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清镜去看洛文脸sE等他示下,他看一眼坏脑,勉为其难点点头,又指使他们两个跑腿:“今晚在这里对付一晚当然没有问题,你们两买烟买饭去。”

文清镜欣然应允,很乐意现在就走。坏脑见文清镜没有意见也就应允,和她一起出去了。

到了工地门口,文清镜还是跟着坏脑,好像真打算和他一起走上个把小时出去采买。坏脑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好出言询问:“文小姐,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文清镜摇摇头,笑得平易近人:“一起去嘛,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呢,正想走走看看。”

坏脑马上接过她肩上挎包,既不问也不劝,轻车熟路带着她往外围走。

洛文在楼里等到暮sE四合,才等回姗姗来迟的文清镜和坏脑,臭着脸对他们两挑三拣四:“说买烟买饭就只买烟买饭吗?在雷生手下做事这么easy吗?酒也不会买一瓶?痴线。”

“明早到茶楼再饮吧,今夜早点休息。洛文哥先选饭。”还是文清镜,她赔着笑脸安抚洛文,殷勤地劝。

待到洛文饭饱,楼里连灯也无一盏,他只好无聊地往楼梯间去,预备躺下休息:“妈的,这里连条J也无。”

文清镜望着他的背影脸sE凝成冰河,眼里是掩不住的憎恶,只等今夜快些结束。

“早点休息,”她转过头,还是笑眯眯地叮嘱坏脑,“今天坐船坐得人头晕脑胀,我先睡了。”

她也不等坏脑回答,提上行李包往避风处一丢,从随身带着的挎包里翻出风衣穿上便就地坐下,靠着墙打起瞌睡来。

夜里,坏脑警觉地听见文清镜那边传来悉悉索索一阵声音,他假装熟睡,只当不知,任那边声音越来越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晚月光皎洁、满天繁星,照得楼上楼下一片亮堂堂。

早在坏脑悄悄收起脚时文清镜就已瞥见,想必是雷耀扬事先知会过他,让他这一路上装聋作哑,别管她是杀人放火还是拦路打劫。

她轻手轻脚奔向洛文,却又一阵大力摇晃,借着暗sE藏住眼里嗜杀的光:“洛文哥醒醒,楼下有人在撤走公司的建材。”

洛文自梦中被她唤醒,不爽地扇过一个耳光,但文清镜在夜里视力绝佳,早看清他扬起的手,不动声sE抓住他胳膊更用力地摇:“洛文哥醒醒神啊,去楼上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们这层楼被前面那栋挡住,只能看见他们进出。”

他本就对文清镜十分轻蔑,清醒的时候都觉得她不过就是个雷耀扬的马子,依附老板过活狐假虎威,现下在梦中突然被唤醒更加迷糊,没扇到耳光也忘了,急急忙忙站起来跟着她上楼去。

转过拐角,文清镜指着西边慌张地拖他过去:“就这边,他们就在楼下扎钢筋。”

洛文不疑有他,探出大半个身子朝楼下张望。

楼下?哪有楼下?楼下不过是浇筑到一半的地基,半凝固的水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灰,又映出三五个月亮冒着白白的泡,锋利的钢筋直指云霄,像是垂Si之人从地底伸出求救的手。

他尚不及回头质问她为什么骗他,一阵力就突然从身后传来。

文清镜站上洛文刚刚站过的地方,看他沉下去,看他陷进去,看他就此永远沉默。

下了楼,她叫醒仍在梦中的坏脑:“打电话给搅拌站,通知他们今天准备的混凝土可以进场浇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十六章

乔总接到坏脑电话时正在搂着几个妹妹仔在夜总会的包厢里豪饮,一边喝一边很有眼力见地推推身旁的nV仔去斟满斜对面人的酒杯。

乔水cHa0,一个思路十分活泛的搅拌站老板,上周突然接到消息,听说自己的甲方从陈先生变成了雷先生,立马就找到了门路约见新金主。

说是金主其实有失偏颇,毕竟大家是合作关系,万丈高楼不是春笋,没有他给工地供砼,下再多的春雨地里也长不出亭台楼阁。

这一回他登门拜访是想洽谈新的业务,既然砼是他乔水cHa0提供的,那钢筋从他公司采购行不行呢,二一添作五,劳务也一并发来呗。他们乔与乔公司还是很有实力的好吧。

“乔生刚刚说的内容我也很感兴趣,劳务分包给谁做不是做呢?只要价格合适,我当然愿意交上乔生这个朋友。”雷耀扬伸手遮住自己酒杯,不动声sE挡开两个接连凑过来的妹妹仔,JiNg壮的x膛被流转的灯光倒映出蜜sE的光。

从乔水cHa0的角度来看,这位雷先生b旁边的nV仔宽出一半,要是捶上一拳,他绝不怀疑她们会直接横着出去。

价格合适?什么价格算合适?多合适才算合适?

