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时(1 / 2)

段缠枝醒来时,天际刚吐白,白昼耀眼,划破窗纱,照在虚虚掩盖在她肩头的被子上。

她身上还套着那件白衬衫,那件昨晚因为摇晃的躯体而多次滑落又被提起的白衬衫。

云渡带着热度的长臂搭在段缠枝小腹上,在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背上的抓痕和肩膀上的咬痕。

这些都是昨夜荒唐的证明。

段缠枝再次阖上眼,她不想做率先打破这种祥和氛围的人。

她在意识中问光球:“岑,你昨晚说的解绑是什么意思?”

光球还没适应这个名字,反应慢半拍,它呆愣愣回复:“主系统很早就开始和你慢慢进行解绑了,宿主之前留存在系统中的道具以及通过任务的方式发放完了,所以解绑最后一个环节也完成了。”

“其实…”它顿了顿继续说道,“总局不想让你觉醒,因为你是世界的核心,如果你觉醒的话,和你有关的人也会在解绑的瞬间恢复上一世的记忆,这会让解绑的任务变得复杂有不确定性。”

“但总局又说,如果是你的话,可能完全能够完美解决这一切。”

段缠枝的手指不自觉跳动一下,屈起的指节摁在云渡的肘关节处,她心里忧虑这些人记起上辈子的事会不会对她的计划有影响…

云渡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你怎么醒那么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头在段缠枝的肩膀上蹭了蹭,依赖的态度明显。

既然醒了,那就没必要继续保持温存的状态了。

段缠枝侧过身,她盯着云渡刚从睡梦中抽离惺忪的睡眼,抚上他的脸颊。

有一件事,她同样想到了。

“八天后,是立冬日。”

严肃的语气让云渡睁开眼,可他脸侧温柔的手掌又令他安心。

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天是什么日子——加里特的国庆日,兵戎相向刀戈相争的加里特的建国日,历代加里特君主的登基都伴随着杀戮与鲜血。

“有人要篡位…”云渡语气肯定。

能想到这一层,云渡确实不算很傻,他记忆里当时的小金日内是以女王罹患疾病为由,逼迫女王让贤施明漾,可那也是差不多六年后的事情了。

“你觉得,会是谁?”段缠枝问云渡,“会是谁这么急不可耐了?”

他突然看不懂段缠枝的眼神了,不是昨夜那样缱绻多情的目光,也不是平日里平淡如水的神态,而是透露着一种兴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是施明漾,云渡开口:“小金日内?”

段缠枝戳着他的胸口,仿佛格外喜欢看到他神情错乱迷离的样子,在云渡忍耐不住去控她手的时候,段缠枝主动抽回手:“受不了了?”

“本来,小金日内也是不急于这一时,但是有人就像这样,一下一下地戳他,逼他,所以他不得不趁早做出决定。”段缠枝娓娓道来,云渡却听得生出一身冷汗,他好像一直以来了解的都太少了。

“谁逼的他。”云渡想问,可还没问出口,段缠枝就仿佛预料到他的反应一样,笑道,“你想问谁逼的他吗,很多人,越来越不受控的施明漾,血缘关系真相大白的碧里丝,目的不明的小伊斯波尔,突然解除合作的云霖霄,以及。”

段缠枝突然停顿,她的手突然松开,转而与云渡五指紧扣,她的指节在男人的包裹下显得微不足道,可就算这样……

“以及,表面上被囚在加里特,实则是一枚定时炸弹的邵霁川。”

如她所说,加里特的宫殿内此时并不安宁,得知女王醒来的消息后,小金日内装模作样地去探望了一下,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

施明漾站在女王房间的门口,长久地等待让他脸上文质彬彬的神态多了冰冷的漠然,他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

高斯基男爵小心地阖上门,他面带笑意:“女王已经睡下了,殿下明日再来吧。”

“我不找女王,我找你。”即将擦身而过的男爵听到这句话后,停下了脚步,他极轻地“啊”了一声,像是不耐烦。

“佐伊殿下真要如此吗,现在女王可是已经默认我为你做事了,你要是现在与我私下交会,被女王的人看到了,佐伊殿下你的登基不会太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爵挑衅的神情被掩盖在施明漾的肩膀之后,施明漾闭上眼,他比谁都好清楚,自己的登基路,经历了多少波折,才走到现在的局面。

可即便这样,施明漾依旧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肩膀,他冷锐的视线里透露着一丝疯,下一刻他沉稳的声音游荡在长廊里:“高斯基男爵意图谋害女王,证据确凿,来人,拿下他。”

碧里丝醒来时,身边只有施展薇守着,黑暗破旧的钟楼仿佛还萦绕在她的身侧,她没能立刻在阴影中走出。

施展薇见她苏醒,急忙问:“好点了吗?”

女王不在,小金日内也不在,意识到这点的碧里丝神态黯然,她乖巧地摇摇头:“我没事,没事。”

可泪水依旧止不住地下落,砸在她柔软的睡衣上。

“我真的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吗?”碧里丝拽着被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可怜。

这些其实一点都不重要,碧里丝是唯一一个会称呼小金日内和女王为爸爸妈妈的孩子,这也是最残忍可悲的一点。

她的身世,对于女王和小金日内来说,都不重要。

施展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碧里丝,她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很久过后,她才说了一句:“以后不要这样了,伤害自己来换取注意的事,再也不要做了。”

“薇尔洁姐姐!”她扑倒施展薇怀里大哭,仿佛要她也不得不共享这份悲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该是阶下囚的邵霁川此刻却格外从容,尤其是昨晚做了一个诡谲绮丽的梦后,他更加从容了,总是摩挲着挂坠低声念叨:“小蝴蝶…”

混乱下,王殊也终于成功在线下见到了邵霁川,刚见面他就汇报了一个消息——“总理,高斯基被抓了,他们可能发现了。”

邵霁川却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折毁一枚棋子罢了,施明漾不会和我撕破脸,因为他还要借我对付小金日内。”

可一切,都超出了所有人计划。

里昂被腿部的阵痛痛醒,他睁开眼就见到父亲垂首站在他身侧,他表情惨然,看着就好像——

要去赴死。

“里昂,早点长大吧,快些长大才不会被人欺负。”

里昂犹豫着去抓小伊斯波尔的手,他总感觉今天如果不抓住他,他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可惜,两人离得太远,而他的腿又骨折了。

小伊斯波尔最终摇摇头,他对里昂只有一句话,“你要像施明漾一样狠心,才不会被欺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平静的午后,小金日内悠闲地坐在花园里喝着下午茶,他在憧憬八日后自己逼宫的美妙场景,正是这时传来叫嚷声击碎了他美妙的幻想。

“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女王陛下,让我见她!”

烦人的声音令小金日内兴趣盎然地招了招手,“把他给我带过来。”

小伊斯波尔被人按着跪在小金日内膝旁,小金日内来了兴致,他端详着小伊斯波尔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当年,杜普菲就是要为了你休了我啊。”

小伊斯波尔咬着牙恳求:“让我见见女王吧,我有话要对她说。”

“女王累了,而且她对你失望透顶,压根不想见你,你感受不到吗?”小金日内像是逗狗一样,笑着搔了搔小伊斯波尔的下巴。

也就是这时,小伊斯波尔突然暴起,挣脱了架着他的侍从,他从袖中掏出刀子,对着防备不及的小金日内就是一刀。

鲜血迸溅出来,染红了他的脸,也增加了他的杀欲,“去死,去死,凭什么争走女王的宠爱,凭什么冤枉我,去死去死。”

任谁看来,这都是个被情爱冲昏了头的蠢男人,等他被人拉开时,被捅了七八刀的小金日内已经倒在血泊中失去了意识。

风声传到邵霁川耳中时,他只是无奈到笑出来了,“有人没有诚意啊,率先撕破脸了。”

王殊好奇问:“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霁川看着状态外的助理,笑了笑:“当然是小伊斯波尔背后的人,诶呀可惜了,不能亲眼看到八日后的宫变了。”

王殊敛眉,不发表意见。

“不过,再过段时间,还会有的,王殊,你说说下一任家里特新王会是谁?”

王殊摇头,邵霁川却舔了舔牙尖问他:“要不要,你来做这个新王,我扶持你。”

他冒着冷汗跪下:“总理,我对您别无二心,忠心耿耿。”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邵霁川收了笑,“这个新王谁来做都不重要,这个腐朽黑暗的王室怎么换统治者都不会变。”

“我要的,是动乱,只要乱起来就好。”

从记事起,邵霁川就在服侍各种各样的人。

他的父亲是某位女伯爵的男宠之一,或者更不堪的说法,叫玩物。

来自基威尼的这群奴隶,他们早年从事御马和驾车,随着经济发展,人们的生活更加娱乐化,他们逐渐成了加里特的贵胄用来玩乐的工具。

而他的诞生,说来也曲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女伯爵以为他是自己同正夫的骨肉,可惜生下来后才知道,是一位低贱的奴隶的骨肉,于是邵霁川也成了奴隶,辗转服侍在形形色色的人身边。

端茶倒水这种轻松的活往往还轮不上他,往往被贵族子弟使唤来使唤去才是他的归宿。

他的人生迎来转折,是他二十岁那一年,女王四十岁寿宴,他生理层面的母亲也受到了邀请,而又恰巧伯爵家中唯一的儿子患了寻麻疹,不能出门。

于是他便很幸运地跟着伯爵进了皇宫。

仿佛是伯爵想要炫耀他和她们这种人之间的差距,所以才施了善心,带他来见世面。

可他最终也没被允许进入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

他待在花园里,等着伯爵出来。

突然,一朵花从空中慢悠悠掉下来,正好掉在他的肩头。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趴在花园钟楼的窗户旁向下望,对上邵霁川有些锐利的目光,她有些害怕地往回缩了缩脖子,但嘴上的碎碎念却没有收敛:“好凶啊!”

谁凶?他吗?

邵霁川早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把自己驯化成没有脾气的工具了,到底哪里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白金色的及肩短发完全融进了窗口悬挂的灯光中,圆润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看着这个陌生人。

小女孩善意提醒:“这里是皇家公园,侍从不能随便进的。”

见楼下的青年没有回应,段缠枝抿嘴,朝着楼下喊了一句:“那你等我一下。”

她提着裙摆,又隐入了黑暗。

钟楼里传来小皮鞋踩在木质台阶上嘎吱嘎吱的声响,过了半分钟,脚步矫健的小女孩就站在了钟楼的大门口。

“你迷路了吗?我可以带你出去。”

稚嫩的童声让邵霁川在某个瞬间突然有些热泪盈眶。

小女孩踮脚,可依旧够不到那朵花,她干脆招招手,“你蹲下来,蹲下来。”

邵霁川闻言,骨子里顺从的基因让他下意识蹲下。

她轻轻捏掉了他肩膀上的花。

她解释:“这种花,只有女王殿下的花园里有,你要是不小心带出去被人看到,可要有危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是宴会的来宾吗?”

邵霁川冷厉的眉眼放松了些许,“不是,我是跟着主人来的,有人带我来这里,说要在这里等她,宴会散场她会出来。”

面前的小女孩皱眉:“你被骗了,现在已经快散场了,我带你去宴会厅出口,你到那里等,散场后你家主人见不到你要骂你偷懒了。”

邵霁川心里想,她不会骂自己,只会把自己丢给其他人继续折辱。

惩罚一个不听话奴隶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他的尊严变为最廉价的东西。

见他还在发呆,她跺脚,干脆拉住他的手,粗粝的茧子磨到了这位小公主稚嫩的皮肤。

可她却没理会这点疼痛,“走啊,还愣着干嘛!”

她带着他跑出花园。

花瓣淅淅沥沥地像水流一样铺了满地,精致的小皮鞋和粗糙的破布鞋踩在上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前面就是出口了,你待会儿在那里等就可以了,我先回去了。”小女孩手指着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随后她转身就要走。

邵霁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叫住了她:“你…贵人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转身冲着他笑了:“秘密。”

小女孩又提着裙摆跑进花圃里,像是迷途的公主。

邵霁川一顿,确实有位公主是她这么个年纪,好像叫…

段缠枝。

一个私生女,还是个令人嫉妒的受到女王陛下宠爱的私生女。

施明漾板着脸在钟楼下等着那一抹鲜亮的身影归来。

他全身的戾气在见到段缠枝的那一刻都一扫而空了,他问段缠枝:“去哪里了?”

段缠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施明漾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葡萄味的糖果。

“说实话的奖励。”

段缠枝品尝着糖果里的甜味,眯着眼在施明漾的注视下又爬回钟楼的塔顶。

是的,这位外界以为的深受宠爱的小公主其实被锁在钟楼里,今日守卫都在宴会厅,没人守着她才叫她逃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霁川也在五分钟后见到了伯爵,她觑着跑得一身狼狈的邵霁川,罕见地带着点夸赞的含义:“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知道那是陷害。”

她指的是有人带他去女王的花园里的事儿。

邵霁川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不会惹恼这位伯爵。

他向来平静的心好像无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沉甸甸的,回去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心止不住跳动。

可在回到伯爵府的那一刻,他小鹿乱撞的心突然静止了。

门口跪着一排奴仆,这些人他都不陌生,他们都与他共事过。

伯爵正夫正板着脸瞪着每一个下人。

他的父亲也跪在里面。

伯爵被这一幕搞得头疼,她一个巴掌就呼到了正夫的脸上,“干什么呢?丢人现眼!”

正夫是个色厉内荏的人,本来教育起这群姿色尚可的下人时心里就没底,现在被伯爵一训斥更是软着腿跪下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叫冤:“大人,这群贱男人里有人背着您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啊,我亲眼看到他们互递情书,太败坏风气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话,伯爵果然脸色一变,她审视的目光扫过这群奴仆,“谁干的?出来!”

一阵寂静后,伯爵被酒气冲昏了大脑,不愿意继续思考干脆道:“不说,那就所有人都用刑!”

在邵霁川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的父亲颤颤巍巍地起身,他苍老的脸上还能看出昔日的美丽,只待他颤抖着开口:“是奴,是奴干的。”

邵霁川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父亲被扒干净衣服打得血肉直到不堪入目,他身下用来交合的器官早在邵霁川身份大白的时候就被割掉了。

这位凄惨的男人躺在地上,眼角挂着泪水,打手扔掉仗刑用的木条,临走前小声感慨:“这么老,有什么资本出去惹弄?”

他蹲在父亲身前,没有伯爵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将父亲抬回房。

父亲垂着手看了他一眼,又于心不忍别过头去,他解释道:“是管家,我替他担下,往后他会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照拂我们点。”

邵霁川不知晓自己奴隶的身份,只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被在侧腰烙印下了一个“R”字的疤痕,她们说这个疤痕是不齿的象征。

接下来几天,父亲运气很好地被伯爵赦免了劳动,可以在仆人房里休息。

这日邵霁川也领了一份悠闲的活计,静静擦拭着伯爵府上名贵的器物。

他也在这时才感受到,父亲说的照拂原来是这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他一起的是个很健谈的侍从,他又想起那日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于是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你,认不认识皇宫里的公主?”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要是认识还会在这里干活?”

