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着实销魂
冯蕴捏了捏她的脸颊，似笑非笑。
“小满这样的，才叫美哩。”
娘子这动作太宠溺了。
小满看呆。
半晌，脸颊泛起红晕。
“娘子最好看，谁也比不上我家娘子好看，花溪的美姬们比不得，金双和银双也比不得，不然也不会迷得大王晕头转向……”
半跪着，眼巴巴看她。
冯蕴嗯声，让小满把她从花溪带来的肉干拿一些出来。
叶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这一袋是给裴家阿姐的……”
几个男人心里敲着鼓，三魂六魄都飞走了一半，耳窝里嗡嗡作响……
“原来我们家小满想嫁给左侍卫啊？”
裴獗极是疼爱踏雪。
小满有些新奇，打帘子看向星月交辉的天空。
银双歪头：“纪大哥？”
“娘子，你教教我，怎么变美吧？就像你，像金双银双那样……”
有些人说错了，是会要命的。
“多谢。”
叶闯没有说什么，一颗心却跳得突突的。听了不该听的，他心神不宁。
冯蕴走过篝火，朝营地外走去……
她正将一个水囊递给纪佑，声音满是感激。
只见轮廓，看不分明。
“等今夜扎营，我帮你打探一番。”
队伍一路快行，晌午也没有停下休息，冯蕴在车上就着水囊吃了两个面饼，不到黄昏，肚子就饿了。
是陌生的声音。
她单纯的脑子很难消化这句话。
他们摇头，“没有，没见着大王。”
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那边平整，临近河岸，想必夜草也会长得肥美一些。
他的手臂上托着一个身躯柔软的女子，好似没有骨头似的，整个儿软在他的怀里，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她将小满拉过来，低头看她，
冯蕴笑了笑，“等你再长大一些，成婚了，自然便懂。”
再回头看这样的纯真……
“今晚我们便要宿在此地吗？”
走了这么久，大家都疲惫了。
由于没有寻到合适的扎营地，队伍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日头落下，天色昏暗，这才停下来，生火造饭。
但远处的河岸和茂密的树林，沉浸在月夜里——
他们吓得哆嗦，腿直接就软了。
“嘿，那我要是大王，还是要王妃吧。”
几个人一身冷汗，作鸟兽散。
只见左仲从黑暗的河岸往火光这边走来……
儿郎们说起荤话来，不遑多让，一个比一个露骨。
脑子里仔细回想，方才那几个怂货，是哪个人的手下，回头定要好好收拾一番……
何必在这里吹冷风？
从暗处走向有光的地方，她脚步缓慢，却惊住了众人。
再往里走，隐隐听到水流的声音。
小满用力捂着胸口，只觉得胃气上涌，头晕目眩。
银双眉心极快地蹙了下，露出感激的表情，又一次将水囊递上去。
接着便有人道：
“别做梦了，收收心吧……你看那两个小娘的调调，是会上我们床榻的人吗？”
“听说是王妃在白河救下的孤女……父母都死了……”
冯蕴朝叶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因为紧张，她声音虚弱，无力又无助。
银双小声道：“是我太笨，家中突逢变故，成日魂不守舍，走个路也走不好……”
叶闯怔了下。
他们也知道，私下里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算不得大事，但有些人可以说……
想到方才那几个狗东西的话，他脸颊发烫，耳根都热了。
那眼神，粘在她身上似的……
几个人稀里哗啦放着水，又说了些回京的事情，这才慢慢沿着山坡走上来——
银双抿笑，“不必的，一条帕子，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
“娘子，大王去那边喂马了。”
然后，骇然地发现坡上静坐的人影。
冯蕴点点头，“我去看看。”
说话的人，是银双。
月光下，冯蕴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银双也不说话，拿过水囊，就着那壶口轻轻抿了一下。
叶闯道：“我随娘子去。”
冯蕴憋了这么久的笑，终是忍俊不禁。
有人制止，兴起的儿郎们便安静下来。
叶闯有疑惑，但他在长门待的时间长了，习惯了唯冯蕴马首是瞻……
“你好意思盯着人家小娘子看哩？”
有人下来观看夜景，有人就着点燃的篝火谈笑风生，也有人三五结队，去远方的密林里“行个方便”……
营地选在一个狭窄的隘口，山峦腹地，平整干燥，地势偏高，视野也开阔，左下方有一条白河的支流，有活水流淌。
冯蕴问：“你看了吗？”
纪佑眉心一跳，跟着转身。
冯蕴蹙下眉，沉默着。
冯蕴摆摆手，“去吧。”
他抬起袖子拭了拭额头。
王妃几时来的？
叶闯僵立着，窘迫无措。
“纪大哥，你要不要喝水？”
叶闯憋着一口气。
小满慢慢地屈膝滑落在冯蕴面前。
明明是冬日，身子竟燥热起来……
“一个就足够要命了，要是两个……啧啧，那等快活，神仙也不换……”
刚坐下片刻，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林子里传来。
左仲和纪佑大多时候都跟在裴獗的身边。
冯蕴却很平静，走路施施然，穿行月下林间，裙摆飞扬，表情端肃，飒飒风情……
她拿着东西下马，左右四顾，寻找裴獗的身影。
“那你们等下，早些回去。”
他若娶了别人，从此她的相思，再无出路。
“再拿一袋肉干给我。我去找大王……”
当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几个人没有在她的话里听到半点情绪，略略松一口气。
山风呼啸，旷野寂静，远近都有说话的声音。
这时，冯蕴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
“娘子……”
“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