乔水cHa0觑着雷耀扬脸sE,拨开两人中间的妹妹仔,他的人立马站起不由分说地把她们都拖出去。雷耀扬对门边的Power点点头,包厢里一下子全清净了,只留两个话事的。

“你是第一个找到我的,速度也快,乔生的实力我见到了。但是建材方面,我觉得乔与乔公司倒可以先放放,不如先做我另一个工地的渣土转运。乔总意下如何?”

乔水cHa0面上不显,只在心里暗骂。渣土转运是动工后的第一个难题,既要解决工地四周对于施工的阻难,又要打点废渣的接收、堆放,赚的不过是一份刀里来火里去的辛苦钱,既废人力又废财力。和建材、劳务b起来,自然算不得肥差。

这份考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乔水cHa0明白这是获取信任的第一步,以待之后的合作。

电话突兀响起,他的态度依旧令人如沐春风:“啊?现在进场施工?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早就准备好了,混凝土一直搅拌着呢,车队九点的时候就候着了,开过来最多二十分钟,今晚肯定全部浇筑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挂断电话,他还来不及张嘴,雷耀扬就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去,宣告今晚的磋商告一段落:“乔生,我们赶工期嘛,你们的速度越快越好。”

乔水cHa0怔怔地望着雷耀扬出去的背影,拿起刚放下的电话催促还在公司的堂弟:“江cHa0,今晚的动作要快。”

洛文坠下去,洛文沉下去。

文清镜SiSi扣着粗糙的柱T,探出半个身子目不转睛盯着楼下的水泥池里的人形渐渐沉没、归于寂静。坏脑在楼下一层打电话、走动的声音很近,近得好像人就在她背后,随时会走来在她的肩上搭上大掌;又似乎很远,远得她耳中所听见的近乎是哐哐的一阵。

灰白sE的泥浆像是未磨的镜,镜里的月泛着阵阵涟漪。广寒皎洁,轻易掩过一个男人的挣扎与窒息。天上月自有其琼楼玉宇,地上月更似白马接引。明镜啊,天上月啊,皎皎星河或是滔滔江水,谁来荡涤洗净人间无数邪恶与罪过?今日能否使无辜nV子含笑九泉?

清风拂过,吹皱又抚平她眼角笑意,天上月重新在泥浆中摇曳生姿,带动她的海风平浪静。

乔与乔公司的两位老板这一个在香江这边盯甲方,那一个在香江那边盯现场。乔江cHa0接到堂哥电话立即指挥车队发动,十余辆搅拌车齐齐打开大灯,整齐排列着依次从蓝sE的铁皮大门后驶出,载着混凝土也载着泼墨般的夜sE前往工地。尽管大家也迷惑业主要求,但钱照样给,也就个个无所谓,无所谓何时开工、何时结束。

文清镜和坏脑并肩立着,在楼上看工人、车辆有条不紊鱼贯而入,高照灯打开,四周亮如白昼,乒乒乓乓声此时倒分外和谐,半是挽歌半是赞曲,送走旧的血腥,迎来新的宁静。

乔江cHa0戴着姜hsE的安全帽,穿一身银灰sE枪驳领西装,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左手拎着两顶安全帽,右边肩膀挎着的单肩包被图纸撑得鼓鼓囊囊,像个学究工程师但又难掩自己的江湖气息——单肩包不慎压歪衣领,不知是龙还是虎的尾巴高高翘起,想必靓衫之下另有一派威猛风光。

施工的事自不用三位亲自盯着,但三个人各怀心事,不惧扬尘与噪音,苦夏的夜里披星戴月不睡不吃牢牢守着一只不是自己的金J。

眼见着楼下地基平地拔起,不知道谁的心稳稳放回了肚子里。乔江0清了面前两人的底,反正都是雷总的身边人,热情款待总没有错。他见文清镜面sE松动似是出神,趁热打铁盛情邀约:“文小姐、坏脑哥,我知道一家水上餐厅烹鱼几靓,不如一起宵夜?”

文清镜对他身上纹身十分好奇,毫不犹豫应下。坏脑不置可否,只把目光放在文清镜背后。三个人也就在无言中达成一致,暂时将工地的事放一放宵夜去了。

乔江cHa0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手电,对着楼下角落长闪一下短闪四下,等到三人下楼,银sE平治刚好在楼梯口停稳。车子是刚刚停稳,却有三只手争着去拉副驾的门,三个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让谁,谁也不肯放弃副驾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清镜和乔江cHa0差不多高,但胜在b他们两都削瘦些,趁着坏脑格开乔江cHa0的手猛地绕过他从他背后转过拉开门,钻进去坐好了还不忘系上安全带,降低玻璃拍拍两人,示意他们快些上车。