邵霁川憋红了脸,“我是说,你了不了解…”

那人被戏称为下人里的顺风耳,听到这话来了兴致:“那当然,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如今女王膝下就两位公主,一位是薇尔洁,一位是段缠枝。”

他问:“段缠枝?这是丰藤名字?”

“对,因为她父亲其实是丰藤人,女王宠爱他们父女,这才破例让二公主随父姓。”

邵霁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那还有呢?”

那人听这话突然停了,他就是个爱听八卦凑热闹的下人,也就听一听表面,更多的哪里知道,可秉持着在同行面前不能露怯的原则,他添油加醋说了些莫须有的事情。

邵霁川明显能感觉到他在吹牛皮了,于是无视他开始神游天外,他又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那句“好凶啊。”

他突然打断那个人,面无表情地问:“我很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才还侃侃而谈的人看到他堪称凶神恶煞的脸,顿时止住了话头,他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回答:“我就说了两句假话,没必要威胁我吧…”

邵霁川嘴角更往下垂了,这话就表明自己已经凶得像威胁人了。

于是后面几天,伯爵府里经常能听见下人八卦,那个经常被欺负的奴隶在镜子面前诡异地微笑,疑似鬼上身,他们有一段时间不敢随意指使他了。

段缠枝过完六岁生日后,要开始上学了,女王陛下打算为她找一个陪读。

知道女王想法的施明漾极力劝阻:“母皇,我可以教导她。”

“佐伊,你也很忙的,我会另外找人陪她,你不用管了。”

在选陪读前,首先经历了一场震惊全国的屠杀事件。

段缠枝的生父段昂被一个奴隶杀了,不是失手为之,是蓄意谋杀。

那个奴隶也是基威尼人,他在被处刑前放肆威胁:“基威尼迟早有天会回来的,把你们这些罪恶的殖民者都杀死的。”

女王并没有将这段话放在心上,毕竟全部的基威尼人都在加里特当奴隶能有什么未来,可她却意识到可以借此除掉这个没用的民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那段日子人们都在传,女王为了心爱的男妃,灭掉了一群奴隶。

左右他们只是群奴隶,加里特没有任何人反对。

在这个消息传到伯爵府的前夜,邵霁川的父亲就像是知道了什么,慌乱收拾着东西,他将打包好的行李塞到邵霁川手中。

“快离开,快离开这里,跑,跑到哪里去都行。”

一阵慢慢悠悠的脚步声从仆人房门口传来。

“跑?你们想跑到哪里去?”

来人目测不超过二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把玩着袖口的袖扣,慢慢悠悠道:“怕屠杀基威尼人的法令明天传到伯爵府,你们跑不掉了是吗?”

此人正是前段日子患了寻麻疹的伯爵府唯一的公子。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无论是力量还是外貌都高出他一截的男人,有时候伯爵也会看在邵霁川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份上,在她的儿子面前提起他。

不过基本是——“你连那个奴隶还不如。”这样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到底哪里好了,让母亲总念叨你。”

“这样吧,你在我的胯下爬过去,我今夜就放你们二人走。”

邵霁川阴冷的眸子望着他,伯爵之子很难从这双全黑的眼睛中探视到什么情绪。

他的父亲跪地,“大人,求您了,我来吧,我从您胯下钻过去,您放我们父子二人走吧。”

伯爵之子气恼地一脚踹到身子本就虚弱的人,“你当初就是这么跪在地上求我母亲要了你的吗?”

邵霁川沉稳出声:“我爬。”

伯爵之子刚嘲讽完地上跪着的男人,一脸好笑地望着邵霁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说,我爬。”

“哈哈哈哈哈,看看啊,平时最要尊严的男的,现在为了活命也是脸都不要了。”他极其羞辱性地拍拍邵霁川的脸,“行啊,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电车难题,是伦理学上一道很典型的论题。

将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

从一个功利主义者的观点来看,明显的选择应该是拉拉杆,拯救五个人只杀死一个人。但是功利主义的批判者认为,一旦拉了拉杆,你就成为一个不道德行为的同谋——你要为另一条轨道上单独的一个人的死负部分责任。

这样看来,面临拉拉杆选择的人无论如何都是有罪的。

女爵的儿子用鞋尖挑起邵霁川的下巴,明明是冬天,他的下巴边缘却滑落一滴汗液,顺着下颌线落在女爵儿子的鞋面上。

“希努尔,你要记住,是你做出的选择。”他拿出皮衣内环扣绑住的枪,以极快的速度射杀了还跪在地上的邵霁川的父亲。

希努尔是邵霁川的名字,也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这是他的基威尼名字,含义是向往的风。

“记住,你是用你的同伴的命,换来了自己苟且偷生的机会的。”

邵霁川听不清女爵儿子在叽里咕噜地讲什么,但他好像看到,看到父亲的血溅到了自己手背上,他下意识遮挡躲避的怯懦行为好像十分令人不齿。

他只记得,那人说他可以离开的时候,他是一刻也没敢停歇,跑出了伯爵府。

因步履匆匆而卷带起来的风里还夹杂着女爵儿子嘲讽的话——“带着愧意活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叁十叁岁的邵霁川会将这句话当成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攻心计,可二十岁的希努尔什么也不懂。

雪下了一整夜,卫兵整齐划一的长靴踏过落雪的街道,一排排脚印逼近着唯一的、幸存的、逃窜的基威尼人——希努尔。

他们正挨家挨户地搜查时,邵霁川已经跑到了城郊,那里更加寒冷,他抱着自己的躯体,躯体上还有父亲的血,然后他倒在一棵大树旁,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他被一团温暖包围着,身边传来暖意,也有绵绵的嘀咕声。

“你醒啦。”

见青年眼皮撩开,小姑娘跑到床边,好奇地瞧了他一眼。

“不要乱跑,小枝。”

段缠枝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青年的脸,就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抱起,她窝在男人怀里,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邵霁川。

男人睇了他一眼,语气冷冷:“醒了就解释解释自己是什么身份。”

邵霁川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慌张地低下了头,他长睫颤抖,止不住地惊恐,只因为男人的衣装所用的布料是皇室时兴的布料,此人是皇室中人。

“小枝,以后不要随便发扬你的善心,这种人一看就是白眼狼。”男人揪了揪段缠枝的鼻子,语气里满是对段缠枝的宠溺和对邵霁川的鄙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缠枝揪住男人的衣领,小声解释:“我认识他,我在皇宫里见过他。”

男人重新审视了一下邵霁川,有几分姿色但看着着实愚钝,他问:“哪家的下人?”

不是,不是下人,是比下人还要低一等的——奴隶。

邵霁川如实回答,男人抱着段缠枝到暖炉旁边,暖光照着男人清丽的脸颊,恬静温柔,小枝的眼皮越来越沉,没忍住闭上了眼,临睡着前,她还在小声嘀咕:“父亲,他是好人。”

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温柔似水,“好好好,我们小枝说是好人,那就是好人。”

哄睡了段缠枝后,他才继续施舍给邵霁川几分注意,“我知道那个女伯爵,好像她对下人是比较狠,你忍不了跑出来了?”

邵霁川撩开被子,跪下了去,他这双膝盖这辈子跪了太多人,他的下跪与尊严太微不足道,不值得被当作筹码。

男人也这么认为,“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跪我吗,下跪也能用来当作求人的工具?”

他没理会下跪的邵霁川,语气平淡:“小枝认为你是个好人,不好打破他心里对你的印象,你的去留得小枝说了算。”

邵霁川望着抱着段缠枝远去的男人的背景,才反应过来,此人是谁。

这就是,备受女王宠爱的——段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段昂不是死了吗,被自称是基威尼奴隶的人刺杀了。

他花了一番功夫才搞明白,自己现在在乔南别苑,女王修建给身体不太好的段昂来避寒的宫殿,因围绕着天生的温泉泉眼修建,这里一年四季都很温暖。

而对外已经身死的段昂此刻在这里“躲避”着。

段昂对下人一副淡淡的姿态,好像除了段缠枝没什么能牵动他情绪的东西了。

第二天,睡醒的小公主带给了邵霁川一个好消息。

“女王要给小枝选伴读,与其让小金日内偷塞人进来,不如选个衷心的。”段昂的纤纤细手扫过段缠枝的眉眼,他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邵霁川,“你看着迟钝,但好歹会因为救命之恩衷心于叁殿下,对吧。”

还未等邵霁川表忠心,段昂就继续说,“不忠心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对小枝不利的事都是在帮杜普菲和加里特,在帮覆灭你的国家和族人的罪魁祸首。”

邵霁川膝盖一僵,原来段昂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

“好奇吗,好奇为什么我本该死了,却在这里和你讲话?”段昂笑容浅浅,让人看着就很舒心,“你不是也本该被杀死了,如今却能跪在地上。”

“我们的生死,都是上位者决定的,哪怕受宠如我,杜普菲仍然可以对外宣判我的死亡,社会死亡可要比生理死亡更为恐怖,更何况我的社会死亡带来的还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屠杀。”

邵霁川也曾偷读过几本政治历史书籍,但他看待事物远没有段昂透彻,他的视野狭窄空泛,就像他见到段昂前,以为他会是个和女伯爵外室一样喜爱争风吃醋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思考时,小枝突然从段昂怀里蹦出,她拉起邵霁川的手,那只是还是和当初拉他触感一模一样,温暖柔软。

年仅六岁的小枝凑在他耳边问:“你会对我好的,对吧。”

她尚且年幼,不知道忠心是什么意思,只会这样去寻求对方的保证。

邵霁川盯着段昂的凝视,他跪地伏着身子,唇在段缠枝的鞋面留下一吻,这是加里特表忠心的最隆重的礼。

“小枝,回来。”段昂叫段缠枝,他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邵霁川,“来,爸爸抱抱。”

他随手脱下段缠枝的鞋子,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在花丛里,一口气压掉了温室里精心呵护的花朵。

“你的忠心是廉价的商品,于你而言是换取生命的货币,于我们小枝而言只是不重要的垃圾。”

邵霁川垂着头,一点怨言都没有:“是。”

怪不得在皇室能有如此天真无邪的性格,原来她的父亲对她如此宠爱,却又称不上溺爱。

这样血淋淋肮脏的皇室交易场面,不避着这个年幼的孩子,为的就是她在爱和保护下也能迅速成长。

下一秒,段缠枝挣脱父亲的怀抱,她赤着脚跑到花丛中,捡起那双鞋,她有些自豪地冲邵霁川挥挥:“爸爸说错了,不是垃圾,对我来说也不是垃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叁十叁岁的邵霁川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两个人在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二十岁的邵霁川只会被突如其来的表现惊讶到惊愕无声。

段昂低头,有一丝笑意被掩盖在低头的动作里,他小声说:“小枝,快点长大吧。”

那一声话转瞬即逝,没人听清,他守着段缠枝穿鞋,问邵霁川:“叫什么名字?”

“算了,以前的名字也用不得了,小枝你给他起一个吧。”

段缠枝沉思一会儿,说道:“叫安东尼吧,父亲说你不是加里特人,你是哪里人啊,我也不是加里特人,我是丰藤人,安东尼在我们那里的意思是自由的风。”

邵霁川全程抿唇不做声,可却在听到她这句话时,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段昂摸了摸她的头,“寓意不好,他不能做自由的风,要做忠心的犬,不过小枝取得,开心就好。”

—————————

段昂女儿奴一枚,家暴小段的另有其人。

应该还有一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邵霁川自陪伴小公主以来,已经对她的衣食住行了如指掌,年纪不大娇气得很。

但又很好哄,吃一颗水果糖就顺毛了。

冬天快结束的时候,段缠枝也该回皇宫了。

段昂穿着冬衣,目送邵霁川把她抱上车。

小公主摇下车窗,恋恋不舍地看着段昂,她带着泪意问:“爸爸,我不想离开,可不可以不回皇宫,我不想住进钟楼。”

段昂俯身在段缠枝脸颊上亲了一口,他语气温柔:“别怕,回去后女王不会再让你住钟楼了。”

邵霁川听说过钟楼的秘闻,那座钟楼已有叁百多年的历史了,是当年的国王修建给不守贞洁的妃子的,女王或许是舍不得关段昂,才关的段缠枝,想逼着段昂低头。

车窗合上,段缠枝没忍住伏在邵霁川怀里哭了起来,她的泪水将衣袖染成深色,邵霁川却沉默着接受她的坏情绪。

“为什么啊,为什么母皇要那么对父亲,她们明明很相爱啊。”

邵霁川不知道该如何和小公主解释这些弯弯绕绕,与其让她伤心难过自我怀疑,不如再让她无忧无虑几年。

回到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去面见女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王好像并没有用爱屋及乌,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淡,她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吸着。

呛鼻的气息令段缠枝皱着小脸。

“外面那个跟来的人,是谁?”杜普菲看了一眼段缠枝,问道。

“是我的陪读,父亲为我找的。”

杜普菲一根烟抽了足足两分钟,直到燃尽,才说了句:“嗯,出去吧,好好学。”

段昂不在,段缠枝格外依赖邵霁川,自此邵霁川的臂膀成了她最常待的地方,这一点自然有人不满意。

施明漾看着比他高了不少的邵霁川,心里没有丝毫畏惧,他眉眼舒展,望着一个冬天没见过的段缠枝,“把公主交给我吧。”

邵霁川却收拢手臂将段缠枝抱得更紧,他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奉段昂阁下的命令保护公主殿下。”

施明漾垂眸笑了笑,极高的教养令他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于是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倒是忠心。”

七岁的孩子讲起这话来太违和,但施明漾过于成熟的气质又中和了这一丝的违和感。

“记得,有一年宴会,你误入了花园,还是公主救了你一命。”施明漾说得又轻又缓,他偷偷观察着邵霁川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霁川也同样伪装得无懈可击,他垂眸看着手里牵着的公主,“那我更该忠心才是了。”

施明漾走后,段缠枝拉着邵霁川的衣服,将他的身体拉低,凑在他耳边悄悄说:“你不要惹他。”

邵霁川的心沉了一下,随即问:“为什么?”

“父亲说,佐伊哥哥是要成为国王的,他是王储,和我不一样,如果你惹怒了他,我保护不了你。”

看着一脸认真的段缠枝,邵霁川抚了抚小公主耳边的碎发,有些唐突,但他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我不用公主保护。”

段缠枝懒洋洋地向前走了两步,她嘟着嘴说:“好吧好吧。”

盯着段缠枝的背影,邵霁川喃喃:“是我,要保护你。”

做伴读的那几年,是邵霁川最幸福的几年,他总感觉自己在梦里,身边言笑晏晏的小公主像是幻梦,随时都要灰飞烟灭。

然而,她是真实的,自己才是易碎的,才是注定要灰飞烟灭的。

一天下了课,邵霁川沉默着帮段缠枝抱着书,他问:“今天要回皇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走快点啊,今天,父亲要回来了。”段缠枝迫不及待地跳上车,她摇摇朝邵霁川挥手,“安东尼,快些!”

