,裤脚沾了水,人没被打湿丁点儿。
车里的暖气似乎开太大了,烘得金礼年昏昏欲睡。躲雨时分明那么冷,这会却热到连呼出口的气都是烫的。
回了公司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金礼年先是整理出今天视察的几个要点,处理了OA审批,由于今早错过了考勤,抽空找行政说明了一下情况。
上午完成了大部分工作,快年底了,加上最近有行政的同事请长假,他的工作量比平时多出不少,大概是这个原因,他现在格外的困。
中午没去吃饭,身上盖着外套靠在办公椅上打算眯一会,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了敲他的桌面。
“下班了,你今天没开车,我送你回去。”肖凌换了件衬衣,看着面前的人如此沉重地撑开眼皮,状态极不对劲,手背贴过去感受其脸上的温度。
金礼年不明所以,眨了下眼睛,懵懂地蹭着他的手背。
“别发骚。”肖凌收回手,脸色不太好看,“你不知道自己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礼年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是下班了,而自己竟然睡了一整个下午。
昨晚洗完澡没及时穿衣服,可能夜里受了凉,已经起了低烧,早上睡过头就得到了解释。
说话果真是要避谶的,前些日子用不舒服作借口请了假,这下当真应验了,一天下来不是冷就是困,既误事又遭罪。
“嗯……我回去吃点药。”
肖凌瞧他这副模样,蓦地叹了口气:“穿上衣服,今晚跟我回家。”
暴雨过后,又间断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地面被清洗得纤尘不染,倒映出纷扰的人群与往来的车辆,像是存在着另一个纯净的世界。
雨刮器时不时就得晃一次,晃得肖凌有些烦躁,积压在心里的情绪还没消化,又牵念着金礼年的病况,一时间心乱如麻。
频频往副驾看去,金礼年毫无力气,头歪到窗边靠着,没有动静。
肖凌见状,单手把着方向盘,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吻,跟他说话:“乖,回家吃了药再睡,你这样越睡越冷。”
金礼年低低的哼了一声,勉强算作回应。
肖凌害怕他烧晕过去,然而在车里做不了其他措施,只能调大暖气。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正确,生病的经验太少,常识告诉他发烧的人应该降温,可金礼年一上车就冷得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待下一个红灯的间隙,肖凌再次将手探进金礼年的衣领,还没觉出体温的变化,因他伸手进来的动作而微敞开的衣领向他暴露出了别番景象。
车窗外灯火明亮,金礼年颈间的吻痕于此刻异常显眼。肖凌两眼发热,心间顿时涌起强烈的不甘。
金礼年身上的痕迹向来不少,每回做爱,肖凌都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其膝盖的淤青、腰间的掐痕、屁股上的巴掌印。
观察颜色深浅猜测金礼年和男友做爱的日期,通过出现位置推断两人性交时用了什么样的姿势,一度成为他跟金礼年上床时达到精神高潮的其中一种方式。
那时候金礼年没跟陈铭杰分手,无论其身上出现各种各样的伤痕也属于正常范畴,肖凌甚至把这些痕迹当作那个宣告那个人渣惨败的证明。
即便有权力名正言顺地占有和使用金礼年的身体,金礼年依旧会将他“男朋友”的身份抛在脑后,屁股里插着肖凌的鸡巴疯狂摇动。
留下战绩便自以为是胜利,实则却输得一败涂地。
他肖凌一直是赢家。
曾经是。
身体触碰到床垫的那一刻,柔软立马吞没了金礼年,为了不让自己在车上睡着而崩着的神经彻底松懈,不一会便陷入了沉睡。
没有电话,没有闹铃,再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一场饱觉缓解了生病引发的不适症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凌自然去了公司,金礼年理所应当以为家里只有自己,想不到卧室的门下一秒被人推开,对方瞧金礼年醒了坐在床上,忙问他想吃点什么。
金礼年对这个阿姨有印象,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是肖凌请的钟点工,一般中午才会过来打扫每天点卫生,然后留到其下班的点做了晚饭再离开,除非有特殊情况。
他记得初次见到这位阿姨的场面比较尴尬,头天晚上在肖凌家过了夜,正逢周末,两人白日宣淫,没羞没臊在客厅地毯上大战三百回合。
阿姨买了菜回来,家门儿还没关上,听到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人吓傻了,眼神来不及躲,两具赤条条的男性躯体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做爱做到昏天黑地,肖凌忘记告知她今天不用过来,彼时身上的人正爽到满口胡言乱语,淫叫响彻满屋,头痛于她的没眼力见,低吼道:“陶姐,把门关上!”
金礼年两眼昏花,闻声朝玄关轻瞥,依稀可辨那道伫立的身影,以及其脸上惊恐的表情。
难为人家看到如此荒淫的一幕还当做没事人一样兢兢业业的工作,金礼年先喊她一声“陶姐”,客气地说帮自己开些白粥就好:“辛苦您了。”
陶姐笑呵呵的:“不辛苦。肖总交待过了,家里有病人,让我一早就赶过来照顾您今天休息,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好。”
昨晚睡到一半被人拉起来喂了药,后半夜药效发作出汗,这会身上黏得金礼年受不了,找了套衣服进浴室里洗澡,洗完下楼,陶姐正好将煮好的白粥端上餐桌。
金礼年坐在桌边把粥喝完,顺便收拾了碗筷要拿到水槽去洗,陶姐给拦了下来;提出要帮忙打扫家里卫生,陶姐“无情”拒绝,称他现在是病人,需要多加休息。
无奈之下金礼年回了楼上,转去书房翻出一台肖凌淘汰的旧款笔记本电脑,登录自己的企业微信和办公系统,开始远程办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了场病,精神头反倒更好,跟业务部沟通了项目情况后即刻完成了一版方案,转眼到了饭点,金礼年想起什么,关上电脑下了楼。
陶姐在厨房扯虾线,晚饭准备做香辣虾和清蒸鲈鱼,金礼年在一旁问,这些菜是肖凌点的吗。陶姐回,他对饭菜不做要求,都是让自己看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