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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卫生间。

也罢,讲享受就不必读科学,想来她也是在机器间长大的人,不会计较那么多。

我担心她吃不了苦临阵退缩,那我就麻烦了,一时间哪里去寻新伙伴。

下班后小姨与我联络。

“纸包不住火,”她说:“爸妈都知道了,他们怪你呢,老婆走掉还似没事人。”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放假到处去找一找她。她心一软,也许会亮相。”

我沉默许久,“我没有空,我有正经事等着要做。”

小姨抱怨,“你总是将自己放第一位。”

“我若不自爱,利璧迦当初就不会爱我。”

“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姨提醒我。

“待我自鞍山回来再说,”我问:“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没有,父母很担心。”她问,“你要去多久,怎么同你联络?”

“这次怕要一个月,地址你可问我公司要。”

“姐夫,你怎么似个没事人。”小姨愠怒。

我就差没抱住人的大腿号陶痛哭,怎么见得是个没事人,但当时我只是淡淡的说:“我

永远欢迎她回来。”

小姨也十分明白,夫妻间之事,决非第三者可以有资格发言,她不再争辩。

我一直避着邓博士。

一次错误,足以致命,我一生人总共醉过那么一次,偏偏叫拍档看到。

之后邓博士见到我,却一直与别的同事一样,淡淡的非常礼貌,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

离,反而比我们通信那段时间生疏。

我们的信写得很热情,往往在公事之外,附张便条,倾吐心事。

我曾问她为什么要回国工作,她答:“毕业六年,我替德国人做过事,还有英国人、美

国人,甚至有一间日本公司要聘用我。我想,这也是中国人为中国做些事的时候了。”

说得很平和,我是打那个时候决定与她深交,当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她。

我想也没想过剑桥大学的邓博士是女人。

工业打磨与流体力学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打磨可分于湿两大类,打磨过程产生高温,如

能减低温度,金属受损程度亦可减低,其中一项最有效减低温度的方式便是采用各种化学液

体。邓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

她将与我在同一厂房工作。我拜读过她所有的著作,而她亦收过我寄出的论文,我们神

交已久,合作应无问题,最坏是那天晚上,我什么不好做,偏偏摇摇晃晃醉倒在她跟前。

她会否从此着不起我?

且莫担心,还是收拾行李去适应摄氏零下十度的气温为妙。

这个家还能算家吗,支离破碎,我对着行李深深叹口气。我倔强好胜的血液在沸腾,我

苦涩的想,没关系,什么都会完场,千里搭长棚,无不散的宴席,利璧迦,你走好了,以后

我周至美再也不提你。

我与邓博士先到北京,然后乘火车往鞍山。

她是个异常沉默的女性,没有一句废话,与她旅行一点负担也无,她穿着合理、舒适、

暖和的衣服,只带一只行李袋,随手拎着,不必托运,看上去重量不轻,由她挽起,又不觉

吃重,整个人潇洒理智,没有一点负累。

我原以为只有我可以做到这样,如此女性诚少见。

邓博士背着的杂物袋上插着一本书,我看看封面,是坊间版本的《红楼梦》,再看仔细

了,是“《红楼梦》各类游戏详解”。

咦,有学问之人。

我很放心,她不会缠住我叫我找外汇店,亦不会抱怨没有的士可,更不会在工余逼我陪

她玩双六,据说看《红楼梦》的人都走火入魔,爱静。

《红楼梦》说什么,我不知道。

谁关心。空谈误国,科学救国。

我用杂志遮着脸,打起瞌睡来。

一个女人,带着三十万美金,可以走到什么地方去,可以走得多远?

我的心又烦躁起来,一把扯下书报。

我打破沉默:“到过北京吗?”

“曾经旅行到此一游。”

“东北?”

她摇摇头。

“听过长白山?”