段昂被囚禁在别苑叁年之久,如今终于是要回来了。

邵霁川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或许是因为他感情迟钝,他看不懂女王和段昂的感情,如果非要他说他只觉得女王的宠爱是利用。

可他跟在段缠枝身后,拜见和往日都不一样,脸上有着明显笑意的杜普菲的时候,又产生了怀疑。

杜普菲心情颇好,她今天没有吸烟,她也知道段缠枝讨厌烟味,所以每次面见段缠枝的时候,都会点燃一根烟,无论吸不吸,都要让烟的恶劣气息纠缠着段缠枝,让段缠枝对她产生更多的厌恶。

“你父亲在楼上换衣服,你去喊他吧。”

段缠枝蹦蹦跳跳地跑到宫殿二楼,她轻车熟路地找到段昂的卧室,开心地喊着:“父亲!”

可,迎接她的是华丽的绸缎堆砌的大床上,呼吸浅浅面色苍白的段昂。

那天好像很乱,杜普菲雷霆大怒,皇宫里的侍从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处罚,和段昂假死那天一样,伴随着杀戮和鲜血,她因为自己爱宠自杀便要其他人同她哀伤,上位者的权利统治下,普通人的喜怒哀乐都不属于个人财产。

邵霁川觉得自己很矛盾,看到仇人杜普菲憔悴疯癫的模样,他本应该高兴的,但见到小公主撕心裂肺地哭泣时,他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半跪在段缠枝面前,用粗糙的手背拂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嗓音低哑,因为自己好像没有立场安慰她,可还是无可奈何地败给了那晶莹的泪珠,“别哭了,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候,施明漾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他喘着粗气,头发散乱,脸颊边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掌印。

施明漾不由分说地拉过段缠枝,小公主归根到底还是更信任自己的哥哥,在他面前压抑情绪的段缠枝却在施明漾怀里放肆地哭了出来,她的肩膀伴随着抽泣的动作起起伏伏,邵霁川的心仿佛也被抓起又放下。

施明漾冷淡的眼神望着他:“你不是说,奉段昂之命保护她的吗?”

原来,眼泪也是自己任务的一部分吗?

邵霁川陷入沉思。

发泄过自己情绪的小公主,将自己缩在哥哥身后,她的嗓音因为一场淋漓的哭泣又哑又绵,可说的话却一声声砸动着邵霁川的心。

“安东尼,上节课,老师给我们出了一个课后作业。”

“一个精神病人将五个无辜的人绑在铁轨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

“安东尼,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邵霁川垂在腿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沉默了,向来被要求有求必应的他沉默了。

“安东尼,我不傻,你可以利用我,但你不能为了达成目的牺牲我。”段缠枝在施明漾的鼓励下,从他背后走出来,她明明身躯那么娇小,看着脆弱不堪一击,但邵霁川就是不敢直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安东尼,我是你为了达成目的绑上铁轨的那个孤独的人吗?”

邵霁川想辩驳,可这一切她说的都没错,这是他和段昂交易的一部分,而他和段昂交易的内容不能告诉段缠枝,同样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半年前,邵霁川奉段缠枝的命令去别苑帮忙送东西,他见到了阔别两年半的段昂,段昂还和当年一样恬静温柔,他煮着茶,看着举止对比之下算得上粗俗的邵霁川。

就在这时,他问:“你想报仇吗?”

邵霁川向来古井不波的眼眸闪过一丝希冀,但他知道交易都要有筹码,而他除了一条贱命,身无分文。

“你知道吗,对于杜普菲来说,死不可怕,她最怕的是……”段昂停顿,他喝了口茶,觑着眼打量着邵霁川,在邵霁川忍不住发问前,他回答他,“怕的是,加里特的皇位沦落到其他家族手中。”

“他们这群自负的皇室中人,都是这样的,比谁都要看重地位头衔这些虚名。”

邵霁川吞咽了一下口水,“你想,怎么样?”

段昂想到什么,眼神突然温柔:“我想让小枝称王。”

“小枝过去问我,为什么要提防佐伊,明明自己和他没有利益冲突。那时候我告诉他因为他们两人一个是王储,一个是皇室牺牲品,地位不同。”

“那孩子就一直觉得,自己是皇室牺牲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我,要让她成为王储。”

他突然将茶壶推翻,滚烫的开水浇到下跪的邵霁川的大腿上,被震住的邵霁川一声不吭。

“我们各取所需,小枝登基后,你可以借她的手复仇。”

邵霁川问:“可,我又能做什么?”

“背叛她,假装归顺佐伊。”说完,段昂摇摇头,似乎觉得这一番说辞不妥,“佐伊不会容忍你这样,或者说是归顺小金日内。”

“那孩子很信任你,你是除了我以外,她最相信的人的了。”

段昂的神情有多温柔,说出的话就有多恨戾:“可,太过于听信他人当不了王储,我没有时间等着她慢慢成长了。被背叛能让她快速成长。”

邵霁川也同时想到了,为什么这个人要是小金日内。

女王忌惮背叛,也最疑神疑鬼,讨厌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小金日内打破表面和谐局面,企图挑起皇嗣自相残杀的小手段,足以让杜普菲将对他的怀疑和厌恶转移到施明漾身上。

“那你呢?”邵霁川想问,为什么他没有时间等着段缠枝成长了,段昂却惨然一笑,“人们都以为有软肋的最好拿捏了,可无依无靠的才是最好拿捏的,我是小枝的软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希望,我的死能为她带来些许收益。”

邵霁川看不懂段昂对段缠枝的爱,就像他看不懂杜普菲对段昂的感情,看不懂段昂对杜普菲的感情。

他甚至在这时还能分出一分注意力去观察杜普菲,她好像也哭了,是虚伪地掉了几滴泪还是真情实感地难过。

一如当年施明漾和他在走廊针锋相对后,他对段缠枝说的那句承诺,如今段缠枝再问他:“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的吗?”

“你为什么要,为什么找小金日内,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一连叁个为什么,问得邵霁川晕头转向,泪水是这位小公主用来攻击心软之人的独特的武器,她的泪水又盈满眼眶,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可她不能去质问小金日内,就像女王不能因为一个受宠的男妃的死去鞭笞正风光的金日内家族。

她只能对侍从或者无关紧要的一族奴隶发火,发起屠杀,就像段缠枝也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曾经忠心耿耿的邵霁川身上。

邵霁川一句解释也没有,他手背上方才擦拭下的泪水已经干涸,在马上忍不住再次为她拭去泪水前,邵霁川转身离去了。

他如计划中一样,找到了小金日内,这是他投敌的军令状,他不得不对着小金日内鄙夷的眼神,接受他狠狠的羞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今天皇宫里的下人都仿佛被噤声,憋着气一言不敢发,直到有人后知后觉说了一句:“安东尼侯爵回来了啊。”

有人连忙用手肘戳他的肚子,“嘘嘘嘘,小点声,不要命了。”

“那个凶神一回国就去面见女王了,不会……”那人还没说完,就因为面前人疯狂使眼色的动作立刻收声,但是来不及了,他僵着身子转身,果然看到了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的嘴角嗔着笑意,收拳放在唇边挡住此刻的表情。

那人咽了咽口水,当即想要下跪认错,但邵霁川没给他这个机会。

“妄议皇室中人,按律法处置。”他大手一挥,那人便被架下去了。

那人大概是看没有周旋的余地了,他破罐子破摔:“我呸,什么伯爵,什么皇室中人,不过就是仗着是皇夫的义弟狐假虎威。”

邵霁川听了这话,轻笑一声:“等一下,把人带回来。”

走廊上,无关人群将头低得更厉害了,担心稍有不慎,惹火上身。

邵霁川笑着望着被压着身躯被迫膝盖弯曲的男人,“我很凶吗?”

他的笑意淡淡,眼尾细长让整张脸显得柔和,可那人与他对视后就是止不住地颤抖。

“啊——不是话很多吗,怎么现在反倒说不出话了?”邵霁川抬起手,虚虚停在他的下颚处,稍稍用力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呼之欲出的呻吟被邵霁川的下属眼疾手快地堵在口中。

“这里距离公主卧室近,不要扰了她的清梦。”邵霁川掏出帕子慢慢地擦拭着碰过男人下颚的手指,他又虚虚抬手,示意下人将男人拖下去。

窗外,星澜点点,走廊上又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好久之后,另外一个男人才敢抬起头,已经看不见邵霁川的身影了。

他从劫后余生的侥幸中抽离出来,大喘着气。

“吁,还好还好。”

“刚才那个人,为什么会被处决啊。”

“你还敢问,不要命了,想跟那个人一样吗,好好干自己的事,听到没?”

一声声窃窃私语让走廊变得不太安静,但邵霁川已经离开了,他们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想看更多好书就到:326d.

“安东尼伯爵好威慑力,刚回国就处决了一个下人。”段缠枝坐在床沿上,她漫不经心地绕卷着自己的发丝,望着跪在地上,态度虔诚的男人。

邵霁川的手自她粉色绑带缠绕的脚踝上移,停在膝盖处,再往上就是层层交迭的裙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想做了?”段缠枝轻轻附身,她的细指至凸起的手腕骨极其暧昧地顿在邵霁川的颊边,她轻蔑的态度像极了邵霁川方才对待口无遮拦的下人,“贱狗!”

弑主不忠,又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邵霁川的回答是落在段缠枝膝盖上缠绵的细吻。

段缠枝一动不动,任由邵霁川贪恋的目光吞噬着自己。

直到,邵霁川因为头顶落在脖颈处的一滴泪而停下继续的唇。

段缠枝不太爱哭,除了和段昂分别的那几次,她很少落泪,所以邵霁川不太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他跪在地上,方才还带有挑逗意味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停在了段缠枝颊边,“怎么了,我的殿下。”

段缠枝一搭搭的抽泣声,像是一锤锤地砸在邵霁川心头。

他欠揍的话却是比心疼的安慰更快地脱口而出——“眼泪也是你的武器吗?”

他的指头卷走滚落后停在下巴上的泪珠,段缠枝粉嫩的双唇被她用力咬得泛白,邵霁川指腹揉过她紧抿的双唇,循循善诱:“松口,都咬出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缠枝下一秒很轻易地就被邵霁川抱在怀里,他格外执着一定要撬开她自残般紧咬的唇,用揉用挤用吻用舔。

紧抿的双唇在轻揉下又恢复了一抹血色,沾着段缠枝泪液的指腹废了很大功夫才挤进段缠枝的唇间,抵住她紧靠的上下牙齿。

“眼泪是什么滋味的?”他的眼神一点也不正经地落在段缠枝唇上,想要吻她的情绪隔着胸腔,通过震动得剧烈的心脏传递给她。

段缠枝饱满的唇肉和颊肉一样,窝进去一个手指便会软趴趴地收容它,邵霁川有些干涩的唇此刻就期待这样的收容。

又苦又涩的气息通过两人的唾液传递着,原来泪水是这样的味道。

“别哭了。”邵霁川望着她的眸子要忍不住要对她全盘托出他的计划了。

“我讨厌你。”段缠枝说。

“嗯,好。”邵霁川回答。

段缠枝不再讲话了,她仿佛自暴自弃般闭上了眼。

邵霁川也不再继续了,前面那暧昧又缠绵的细吻仿佛只是为接下来的这句话做铺垫——“殿下想不想,拿个皇位玩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缠枝不理解为什么邵霁川这种曾经寄人篱下的下人能在一步登天后坦然地利用皇权又厌弃皇权。

邵霁川看着段缠枝眸子里闪过一点细碎的光,他抻着脖子一点点逼近段缠枝,直到唇与她又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殿下,考虑考虑吧。”

段缠枝吸了吸鼻子,在邵霁川看不到的地方,她收起委屈的表情,平静如死水的眸子看着卧室墙上的壁画,隐秘的摄像头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她想,邵霁川算错了一件事。

段缠枝主动提起身子,像是要倒进邵霁川怀里,邵霁川的胳膊迅速收拢,压住她的后腰。

“我害怕,你……帮帮我。”段缠枝的语气一如当年伏身在他耳边问的那句——你会对我好的吧?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邵霁川的回复也一如既往:“我会保护您的,公主,永远。”

段缠枝反手将U盘扔在桌上,她随意地一坐,抬眼看着施明漾:“邵霁川谋反的证据,你需要的吧。”

施明漾没有回答,蹲在地上,帮她将差些走光的裙子往下扯了扯,他对上段缠枝等待回复的眼神,无奈摇头:“没什么用,他想篡位,不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吗,女王对他没办法。”

他顿了顿,似乎又带了些自嘲的语气:“当然,小金日内也没有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弑主果然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了。”段缠枝舔舔唇,“不过,哥哥,我不需要他的奸臣名声坐得更实。”

段缠枝手托着下巴,闪烁的眸子望着施明漾,眼里写满狡黠:“他想要让我当权,我又怎么会拒绝。我只不过是需要在利用完他以后,用一个合理的借口,以一个完全受害者的身份从中脱身。”

施明漾看着眼前的女孩,记忆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的形象好像有些模糊了,但是只要是她,只要还是她,就没有任何关系。

“可你会从中受伤。”

迎着施明漾心疼的眼神,段缠枝摇摇头,“我不怕,哥哥,争权夺利就是要有牺牲的,哥哥你会愿意做牺牲品吗?”

施明漾沉默,扑闪的眼睫证明了他不宁的心绪。

长久的寂静后,他“嗯”了一声,反正已经是牺牲品了。

段缠枝难以判断施明漾心疼的眼神中有多少出于真情,不过她不在乎,就像段昂表现得那么爱她,依旧要推着她去争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他以为用这种看似温柔的手段就可以让她自愿去追名逐利,以为她一辈子不知道真相,他就可以在段缠枝的心目中一直活成温柔的善解人意的慈父,带着本不存在的冤屈,让段缠枝牵肠挂肚一辈子。

那年课上,她在课后问老师,如果电车上栓的是抽象的东西,比如钱权情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刻板无趣的老教授隔着让人敬畏的高度数镜片打量她,他问:“叁殿下,你认为呢?”

