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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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通听到“咔嚓”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腿软了。

这真是……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难道在听完帝王亲自为她画那些东西之后,这小姑奶奶不应该是感激涕零的吗?

李德通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嘴快,果然啊,这小姑奶奶的思维不是他能理解的。

凤浅却犹不自知地戳了戳君墨影的手:“对吧对吧?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布满了期待,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等着被表扬的孩子,君墨影心神一动,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李德通刚想说帝王有很多正事要处理,哪儿能闲得发慌给她当画师呢?可是不等他把这些话说出来,帝王就开口了。

“恩,有道理。”低醇含笑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宠溺。

嗷嗷嗷,凤浅激动得差点没扑上去。

李德通泪流满面。

要是被其他宫的主子知道了,非得一个个都气死过去不可——不管是谁,每回来见帝王,帝王统统以政事繁忙为借口拒绝,总之一句话,谁也不见。

可是对着这小姑奶奶,那简直闲得跟什么似的,连画师这种工作都当得心甘情愿了?

区别对待……区别对待……李德通默念三百遍后猛地摇头:不!这何止是区别对待?

根本就是三千佳丽,独宠一人哉!

李德通甚至怀疑,照这样下去,也许将来某一天,帝王将这后宫统统遣散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若是真这样,还不得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一想到那种局面,李德通吓得脸都白了。

凤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李公公,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奴才没事。”李德通抖了抖,心跳速度还处于蹦极状态。

君墨影斜了他一眼,眸色凉凉:“要是不舒服,那就出去待着。”

“是,奴才遵旨。”李德通可怜巴巴地退了出去,他现在就算想“舒服”也不能“舒服”了呀——帝王分明是想跟浅妃娘娘独处,所以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撵出来罢了。

所以临走之前,李德通使了个眼色,让殿中的其他人也都跟他一块儿退了出去。

凤浅一脸茫然。

要是她没出现幻听的话,李公公刚才说的是“没事”吧?

凤浅疑惑地眨眨眼,没想通,只好低下头继续扒她碗里那些东西。

约摸是今儿早上吃得太多,现在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她此刻的吃相比以往好看许多。

看在君墨影眼里,就明显察觉了这份变化:“今日这是怎么了,吃这么少?”

凤浅呛了一口,拍拍胸脯,突然摆出一张灿烂的花痴脸来盯着他:“因为我心心念念惦记着你一会儿的大作,你瞧,这都惦记得我茶不思饭不想了!”

君墨影:“……”

“正好我吃饱了,要是你也不吃的话,我们进去吧?”凤浅笑眯眯地指了指内殿的方向,黝黑的双眼灿若曜石。

君墨影勾了勾唇,大手裹住她的小手,起身带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到了内殿,凤浅无比殷勤地跑到书案边捣鼓笔墨纸砚。

她随手在案上平铺了一张宣纸,却不想袖口太大,无意中拂下一张折起的纸。

洁白的纸张就这么轻幽幽地飘落到地上。

第201章这能怪我吗?

凤浅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将其拾起,胡乱地往袖子里一塞,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方才未完成的工作。

君墨影眯了眯眼,视线落在她那袖子上:“藏的什么东西?”

“没什么呀。”凤浅装傻,笑眯眯的一脸纯然,“就是张废纸!”

任谁都看得出她没说实话。

“既然是废纸,浅浅藏这么快做什么?”君墨影唇角微微一斜,视线却带着几分犀利。

“朕怎么觉得,浅浅像是有事瞒着朕?”

瞒你个大头鬼!

凤浅撇了撇嘴:“都说了是废纸,非得在意这种细节干什么?”

不过她还是在下一秒把东西掏了出来,往书案上一扔,跑过去刷刷几下展开了纸张。

“既然那么好奇,那就给你看看好了。不过要是看到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东西,可不许生气,也别怪我污染你眼球!”