她点头,“嗯,武侠小说中,侠士遇到千年剑仙的地方。”

提到东北,自然就会令人想到白山黑水,林海雪原等壮丽的北国风光。

“长白山千峰竞秀,起伏连绵,纵横千里,白头山顶上岣岩瞒壁环抱一个湖,名为天

池,池水碧澄,美得使人疑是蓬莱仙境。”

邓博士微笑。

我忽然觉得自己过分戏剧化,讪讪地耸耸肩。

“咦,”邓博士说:“怎么不讲下去?”

我看她一眼,她倒会打趣我。

但她的表情一派诚恳,也许我多心了,做科学的女人多数实事求是,没有花招。

我说下去:“松花江畔的吉林市,风景秀丽,‘树挂’奇景,更是全国闻名。另一个北

方名城哈尔滨在吉林市北面,十里江堤,尽是白杨绿柳。漠河是中国最北的重要市镇,也是

中国的北极城,漠河的白夜奇景和绚丽多彩的北极光,遐迩知名……”

“呀,北极光。”邓博士兴奋的说。

“你喜欢北极光?”我问。

“是,自然现象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极光。”

“在漠河上空的北面,经常出现极光,北极光在北面天空开始出现时,是一个由小至

大,颜色变幻不定的光环,色彩臻至最灿烂妍丽时,光环慢慢移向东边,由大变小,逐渐消

失,这时到来观光的游人莫不翘首而望,欣赏难得一见的奇景。”

她马上下决定,“我一定要去漠河。”

我笑,“小姐,漠河位于五十三度半的高纬度地带。在冬季,每晚只有在子夜时分一两

个钟头,天色稍微明亮一点,随后又是一片漆黑,白天变为‘白夜’,温度是摄氏零下三十

度,你吃得消?”

她反问:“你吃得消吗?”

“我当然可以。”

“你可以,我也就可以。”

我们两人之间的隔膜就在这一刹那拆除,没想到德高望重的邓博士居然接受激将法。

轮到我微笑。

“在非洲,我接受过严厉的野外求生训练,一连六十日,背二十五公斤的袋子,在摄氏

三十八度高温下与队友达到目标。”

我问:“非洲,非洲何处?许多人只在美丽的摩洛哥兜个圈子,在希尔顿酒店泳池晒晒

太阳,就自称到过非洲。”

“津巴布韦。”

我肃然起敬,“好,你确有到过非洲。”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都几乎吵起架来了。

我侧侧头,“你从来没有在信中告诉过我。”

“小事有什么好提。”

如果利璧迦有这么活跃……但她不好动,憧憬管憧憬,她是不会动的。

我还有什么资格代利璧迦发言。

现在我是她的什么人?

她又把我当作什么人?

我对利璧迦连最低限度的认识都没有,这八年是白过了。

“我没想到东北是名胜区。”她说。

“我也没想到你能把零下三十度的地方当名胜区。”

她微笑,仿佛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意料中,好像她故意逗我说那么多话,为的就是

要使我高兴,她知我底细,她同情我,我偷偷看她的侧面,也许是我多心。

我们是笔友,在通信的当儿已经很豪爽的无所不谈。

她一管鼻子长得最像利璧迦,笔直,高鼻梁,有希腊味。

飞机就这样到达目的地。

大雪,我与邓博士连忙戴上帽子手套,我相信她也有寒带生活经验,不用我担心,我们

很顺利的买到火车票。

从飞机场到火车站还有车程,带着她却不觉负累,她给我一种“带”的感觉,一直没有

喧宾夺主,但其实有时她颇为主动,尤其是付钞票的时候,我才在掏皮夹子,她已把现款搁

柜台上。

整个北京城是灰色的,她的色彩我最熟悉不过,我寒窗十载的地方,便是这种气色。

火车站是新盖的,温度适中,我俩已进入工作紧张状态,没有说话,抓着火车票等列车

来到。距离出门已超过六个钟点,我不觉得辛苦,不知邓博士如何,这与工作能力无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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