“不知道,所以我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啊。”单纯不知畏惧的小公主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教授。

教授败下阵来:“以后若是遇到类似的问题,不妨由殿下亲自去找答案。”

“不过,事在人为,如何选择还是看个人。”

邵霁川呢,他会怎么选。

将钱权利益复仇绑在一条铁轨上,将真情绑在另一条铁轨上,多么简单的选择,他会怎么选。

他当初没看一眼父亲的尸体,慌不择路地跑出女爵府的时候,是毫不犹豫就做出了选择的吗。

————

段缠枝:施明漾、段昂一拳,邵霁川更是两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reat?or?trick

在十月的最后一夜

我从此不再写你

海子《泪水》

温馨提示:所有的节日番外都是免费且另一个背景的,与主线无关,单人剧情纯投骰子选出的人。

—————————

段缠枝收拾旧物的时候,在一个很有岁月感的唱片盒里翻到了一沓信件。

她印象不深,但看着唱片盒上印刷的烫金的《reputation》,她判断应该不会早于2017年。

那年,她刚读高一,喜欢的歌手发了新专,生活拮据的她好几天没吃早餐才攒够了买专辑的钱。

信笺有些落灰了,信纸用的还是当年小卖部里最流行的粉红色信纸,又贵材质又粗糙,边角上的爱心图案散发着一股劣质油墨的味道。

但此刻她手中的信纸却只带着一股极淡的松木香,尘封在唱片盒里这么多年依旧保持着它的风骨,用香味诉说着自己和那些劣等的信纸不一样,是被主人灌注了满满心意才递交到她手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有些不敢打开这些信了,她害怕信里写的内容、倾注的心思被她因无意的搁置而带来的失落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所以,她确实这么做了,那几封信又这样被她塞回盒子里,回到属于它的,该安居的角落。

也所以,她这辈子都不会得知,高一那年,有人怀着赤诚明烈的心绪暗恋着她,欢她所喜,哀她所忧。

【Day?1

展信佳,段同学你好,我是一年五班的邵毓珩,有好多话想说,想对你说。

可最后却只能告诉信纸,他们说这种信纸是当下最时髦的样式了,可我不喜欢,一股呛人的味道。

你如果真的某天收到这封信,闻到这股味道,也会很讨厌的吧。

所以我一定会在打算送给你前,先拿香水反反复复熏一遍。

你会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呢,如果有机会下次告诉我吧,这次是没机会了,只能我来选择了。】

【Day?2

段同学,接近你的最快的方式是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问了很多人,他们说追女孩就要主动要直接,可我不想你困扰。】

【Day3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年级排第四名,好像和你之间只差了两个人,越来越近了。

我好像找到了接近你的最快的方法。】

【Day5

今天,和叁班一起上体育课。

队伍一解散,我就在找你,好像有点像痴汉。

你不小心偷听到了你和你的朋友聊天。

你们聊到了高考志愿,我从来没想过,那要好远好远,两年多的时间,有太多变数。

那个时候,你会已经认识我了吗?

我想,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敢在你面前自我介绍说,我叫邵毓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ay?7

你很喜欢吃小饼干吗,好像每次路过叁班窗口,你都在吃饼干。

如果我也做了小饼干,想送你,你会愿意收吗?

你今天戴了耳钉是不是,很适合你。

我也不懂为什么学校要严查这个,明明都是高中生了。】

【Day?11

今天刚知道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我将她的歌全部听了一遍,好像有点能共享记得品味了。

某时某刻,我们是否在听同一首歌呢?】

【Day12

今天去3班借书,我恰好分到的是你那一本,这是不是证明我们很有缘分?

其实不是,是我以公谋私,用学习委员的身份留住了扉页写了你名字的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可以在每页的碎碎念里窥探你的人生,但那一刻我有点害怕了,害怕我的得寸进尺会影响了你的生活。

我观察你的笔迹,模仿你的字体,写了自己的名字。

我模仿的字体是假的,唯有写下的名字是真的。】

【Day?17

为什么最近不怎么吃小饼干了,你不喜欢了吗,可我才刚学会烤小饼干。】

【Day?19

听说你低血糖晕倒了,我好担心你。

可再得知消息的时候,你已经从医务室回到叁班了。

要是和你一个班就好了。

口袋里常备一点糖会好一点,如果有机会和你说上一句话,一定要告诉你。】

【Day?2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庆幸自己是学习委员,去捡分答题卡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碰到你的。

结果真的碰到了,这次没有以公谋私,我们好像真的有点缘分。】

【Day?24

上次期中考的模范试卷被你们班的学习委员撕下来了,在她要扔掉的时候我偷偷要过来了。

不过我没她知道我是来私藏的。

现在,我手里有两张你的条形码了。

好像,我这样真的有些变态。】

【Day?30

学校广播台可以点歌了,我点了好几首泰勒的歌,你听到了吗?】

【Day?31

加到你的qq了,好开心,好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开心好开心*100。】真的写了一百遍

【Day?32

小段大魔王:邵同学麻烦发一下住宿申请表,谢谢^?^

你发给我的第一句话,好开心,这算是我们第一次交流吗?

我偷偷将网名改成了邵毓珩,这样你会记住我的名字吗?】

【Day?34

最近网上很流行用落叶做花朵,我想偷偷做一朵送给你,可看到那片落叶是从你肩上滑落的时候,又不想了。

我想捡回去,偷偷藏起来。】

【Day?37

原来你不是不喜欢吃小饼干了,是在攒钱买专辑,舍不得买了。】

【Day?38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用谢礼当借口,你还是不愿意收我做的饼干,是我露馅了吗?】

【………】

【………】

【Day?173

今天是万圣节,你穿的女巫斗篷装好可爱,你男朋友选衣服的眼光还不错。

好吧,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过去我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够勇敢,所以才走不到你身边。

可我发现,比起能站到你的身边,这样远远地望着你,与你共欢喜已经让我满足了。

我好像找到了那天,你递给我耳机和我一起听歌时的感觉,其实那天我根本没在听歌,我摘了耳机就可以听到你的呼吸声了,离得好近。

我好像,写不下去了。】

【我的喜欢不是空泛没有依据的,它依附着你的纵容与无声回应,慢慢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南瓜包里塞满了糖果,今天前我还在想又可以找个借口塞给你很多很多糖和小饼干了。

我多想你对我说treat?or?trick,然后把糖果都给你,可我更想对你说please?trick?me.】

【缘分竟然默许你离去,可我写这句话的时候才意识到,没有什么缘分,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写你了】

【还好,还未来得及,让你记住我的名姓。】

【我本来打算将信中自己的名字涂抹掉的,但我还是没这么做。】

【因为好像,我还是希望你能对我有一点点印象的。】

盒子因为桌子不稳,摇晃几下摔在了地上,信纸洋洋洒洒地铺了满地,几颗糖果也掉在地上。

用塑料纸包着的牛轧糖,段缠枝很喜欢,可自从高中后,她就没再吃过。

她以为停产的糖果,其实都是某个人亲手制作独一无二的产物。

已经过期的糖果就和逾期的爱一样,没有存在的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干脆地将沾了灰的糖丢进垃圾桶。

“可惜了,我还很喜欢这个味道的牛轧糖的。”

话音刚落,储物间门口就传来一阵哀怨的叫喊声:“缠枝,你理理我,我错了!”

男人将头靠在段缠枝肩上,冷冽的气息覆上来,段缠枝缩着头推开他。

“错哪里了?”

男人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错。”

段缠枝黑线:“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迹,我男朋友会看到。”

邵毓珩含糊应下,他轻扫了一眼,看到地上的CD盒,想到什么顿时脸红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连忙去捂段缠枝的眼睛。

“那是什么?”段缠枝没看,确实不知道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到她的反应,邵毓珩说不上是失落还是窃喜,他松开手,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很喜欢的一张专罢了,我在想缠枝你怎么也有。”

“喜欢?送你了。”

邵毓珩没回答,他只是沉默着拉着段缠枝的手走出储物间。

“邵毓珩。”

段缠枝突然叫他。

他身体僵住,不敢回头。

“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一直都记住了的。”

他于是更握紧段缠枝的手。

从此,我不再写你,因为生活所到之处已全是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邵霁川是怎么选择的,他不记得了,好像在死亡的威胁下,一切思考都显得微不足道。

记忆里混乱的皇宫与如今眼前的景象重迭,邵霁川记得自己曾问过小公主,她认为的最快的夺权方式是什么。

段缠枝那时候怎么回答的,她说杀掉那个人不就好了?

她单纯不谙世事的模样让人想笑,邵霁川只是在她唇畔轻吻了一下,告诉她不能这样,他不想继续去讲其中存在的利益纠葛或者更深更黑暗的东西,好像是因为这些东西不能放在单纯的小公主面前。

“不对,安东尼,你想的不是我不能被这些污秽的东西污染,你想的”段缠枝抬起手虚虚放在邵霁川头顶,邵霁川乖乖稍微低了下头颅,任由她抚摸,“你想的是,我知道后会不受你的控制。”

“安东尼,狐假虎威的人想要迅速消灭掉他,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杀掉他。”

段缠枝的左脚被邵霁川托在手心,有些冰冷的温度在他的掌心蔓延开,她稍稍用力,那只手就要被踩着怼在地面上。

“就像……我。”

如今加里特的动乱,好像尽在邵霁川的掌握之中,又不然,是他愈发不安宁的心绪在提醒他,这还不是他要的结果。

施明漾带上皮质手套,他望着被捆在审讯椅上,一脸无所谓的高斯基,古井不波的脸上像是结了冰霜:“小金日内死了。”

男爵笑了一下,很短暂:“你好像比我还平静,那不是殿下的亲生父亲吗?”

“是。”但也仅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要按照常规的审讯流程来吗,先问问你是谁派来的,你不回答再上刑具。”

加里特审讯的工具还是带着威胁意味的酷刑,一般没有人能在一整套流程下还做到面不改色的。

还没等男爵回答,施明漾就掐着他的下巴,勒令他不得不昂起头看着施明漾的眼睛,蓝色的,和杜普菲一模一样的蓝眼睛,一样的让他恶心。

“你是怎么做到,在最恨的人身边潜伏这十几年的,我都有些佩服你了。”他的手劲儿很大,仿佛要捏碎男爵的下巴骨,“我一点也不想问你任何问题,我只想用酷刑折磨你。”

想到滚滚火焰里,不得志而亡的段缠枝,这一切有高斯基的一份“功劳”,他就想无论如何都要加倍奉还回来。

“哈哈哈哈!”男爵斜着眼瞪着施明漾,因为喉咙被人压着,他呼吸困难,声音压抑,“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喜欢意气用事啊。”

施明漾仿佛被烫到一样,狠狠收回手,他脸上的错愕只持续了一秒,他又问:“那所以,邵霁川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他忠诚的狗,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狗?你搞错了吧,大殿下。”男爵头发散乱,被压住的眼里散发着疯戾的光芒,“我和邵霁川是合作关系,不是你以为的主仆关系。”

“倒是,”他卖关子,停了下来,“倒是杜普菲最爱的那个男宠,他才是谁安排在白宫里的人。”

“杜普菲真失败啊,这么多年,一事无成,身边一个忠诚于她的都没有。”

“小金日内死了,也是他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施明漾看出来了,他的动机比较单纯,或许仅仅是和杜普菲有过情感或者利益纠葛,想要摧毁她现在拥有的一切,而身为合作伙伴的邵霁川的目的就有些复杂了。

谁会知道呢?

对啊,谁会知道呢。

段缠枝摊开系统任务给的奖励——基威尼战犯的名单。

云渡光着膀子,在卫生间帮她洗衣服,昨晚两人的荒唐波及到了可怜的衣服。

其实,段缠枝早有察觉,不论是这一世在邵霁川办公室翻看到的丰藤建交记录还是上一世邵霁川别有意图地利用与靠近,只是她想更加严谨一些,或者说给其他人一个证明邵霁川身份的证据。

她的指尖停顿在一个人的名字上——希努尔。

2010年生于恰斯顿女爵府。

就是这是,云渡从卫生间出来,他蹲在段缠枝身侧问:“在干什么?”

段缠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你觉得,这个人眼熟吗?”

那是一张像素不太高的群体照里截出的片段,恰斯顿女爵严肃地站在中间,而她身侧站着一个两三岁的孩童,孩童的脸难以分辨,而女爵的脸却是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渡愣住,他斟酌着回复:“有点像,邵霁川……”

段缠枝的手抚摸过照片的棱角,发皱泛黄的照片被抚平,她笑了:“当然像了,因为这是他的母亲。”

“你了解邵毓珩的行踪吗?”一张扑克牌被塞到云渡的长裤缝隙里,光滑的牌面擦过他的腹肌。

云渡的脸染上一抹绯意,他一边捏出扑克牌一边回答:“我现在了解的是,施明漾和云霖霄都很在意他的行踪,施明漾派陆也明把邵毓珩接走了。”

一张小王,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扑克牌。

“不要叼,松口,米沙。”那只中华田园猫大摇大摆地从云渡手里叼走扑克牌,又炫耀般提起尾巴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段缠枝无奈地将扑克牌从它口中抽出。

云渡昨晚没注意这只猫,此时细看才觉得不对劲。

他有些犹豫:“这只猫,怎么那么像……”

段缠枝挠了挠猫的下巴,“像云霖霄养的那只?我偷过来的。”

云渡哑口无言了,但想了半天还是问:“你和大哥……你们。”

“云渡,你知道,我不会只有你一把武器的,但就像你那晚说的。”那张小王又被贴到了云渡胸口,没有任何阻隔,怼在他的乳尖上,“不过,你会是我最信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问你的问题。”

“云渡,你认为,如何抢夺一个人的地位最快。”

云渡攥住她作乱的手,思考:“从他的心腹入手。”

段缠枝摇摇头,“为什么你们总那么迂回,直接杀掉那个人不好吗?”

云渡又哑口无言了。

段缠枝笑着摇摇头,“云渡,我会让你们知道,暴力手段也是有效的。”

光球闪了两下小声嘀咕:“宿主,暴力行事可不好。”

段缠枝眯眼:“好哦。”

—————————

找朋友画了张小段的草稿,唔萌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将大象装进冰箱需要几步?

摧毁一个堪称庞大的商业帝国又需要几步?

所有人都在跟段缠枝讲计谋,将策略,教她迂回,教她旁敲侧击。

而培育自己的势力无疑是第一步。

段缠枝站的太久了,她抱着米沙,一屁股倒在沙发上。

云渡随着她一起坐下,屁股刚挨在沙发上,段缠枝就捏捏他的胳膊问:“你什么时候去杀了云译程啊?”

她歪着脑袋的样子有些可爱。

“他刚离开ICU,现在去,医护只会认为他是突发喘疾而死。”云渡将段缠枝的碎发掖到耳后,看着她逗弄着有些懒倦的米沙。

段缠枝挠了挠米沙的下巴,“嘬嘬嘬,米沙,你说你主人什么时候会发现你不见啊。”

“云渡。”段缠枝将有些重量的猫放到云渡怀里,“你说,四大世家,哪个家族最重要?”