待平治驶出工地围墙,文清镜一改之前沉默寡言的作风,一个接一个问题地抛向这位小乔总,从年方几何到家住何方,从亲人几许再到教育背景,喋喋不休问个不停。

小乔总有问必答,只是言语间渐渐就不太耐烦,到了水上餐厅,早有人备好满满一桌花样繁多的全鱼宴。入座时几人还客气有加,相互谦让了宾主后方才入座。

只是吃着吃着,不知怎么的文清镜就坐到了小乔总身边,桌子下的手就搭上了小乔总的胳膊。小乔总纵是饮饱江湖水的人也没料到自己有天也会被人揩油,对象还是个昳丽nV子,一时间不知要不要拂开。

他想了想,端起酒杯就走到坏脑身边,敬完一杯殷勤再劝。三杯酒下肚,他也就顺势坐下,在坏脑旁边和他推杯换盏。不过一巡酒的时间,他就红了脸,出了一额头的密汗。酒酣耳热,他似乎忘记了刚刚的cHa曲,脱了西装又脱了衬衣,露出一身虬结的肌r0U和飞舞的青龙。

文清镜真的对他或者他的某一部分很有兴趣,席间便停杯投箸不能食。坏脑莫名其妙,不知该作何反应。

一餐饭罢,小乔总又招呼着去洗脚。文清镜欣然允诺,不等坏脑便和他肩并肩地出了门,好似迫不及待。小船没沿着来时的路上岸,反而在夜sE里割开白浪,沿着江岸行得迅捷。

乔江cHa0上了船倒不躲着动手动脚的文清镜,大大咧咧敞着x膛坐她旁边,在江风里闭眼假寐不知在想些什么。到了码头早有车在等,三个人这回不争副驾,文清镜率先坐进后座,留下坏脑和乔江cHa0在车门外面面相觑。坏脑面无表情地撑着后座车门,自己不上也不让开放乔江cHa0上。

乔江cHa0立马转向副驾,动作快得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根本就没醉过。

进了娱乐城大门,自然有人堆着笑脸上来迎接,迎宾见是乔江cHa0反而自觉退下,由着他轻车熟路自行安排。坏脑和文清镜客随主便,冷眼看他要东要西、安排项目。

nV宾自然不和他们一起,只是两位男宾刚进门,坏脑就转过身锁上门,若无其事招呼骨nV和小乔总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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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文景昨天终于收到家姐报回的平安,兴奋得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没睡,第二天活力四S蹦来差馆润sE材料预备着申请活动。

文清镜自从到雷耀扬身边后便悄悄收集信息,想了各种办法偷偷传递出来,约定好等她消息文景立马做事。再加上文sir最近的暗访和盯梢,他早就摩拳擦掌,只等家姐摔杯为号。

她一贯不喜欢被人捏来m0去,平常连spa都很少做,如今被几个靓妹环绕着、簇拥着坐上椅子就要被脱掉袜子,赶紧把人拉起来让她们别忙。

“小乔总在你们这里占几成GU的啊?”她摁住身边一个穿红衫的nV子不让她蹲下去做事,招呼另外两个也一起休息,“没事啊,钱我照付,今晚你们仨就陪我聊聊天好了。”

红衫nV子不假思索地回她:“这里就是乔总开的啊,大乔总和小乔总怎么分我就不清楚了,他们俩都会时不时地来查一查账的。”

“Oh,Really?两位乔总这么有实力?等我回去一定促成我老板和小乔总的生意。”文清镜觑着旁边两人故作惊讶地答,不理回话的红衫nV子。

旁边的两人好似受到鼓舞,七嘴八舌地往外竹筒倒豆子似地吐露,不消十分钟,文清镜就知道了不少。

什么大乔总小乔总其实不是亲兄弟啦,他们是堂兄弟来的;大小乔总一起开了家叫“乔与乔”的公司,名下就这么一家夜总会,但是有四五个搅拌站,还有两条挖沙船,所有搅拌站的沙石都是公司内部提供的,混凝土成本就b别的公司低,这两年借着价格优势已经挤垮了好几家同类型的公司,周围的城市都得到“乔与乔”来进砼;大小乔总在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手下还有专g劳务和安保的子公司,b如她们做事这家店,从来不向外面交什么保护费,她们老板自己就看得住。

文清镜边点头边抓过自己的提包,cH0U出钱夹子来一人分了几张港纸,面额有的大、有的小,她也不管,只一味地乱散,拿到小面额那几张的人自然不乐意了,挪过来挽上文清镜手臂就爆了些她们刚刚没说的猛料,文清镜听得入迷,不知不觉间就把手提包夹层里的钱都掏了出来给她。

她捏着钱笑得见牙不见眼,饱满的x脯就在文清镜胳膊上乱蹭,文清镜也十分享受似地拍拍她的后背,实则是在m0她文x的排扣。她更高兴了,原以为今晚招呼nV客是铁定赚不到钱的了,没想到这位人傻钱多,还是个磨镜的主儿,估计等一下还有得好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叫咩名啊?”文清镜的手渐渐往下,在她腰间不住地抚,好像很有兴趣似地低下头端详她的脸蛋。其实她在想能不能找什么借口就留在这里,让坏脑自己先回,等过上几天雷耀扬不来找她、也不问她,她再悄悄回医院上班,这段时间这些事就全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她也只是短暂地出了一次外勤。

