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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自然是在说秦麦等人的突然闯入加速了鼓姬的死亡,也让她很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秦麦朝唐离投去了个对不起的眼神,原本这应该是唐离搞清楚唐家来历最好的契机,也许他再晚十分钟进入石宫,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唐离虽然也感到遗憾,可毕竟她知道这件事实在太出人意料了,秦麦三人一心想着救人,当然怪不得他们。
郝韵眼波流转,神情地凝望着秦麦道:“鼓姬对我说,是命运而非她选择了我,我想或许你的闯入也是命运吧,至少,对我来说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秦麦承受不了郝韵目光中的炙热,败下阵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道:“你还没有说独师是怎么一回事?”
“独师是神女国的王族,其中的女子才有资格继任国王。”郝韵朝唐离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若是神女国尚存于世的话,唐离就会成为女王了。
按照郝韵的说法,所谓独师是一支血源家族,秦麦初听时还以为是某个人的称呼或是职位呢。
秦麦听到郝韵的话不禁微笑着望向唐离,刚好与唐离嗔怪的目光相遇,忍不住拱手施礼,语含调侃地道:“参见女王陛下!”
唐离大窘,举手作势要打秦麦,猛地注意到郝韵奇怪地看着自己,急中生智地把举起来的手摆了摆,对秦麦道:“不要打岔,听郝韵接着说。”
郝韵嗯了一声:“我小的时候曾经听族里的老人说,神女国被贪婪的琼徳玛攻陷,目的就是为了抢夺神鼓!”
“琼徳玛?”唐离疑惑地重复道,“是谁?”
秦麦恍然地啊了一声问道:“是那个被刺杀的古格王?”
看到郝韵点头,秦麦自然自语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原来西女国竟然是被古格王朝给灭的。”
唐离听到秦麦的话,大致也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问秦麦:“你是说那个琼徳玛是灭掉了西女国的人?”
秦麦这时却想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唐天华当日去古格遗址会不会正是他认为当年神女国灭国时那神鼓被琼徳玛夺了去?难道唐天华所有寻找的就是神鼓?
没等秦麦说话,郝韵已经回答了唐离的疑问:“你说的没错,琼徳玛攻破神女国后大肆屠杀,而那一代的女王尚没有女儿降生,只逃出去了一位王子,所有人都以为神鼓被琼徳玛夺走了。”
郝韵虽然没有说,但秦麦和唐离都已经明白了其实唐家也就是那位逃出生天的王子的后人,而神鼓其实并没有被琼徳玛得到。
秦麦的心中几乎肯定了唐天华当日去古格遗址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神鼓。
在秦麦和唐离的注视下,郝韵表情凝重地说道:“鼓姬说,神鼓是开启禁宫的钥匙,而命运之眼就被藏在禁宫之中。。。。。。”
秦麦接过了郝韵的话:“命运之眼则是打开箭道的钥匙,对吗?”
“不是打开,是指引!”郝韵认真地指正秦麦话中的错误。
秦麦耸了耸肩,对郝韵的严肃不以为意,轻笑道:“难道你真的相信箭道和净土真的存在?醒醒吧,那只是传说,就像无数人寻找的香巴拉王国一样,那只是个虚构出来的桃花源式的理想中的幻境!”
郝韵和唐离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秦麦。
秦麦笑了两声却没有人响应,颇感无趣,皱眉问道:“你们不是真的相信了吧?”
唐离与郝韵最终没有给出秦麦明确的回答:她们是不是相信传说中的魏摩降仁真实存在,因为就在秦麦再次确认的时候,铁莘捧着一大锅香喷喷的炖牛肉闯进了帐篷,跟在后面的彭施民等人还拎着两瓶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二锅头。
在西藏阿里,能喝上二锅头,差不多就像北极熊吃上了企鹅肉,除了昏昏沉沉的陈教授外,其他人都开快痛饮了一番,至于究竟是在庆祝劫后的余生还是纾解心中的郁闷,就只有各人自知了。
当晚,可怜的穆成雄和管羽被安排了守夜,秦麦难得地把自己灌得昏沉,不管不顾蒙头大睡了一通。
秦麦向来不是贪杯的人,而这一晚,他甚至害怕自己是清醒的,每当他回忆起郝韵和唐离说起魏摩降仁时眼中射出的那种郑重里夹杂着向往和热切的目光时,他就觉得胸口憋闷得喘不上气来。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收拾行装,一辆越野车往返了两趟才将九个人送到了普兰县城,彭施民将越野车留给了秦麦等人,与当地部队联系后借用了两辆军车,陈教授几乎是被押上了返回拉萨的车。
看着卷起漫天烟尘逐渐远去的车子,秦麦松了口气,把老师送回去让他减压不少,此时的秦麦实在太小觑了自己老师的倔强指数,很多年之后,回忆起西藏之行,秦麦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陪着老师返回北京,而不是在该死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启了一段险象环生之旅。
送走了彭施民等人,秦麦并没有急着与黄平联系,接下来还要安排郝韵的去向。
“你不打算马上回北京?”秦麦问郝韵,她刚刚拒绝了随车返回拉萨,秦麦以为她还要在普兰逗留一阵子,尽管他认为按照郝韵的状态最好还是马上回北京,可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选择,他是无法强迫郝韵的。
郝韵理所当然地点头,瞥了眼秦麦似乎奇怪他的问题:“我当然不会马上回去了,你们不是还要去扎达吗?”
女人的心思总是很奇怪的,一般来说特别出色的女人之间总是很难成为知己好友,可才经过了一夜唐离和郝韵却已经好得姐妹相称,郝韵也从唐离那里知道了众人此行西藏的目的。
秦麦听到郝韵的话心里就生出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看到唐离嘴角神秘兮兮的诡笑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你什么意思?”秦麦皱着眉头看着唐离与郝韵十指紧扣的两只手,“你该不会想和我们一起吧?”
在铁莘笑逐颜开的欢呼声中,秦麦清晰地从郝韵的口型辨认出“是呀”两个字,“开什么玩笑!”秦麦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胡闹!我们可不是游山玩水!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相隔二十二年发生在古格遗址的两桩离奇命案绝对不是偶然,秦麦尽管与郝韵没有什么深交可言,可他仍旧不希望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少女跟着自己涉险,语气自然而然地严厉起来。
郝韵显然没有预料到秦麦的反应会如此强烈,眼圈立时间红了,可是只过了一秒钟,已经罩上了水雾的双眸却闪过一抹明亮色彩,破涕为笑。
秦麦狐疑地盯着郝韵,“我知道你是关心我。。。。。。”郝韵垂着头手指绞动着衣角,红着脸几不可闻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