云渡下意识想回答“云家”,可段缠枝的问题的答案绝对没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家?”他推测问,米沙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自顾自地舔毛。

“周家最爱送族中子女联姻,笼络人心的技术也一流。”

熟悉剧情的光球也在心里默默点头,“云渡说的没错,周家确实是四大世家的纽带。”

段缠枝捂着嘴笑了,云渡撸猫的手在看到她笑的那一刻顿住了,因为段缠枝的笑,居然和邵霁川的神态有几分相似。

但他和邵霁川接触的次数也有限,不敢确定。

“不对。”

段缠枝摇头。

窗外天光大亮,人群喧嚷,多的是早高峰上班的人流,就连喷漆的跑车和一眼望去就价格不菲的豪车都要在红灯面前被一视同仁阻挡下。

在规则打破前,无论是谁都要活在规则之下。

“你和陈星河关系不错吧,你知道陈家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吗?”段缠枝的手捋了捋云渡毛,笑问道。

陈家远不如许家和云家显赫,能名列四大世家之一纯粹因为陈昭在圈子里人缘好,和谁都没有利益冲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粲然一笑,“不知道吗,因为陈星河也不知道。陈昭没有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陈昭的爷爷陈荣生在丰藤经济尚未运作起来形成体系,共和模式尚不完善的时候,采用建‘老鼠仓’的方法洗钱。”

比这更让云渡不可思议的是,段缠枝此时提这个做什么?

他将大腿上的米沙抱下去,用鞋尖轻轻驱赶着它,好像知道这是云霖霄的猫以后,他就不太乐意看到它了。

他坐得离段缠枝更近了些,手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液,吞咽口水的声音非常明显,段缠枝没忍住一笑,问他:“你怎么了,害怕了?”

“陈荣生要做,肯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所以现在的陈家看起来非常干净。”

这也就是为什么,百年前显赫的陈家如今地位不如另外叁个世家,因为他们的地基是搭建在违法的盈利模式之上的。

“你,说的这些,和你的计划有关系吗?”

段缠枝看云渡这副蠢蠢的模样没忍住嘟囔:“诶,不能因为我抢了你的男主光环你就这般愚蠢了吧。”

“什么,什么男主光环?”被段缠枝抚摸着脸颊的云渡虽然不知所措,但第一反应就是顺从地蹭了蹭段缠枝的手心。

“你说啊。”段缠枝的手停在云渡的唇边,“我拿这个去威胁陈家,他们会倒戈我吗?”

“可,不是没有证据吗?”云渡的眼睛紧盯着段缠枝来回摩挲的手指,担忧又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才说是倒戈啊。陈荣生有能力让自己当年做的那些销声匿迹,陈昭可没这个本事。”

“陈星河的母亲,是当年举世闻名的影后,却在嫁给陈昭没几年后就病逝了。大家都说陈昭深情,念着发妻,一直到现在都为继弦。”

“赵静虞的死,就和周雨茴的死一样,是世家内里阴谋和绝情的牺牲品。”

提到周雨茴的名字,云渡不由自主地一颤,他突然不敢看段缠枝的眼睛,因为他好奇他和云霖霄谁在段缠枝的心里占得比重会更大。

“陈昭为了陈家的地位,又想学他祖父的做法,可惜他刚实施就被发现了。”

段缠枝淡淡地阐述着,将云渡的思绪带回了很多很多年前。

“陈昭,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被别的人发现了,你会被抓起来的,这是犯法的!”赵静虞担心两人的争执吵到楼上睡觉的陈星河,刻意压低了声音。

陈昭无可奈何:“我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了谁敢抓我,现在丰藤不就是四大世家说了算,什么总理什么政府厅不都是摆设!”

赵静虞一脸失望地摇摇头:“陈昭,你到现在还是不知悔改,咱俩离婚吧,我带着星河出去住,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了。”

“啪”的一声,祭台上摆的香炉被陈昭一下拂到地上,赵静虞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的香灰,陈昭咬牙切齿地问:“你搞什么,赵静虞,你跟我离婚?我不答应,咱俩是夫妻,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别想离了我独善其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静虞看也不看他,回头就上了楼,身后的陈昭盯着她的背影瞪眼:“可恶,赵静虞你一辈子也别想甩开我。”

云渡的视线随着段缠枝迅速张开的手移动,“‘啪’的一声,陈昭彻底生气了,心里开始密谋对赵静虞的杀害计划”,段缠枝语气平静,仿佛在讲一个自己漠不关心的童话故事。

“而陈昭的秘密也随着赵静虞的死被深埋起来,直到丰藤新的总理继位,抓到了他的小尾巴。”

“你说他俩做了什么交易,为什么邵霁川回愿意帮陈昭隐瞒。”

段缠枝随即摇摇头,“不过都不重要了,因为用来合作的筹码因为是只有交易双方才知道的才显得珍贵,这个秘密现在我们两个也知道了,他俩的交易就不再成立。”

“‘啪’,就像当年被陈昭失手打翻的香炉。”

“所以,你会和陈家合作?”云渡现在才彻底厘清这些弯弯绕绕,他不确定地问。

“当然不,陈昭没什么值得合作的地方,我只是好奇当初他和邵霁川做交易的内容。我真正想要合作的是——许家。”

“说起来,许耀安应该算是——”段缠枝卖关子般低下头沉思,“叔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起来,许耀安应该算是——”段缠枝卖关子般低下头沉思,“我的叔叔?”

古色古香的茶楼里,许耀安平静地撇着水面上的浮沫,看着对面坐着的许停携,他情绪淡淡:“她来找过你了。”

肯定的语气,许停携缓缓点头。

“当初在加里特,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觉得她眼熟,果真是舒予的孩子。”

许停携的手一顿,看着父亲平静的眼神,他的心却一点也不波澜不惊,长袖掩盖下的手在颤抖。

他问道:“您的兄长?”

“对,许舒予,现在看来,大哥当年果真留在了加里特。”许耀安感慨,清澈见底的茶碗倒映着他浑浊的眼睛,“当年待我好的人不多,大哥算一个。他孑然一身,却还留下了个女儿在人世,这究竟是福是祸。”

这时候本该沉默不语的许停携,突然又想起段缠枝的样子,他眼皮合上,像是在预料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最终在许耀安独自感慨的时候,突然说了句:“是福吧,如果是段缠枝这样的话,对许伯伯来说是好事,大伯终其一生无法完成的事,或许她可以做到。”

许耀安摇摇头:“上一辈的恩怨不该延续到她们这一辈,她出生后就被送到丰藤,大概是舒予也不愿意她掺和进来。阿宛,我也不要求你太多,守住许家就好,她的事你不要干预也不要掺和。”

许停携手中托的茶碗差点被晃洒,他突然激动:“可是,可是父亲您不是一直说觉得自己对不起大伯,现在您偿还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为什么要坐视不理?”

许耀安呵声打断他:“阿宛,教你的规矩哪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停携最终在父亲略带威压的眼神下什么也没说出来。

云渡是下午回的家,顾沁坐在沙发上,她头发有些凌乱了,眼下青黑,像是一夜没睡。

云渡无动于衷,喊了声母亲就要上楼。

“等会儿,云渡,先别上去。”顾沁伸着手挽留他。

云渡头也没回:“妈,有什么事您说。”

顾沁活了这么多年,最屡试不爽的方法就是苦肉计,用母子情为要挟,让云渡一次次降低自己的底线与期望。

可如今,可怜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事没事,就是趁着你爸出院前,多去看看他,刷刷存在感。”

“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云渡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徒留顾沁一人坐在沙发上。

从沙发上,可以隔着玻璃窗看到外面的花园,顾沁从小到大最喜欢玫瑰花了,所以花园里种了一片玫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只有花梗屹立在寒风里。

顾沁极低的声音呢喃了几遍“云渡”,最后确定云渡再也不会回头的时候,她托住脸,绝望地哭了起来。

“哥哥,妈妈在哭。”

可能是因为云译程不喜欢歇斯底里的哭喊,顾沁落泪的时候很含蓄很压抑,如果不是看到顾沁捧着脸,肩膀小幅度地耸动,是不能确定她在哭的。

云渡拉着她的手,面容平静地说:“妈在为爸爸哭泣,不用担心。”

云皖看了眼云渡,又看了眼楼下的顾沁,她突然问:“哥哥,你也会哭吗?”

“会,展示脆弱,不是难以启齿的事。”云渡沉默后回答。

云皖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哥哥,你变了,你以前绝对会说,自己不会哭。”

自己的改变,往往是活在别人眼中,就像朝夕相处的云皖能一眼看出来云渡的改变。

“你昨晚是不是去找段缠枝姐姐了?”云皖坏笑着撒开云渡的手。

“每次,哥哥都是从段缠枝姐姐那里回来后才变得很不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渡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学习,我去医院看看……看看父亲。”

云渡到医院时,云时嘉果然也在,同样都是段缠枝的“合作伙伴”,两人现在关系有些微妙,要强忍着相看两厌的嫌弃继续交流。

“云渡,你想过今天杀了云译程,会发生什么吗?”云时嘉像是没骨头,依靠着病房门口的瓷砖墙,笑睇着云渡。

“什么?云霖霄会迅速接管云氏,你会失势?”

“当然不会。”

“那就得了,起开,别拦我。”

云时嘉伸出长臂横在云渡面前,他笑容诡异,“拔掉他的呼吸面罩,两分钟,不出两分钟,他就……”

云时嘉另一只手做出一个杀人灭口的动作,做完这一切他就撤开身子,“请吧,去成为弑父的罪人吧,云渡。”

云渡突然问云时嘉:“你怎么看待云译程,我感觉你好像没有云霖霄那么…恨他。”

云时嘉冷笑,他细长的手指在白炽灯下缓缓抬起,挡住眼前,走廊的一排灯光。

“他不值得我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时嘉所有的恩怨仇恨,都是给最恨的人。

“云霖霄那不叫恨,那叫心软。”他笑容不减,“你也知道如今云译程的死丝毫不会动摇云霖霄,为什么他迟迟不杀?”

“他是唯一享受过云译程父爱的人,所以才会格外心软。”

云渡握在把手上的手停住,他抬眸看着云时嘉,好像也并不是那么不在意。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平静地走到房间。

那是十一月的第一天,是个很平静的下午,也是加里特很混乱的一个深夜。

更是小金日内和云译程共同的忌日。

邵霁川望着映照不出一颗星星的漆黑夜空,他沉默良久后蓦地笑了,“果然符合她的作风,直接不顾后果。”

“因为多的是人为她买命吗?”

邵霁川问眼前的人,可眼前的人被塞住口鼻,无法回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毓珩,别绷着个脸,加里特,很美丽的地方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云霖霄和施明漾的眼皮子底下把你运出来。”邵霁川一杯酒泼到邵毓珩的脸上,邵毓珩的头发被淋湿,黏在脸上。

“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看重你,毓珩你知道吗?”

邵霁川干巴巴地说着,因为面前的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能为他提供任何情绪价值。

“因为你也有加里特皇室的血脉啊,伊斯莉亲王的…唯一血脉。”他也不在乎邵毓珩的反应,继续说,“杜普菲应该没想到她的姐姐还留了后手吧。”

邵霁川终于肯扯下邵毓珩嘴里的棉布,重新获得说话自由的邵毓珩问邵霁川:“父亲,您那么恨我,是因为我曾一度破坏您的计划,还是我获得了您没能获得的东西。”

什么东西?

比如,段缠枝的偏爱吗。

邵霁川沉默,他自己都无法感受到面部在变得逐渐狰狞破裂,他虚伪地摇头,辩解的话却永远留在了嘴里。

按照邵霁川的计划,邵毓珩本该在游轮上就死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由里木压了压横在小伊斯波尔脖子上的刀柄,他语气肃然:“别狡辩,女王问什么你说什么。”

杜普菲像是还在小金日内的死讯中没缓过神来,她眼神空洞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小伊斯波尔,又茫然地抬头向由里木寻求回答:“你说谁死了…”

施明漾正在审讯高斯基,因而这件事的处理被交给了由里木,他全权负责小伊斯波尔的生死。

女王有些茫然,她一直碍于各种因素不敢杀的小金日内,就这样被底下跪着的男人随随便便捅死了…?

“不…不对…”杜普菲突然站起来,可她被喂食了大剂量的慢性毒药,此时身体虚弱到不行,双腿发颤着又摔倒椅子上,“他的军队就驻扎在加里特境外,他不能死!他死了那些人会杀进来的…加里特不能毁在我手里!”

“女王!”由里木的声音沉着有力,“我是加里特荣誉军第一军团的团长,由里木,有我在,加里特的皇威不会容许任何人践踏。”

这句话像是定心丸,杜普菲掐着座椅把手,努力平复心情,她又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又开始代表起了加里特皇室的威严。

“你是…小时候跟在佐伊身边的那个小孩,我有印象…”她扫视了过跪在地上的小伊斯波尔,“你如此善妒,刺杀公爵,如此便处以死刑吧。”

“拖下去,不要碍了我的眼…”女王缓了缓,她突然想到什么,语气高涨,“高斯基呢,高斯基,把我的药拿过来!”

由里木也突然大声,似乎想要盖过突然发疯的女王,“女王,女王!您冷静一下,高斯基男爵在您的汤药里下毒,意图谋害您,他罪证确凿,已经被大殿下关押起来了。”

“胡说!他怎么可能害我!”杜普菲不愿相信,或许是她不敢信身边唯一一个亲信居然也是带着目的潜伏在她身边的,她左右受困,没有可以交付真心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伊斯波尔突然笑起来,“女王,女王,你错把珍珠当鱼目,真爱的你的人你却看不到!”

杜普菲又站起,她气急败坏地扫掉桌子前的茶盏,她语气激动:“谁!你说你自己吗,你的目的我比谁都要清楚,你要地位又要皇权,生的儿子还觊觎我的皇位!”

“哈哈!哈哈!”跪在地上的人颤抖着肩膀狂笑,向来被人评价为柔弱不堪的男妃此时笑得癫狂,“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害你!”

施明漾刚从牢狱里出来,见识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女王掐着小伊斯波尔的脖子,目眦欲裂,抛弃了皇室礼仪,似乎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施明漾挥挥手:“拉开他们,由里木。”

他摘下沾满血的皮质手套,将它们扔在垃圾篓里,雪白的手托着杜普菲的手肘将她扶回王座上。

“由里木,这里暂时不需要你,留几个人守着会议室,你带着剩下的人把邵霁川的卧室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要飞进去。”

由里木担忧地看了他两眼,最后还是没忍住说:“联系不上陆也明了…”

两人通讯的界面,还留在两天前,由里木代表施明漾发给陆也明的一条假情报,后面任他再怎么发消息,陆也明也没有回复一句。

施明漾仿佛一点也不意外,他掰正小伊斯波尔的脸,端详着他憔悴凄惨的模样,随后语气淡淡:“没关系。”

没关系,是他早预料到陆也明的“背叛”,还是因为对太多事都趋于无奈和妥协,如今对于这件事也能姑且说上一句“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里木收起佩剑,无可奈何地叹气:“佐伊,别太累了,你也才十九岁。”

他走后,房间又恢复寂静,小伊斯波尔喘着粗气的声音格外刺耳,施明漾蹲下来,望着他的眼睛缓缓问道:“你是哪家的?”

