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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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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这人理了理朝服,竟是又匆匆地离开了。

楚笑寒怔了半晌,猛地甩甩头,凝眉思索,颇有些头疼地揉起太阳穴来,他,他好像根本没听自个儿的劝,倒像是劲头更足了一样。

囧。

只是,你再努力都没用啊。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在历史的洪流中,那么,你,胤禩,必败。

到了二月里,良妃的身子总算渐渐好起来了。只是,似乎落下了病根。不知道是不是楚笑寒那三脚猫的接生水平太烂,还是后面月子里用药不慎,照顾不够周到,所以经不起劳累,稍稍走动,便腰酸头晕,困乏不已,偏良妃还饮食停滞,脉象虚浮微缩,御医每来看脉,总说失了调养,又说太过劳费深思,长此以往则非同小可,听得楚笑寒暗暗心惊。

但是康熙巡幸甸畿,带走了胤礽,这便连个寻求依靠的人都没了。只能央了那张献,多开些益神补血之剂,却更加感觉到何谓药石无灵的状态来……

而那孩子给了胤禩的事情,初时不知,可到得二三月里,良妃心里总是明了起来,渐渐着,这日里头的话,不知不觉就少了许多,常常的就是整日不说一句话,只定定望着前方发愣。

对于素然,楚笑寒虽有些介怀,不明白她怎会偷偷观察自己的行动举止,但是自己与她都是宫女下人,也不屑于刻薄这个小女孩,只能时时处处提防万分,做事愈加小心谨慎。

况且,大概是康熙皇帝的命令,这良妃殿里的人均都不许随意出钟粹门了,几乎是绝对软禁了。只不过平日里原也不许宫女随意进出宫门的,所以这令示也不过限制了庆儿和楚笑寒两人罢了。有这样的令示在,自然也不会随意更动人手。也就是说,不管戒心不戒心,楚笑寒都得和素然在一个屋檐下共处。说一个屋檐下,是夸张了点,这殿阁的几进院落这样大,只要不忙不有意为之,其实也碰不到面的。也就这个原因,才会四个月没见着喜圆都竟然没发觉。楚笑寒想起喜圆,不禁有些担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庆儿则每日里怨责自己的疏忽,不去想便是她不疏忽又如何?她能力挽狂澜么?但这一日复一日的呆想就如祥林嫂的功课一样,不做只怕更加失魂落魄,又不像往日的钟粹宫内的自在随性,为着这一层,楚笑寒也不去戳破这层纸,由着庆儿自怨自艾,倒也好打发日子。

于是,这主仆三人,成日的在殿内各想各的心事,经常随随便便一日时光就流转过去。

五月暮春,想必绛雪轩的海棠又同往年一样开得极盛吧?

可是,康熙皇帝打的什么主意?楚笑寒坐在良妃的专属辇车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巡幸塞外,要带上良妃?连同自己这个几乎被终身禁足在钟粹宫内的宫女,竟然还有一个素然。自然一般都是带双数的随从宫女,可是,明明可以带庆儿的呀。

“良主子,皇上说,不专门搭帐了,这几日都请良主子宿在皇上的帐篷里。便是到了行宫,也同皇上歇一处吧。”那个斯文、谦和的慈面老太监又出现了,和乐亲切的笑容那样熨帖。

“多谢顾总管特来告知。”良妃淡雅温柔地说道,自然没有普通妃嫔闻知此事的惊喜,却也没有心有所系的女子得此消息的厌恶愤怒。只淡淡然的,不带一丝情绪。

这次,庆儿不在。

所以只有素然和楚笑寒必得随侍了。

只是,这消息实在有点儿震惊。望着那位敬事房总管顾问行离开,楚笑寒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皇帝带他敬事房的总管出来做什么?一般不都带着特别宠幸的几个领侍如梁九功、魏珠等人的吗?为何还要多带一个,且是这位顾公公?

见过康熙皇帝统共两次,看着他十分斯文儒雅,但是画龙画虎难画骨,光看他那堆儿子,脾性儿没一个和弱儒软的。只怕皇帝也是外宽内严的个人,楚笑寒心中不由得暗暗起了戒心。但这心儿不过提了一半,立刻如油壶倾翻般地漏了个精光,泄气地想着,便是要算计你,你有何法?人是皇帝,无需算计,就是直截了当剐了你,可敢多说一个字?