“Anne啦,人家叫hAnne,老板你Ga0得人家好痒啦。”hAnne娇笑着倒进文清镜怀里,借着隐蔽角度对同伴们抛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手就缠上了文清镜的脖子。

文清镜后背早起了一片J皮疙瘩,只是不好作声,任由她搂着自己:“你们这里最犀利的哥哥仔是谁?叫他过来三个人一起。”

野啊。真野啊。

文清镜听见自己的话都觉得牙酸,但还是强撑着不肯露怯,说着还狠狠r0u了一把hAnne的PGU,假装看不懂她眼里的震惊。

“这个,这个,我们现在就出去找他。马上回来。”hAnne从她怀里退出身来,有点犹豫又有点心动,加钱的活她不是不愿意g,但是毕竟平常出来玩的都是大嫂之类的人物,她怕事情败露了会引火烧身,于是准备出去找自己的大班问问这位客人的来历,免得一个不小心就给自己埋下隐患。

等她们三个在大厅和办公室里问了一圈才知道这是老板亲自带来的客人,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接待吧又怕过几天有人找上门来,不接待吧又怕得罪了客人,万一她自己就是话事的呢?

最后还是当天值班的经理拿了主意,准备亲自去问老板,叫老板给个准话。

乔江cHa0正和坏脑谈着今晚供货的签单,冷不防地就被叩门声打断,刚从坏脑那边转过头去望向门口就黑了脸,不等门开,心里已经把夜总会的轮值表过了一遍,准备送走了人就回来算账。

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名堂,看老板脸sE不善、没有发话更加不敢进来,最后只好找个借口把老板骗出来:“小乔总,大乔总打电话来要从账上支卅十万买酒。那边催得急,会计等您签字。”

别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乔海cHa0支钱从来不借别人口转告,无论和他离得多远,总是亲自告诉他,说这样才容易管账,不会被人卷钱跑路。乔江cHa0便知面前的人有要紧话说,把Sh哒哒的脚塞进拖鞋里就出了门,走过转角才停下来问身后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完经理的话他的脸sE也有几分变幻,他是事前打探过这位文医生背景的,还知道那位雷总最近一直都住在她家,前段时间给她家换了全套家具,给她叫男陪侍,不得罪雷总才怪。阿哥也没说过她是杂食动物啊?

他想了一想,笑容可掬地原路返回,把这个消息原模原样地告诉坏脑,看他的态度如何。坏脑听后无话可说,放下捏紧的拳头只扔下一句:“这是乔总的场,乔总自己看着办吧。”

这个烫手的山芋又回到乔江cHa0手里,还不等他再说点什么,他背后的经理又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催促:“小乔总,那边包厢的人又在催了。”

坏脑听见外边的人催促,从自己西装内袋里m0出雷耀扬的私人名片递过去,叫乔江cHa0自己处理:“这是我们雷总的电话,乔总直接和他G0u通吧。”

拿到雷耀扬的私人电话本是意外之喜,但一想到第一次和甲方直接交流就是这么个尴尬话题,他又高兴不起来了,只能y着头皮拨了号等着接通。

你nV人想在我店里吃自助餐,你准还是不准?

“雷总好、雷总好,我是‘乔与乔’公司的小乔,我阿哥才去港和雷生谈了劳务分包的业务,阿哥特别招呼了我要在上面接待好坏脑哥和文小姐。现在有件事等雷生发话,文小姐刚刚要、刚找我们经理说想找哥哥仔买钟,不知道文小姐平常在港是不是也找男应侍按摩的啊?我们店里的哥哥仔手粗,怕是会捏痛文小姐。”

小乔总充分展示了一番语言艺术,委婉地陈述了现在的基本情况,同时摘清了自己,文小姐买钟可不是我乔某人唆使的啊,与我们乔与乔也没有关系啊!兼之留了余地,文小姐和我们说的是带男的出去捏脚,至于她是真捏假捏我们可就看不见了。

雷耀扬倒答得快,语气再平和不过:“不了吧,按摩好累的,等下清早坏脑就得陪她回来了,我怕她们等下赶不上船。奥对了,你把电话给坏脑,我告诉他一会儿就派船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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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港后的文清镜没能回家,反而被坏脑带去了某栋楼下。这栋旧唐楼无一处不在散发着衰败气息,一楼随处可见破碎的玻璃渣子和被主人遗弃的破烂家具,从楼下抬头往上看,空洞的窗口像是漆黑的眼,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与人对望。暗红的“拆”字张牙舞爪,在门板上得意洋洋。