他一一细数:“陈家,许家,云家还是周家?”

“说出来,饶你不死。”他语气淡淡,看小伊斯波尔的眼神却像是在看死人。

“不行,他必须死。”杜普菲插嘴。

施明漾缓缓将视线移到皇座上,他学着杜普菲过去很多次教训他时一样的语气对她说:“你的礼仪呢,女王陛下,你的裙子是乱的,妆是花的。还有,先闭嘴。”

他又继续对小伊斯波尔:“你说了,保你不死,你不说,里昂会怎样我可不敢保证。”

“你不能,里昂他身体里流淌着皇室的血,你不能杀他,这不合规矩!”

咔嚓一声,小伊斯波尔的肩膀被施明漾拧断,他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我是皇储,你跟我讲规矩,我想坐稳继承人的位置,杀他——只是顺便。”

跪在地上的男人惊叫两声,他突然哭起来:“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和里昂的命被攥在那么多人手里,你不是想知道吗,吩咐我的人是周家的云时嘉,你敢代表加里特和云时嘉做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浩浩荡荡的人群将邵霁川的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上的戒指,问佩剑的由里木:“这位…伯爵,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拘留在加里特也就算了,现在还让那么多人围困住我。”

“我出门在外,代表的是丰藤的脸面,不该这样被你们轻贱吧。”

由里木一本正经:“我只是奉命行事。”

邵霁川看向走廊上的人,指尖扣着门楦,一抹浅浅的笑意出现在唇角:“女王的家事,也要我参与吗,说起来我可听说加里特边境上有一支军队,蠢蠢欲动呐。”

由里木看了眼邵霁川,断了他的话头:“这点丰藤总理就不需要操心了。”

大洋彼岸的丰藤,今天学校开学,段缠枝请钱小书帮她告了个假。

此时的她正和陆也明站在许家大宅的门口。

段缠枝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恢弘大气的许氏祖宅,她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这是那个生活节俭朴素的许耀安住的地方?”

陆也明扬着下巴点点头:“嗯,有钱和节俭是两门子概念。”

段缠枝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有钱人。”

大概是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太过于可疑了,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纪稍大的大爷打量了一番两人,犹豫着问:“这位是…陆也明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也明弯眼笑了:“诶哟,我可不是什么少爷,我想见许总,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一句?”

大爷扶了扶眼镜,有些纠结:“老爷最近…不见外人。”

段缠枝突然开口:“你跟他说,是段昂的女儿来找他。”

管家大爷对这个名字比较陌生,于是回答说:“我可以帮您说一声,但他也不一定见您。”

“哦对,在许家他不叫段昂,叫许舒予…”

管家听到这个名字后,果真瞳孔一缩,他嘴唇颤抖,连说了两遍:“好好,我现在去。”

陆也明看着管家的身影,问道:“许舒予?许耀安那个已逝的大哥?”

“嗯。对了,你和施明漾那边怎么样了?”

陆也明沉默,他这副反应段缠枝并不陌生。

施明漾因为前世记忆而怀疑他,正是段缠枝想要看到的效果。

“其实,施明漾是个很自卑的人,在感情上尤其是。”段缠枝望着高大的宅院,不出意外的话,她过去是应该住在这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小的时候,不好好学习,不能让他父亲满意,他的父亲就会惩罚他身边的人,从你到他的妹妹。”

段缠枝说得很平静,好像她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施明漾的人。

“他不怕自己被惩罚,但是很怕自己的不努力不优秀,牵连到身边的人。”

那时候,段缠枝曾经问施明漾,他什么会选择为了这样一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不惜向亲近的人捅刀子。

施明漾告诉她,开弓没有回头箭。

“陆也明,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是这样,你也是。”

“你从遇到我后,做的事,都没有一点问题,他的怀疑不源于你的不忠,而是源于他的无法回头。”

段缠枝突然抓住陆也明的胳膊,“陆也明,我不一样,我从不会走绝境,跟着他不如跟着我。”

陆也明盯着她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他眉头微皱,突然间笑了。

其实很好选择,一边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一边是几面之缘的兄弟的妹妹,还是和兄弟处在竞争关系上。

陆也明抽出胳膊,他眨了眨眼,“你手里有我的把柄,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表面上。”段缠枝眼睁睁看着陆也明自由的那只手将她的手掰开。

段缠枝也不执着,抖了抖被掰开的手,看向大门:“你好好想想,感情是最脆弱的东西。”

那位管家去而复返,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

陆也明望着段缠枝的背影,喃喃道:“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非要做这一切。”

可惜,段缠枝也囿于感情这种脆弱的东西中。

“诶诶,段小姐是吧,请进吧。”管家态度恭敬。

段缠枝侧着头朝陆也明窃窃:“看了没,我有不一样的身份,说真的,我登基以后也给你个爵位。”

陆也明按着她的肩膀推开她,皮笑肉不笑:“你现在就有昏君做派了。”

“当你夸我有当君主的潜质了。”

光球突然出声:“宿主,为什么要拉这个家伙一个阵营?剧情显示他并没有特殊身份啊。”

段缠枝默默拍了拍它光滑的头:“你乖乖看着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耀安坐在主位上,看到段缠枝,昔日兄长的遗孤,也仅仅是露出了一个堪称和蔼的笑。

“开门见山吧,我也不和三殿下绕圈子。”

段缠枝从容地随意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好啊,叔叔是喜欢感情牌还是说些残酷的……利益?”

陆也明这样厚脸皮的人比段缠枝还从容,他面对着气氛嚣张跋扈的两人,没有避让,朝许耀安招招手:“许总,好久不见啊。你们谈话,应该不需要我避让吧。”

陆也明话里根本没有避开的意思。

许耀安也不和小辈计较,自动忽视陆也明。

“我兄长当年,为了和现女王的交易,只身一人去了加里特,飞机失事,便再无了音讯。”

“如今能见到你,我还是有几分欣喜的,你的眉眼和你父亲很像。”

段缠枝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也曾被女王带着恨意地瞪过,说那里和她父亲的很像。

“不是说开门见山,不用说些过往来使气氛融洽的。”段缠枝打断,她不太喜欢这些形式化的客套,“以许家的地位,要查飞机的失事并不困难吧。事情过去太久,我手上也没有当年飞机失事原因调查的分析结果,所以无论是意外还是人为,都不重要了。”

“一是,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二是,叔叔你在这场事故里的受益超乎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许耀安摘下眼镜,垂着有些苍老的眼皮,擦了擦眼镜,随后又缓缓戴上。

“你怀疑,我陷害的许舒予?”

段缠枝静静地看着他,摇摇头:“当然不是,他走得很早,我还没记事就离开人世了。他死在自己最讨厌的加里特,因为……我的母亲说,他的身和心终身属于加里特。”

“我随后被他的人,送到丰藤,住在狭小逼仄的出租屋里,一住就是十五年。”

“身边的人,被掉包了,都没人知道。”

“叔叔,我一开始想打感情牌,因为在利益关系上,我处于下位,我没有办法和你谈条件。”

“所以,我没办法,只能期盼你动容一下,看在……”

上一秒,陆也明还在心里腹诽,段缠枝要卖惨也好歹装得可怜一点,脸上带着一个诡异的笑算什么,下一秒,她就看到一张纸被推到许耀安面前。

“看在,父亲留给我的遗物里,还有些对您有用的东西份上。”

许耀安迟疑地看了眼段缠枝,又一目十行地扫完文件,他无奈地叹气:“不用如此。”

上面写有能让许家更上一层楼的东西——陈家违法修建“老鼠仓”的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时候,大哥早熟,对我多有照顾。大哥出事的时候,继承权落在我手里,大家都说是我害的,我的父亲也这么以为,所以他对我更满意了。在许家,亲情关系最不重要了。”

“我一直没有办法回报他,如果你一定要加里特的王位,我可以帮你,这些东西,你可以拿去威胁陈昭。”

“就当是,对大哥的回报了。”

获得许耀安的承诺后,段缠枝和陆也明在管家的带领下,离开庄园,在门口碰到了回来的许停携。

许停携看到段缠枝后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

“和你父亲谈一些事情。”

段缠枝突然思考到什么,狡黠一笑:“你是十二月生日?”

许停携不明所以,点点头。

“那你现在要叫我表姐,对吧。”

许停携看着她那张笑意明显的脸,不知道先是震惊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是震惊她能那么从容地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没等许停携说些什么,段缠枝就与他擦肩而过。

“不叫就算了咯。”

回去的路上,陆也明好奇问:“没想到许耀安是这么感性的人。”

段缠枝笑了笑:“这或许是许家的一贯作风?”

都喜欢,装得很爱付出。

段缠枝从包里掏出那张纸,她遗憾地说:“怎么他没看反面,好可惜。”

陆也明从她手里接过纸,正面是他不感兴趣的陈昭的不干净手段,背面是一个男人的黑白照片,从年龄籍贯到生平。

他看得一头雾水问:“这什么?”

“段昂的资料,假段昂的。”段缠枝又拿过那张纸,慢慢地将那张纸撕掉,撕成碎片,团在手里,“许耀安太自负了,掉包的人选的居然是曾经的心腹。”

“你说,当年把你父亲安排给你的人替换掉的是许耀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也明后知后觉,那团纸被塞到他的口袋里。

许停携走到客厅时,许耀安在吸烟,他年纪大了以后,很少吸烟。

“父亲,您……您身体不好,少吸点。”

许耀安听了他的话灭掉烟头,烟雾缭绕下,他的脸不太真切。

许耀安咳嗽了两声,随后说:“你说的可能对,段缠枝或许真有能力,完成许舒予的夙愿。”

“您……要帮她吗?”

“你想吗,许家将来是要交给你的,是继续在四大世家中保持中庸,还是超过云家,成为四大世家之首,都是你说了算。”

许停携坦率地说:“可我比不过云霖霄。”

“过去,我也总觉得自己比不过大哥,但后来阴差阳错大哥死了。”

许耀安的眼神变得诡谲,许停携抬眸,和他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缠枝“哼哼”两声,“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想的吧。”

陆也明好奇地掰过她的肩,让她正对自己,“不对,你帮我捋捋,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也明,我早和你说过的了,感情是脆弱不可信的,你相信许耀安没杀我父亲吗?”

陆也明沉默之际,段缠枝突然撇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所以我说,这些人都是骗子,为利益为家族去欺骗,而我没有可以依靠的,所以你可以信我,我不会为了这些虚名出卖你。”

段缠枝朝他勾勾手,“要信我吗?”

光球弱弱地问:“宿主,他不信你要怎么办啊。”

段缠枝似乎没思考过这种可能性,和陆也明一起陷入沉思。

但她的回答比陆也明要快一些:你的系统空间不是有把奖励的匕首,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会不答应的吧。

“我信,段缠枝,只要不伤害到施明漾的地方,我都无条件帮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快到晚上,段缠枝才回到学校。

还没等收拾好东西,温席染就急匆匆跑到她的寝室,她将段缠枝从头到尾检查了个遍,确认段缠枝没有任何事情后才松了口气,有些松快地说:“你怎么请假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小书告诉我你请假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看着温席染带着担忧假装嗔怒的脸,段缠枝笑着拉住她的手:“我能有什么事。”

她抿唇,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最后还是说了。

“最近,加里特的事在论坛上传疯了,我担心他们勾心斗角会波及到你。”

段缠枝无所谓地笑笑:“很正常啊。”

她将温席染因奔跑而乱掉的头发静静地梳理好,纤细的指头捋开她的发丝。

“不论在丰藤还是在加里特,争权夺利总会有人受伤。”

温席染打断她:“那我不希望会是你受伤。”

段缠枝安慰她:“当然不会,我当然不会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近有两件事在论坛上发酵,作为丰藤第一大高校,也是唯一一所冠上国家名姓的高中,丰藤高校的论坛鱼龙混杂,虽然设定了必须实名浏览发言的权限,仍然有不少外校人借用校内人的身份信息注册了账号。

论坛里汇集了各个世家最杰出的继承人的信息,小到八卦、表白墙,大到家族纠葛和国事政治。

至于娱乐,人们目前讨论最多的就是向晚吟复出,而政治方面,就是加里特的小金日内公爵惨遭谋杀。

【丰藤高校>娱乐版块>明星八卦>

Hot?向晚吟在筹备复出演唱会,真假?】

【如题,贴主的家里人在娱乐公司上班,最近听说向晚吟在筹备复出演唱会,她不是几个月前刚宣布退圈吗,这是没钱花了又回来圈钱了?】

【1L:真假不知,但向晚吟家至少是经商的,就是这几年一直被C家打压,发展不好,总要比贴主打工人的父母家庭情况好,说圈钱是什么意思。】

【3L:冷知识,向晚吟全球巡演演唱会的票价是98-798,并且公司分七成,说向晚吟靠这个圈钱的脑子没病吧。】

【明月又东风?回复?3L:那她开了十好几场,每场上万人,赚的也不少吧。】

【10L?回复?明月又东风:我一个月零花钱都有一百万。】

【21L:先别吵这个,当初我看有帖子扒向晚吟的退圈原因,好像是被YLX威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3L?回复?21L:这有啥关系吗,两个人。除了向晚吟之前签的公司在Y家旗下。】

【30L:这题我会,YSJ能认祖归宗靠的就是向晚吟。】

【明月又东风:不是,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的,YLX和YSJ又是谁啊?】

【33L?回复?明月又东风:贴主校外的,怎么混进来的,逛八卦论坛的谁不认识这俩人,就算不认识YSJ,YLX的名字也该知道。】

【40L:向晚吟有那么大本事?】

【63L: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国际影响力很重要,向晚吟全球粉丝大概有一亿左右。】

【65L:怪不得说娱乐至死呐。】

【70L?回复?65L: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75L:众所周知,娱乐论坛潜水用户在校排名都不可能进前五百。】

【丰藤高校>政治版块>国外资讯>

加里特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L:太子和他的跟班都不在校就是爽,以前加里特的事儿哪能被允许发出来啊。】

【2L:真不懂为什么学生会会长要让一个外国人当,学校有毛病吧。】

【5L:平时从会长那里得到好处的时候不记得会长了,现在会长走了倒是记得骂他是外国人了,弹性爱国啊。】

【8L:别吵别吵,每次一提会长,就乱成一锅粥。】

【10L:话说,换届啥时候举办啊,真不想用会长这个代称叫他。】

【20L:总理去了加里特至今没回来,大家品一品。】

【23L:我靠,不会是太子杀了自己的父亲吧……】

【24L: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32L:嗯,就是大家知道吧,加里特前些日子认回来的的那个私生女。