她话音未落,君墨影已经看到了纸上的内容——那是一幅画。

跟传统意义中的画不太一样,不过他曾经见过——在寒宵纳侧妃的典礼上,这小东西送龙薇的就是这样一幅画。

静静躺在桌面上的人物和她那日画的一样可爱,只是对象换了一个,那一次是寒宵和龙薇,这一次却变成了他。

而且君墨影很快就明白她为什么最初不让他看,后来给他看的时候又说那种话。

什么让他不满意的、什么污染眼球的——全都是因为她笔下的那个生物,那个虽然长着他的脸,却分明是一头猪的生物!

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画得很可爱,可这小东西分明是在变着法儿地骂他。

猪?!

他堂堂一个皇帝,在她眼中竟然成了猪?!

饶是君墨影修养再好,也不由黑了一张脸,两边的太阳穴欢快跳动起来。

“早就跟你说了是废纸,你自己非要看的。”凤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而且我们说好的,看完之后不许生气,也不能怪我污染你眼球。”

“……”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凤浅终于没耐心了:“喂,这能怪我吗?要不是因为你……”

“什么时候画的?”君墨影吸了口气,硬邦邦地问道。

凤浅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男人刚才不是还脸色漆黑,就跟乌云压城似的么,怎么一转眼就自个儿痊愈了,面色还有几分不自然?

她不知道,君墨影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想要确认自己心里的想法。

在龙薇嫁给寒宵那天,这小东西曾说过,若是他想要,这画她也可以为他作。只是还没来得及收到这份礼物,就出了绮妃那档子事儿。

他想,这小东西或许是借由这画来宣泄情绪了。

君墨影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第一次从她手中收到东西,却莫名其妙成了这副样子,果然是很有“特殊纪念”意义。

“……前两天。”凤浅视线飘忽了一下。

果然。

君墨影叹了口气,长臂一捞,蓦地把她扯进了怀里,拍着她的脑袋,柔声:“浅浅……”

第202章再想就要流鼻血了

凤浅顿感莫名其妙,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抬起下巴:“君墨影,你今天吃什么了?”

其实她更想说,你吃错什么药了?

只不过,目前这男人正处于阴晴不定阶段,她可不想去踩那根导火索,一会儿直接把他引爆了,倒霉的还不是她自己?

凤浅忍了很久,才忍住再次抬手去摸他额头的冲动。

“朕很清醒!”君墨影郁闷地皱了皱眉。

到底要他说多少次,这小东西才能相信他现在处于一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状态?

“好吧好吧,你很清醒,非常清醒!”凤浅貌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却又让人觉得万分敷衍。

“咱不提这事儿了,都过去了。你现在给我去作画儿成不,君大画家?”

真的过去了。

就算本来有怒气,有心涩,在他说完早晨那番话之后也统统消失了。

很奇怪,无需更多的解释,只要他一句话——没有碰过绮妃、以后也不会再有别人,就足够她相信这个男人。

她很清楚,以这个男人的性格,是不屑说谎的。更何况,他也根本无需说谎。

“君大画家?”君墨影眼角抽搐。

凤浅笑眯眯地说:“对啊,是不是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不用太感谢我,我就随便夸夸。”

君墨影扶了扶额,默默地转过身去。

行至案边,他小心地把上头那张纸捋了捋,继而重新折起来,塞进自己的袖中。

凤浅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动作。

这男人该不会打算……把那只“猪”珍藏起来吧?

卧槽!难道因为他是画里的主角,所以连物种什么的也不管了?

凤浅抖了抖。

君墨影执起搁在那儿的狼毫,顿了顿,才道:“浅浅想要朕画什么?”

凤浅想了一会儿:“随便什么都成。之前那些首饰画得都很好看啊,头饰尤其漂亮!不过那些东西都不急,要不你先画个什么别的,比如飞禽走兽、草木花树之类的?”

“飞、禽、走、兽?”君墨影眉尖一挑,很奇怪地把这四个字顿开了说,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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