想必这里是雷耀扬新收的楼,文清镜暗暗地想。带她来的坏脑默不作声,轻车熟路地找到电梯间请她进去,电梯上行,轿厢里的数字跳跃着,带着人一路向上直至顶楼。出了电梯,坏脑接着引她往楼梯间去,依旧是往上,原来还有天台,雷耀扬正在此处等待着。

“好久不见,医生。”雷耀扬叼着雪茄向天台门口的文清镜张开双臂,似乎在等一个老友间久别重逢的拥抱,一脸欣慰地等着不远处的文清镜像只倦鸟似地扎进自己x前。

雷耀扬Ai抛人的习惯除近身外尚无人知,但文清镜从环境中敏锐地感知到了危险,站在天台门口坚决不再前行一步。雷耀扬见她谨慎,取下烟夹在指间往她的方向再走几步,依旧大张着双臂邀她过来。

可文清镜更谨慎了,一言不发就往后退,不过两三步间,猛地转过身去往楼下冲。她先前站在天台门口,坏脑就被堵在她身后,门又狭小,文清镜个子却高,他在她背后看不见阿大脸sE,也看不见她的表情。突然间她就窜逃,坏脑也没反应过来,被她撞得一个踉跄。伸手再抓时,她已和他隔开三五个身位了。

雷耀扬无话可说地翻个白眼,对着门口大喝一声“追”,坏脑一个激灵,立刻从跑边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招呼附近的手足一齐堵截。

电梯按了三下还不见上行,估计是在楼下装载上行的乘客。文清镜果断放弃,推开楼梯间的门选择步行。她闷着头,胡乱抓住扶手半蹦半跳地往楼下冲,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她似乎听见有人声、脚步声从楼上、楼下两个方向b近。她咬咬牙,扭头往刚刚经过的楼梯门回身跑去,推开门猫着腰贴着墙一路小跑。

这一层绝大数房门都被铁链锁着,窄窄的缝子是成年人绝对钻不过去的大小。文清镜猫着腰一扇扇地推,试图找一个暂时的容身之处。她的运气一般,叫嚣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或者快到这一层。但她的运气还是不差,终于赶在人前找到一间未锁的空屋,一溜烟地钻进去。

室内家具、陈设基本完好,只是处处凌乱,看得出主人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匆匆忙忙离去的,只顾得上翻找出值钱的细软,连餐边柜里一罐罐摆放整齐的饼g也没有带走。

文清镜蹑手蹑脚转进卧室,拉开衣柜门侧身站进去,之前还不忘顺手把卧室门也一并带上。她甫一站稳,就从包里掏出手机,依照之前的约定给细佬拨去。接通、挂断,接通、挂断,还差最后一通,就是当初两人约定好的“摔杯为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怎么还有狗吠?

文清镜焦急万分地盯着手提电话上的小屏,等待拨通的符号亮起。狗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已经转过了转角,朝着这间房走近。

完了,雷耀扬连恶犬都牵出来了,肯定是准备要杀她灭口了。用完就弃果然是他的作风。

电话终于接通,文清镜心满意足地挂断,即便接下来真的发生什么不测,起码细佬都心中有数了。

挂断电话的她心情陡然放松,连头皮都麻麻的,在逃跑过程中刮断的指甲也开始传来痛感。找到就找到呗,文清镜屈起一条腿靠在背后的木板上闭目养神,对楼道里的人声犬吠听之任之。只是不知怎么回事,那狗叫声还是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到了门外。

“吱呀”一声,衣柜门被一阵大力从外拉开,一个人拉着狗,三个人拎着刀,杀气腾腾地在这间小屋子里把衣柜团团围住,柜门大开着,四人一狗五双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盯着柜子里的人,好像是怕她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穿墙而出,一时间窄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最后还是蹲坐在地上的大狗闹腾着往文清镜腿上扑,趴在她脚边“赫哧赫哧”的喘气声打破了宁静。

文清镜预想的粗暴对待并没有发生,四人一狗都是客客气气的,只是请她继续上楼,其他的一概不说。她故意慢腾腾地,从柜子里出来的速度慢,走路的速度慢,本来还想走楼梯上去拖延下时间,但又考虑到万一等下还能找到机会出逃,得好好保存T力,这才三步一停留地走到电梯口。

慢归慢,这段路终究不长,她还是被架到了天台上,不得不去面对已经施展了笑容消失术的雷耀扬。天台的门刚刚关上时已经传来“咔嗒”一声,是外边的人怕她再跑提前锁上。如今只剩她在这顶楼上面对雷耀扬,真成了上天不能、入地无门的孤立境地。

“跑什么跑?”雷耀扬面无表情地发问,两人间依旧隔着两三丈远,文清镜后背紧紧贴着木门,完全没有往前走上任何一步的打算。

“我的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跑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雷耀扬被她一噎,走近的步子更大了,她的话刚说完,两个人就近得只剩一臂距离了。

“我的活g完了,我觉得我不用再面对你了。”

雷耀扬轻蔑一笑,并不认可她的说法:“你的活g完了?你是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你们院长刚和我延长了合同期限,又延了一年?就算你的活g完了,你欠我的怎么算?没有我给你提供帮助,你杀得掉洛文?谁给你的机会接近他?谁给你动手的机会?就凭你?凭你什么?你够胆像火麒麟一样杀一个手足夺一把枪再杀洛文?”