之前传闻都说她爸是情人,没有合法身份,加里特现任女王为了王权把她爸给遗弃了。

但我知道的情况不是这样的,她爸特别得宠,登基后又将她父亲找回来了,把他秘密囚禁在皇家花园的钟楼里好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还是死了。】

【33L:妈呀楼上编呐。】

【35L:爱信不信,我也就是听说的,我爸之前去加里特谈生意的时候听合作伙伴八卦说的。】

【42L:怎么突然聊起来这个私生女了?】

【43L:你们没人觉得她也有可能继位吗?】

【44L:?】

【45L:?】

……

【70L:诶别问号刷屏了,太子的实力有目共睹的,我们虽然不太喜欢他,但他做继承人确实没毛病,先不说这个私生女有没有继承权,她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接受的教育也和太子不是一个层次的,除非女王想不开,不然不可能换皇储的。】

【72L:小金日内就给我那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既视感,他可能想操纵女王让太子现在就登基,但没想到意外先来了。】

【76L:话说,没人关心总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78L:我国庆日的时候在政府厅实习的时候还见到总理了,人真的很温柔,虽然有时候不笑的时候很可怕吧,希望他在加里特人没事。】

【83L:呃,总理儿子好像也没回学校,都习惯他神出鬼没了,但过几天是高三部的成人礼,他理应该回来的吧,现在不回是不是也遭遇什么事了?】

【98L:可能是竞赛集训?往年不都是十一月进行?】

【100L:哦对,忘了这事儿了。】

【104L:?我也是竞赛生,今年竞赛因为某些不可抗力推迟了,所以集训也延期了。】

【105L:我靠,所以说总理儿子也被加里特囚禁起来了?】

【110L:别乱猜了,总之两国不会贸然开战的,放心好了。】

……

【729L:给新来的人总结一下此贴的精华,

第一,加里特前王夫小金日内被刺杀,凶手有两个猜测女王的男妃,也就是另一位加里特殿下里昂的父亲,另一个猜测是太子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总理疑似被加里特囚禁。

第三,女王拥有一位白月光,他的女儿如今也在丰藤读书。

第四,小伊斯波尔入狱了,有可能是因为第一条,也有可能是别的。

第五,女王病重,太子很有可能现在登基。

第六,云霖霄代替病重的云译程取消了和加里特的合作。

其余,欢迎补充。】

【730L:感谢楼上,我总结一条,刚从隔壁论坛吃瓜回来,云霖霄赞助向晚吟回归演唱会,第一站在丰藤。】

而热帖的两个主人公其中之一,正在忐忑地检查着自己的衣服,带着一脸讨好笑意的摄影师提醒道:“向小姐,可以了吗,我要开始录像了。”

向晚吟再次面对着闪着红光的摄像机,不免紧张。

这几天,网上关于她的传闻一直在发酵,尤其是对上加里特内乱的消息,好像她的复出显得并不单纯而带有功利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猜测她是没钱了,出来开演唱会圈钱,也有人猜测是她背后的资本要借用她的国际影响力,公开一些事情或者操纵舆论的风向。

于是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联系了云霖霄,过去这个只在经纪人的只言片语中认识到的男人,第一次见面他的不苟言笑和雷厉风行的处事原则就让她畏惧,再见依旧如此。

云霖霄给她的回答很简单:“没有任何目的,当初解约的事,我了解过了,你在比协受到了刺激,加上原经纪公司的剥削,所以解约,对吧。”

向晚吟不懂这个人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的,明明坚定她退圈想法的是帮助云时嘉后,云霖霄似有若无的暗中调查。

“是段缠枝,她说你好像很喜欢这份事业,不想就这样暂停,所以拜托我帮你重返舞台。”

向晚吟心里的咒骂被这句话止住,她有些错愕地眨眨眼,不太确定地问:“谁?”

电话那头的云霖霄翻了一下纸张,她好像还听到了眼镜被搁在桌面上的声响。

一声不太明显的猫叫从听筒里传来,向晚吟下意识地无视。

“你应该听到了,我就不重复了。”云霖霄揉了揉额角,捞起地上毛发橘黄柔软的猫,猫咪在他膝盖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下,而后开始自顾自地舔毛。

云霖霄心中笑骂,这只没良心的猫,被别人“偷”走了还一声不吭,如今又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来,想被遗弃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需要帮你们做什么……”向晚吟紧张地舔了舔唇,“我十分热爱自己的国家,不会……不会帮着加里特做伤害自己国家的行为。”

“当然不会,这是我和她的交易,却不是你和她的交易,对你来说,可以当做是她的一场馈赠。”

“她说……”,云霖霄停顿,空着的那只手取下被夹在电脑角上的一张便利签,上面用公正的行楷写了一段话,“一段真挚的友情,值得每一场不需要回报的馈赠。如果你过意不去,就当是你教她摄影的回馈。”

这件事不可避免地又在向晚吟脑海里滚了一圈,她深吸一口,对着摄影师说:“可以了,可以开拍了。”

云霖霄膝盖上的猫跳下来,它被开门的声音惊动了,躲到了云霖霄的书桌下面。

段缠枝双手抱肩,笑着问:“怎么上次来,没见你的猫?”

“送去宠物店清洗,送回来的路上正好被你拦截了。”云霖霄不太幽默地回复道。

“喔,来米沙,过来我这。”

米沙听到熟悉的声音,高傲地扭着屁股走了过去。

段缠枝的手陷入米沙柔软的毛发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撸猫乃人生一大幸事!

光球:宿主我也想撸星星眼

云霖霄不解风情地开口:“你又逃课了,小殿下?”

“嗯哼,显而易见,这会儿向晚吟已经在拍摄了吧。”段缠枝问。

“你为什么要拜托我这个?”

段缠枝假装沉思,可原因她不需要打腹稿,早就可以脱口而出了。

“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拜托和我立场不同的人帮我解决。”米沙被突然大力的抚摸惹恼,不太高兴地叫了两声,段缠枝细声哄它,“诶,乖乖,不小心手劲儿大了,别叫了。”

“向晚吟的话,和你立场应该不悖吧。你只想坐收渔翁之利,不想冒险,而我偏要你为我冒险,所以你才不想和我合作。”

云霖霄话里有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醋意:“嗯,已经有很多人为你冲锋陷阵了,不是吗,我明天还要去操办云译程的葬礼。你对云渡说了什么,他居然愿意为你去杀云译程。”

段缠枝打断他:“云译程作恶多端,为什么不能是云渡本身已经恨他恨到无法容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霖霄的视线从被段缠枝温柔相待的猫转移到loft楼下一辆亮着车灯的车上。

“那楼下送你来的那个人呢,能让丰藤高校门禁作废的,除了邵毓珩,也就只有那四位了吧,楼下的是谁?云渡,陈星河,许停携还是陆也明?”

段缠枝笑意吟吟地打断他:“云霖霄,你现在的面容真丑陋,你为什么觉得凭我们两个的关系,你有资格质问我这些。”

“我们什么关系,小偷和失主,仅有一次合作经历的合作伙伴还是……有过一场荒唐一夜情的陌生人。”

在段缠枝的句句诘问下,云霖霄眼眶突然红了,他压抑着站起身,头发因急促的动作变得凌乱。

“段缠枝,你都不记得了吗,我们什么关系,你不记得了吗?”

“就算你不记得,我曾经剖开自己最脆弱的内里让你看,是你说我不需要为我母亲的死负责的,你也忘了吗?”

米沙“喵呜”了一声,看着情绪波动极大的主人,它被段缠枝轻轻放在地上。

段缠枝三两步走到云霖霄面前,她比云霖霄矮好多,她的运动鞋鞋尖和云霖霄的拖鞋鞋尖对在一起,显得很幼稚。

云霖霄自然而然地稍微弯下背,让她的高度足以够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缠枝也如他所愿抚摸上他的脸颊,柔软细腻的手掌贴在他有些粗糙的脸颊上,段缠枝说出的话却不像手心一样温暖,“那时候,我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个秘密,我让你对我袒露真心了吗,云霖霄。”

“你非要把真心捧给我,却又反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待你的真心。”

“有句话,你说的很多,我们立场不同,我又怎么会好好待你的真心。”

云霖霄感觉自己被巧舌如簧的女人气笑了,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绷着脸颊的云霖霄,眼尾润上一抹潮湿,他带着愕然的表情,搭配着泪水滑落。

段缠枝的指腹耐心地蹭掉他的泪水,泪痕转移到段缠枝的指尖上。

“别哭,你上一次,什么时候哭的?”

段缠枝踮起脚,在他带着咸涩气息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云霖霄,我之前说你太过于优柔寡断,才会留云译程活到如今。以你的手段和地位,你不需要在意结果,完全可能杀掉云译程,可就是你的不舍,等来了云时嘉的回归。制约因素一多,限制你的就不仅仅是淡薄的父子情了。”

“你太自私了,以为对我交付过真心便可以换来我的全心全意,就像你独享过你的父母的亲情,就还回味着,想重温那种感情一样。但,云译程早就变了,而周雨茴也早就带着对你父亲的恨意和对你的爱恨交织,死在了那个冬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缠枝的一番话对云霖霄来说,句句诛心。

可逞强如他,绝不露出一丝脆弱。

段缠枝也不强求,让云霖霄这样一个骄傲到有些自负的人心甘情愿地低头,不是一蹴而就的。

她后退两步,脚跟碰到了蹲在地上舔毛的米沙。

“你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云霖霄低垂着头,碎发掩盖下的眉目看不出一丝情绪,但他应该是悲愤是怨怼的,因为他太急于打断段缠枝的话了,好像怕段缠枝再语出惊人,把他深度剖析一遍。

“因为你的叁言两语,我也要像云渡那样,可怜巴巴地贴上你,为你所用吗?”

“你在不满什么?”段缠枝打断他,“当初,你说我可以利用你接近你的两个弟弟时,可不是这样一幅态度。”

米沙叼着段缠枝的裤脚,好像是察觉到了主人和她之间不和谐的氛围,于是想阻止她继续用咄咄逼人的态度质问云霖霄。

“呀米沙,松口。”段缠枝有些用力地捏了捏米沙的后颈,她又对云霖霄说,“你明天要操办云译程的葬礼对吗,如果你想清楚了,还想要和我合作的话,就保下云渡。”

她说完,也不管云霖霄在想什么,转身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到玄关时,她看了眼站在书房门口的云霖霄,又说:“云译程和我没有恩怨,而且云家由他这样一个昏聩的人主持大局,比你这种精明的人,对我来说更有利。但我还是要求云渡杀了他,你觉得我是为了谁?”

走到电梯间时,光球小声发问:“宿主,所以你是为了云霖霄,才让云渡杀了云译程的吗?”

段缠枝莫名其妙:“当然不是,云译程如今是最好被处理掉的时候,保不准他后面有什么阴谋诡计。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光球:“?……”

光球:“所以,你为什么要对云霖霄说那样一番话啊,这不是误导他以为是你……”

说着说着,光球突然意识到什么,默默竖了个大拇指,“宿主,厉害啊!这叫攻心计,对不对?”

段缠枝现在对光球的态度基本属于有求必应,她笑着摇摇头:“不对,我只是阐述事实,可没有故意引导他发散思维,至于他怎么想,就是他的事儿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段缠枝好像听到了很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口那边传来。

“段缠枝!”云霖霄的手扒着救生通道的门墙,他的腰重重弯下,喘着粗气,气息紊乱地叫着她的名字。

他凌乱的发丝好像在滴着汗,抬起的一双眼里写满痛苦和挣扎。

而段缠枝想的是,叁十七楼,他是怎么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球头脑清晰地和段缠枝一起分析这件事。

“宿主,我觉得他是先坐到低楼层,然后再走楼梯追下来的。”

“我代表着云氏,我不能……”他的话还在辩解,是自己有一堆无可奈何,是一定要为自己留有退路。

“那你就在明天,揭露真相,媒体会相信你这位云氏下一位主人说的话的。”她格外清醒,别人卖弄的可怜在她看来廉价不值得一提。

“你为什么还要追下来,和我讲这种事呢?”

他双唇翕动着,因为快速地奔跑,段缠枝在楼道口灯光下瘦长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开始天旋地转,他连说出的话都像是在耳语,没有力道。

“你为了我……做的这一切吗?”

看吧,段缠枝很懂他们,她从来不是说大话,云霖霄自负的本性让他会不由自主地脑补很多事。

“云霖霄,人薄弱的情感要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去连接,我利用过你,所以让你利用我一次,借我的手杀掉云译程。我们互相利用,有来有往,才能继续下去啊。”

利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霖霄觉得自己头脑不太清醒,他问段缠枝是什么时候利用了自己。

段缠枝的鞋轻轻跺了一下地面,声控灯随声而亮,照亮了两人之间长长的走廊。

她看着云霖霄的脸,说:“在你以为,我不记得的那段记忆中。”

这句话落地的瞬间,云霖霄突然睁大眼睛。

“我说,我当初假死离开,不是想背叛你,你信吗?”

“云霖霄,我知道你一路的成长很不容易,你用了很大的努力才让外界看到你的成功。”

“云渡和我说,他很羡慕你的优秀,能被云译程重视,被顾沁嫉妒畏惧。”

“可我知道,人人认可的优秀有多么难达成,你只能躲起来痛苦。”

“你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正在做正确的事。”

“就像我说的,你不需要为你母亲的死负责,也不需要为云译程的死负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霖霄没注意到段缠枝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抬起手抓住他汗涔涔的额发,很用力地拉扯。

“疼痛能让你清醒吗?”

云霖霄的目光只留在她放在他眼前一截手腕上,腕骨处还残留着不知道是谁留下的牙印。

争风吃醋已经不适合他这个年纪的人了。

他安慰自己。

于是他强行把注意力又转到段缠枝的问题上。

被扯住头发的感受并不太好,却又的确让他更清醒了。

“我会,会再好好想想的。”

段缠枝松开手,手心沾了他的汗液,她丝毫不避讳地在云霖霄的上衣上擦了擦手。

她再次走了,这次没有被叫住,也没有被拦下,更没有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车后,段缠枝还没坐稳,脖颈上就落下一个轻吻。

“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姐姐。”

云时嘉的吐息丝毫不收敛,她身上还带着刚入冬的寒气,而云时嘉身上满是车载空调的暖气,一冷一热仿佛要融化车上的两人。

段缠枝扭着头,任他热烈的吻落下。

“你不是都看到了?”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楼梯口的场景,就像依旧呆愣站在楼梯口的云霖霄也看到了,送段缠枝来的不是什么丰藤高校f4中的任何一位,而是——云时嘉。

脖子上的痒意让段缠枝忍不住推开他的头,她随口问:“你不是还没成年,这属于无证驾驶吧。”

云时嘉扬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驾驶证。

“比协的法定成年年纪是十六,在比协考过国际驾照了。”

他将驾驶证推到段缠枝胸口,“姐姐查查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缠枝配合地笑着说:“那好,那我要看看你是不是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法外狂徒。”

云时嘉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姐姐怎么想到要叫我过来,单纯就是要气云霖霄吗?”

