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月信为何意后,臊得沈从来脸红脖子粗。
他从小就一直在军营里长大,对于女人之事,是真的一问三不知,也从来没有去动过那方面的心思。
和女人的接触,那次数真是少之又少的,屈指可数。
所以,哪会有女子羞赧十分的说‘我只是来月信了’……
如今欧小满一说,沈从来全身都要着火一般了。
眼神灼热又慌乱,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了。
巡逻回来的时候,刘校尉见着沈从来的样子就取笑到:“沈老弟,你这是迫不及待想要洞房哪……”
天地良心,沈从来可还真没有想过圆房。
他只是……只是有些被欧小满震惊。
刘校尉手里拿了一长长的礼单:“沈老弟,你看看这些置办的东西,可还满意?”
沈从来看着那一长串的东西,直皱眉,问:“怎的如此之多?”
这规格都比得上大户人家娶亲了。
而且这是在边疆,要采买这些东西,可真是不容易。
沈从来这些年参军,奉禄一直都没动用过,他又不赌,也不去青楼,没有什么地方要花钱。
而且立军功后,得到过很多赏赐,也是存着没有动过。
说起来,沈从来家产不少。
只是他一向节俭,又是在军营办亲事,他没想到会如此大办。
刘校尉得意洋洋的咧着大嘴笑:“这可是将军亲自下令的,要我办得风风光光的,唔,将军还特意拨了他一年的奉禄……”
一听是古清辰下令的,沈从来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他来说,古清辰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是一贯的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对于古清辰拨一年的奉禄,沈从来心里十分动容,为这份情义。
这些年,不管是太子,还是敌国,都使劲了一切办法,特别是在利诱上十分大方,许了十分可观的财富,可是沈从来一直都不为所动。
除了报恩外,更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着古清辰的这一份兄弟之情。
他不会像其它的主家一样,嘴里说着兄弟情深,可实际上从骨子里却还是拿着当奴仆来看,特别是在生命攸关,利益当头之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那份兄弟之情。
可古清辰不是,他是真的以心相待,以诚相待,而且很多次,在二人同时身陷危急之时,他都是同生共死,没有丁点的先要顾及自己主帅之命。
再比如这次,古清辰拨的是奉禄一年,这其中的含义,他虽没说,沈从来却是明白这其中的情义。
古家世代下来,财富确实可观,古清辰又是长子,能动用的钱财更是可观。
可他没有用一张银票来做贺礼,而是用一年的奉禄。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年的奉禄代表的可是沉甸甸的心意,每一钱都是用汗水,鲜血换来的,来之不易。
比古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即使是同样的数量,可一年的奉禄,那心意却是重多了。
哪一场战争,不是花了将军无数的心血才取胜的?甚至有很多次都是九死一生。
将军这一年的奉禄,代表的那份情谊,如何不让沈从来动容。
愿意为将军献出一切,包括性命,沈从来眼都不会眨一下。
刘校尉也是感慨万千:“为着将军的这份心意,真是死都甘愿。”
沈从来只说了一个字:“是。”
却是十分认同刘校尉的话。
刘校尉感慨了一会后,说到:“沈老弟,到时你家小娘子出嫁日,还得找个福寿双全的老妈子来梳头才行。”
东清国的习俗,女子出嫁可是人生大事,特别是梳头,是十分讲究的。
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要寻个儿女双全的妇人来梳,才是最为妥当,取意是讨个好彩头。
以后新妇也能儿女双全。
沈从来对于这些,都是不知晓的,他说到:“一切但凭刘大哥作主。”
刘校尉笑呵呵的到:“好咧。包在我老刘身上,人选我都看好了,是那媒婆的大婶子,生了两儿两女,一看就是个福气好的,我觉得不错。”
沈从来点头算是同意,却再三叮嘱:“军营仍重地,身份一定要查好了,莫要让敌国奸细有机可趁。”
刘校尉直摆手:“那大婶子我也是见过几次的,她地里种的菜,有很多都卖给军营了,人很可靠,放心吧。”
听得这样说,沈从来也安心了一些。
刘校尉摸出一个包袱,有些怪模怪样的笑:“呶,这是特意为新郎新娘准备的,回去试试吧。”
沈从来心里百般滋味的拿着两件喜服回了屋子。
欧小满刚好把手上的大红盖头最后一针绣好,自从做了诈尸之后,已经许久不曾拿过针线了,翻来覆去的看,绣得还行,最少自我感觉良好,挺满意……
当然和芸娘是没法比的,在之前,欧小满做为圣女,女红做得就不是很好。
绣好之后,欧小满一抬头,就见沈从来拿着个包袱站在门口,看到他,脸上不由得就笑逐颜开。
看到那样倾国倾城的笑颜,沈从来赶紧移开了眼,免得沉沦。
拿着包袱走近,放到了桌子上,声音低沉的说到:“这是喜服,你试试看,可合身?”