突然听到那个名字,文清镜有一瞬间血Ye近乎凝固,耳边似乎只剩呼呼的风声,雷耀扬的声音被风吹走很远,又再度飘回她的耳边。

“洛文?什么洛文?我不知道啊?洛文今天要是还在,恐怕头痛的是你。至于我?我和他无冤无仇,有他没他天底下一个样。你给我提供了什么帮助?”她的反应不慢,嘴巴b脑子更快运作起来驳斥他的观点。

“你要是想他了,就去接他回来,然后带着他招摇过市,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难道能限制住你和洛文什么?你Ga0Ga0清楚,是你欠我的,是我帮你解决了个隐患。反正他还在你的地盘上,你去接他回来啊,现在就去。”

文清镜说得含糊,怕雷耀扬故意套话录音,言语间就故意营造一种洛文依旧活着的假象,但这把雷耀扬气得更凶,毕竟他们都知道洛文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洛文Si在他的楼盘里,要是他指证她,势必要破坏地基才能找到尸骨,可要是破坏了地基,这栋大楼之前的成本投入就打了水漂,消息不胫而走,新盘成了凶宅,连卖也卖不出去,为了他自己的钞票,洛文就永远只能是失踪。

这近乎是一种威胁。她杀洛文的事雷耀扬只能掩护,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得不去掩护,必要时刻还要出面撇清她和洛文间的关系,洛文永远只能是失踪。

他气得把牙咬得咯吱作响,猛地上前捞住文清镜的腰间往自己肩上扛,另一只手就牢牢固定住她不让她挣开。走到nV儿墙墙边,他探出半身去就要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清镜料到他可能对自己不利,但没料到是这种方式,刚被抓住那下挣扎不开,片刻间就已在他肩上头朝下看高楼下人车小如蚂蚁,吓得不敢再动,两只手紧紧攒住他身上西装,不想Si得这么难看。

雷耀扬听她已经无声,大掌就扇她的PGU,扇了两下还不解气,要她自己出声求饶:“你欠不欠我?是不是你欠我?”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输人不输阵了,此时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万一这魔头真的松手,她就得魂归地府了。

“是是是,是我欠你!雷生说得对!雷生说得都对!”文清镜急忙求饶,楼下的车水马龙晃得她头晕眼花,这一次她太轻敌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还没有脱离危险,她已经在x1取教训准备下次重夺胜利果实了。

可他还没消气,不肯就这么放她下来:“你欠我什么?文小姐说清楚点,不然我也不知道啊?”

说着还故意颠一颠她,感受背上那双手揪得更加用力。

“我欠雷生一条命!”这么一吓,文清镜在他肩上三魂七魄已去了一半。

雷耀扬终于满意,再颠上两下还打了下她的PGU才把她放下来。

刚一落地,文清镜就已腿软,雷耀扬抓着她把她拖进自己怀里,完成了最初天台上的那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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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镜以前只知道世上有鳄鱼的眼泪,如今惊魂未定地软倒在雷耀扬手臂间吓得揪着他西装前襟不敢撒手,方知原来还有‘鳄鱼的拥抱’。好不容易等到一颗乱跳的心虚虚地落回腔子里,心落下来了气却涌上了头,舌头和咽喉有了自己的想法自顾自地制造声波:“雷总是‘真名士自风流’,‘以理服人’,从来都再尊重人不过的。对不对?雷总?”

雷耀扬闻言把她从自己怀中拖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番,不由分说锁住她双腕就往女儿墙边拖。文清镜被拖得踉踉跄跄直直撞上他,痛得鼻子失去知觉,半响才有金星从眼前冒出,可以想见雷耀扬用力之大。

再傻的人也知道此时是‘危急存亡之秋’,更何况本来就不傻的她。

“I’m?sorry,sir.I?apologize?for?my?rudeness!”

话音将落未落间她已经被他半拖半搂地扯到天台边缘,大半个身子都已探出矮墙之外,隔壁大楼楼墙上旁逸斜出的霓虹灯箱闪着迷乱的光,在眼角渲染出五彩的光谱。楼下的汽车和行人在视线里一忽儿大一忽儿小,她突然不怕了,闭上眼睛拒绝被外界的光影重迭恐吓,心一横便要松开手。

此时对面天台上突然传来人声,呵斥着雷耀扬叫他扶她回去:“衰仔!癫佐!做乜对条女呢坏!”