段缠枝回答地很干脆:“对啊。”

“他以为车上的人是陆也明,因为他昨天派人跟踪我,跟踪到了我和陆也明去见许家家主。”

“他还说,规定时间外可以离校的只有s级可以。”

云时嘉突然意会,他掏出手机登录论坛。

【规则】分类一栏的排行榜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Top1.段缠枝?S级

身份:SS级50%

成绩:S级3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注度:S级20%

Top2.云渡?A级

身份:SS级50%

成绩:A级30%

关注度:B级20%

Top3.许停携?A级

身份:S级50%

成绩:S级30%

关注度:C级20%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时嘉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段缠枝,排行榜洗牌这件事肯定是段缠枝的手笔,他舔舔唇问:“姐姐怎么做到的。”

“我别的领域没有你们厉害,但有一点我却无比熟悉,那就是舆论控制。”

这段日子,论坛的讨论都在围绕向晚吟回归和加里特风波,其中的几位当事人,唯有向晚吟和段缠枝还活跃在学校里。

向晚吟的回归,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回归,不会这么多人关注,但只要和加里特风波巧妙结合一下,人们就会不由自主的臆想,发散思维。

所以,这件事才要云霖霄去做,这样又牵扯上四大世家之首的云家,可信度更高了。

这两件大事,分散掉了原本f4该有的关注度,失去学生追捧的他们在校园里和其他A级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段缠枝——

“我现在是唯一的S级哦。”段缠枝笑笑,将驾驶证归还他,她坏心眼地将驾驶证透过云时嘉的衣领,塞入他的衣服里。

带着些凉意的驾驶证皮革封面,贴在云时嘉的胸膛,他哀怨地说:“姐姐就知道欺负我。”

“所以,真如他们猜测的,向晚吟回归是你的想法?”云时嘉托腮,“你想借她的演唱会宣布些事情?不如就从云译程的事开始,我可以帮忙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缠枝摇摇头,“这件事是双向的,有了这件事加成,去向晚吟演唱会的人也会更多,她的演唱会也会更成功。”

云时嘉反应过来,“诶呀”一声,“所以姐姐单纯就是要帮向晚吟实现梦想?”

“姐姐偏心,为什么对我就是利用,对她就是付出真心。”

段缠枝掐了掐他的鼻头:“只利用你不好吗?”

云时嘉隔着车窗看了眼门口,已经看不到云霖霄的身影了,他倾身咬住段缠枝的唇,舌尖不满地舔舐着段缠枝死活不张开的唇缝。

他磨了磨牙,说:“姐姐最好是只利用我,哼。”

光球突然开口说:宿主,其实帮女配实现梦想的那个任务,任务奖励已经随着主系统的撤出取消了,所以不做也是可以的。

段缠枝随意地回答:“我的真心不多,东一块西一块的,但只要答应过的事就不会食言。她给我弹过琴,我很喜欢听,她做的小饼干也很好吃。”

段缠枝就这样记住向晚吟向她释放的善意,然后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还给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云译程的葬礼是由云霖霄一个人操办的,顾沁憔悴地坐在云译程的棺木前。

过去十几年的夫妻情分,爱也好恨也罢,都随着盖子的合扣,如黄土倾注在棺顶上。

细土淋在昂贵的棺木之上,最终带着这些情绪走入无尽的黑暗。

云渡静静地看着不哭不闹的顾沁,她主持着为儿女的旗号去妒忌去猜疑太多年了,如今心里的主心骨死去,倒是让她有机会坐下来思考今后的方向。

只是前路一片黑暗,像披在身上的黑色风衣,逶迤着从肩膀到脚跟,将她覆盖了个完全。

云霖霄应付着媒体,他从容不迫,丝毫看不出昨晚的颓唐样子,在媒体提及云译程的死因时,在场的云渡、云时嘉和顾沁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云霖霄扶了扶话筒,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悲恸的神色,他言语里充满惋惜:“本以为父亲从重症病房转出后就没事了,我们也没想过,会有这种意外。”

顾沁双唇翕动,想说什么,可又不敢说。

在场的媒体面面相觑,内情如何他们或许是无法从云家新一任家主的口中得知了。

一位财经报纸的媒体又问:“最近有小道消息宣称,周氏的新一任家主是您的弟弟云时嘉,请问此消息是真的吗?”

云霖霄轻轻地“哦?”了一声,他推开话筒,对上发问的人的眼睛,“小道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你也说了是小道消息,用这种东西来向我征求可信度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轻飘飘地看了眼一旁的云时嘉,将这个问题推给他:“况且,当事人就在这里,你亲自问问不是更好?”

那个记者咽了咽口水,有些畏惧,可为了新闻曝光度,还是颤颤巍巍地把话筒递到了云时嘉面前,他口齿不清地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云时嘉不似云霖霄一样有威慑力,特别是他笑着看着你的时候,还会让你放下防备。

“这你要问周家的叔伯乐不乐意了,要不然我打电话问问他们?”

兄弟俩人的威压让不少媒体都望而却步了,那个记者却又十分不怕死地问态度看起来稍微好一点的云时嘉。

“请问云译程的去世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云时嘉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他慢悠悠地开口,“这个嘛,要问我的大哥,毕竟这事是由他操办的,法医鉴定结果也是他看的。”

“云家的家事还用不着事无巨细地向你们坦白吧,家父的去世已经很令人悲恸了,还请各位口下留下。”

云霖霄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不敢多问了。

顾沁频频向这边张望,却被眼前的身影挡住视线。

云渡按下她蠢蠢欲动的肩膀,他声音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妈,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媒体都不问我们两个,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们是云家最可有可无的人。”一句话揭开了顾沁的遮羞布,她的泪水如管涌倾泻而出,浮动的身躯与好奇的媒体之间被云渡遮挡住。

“云译程的遗嘱里,我有百分之叁的股份,我不要,全转到你名下。”

顾沁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可她看到的只是云渡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我不参与这场争斗,所以别依靠我了,妈。”

云译程死亡的消息是和葬礼时的采访一起到加里特的,可怜的里昂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被下了死刑,他被佣人伺候着喝完药,无聊时拿着报纸翻看。

看到云译程去世的消息,还一惊,虽然心里对自己有明确的认知,知道自己不是当储君的料,可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学着施明漾的样子关心国际政事。

他将报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嘴里嘟囔:“怎么最近那么多人去世啊。”

邵霁川听到云译程因故逝世的事后,没忍住笑了,王殊端来加里特照例提供的餐食。

邵霁川将餐盘推到邵毓珩面前,“吃吧,饿坏了吧。”

邵毓珩的脖子上有斑驳的勒痕,看着触目惊心,他的手被捆绑着,只能王殊喂到他嘴边。

邵毓珩却倔强地不肯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毓珩,加里特的王位喜欢吗,要不要坐坐?”

这话的语气,和当初循循善诱段缠枝的语气一模一样。

“你不怕我成了王以后,摆脱您的控制?”

邵毓珩如今一开口,脖子上的勒痕就火辣辣地发疼。

“求之不得。”

邵毓珩闭上眼,他直白地说:“因为,你的计划的目的只有一个,加里特和丰藤乱起来,无论是内乱还是开战,都无所谓。”

“这是你报复这两个国家的手段。”

邵霁川的笑容不变,他没忍住鼓起了掌:“很聪明嘛,谁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猜的?”

“父亲,自我被您收养,已经过去八年了,这八年里我其实好像一点也不了解您。”

伴随着脖子上灼热的刺痛,是邵毓珩没有情感波动的话。

“我始终觉得,八年,饲养一条狗也该有点感情的,可您对我,对任何人都是恨,唯独一个人…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种感情很复杂,但我能感觉出来,您觊觎她。”

“可上位者不需要将这种情绪寄托在下位者身上,所以您或许下意识里一直将自己放在下位者的位置上。”

“所以,是这种情绪,让您对她不设防的吗?”

情感迟钝的邵毓珩在这一刻想明白了一切。

“缠枝,她都告诉我了。”

亲昵的称呼和下意识里语气里流露出来的欢喜令邵霁川坐立不安,他想掐住邵毓珩的脖子,让他再不能言语。

可最终他只是咬牙切齿地问:“谁准你这么叫她的?”

“我一直都这么叫的,当初不是您叫我去勾引她的,现在反悔了,现在心里不快了?”

邵毓珩还在继续激怒邵霁川,他能清楚地看到邵霁川的假面在一点点皲裂。

“希努尔,您的……本名,对吧?”邵毓珩指了指邵霁川胸口口袋里放着的挂坠,凸起的轮廓线表示着它的存在,在心口的位置被安置。

“你检查了全身可能被安装窃听器的地方,可唯独没检查那里,那枚你偷来的吊坠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缠枝说她很了解你,如果你知道她要送给谁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你会想方设法抢过来。”

“她没有说错,还真是这样的。”

叁天前,邵毓珩还没有被秘密运到加里特前,他在训练营里又碰到了陆也明。

陆也明告饶般举起手:“依照我的上司的话是,你在这里最多再待一天就会被总理抓到加里特,别怪我,反正这两天待在那里都是待。”

邵毓珩不同意:“那你让我见段缠枝,我要见她。”

“哎——”陆也明叹气,“我这上司这是多少桃花债啊,我上司就是你要见的人,她托我传个话,就说……”

一枚小巧的袖扣被别到邵毓珩袖口。

“说,邵霁川要做什么你就顺着他来,有事用这个联系。”他指指那枚袖扣。

本来,陆也明是要按照施明漾的意思,看守住邵毓珩,必要时拿来威胁邵霁川。

可如今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着邵毓珩疑惑的眼神,他果真闭上了一只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邵霁川向来没有破绽的表情管理,在听到邵毓珩讲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毁于一旦。

他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掐住了邵毓珩的脖子。

“谁告诉你的?”

胸口的吊坠已经是明晃晃的定时炸弹了,可他依旧护着那里,不舍得丢弃。

邵毓珩长时间的饥饿加上困乏,在邵霁川不收敛的手劲儿下差点晕过去。

指肉似乎要嵌入凌虐带来的凹陷勒痕之中。

邵毓珩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他嗓音干涩:“你,你觉得呢。”

王殊赶忙上来制止情绪失控的邵霁川。

邵毓珩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仰着脖子,调整呼吸。

王殊劝道:“总理,小邵少爷还不能死。”

“总理,您太过自信了,把破绽露给你想被看到脆弱一面的人,可不是真正怜悯你的人,只会把这一切用作是捅向你的刀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毓珩记忆力算是不错,将段缠枝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邵霁川。

施明漾手里攥着高斯基被敲下来的牙齿,他将牙齿随意地丢到托盘里,单手扣住他的下颚问:“还是不肯说吗,究竟是谁…”

他的问题还没说完,就被急匆匆赶来的由里木打断,沉重的铁门被莽撞的由里木一把轮开,撞在墙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不好了,不好了,邵霁川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邵毓珩就在他的卧房里。”

由里木说完,也想到此事是施明漾交由谁负责的,所以陆也明是没看好邵毓珩,还是故意放走邵毓珩的。

高斯基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声在空荡阴冷的监牢里,显得诡异惊悚。

由里木的高帮马丁靴踹了一脚绑着他的镣铐,语气不快:“笑什么,有没有当阶下囚的自觉?”

高斯基满嘴的牙齿都被敲掉,此刻他一开口讲话,就会有混着血沫的口水往外流,像个痴傻的呆儿。

他在施明漾眼中一直是个严厉的老师的形象,女王信赖他,他也总能将女王交代的事情处理好。

他是女王严厉教育下的助教,敦促着施明漾的成长。

所以,要摧毁高斯基十几年搭建的宏伟形象,很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对施明漾来说,又很简单,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高斯基皮囊下虚伪冷血的本质。

高斯基笑累了就又闭上嘴,依旧是任凭怎么逼问都不肯吐出一句话。

施明漾丢下刑具,和由里木对视一眼,“邵霁川那么重视邵毓珩,肯定不是出自父子情。”

“去当年邵毓珩待的福利院查过了。”由里木摇头,“信息都被邵霁川销毁了,当年那批员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相比加里特沉重的氛围,此时的丰藤就显得和谐多了。

许停携课间的时候,突然扭过头对着补笔记的段缠枝,他几次开口又几次闭上嘴,最终是斜后方的陈星河不明所以地怼了怼他的肩膀:“喂,怎么回事,你嘴巴渴了就去喝水。”

他觉得自己兄弟云渡不在的时候,很有必要帮他守护好段缠枝。

许停携咳嗽了一声,扭过身子又看向黑板,却终于开口问了:“我父亲让你晚上去许宅吃个晚饭。”

担心段缠枝拒绝,他又急忙补充:“是要商量合作的事,你有空吗?”

段缠枝低头看了眼攥紧衣角的许停携,看出来很紧张,她抽走自己被人攥在手里的衬衣衣角。

可惜,攥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许停携变得更窘迫前,段缠枝应下:“可以啊。”

“那你叫一句表姐,我听听。”

貌似被调戏的许停携扭过头,手腕抵着半张脸,只留给段缠枝半边泛红的耳垂。

许停携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段缠枝有了新的认识。

陈星河在后面听的一头雾水,他起身坐到许停携的桌子上,问:“你俩说的,我咋一个字也听不懂,你们啥时候那么熟了?”

段缠枝略微抬头,看了眼金发黑眼的少年瞪着眼睛视线在她和许停携身上徘徊。

陈家在陈昭这一代不可能有好转,到了陈星河这一代也够呛。

丰藤高校的课间比较长,一般是二十分钟到叁十分钟,这取决于下一科老师是不是提前上课。

段缠枝没抄多久笔记,又被一个声音呼唤着名字。

“缠枝,小染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个事!”钱小书在窗口招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对视后又同时看了眼讲台,老师还没来。

于是两人相继走出教室。

“看没看校园论坛?”钱小书开门见山地问。

钱小书有些急匆匆地,也没等段缠枝和温席染问什么情况,她就举着手机把屏幕怼在二人面前。

只见标题名为

【唯一的S级,怎么回事儿啊?】的帖子前面,跟了一个大大的「爆」。

自[规则]制定以来,丰藤高校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仅有一个S级的情况了。

排行是昨天中午更新的,但是是随着这个帖子的热度升高,才逐渐被人们注意到的。

段缠枝并不意外,因为这个帖子是她让云时嘉用小号匿名发的。

温席染恍然:“怪不得从昨天开始,走在路上好多人看缠枝。”

最新小说: 斯帕克伍德男校 攻略对象竟是现实中的性冷淡【双性】 黑白之间土味儿霸总追妻记 穿书后我成了竹马的老婆 悄无声息中,爱妻被夺走 月亮在手心 銀杏落下的那一刻 失控禁域(强取豪夺,1v1) 我对男配起色心了(H) 被杀人犯抓进精神病院以后(暗黑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