说完,就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带着几分狼狈,跟逃难似的。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大步离去的背影,直摇头,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他总是避之不及?
抬手把桌上的包袱打开,满目都是一片红。
把女装的那套拿出来,欧小满轻解罗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后,再一件一件的,把喜服穿在了身上。
穿好后,揽着铜镜自照,看着镜中的新嫁娘,欧小满神色有些恍惚,感觉几分的陌生。
可镜中那张脸,看了那么多年,是十分熟悉的。不习惯的是,身上喜气洋洋的大红喜服。
伸手,隔着铜镜,摸上了新嫁娘的脸,许久之后,欧小满一身叹息。
再转身时,她把刚绣好的大红盖头戴到了头上。
沈从来在门外等了许久后,见屋子里没动静,隔门问到:“欧姑娘……”
欧小满把盖头撩起一些,现出艳丽的小脸来,声音轻轻柔柔的:“沈从来,你进来。”
沈从来推门而入,看着静静的坐在床头的新嫁娘,一时忘了呼吸,难怪古人都说女子之美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果不其然。
这一刻欧小满的美,在沈从来的脑海中做了定格,他一辈子,直到临死之际,闪现的都是欧小满穿着大红嫁衣一脸娇羞的模样。
欧小满红唇轻扬,笑问:“沈从来,好看么?”
沈从来许久之后,才从骨子里发出音来:“好看。”
只有两个字,却是份量十足。沈从来是真心的觉得此时的欧小满好看。
天下女子,都是喜欢被人夸的。
欧小满脸起羞红,如若三月桃花,更是迷人。
轻启红唇,吐气如兰:“沈从来,那你也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吧。”
说完,把头上的红盖头放了下来,以示非礼勿视。
沈从来沉吟了一会,才上前拿起桌子上的喜服,走到一旁,背过欧小满,开始换衣。
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时,沈从来身上的燥热更深。
这辈子还没有在女子面前脱过衣服,如何能不心跳异常。
‘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好像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沈从来的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十分的僵硬,满头大汗的,终于把喜服穿到了身上。
这才转过身来,却见欧小满早就掀开了头上遮目的红盖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难不成她刚才一直在看自己更衣?
这样一想,沈从来感觉‘腾’的一下,全身都要着火了。
确实没错,欧小满刚才在沈从来一转过身去的时候,就掀起了红盖头。
倒也不是她不知礼数,而是她需要求证。如果沈从来没有纯精元了,那得再找人。现在时间宝贵,不能再浪费。
世人皆知女子有一层膜,做为衡量她忠贞的依据,若是哪个女子新婚大喜夜没有落红,必定被婆家人鄙夷。
男人没有这层膜的困扰,所以很多人都分不清,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第一次。
可在欧小满的族里,却是有着分辨男子是否为处的秘册的。特别是做为圣女,更是继承着世代传下来的秘术。
族里的圣女都是代代相传的,这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圣女的男人,必需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