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离笑着作势轻轻拍了下郝韵粉嫩的脸蛋道:“你这丫头,那你说这里有古怪,你也看得清清楚楚,这小庙之中除了一尊佛像、一个老和尚还有什么?”
秦麦一震,失声道:“不错!是这老师傅有古怪!”
郝韵和唐离正嘻嘻哈哈地笑闹着,猛然听到秦麦的话都露出疑惑的神情,一齐望向他,“这位老喇嘛?有什么问题?”唐离看到秦麦又是懊恼又是欣喜的表情忍不住追问道。
秦麦用力地拍了两下脑袋,拍得啪啪作响,嘴里嘟囔道:“真该死,我怎么才想到呢!”
“我说他古怪,是因为。。。。。。”秦麦的声音越来越低,面容也愈加神秘,唐离和郝韵不自觉地把脑袋凑近仔细倾听秦麦下面的话,秦麦说道最关键的地方却故意停了下,如愿地看到了二女急迫恼怒的表情,嘿嘿一笑如耳语般轻声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喇嘛!”
“啊!”唐离和郝韵失声惊呼,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纷纷掩口,眼中却射出了强烈的震惊,唐离自然是很了解秦麦的性格,知道他绝对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而郝韵与秦麦相识时间虽短,可对秦麦的信任几乎已近于盲目,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两人的第一反应不是质疑秦麦,而是立刻反思老喇嘛究竟哪里不像个喇嘛?
“我想到了!”郝韵略一沉思,眼睛便亮了起来,惊喜交加地叫道:“他做晚课居然背对佛像,这可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唐离也恍然大悟,轻轻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到似乎真的有问题,不过光凭这一点就说人家不是喇嘛是不是有些武断?”唐离说这句话时却是看着秦麦的。
秦麦微微一笑:“背对佛像的确是一处可疑,让我断定他不是喇嘛的根据有二,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可看清楚他在转动经桶时是朝着哪个方向?”秦麦说着右手在空中虚握着缓缓晃动起来。
二女的目光追随着秦麦的手,这一次是唐离率先想到了问题所在,唐离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彩,猛地抓住秦麦的手道:“逆时针!是逆时针方向!”
郝韵震撼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可思议地惊叹道:“我的天,原来他真的不是喇嘛!可是他却供奉着佛祖像,穿着也。。。。。。”
如果说单凭这老喇嘛背对佛像而坐还不足以证明他并非佛徒,那么加上经桶逆向而动这一点,便已经无可怀疑了,而秦麦之所以在初见时会生出奇怪的感觉,是因为他曾经读到过关于佛苯二教相争的资料,据说苯教惨败后,教徒被迫在表面上放弃或改变信仰,暗地里却以背对佛像和逆时针转动经桶来坚持自己的信念。
原来这老喇嘛竟然是苯教的信徒!秦麦想清楚了这一点后,另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便浮现在脑海里:他是不是就是当年与李茂然倾谈辩论一夜并请李茂然代寄唐卡的那人?
唐离和郝韵在慢慢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面色不约而同地变得严肃起来,尤其是郝韵,身为警察的她习惯了以怀疑的态度对待一切不合理的现象,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一个苯教徒伪装成一个佛教信徒,这难道还不值得深思吗?
“麦子!唐离姐,你们说这个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郝韵眼中冷光闪动,“他可能是一个文物盗窃分子,目标就是这尊鎏金佛像!而喇嘛的身份是他为了方便行事的伪装!”
“我不同意!”秦麦摇头道,就算没有那晚彭施民所说的往事,他也不觉得这个神秘的老喇嘛会是个罪犯,只因为他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那种淡然而雍容的气度根本无法让秦麦生出怀疑,正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平静根本不可能是个心怀叵测的人所能够伪装出来的。
唐离迟疑了片刻也说道:“我也不觉得这位老人家会是那样的人。”
郝韵看到两人都反对自己的推测,不禁有些气馁;却仍不放弃自己的坚持:“那你们说他为什么要装扮成佛徒出现在这里呢?你看这破庙根本就是废弃了许多年的模样。”
唐离和秦麦沉默,辩论是需要论据来支撑的,两个人对郝韵观点的反驳却完全从内心的感觉出发,秦麦眉头深锁,沉吟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人家可从没说过自己是佛徒啊,住在佛庙里的也不一定都要是出家人嘛!”衡量了一下,秦麦将那晚彭施民讲述的关于李茂然在鲁巴的往事说了一遍,唐离和郝韵这才知道为什么秦麦一定要坚持绕道鲁巴。
“你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给李茂然唐卡的那个人?”唐离激动地问道。
秦麦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当然希望他就是。”
“可这事实在太巧了吧?”郝韵狐疑地嘟囔道。
唐离和秦麦相视苦笑,可不是嘛!自己想找他,结果就真的巧遇了,这简直就是心想事成一样的大神通了!
郝韵咦了一声:“你们说他会不会早知道我们要来所以就等在这里了?”
秦麦失声笑道:“郝韵,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他又怎么知道我们的存在?他又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找他?何况如果不是因为这场雨,我们估计早就到了鲁巴了,压根就不可能在这里停下。”
“也许他是位有大神通的上师,早已经卜知一切了呢,要知道苯教便是以巫卜传世的,据说那些大巫高僧们都能晓过去、知未来的!”郝韵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只是小声地嘀咕着。
唐离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看了眼秦麦道:“麦子,你有什么打算?”
秦麦轻笑道:“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就像在回应他的话,秦麦的话音刚落,老喇嘛平静得不带一点波动的苍老声音自大殿里传了出来:“诸位,请便吧!”
秦麦三人快速地交换了个眼色,秦麦对靠在车子旁的铁莘点了点头,铁莘便大声吆喝着卡恩和瑞斯把食物行囊抬进了进去。
铁莘悄悄地拽了下秦麦的衣袖,两人不着痕迹地落在了最后,“麦子,刚才你们几个偷偷嘀咕什么那?”铁莘悄声问道,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郝韵的背影。
秦麦暗暗好笑,铁莘显然对郝韵生出了心思,在他看来郝韵这个女孩虽然有时候过于强悍,可总惹是生非的铁莘却正好缺少这样一个人来严管,秦麦亦希望两人真的能够成就好事。
“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还能瞒住我不成?”秦麦低低发出一声嗤笑,“铁子,你小子平日里不是号称胆大包天吗?咋在郝韵面前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铁莘哭丧着脸唉声叹气道:“我也想不通哇!就我这张嘴平日里在潘家园也是有一号的能言善辩哩,可偏偏对着郝妹妹,别说开口了,就连正眼都不敢瞧一下!”
秦麦扬了扬眉头笑问道:“为什么?你怕什么?”
“嘿!长这么大除了你的拳头咱还没怕过什么呢!”铁莘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可立刻就泄了气,扁嘴道:“我就是觉得人家郝妹妹长得漂亮,听说她的养父还是个大官儿,咱老铁就是个靠着倒买倒卖骗吃骗喝的大老粗,再说瞎子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