雷耀扬原本俯身在她之上,抬头见对面的阿婆正恶狠狠瞪着他,大有他敢推文清镜下楼就立刻报警的架势,不知怎么突然间戏瘾大犯,急退几步搂着文清镜退回安全地带,一只手抓着她脑后一把厚厚青丝含情脉脉吻上她的嘴角,蜻蜓点水般掠过嘴角和下巴,吻再落下时似乎就要落在她的眼上。条件反射让她闭上双眼,皱着眉木木地站着等他来亲。

这个吻没有落下。

“疯女人。”

雷耀扬抓着她的头发一把把她推开,自己往天台的小门走去:“跟上来。别玩花招。你欠我的可还没还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大步流星下楼去了,她还在原地停步不前。不过片刻,坏脑远远地站在门口望她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去摆弄手上的手提。过了两分钟,两个头发长长皮裙短短手臂花花的妹妹仔便带着满身的香水味和酒气过来搀扶她,不由分说地架着她飞快地往楼下走。等到她被塞进雷耀扬的座驾后才发现自己脚上的鞋子只剩一只。

这下好了,这双和那双可以凑对了。

她后知后觉想起家里那只单鞋,再看看脚上的黑色袜子,沉默地仰倒在座椅上,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车顶,不知目光聚焦在何处。

车流时密时疏,车窗外时而灯火通明时而一片漆黑,窗外的灯光越来越弱,离密集的人群也越来越远,渐渐地能听到阵阵风声,能听到风打枝头叶的声音。

她刚回过神来就被雷耀扬抓住手带下车,举目四望发现果然是到了一座小山脚下,坡下扎起围挡似乎是正在准备白事。

白事?她反应过来这里就是东星前坐馆的白事现场,不禁再次头痛起来,明天会有各路宾客前来吊唁,警方的人自然不会缺席,很难想象李灿她们看见她时的表情。

这里人影翻飞,每个人都有手头上的活要干,她低头看看自己脚上仅剩的一只鞋子,再看看公路上往来过路的车一辆也无,恨不得仰天长啸“天不助我”?了。

“文医生!”

赵青云克制着自己见到文清镜时的惊喜,毕竟这里是葬礼现场,她也不好喜形于色,只能慢慢地往两人面前走。她身后的高个儿男人却不老实,时不时就拉一拉她的手,扳着她的肩膀非要她回过头来看看自己。

文清镜很敏锐地注意到身边的雷耀扬不屑地扯扯嘴角,虽然这动作快得转瞬即逝,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情绪中的细微波动,看来他是对面前的人很有意见咯?

是对谁?是跛着脚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文清镜?还是她身后笑得又怪又坏的陈天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对面的人慢慢走近,雷耀扬长臂一展抱起文清镜便往坡下走,两拨人见了面倒是客客气气的,只是不知道这份客气和友好依靠什么来维持,气氛中涌动的暗流又将在未来把这一群人带往何方。

他绝对是给她使眼色了。文清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还看见赵青云掐了掐陈天雄手臂让他收敛。

赵青云的腿上次见面时就不良于行,这次再见似乎还没有大好。她少了只鞋在未硬化的草地上下不去脚,只好任由雷耀扬抱着她双脚离地。文、赵两个人凑不出一双好腿,怕是过马路都要排着队等中学生来扶。

“阿大的后事准备得差不多了,耀扬仔要不要下去看一看?”陈天雄笑眯眯地开口邀请,看上去好像心情高兴得快要起飞。“笑面虎在村屋里等我们呢。”

雷耀扬点点头应承他:“陈生准备阿大的后事没有问题,我们堂口没有任何意见。既然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休息吧,笑面虎安排我们堂口的今晚在哪边休息?”

“要不文医生今晚跟我住吧,我那间房很宽,而且很干净。我再去找双鞋子给文医生换上。”赵青云邀请文清镜今晚同睡,却被陈天雄和雷耀扬同时打断。

“今晚不是还要开会?”

“文医生晚上和我睡一间。”

这下轮到文清镜和赵青云正大光明地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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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润分配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大难题,不比赤手空拳打天下来得容易。分得好了就是家宅安宁、携手并进,分得不好就是家破人亡、鱼死网破。赵青云从切蛋糕的刀入手,希翼为陈天雄争取到更多的支持,换来一个更加平稳的后方。至于能够达到多少效果,就需要时间的检验了。

骆驼死后隐隐出现的三足鼎立的形式发生了变化,雷耀扬将低调的作风发扬光大,自觉隐于幕后,把台前的空间更多地留给陈天雄。

与这种所谓谦逊相对应的就是在他面对社团内部纷争时不加掩饰地争夺自己的利益,至于长期、至于其他手足的死活,则全部一股脑地推给陈天雄,美其名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这种甩手掌柜的作风在骆驼的白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除了他带来的几个近身以及文清镜,手下其他的人在丧事筹备期间几乎都没有现身,只等着丧仪正式开始前的最后几个钟头才分散着从四处赶来。他自己也秉持着不过问、不插手的原则接受了陈天雄对他座次的安排,揣着赵青云刚给的两个财务章兴致勃勃地站在陈天雄身后,大有就此不问江湖事的架势。

天色渐亮,气温逐渐升高,文清镜和赵青云裹在成套的西装中受不住热,捏着手帕纸把额头上的汗擦了又擦。两个人都极想减少自己在此处的存在感,不约而同地隐藏在东星众人之中。

围挡外的小路上三三两两地停着几辆灰色的面包车,时不时有人下来靠着车门抽烟,待一根抽尽,踩灭烟蒂后又忙不迭钻进车内,等到最后一辆车在稍远处停稳了,又好像是排队似地轮流去敲最后那辆车的车窗。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le1.