一班子朝臣自会替他掩饰周到,粉饰太平。

正文 塞外疑云蔽长空

“姑姑,大事不好了。”素然冒撞撞地冲进来,是楚笑寒没想到的,正拿着针绣花的手一抖,针便扎在了手指上,滴出几滴血来。

素然自上次楚笑寒被八福晋命人叉走的事后,对于楚笑寒向来是有些惴惴然的,总是低头回避,看着像是夹了尾巴做人的样子。毕竟若不是她偷窥楚笑寒倒药,又偷偷扒了楚笑寒埋的药,还被八福晋发现,却又和盘托出,楚笑寒是不会差点一头撞进鬼门关的。素然也自知理亏,便是她做这些事情是为形势所迫,却也知道兰欣姑姑心里定是有气,所以待楚笑寒平安返回后,凡事能避则避,总不若以前同楚笑寒亲近。

这次不知出了何等的大事,竟会主动向自己求救。

“素然,发生了什么事?”楚笑寒平静地问道。

“十三……三阿哥……,贝子爷,他,他,提了刀,要砍良主子。”素然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口中蹦出这句话炸得楚笑寒立刻从黄梨木圆凳上跳了起来,拔足就往帐前奔去。

一到前头,果见胤祥满脸怒色,正一把揪住良妃的一个手臂,手中高举腰刀正要落下。

楚笑寒大急,“呀啦”得大叫起来,身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猛地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了良妃,只把自己的背向住胤祥,猛回头瞪视胤祥说道:“十三爷,您……您失心疯了么?!”

胤祥本要落刀,却听得一声如此高分贝的尖叫,又是听着耳熟,不由得稍稍愣了一愣,这才给了楚笑寒可趁之机。此时低头看去,发现楚笑寒已经用自己身体护住了良妃,正回头喝骂,仔细一看,竟是钱兰欣这良妃殿内最是令自己为难的宫女。

不由沉声喝道:“兰欣,你让开。不然,爷连你一起砍。”

楚笑寒骇然道:“十三爷,这是皇上的帐子,您怎敢在这里动刀子?”

胤祥冷然道:“皇阿玛的帐内怎么了?你是四哥的人,我不动你,你快些识趣儿让开,不然刀剑无眼,胤祥若是不小心伤了你,却也只能跟四哥说声对不住了。”

良妃似乎气息有些无助微弱,只轻声对楚笑寒道:“兰欣,你走开罢。原是我欠了十三阿哥的。”

楚笑寒额头黑线齐齐滑落,不会吧?胤祥也有一脚?这,这事情不会这样乱吧?这……这这这……差了多少岁啊?起码有两个小龙女和杨过的距离吧?二十岁总有的吧?这样都能爱上?

“钱兰欣,你走不走开?”胤祥冷冷道,“好!反正爷本就不想留你。”

言毕复又待挥刀。

楚笑寒已经看到刀锋寒光闪过自己的眼前,知道胤祥即将挥刀砍下,不禁紧紧闭了双眼,只死死抱住良妃的头和上身伏在地上。

正觉必死之际,也感觉到刀风已在头顶上生出破空之声,却听得当的一声,似乎被架住了。惊怕中兀自卧在地上悄悄抬眼看,只见不知何时胤礽已经进入帐内,他一脸铁青提刀架住了堪堪头顶上一米左右的胤祥挥过来的刀,两人正僵持对视。

待两人打将起来,楚笑寒才体会到为何胤祥人称“神勇”二字。他二十出头的一个毛头小伙子,竟能跟三十岁的壮年男子打成平手。按说男子三十挂零,是体能和经验的均衡巅峰状态,二十岁的男子,气力未到顶峰,而对敌经验只怕更是青涩。可是,眼下却是高低难分。还记得庆儿说过胤禟、胤俄均不是胤礽对手,可偏这胤祥竟然能跟胤礽打成这样,实在了得。

这皇帝的帐篷原就比一般的蒙古包宽阔得多,只这两人不停砍劈又挪腾闪避,刀风作响,偏那胤祥还要抽空朝良妃、楚笑寒的方向刺那么一刀,只唬得楚笑寒不自禁地提起心来,停不了地索索发抖。

那两人恶斗片刻,拳脚刀风只扫得帐内器皿纷纷掉落,却不见有人入内阻止,让楚笑寒暗暗叫苦,环顾四周,瞧见一个靠帐壁的案几,只得慢慢拉了瘫软不动听天由命的良妃一起爬过去,躲到底下,心才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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