文清镜偶尔抬起头来四处望望,看着路边停着的车十分头痛,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准备起腹稿来,下次碰上李灿她们要怎么解释呢?但愿这次出勤的不是她们。

不等她悄声问一问旁边的赵青云,丧仪开始的锣声就已敲响,两个人不期被前方的声音一震,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前方。披麻戴孝的下山虎、奔雷虎、笑面虎三人以骆驼得意门生的身份充当家属,齐齐跪在棺木旁半丈远的地方。

隔着密密的人群,文清镜只能看见披麻戴孝的三人正低着头烧纸,中间的男人肩头一耸一耸,时不时和两边的人耳语几句。赵青云视力不如她,费劲地眯着眼睛望向人前,又分出神来留意各位莅临现场的叔父,时而探起头眯着眼仔细分辨丧仪进展,时而悄悄偏转脑袋在人群中搜寻头发斑白的老家伙们,凳子上的屁股无意中往前挪动,屈着的腿也快站直了。

啪嗒一声,两人皆是一惊,手忙脚乱地低下头左右检视发生了什么。原来是赵青云放在大腿上的包滑落,包上的链条被惯性带得迅速下坠,正巧砸上隔壁文清镜皮鞋上的金属鞋饰,发出清脆一声。

赵青云不好意思地对文清镜笑笑,正想俯身去捡她脚边的包,猝不及防地看见陈天雄正在挤眉弄眼。她呼吸一窒,捡包的手顿时愣在半空,等到回过神来,文清镜已经在帮她拂去包上的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我管一下包,”赵青云对着文清镜使个眼色,一边用气音小声地说,一边伸手在文清镜抓着的包里摸索,“我去下前面。”

唯一能聊天的人捏着手巾走开了,文清镜被迫继续保持沉默,看赵青云搀着陈天雄绕着棺材做完法事,东星的人又突然呼啦啦一大群往门口涌去。

为了避免成为唯一一个坐在原处不动的人,她也随着人群晃到门口,因为站得实在过于靠后,她既不能看见前面有什么,也不能听清前面正在发生的对话。

虽然很想坐回原位,但只要回过头去看上一眼空荡荡的家属区,她便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可能是因为她穿着黑色西装成功融入了周围环境,神色匆匆赶入会场的赵青云与她擦肩而过都未察觉。

文清镜看着走远的她不经莞尔,究竟是什么事让赵青云既鬼鬼祟祟又全神贯注?看来她的反侦察意识尚需加强啊。她难得地孩子气起来,得意地跟上赵青云的脚步,想要找个机会从她背后窜出来吓吓她,想看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沿着扎起的围挡往里走,成功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摸进了后堂。可一进后堂,她不仅没能吓唬到赵青云,反而自己大吃一惊。正在地上和人扭打得难舍难分的赵青云实在超出了她的想象,倒是她被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两个人在泥地里继续滚下去。更何况眼见着赵青云已经落入了下风,正死死拽着那靓妹的手不放。

来不及问清事由与对错,文清镜忙不迭地把地上两只你撕我扯的的猴子分开。她手刚刚扶上赵青云的肩膀,尚且来不及施力,肋下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两脚。第一脚还能忍受,第二脚可就差点把文清镜蹬飞,她只好转过来身来一门心思地对付这靓妹,待余光扫过已经挣脱出去的赵青云,便放开手脚钳制地上的人。

原本用来捆扎花圈的粗麻绳被一捆捆收起来堆在后堂的地上,此时倒是方便了文清镜。原本一直不肯声张的人发现自己确实已无逃走的机会,终于放开嗓子大骂起来,文、赵两人静静听了一会儿才在她颠三倒四的叫骂声中理清了她的身份和目的。

“不好,外面要打起来了!”赵青云循着声音猛地转身往外跑去,刚跛着脚跑出几步又急忙刹住转向原地的文清镜,招呼她看住地上的人,“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文医生盯着她别让她跑了,千万要注意安全!”

外面的喧嚣确实透露着危险与冲突,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文清镜不明白赵青云以身犯险的动机。不过有了赵青云的嘱咐,她倒是名正言顺地休息了下来。

“你刚说你男朋友是被谁杀了的?”摸着阵阵发痛的肋骨,文清镜换上笑眯眯的面孔打量着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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