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浸透了空气,让人窒息般无助。
“啊.....”
“坚持住。”
俞瑾垚背着谢井,面无血色得咬紧下唇,脚步仍旧稳健,萧逸珺在一旁帮忙扶着。柳涵拿走言灵嘴里叼着的罗盘,被夏承安拉着边跑边琢磨,“言灵你去驮...算了,你们朝这个方向跑快点儿,离了法器那群人很快就能脱离幻境,别让他们追上了。”
他记得宫思云在波动这个罗盘之后地面转动了几下,阵法随之消失,必是这罗盘搞的鬼,能够瞬间转换地形......五蕴秘盘?
难怪他们走不出去,凌霄派那老头用的也是阵法,利用五蕴秘盘在凌霄派四周林子布下结界,只能进不能出,所有人的行踪皆可以用秘盘追踪,无所遁形,范围内任由掌控者随心所欲,虽不可随意捏造变幻场景,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那老头儿能把这东西交由宫思云使用,莫不是认不了主?
他催动灵力,从中感应到脚下阵法的雏形,没了那人输送灵气,结界弱了许多,心中一念闪过,这秘盘便指向一方,他侧过身和夏承安掉转了位置,“往左跑,别停。”
夏承安知晓他是发现了怎样出去,然而,和原着相差甚远——里柳涵有伤在身,服下数枚丹药都无济于事,后又遇宫思云追杀,这时候的宫思云不知真相,多年怀恨在心,这次就对柳涵下了死手。
柳涵用尽了天才地宝,奈何内伤未愈,外伤遍体,不能发挥出法器真正的实力;萧逸珺断了一臂,体内金丹出现裂痕;俞瑾垚强行以丹药提升修为,水淹了大半树林,几人得以逃脱。
现在......注定的剧情会因此而改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不断往前跑,秘盘上的一点跟着闪动,柳涵的灵力遭受到排斥,抬头所见,暗无天日的空中是波动的灵气。
“嘶——啊!”
“柳师弟,还要继续下去吗?”
谢井实在疼得厉害,伤口是止住了血,断臂之痛犹在,如此严重的伤想忍着都难,萧逸珺看不过眼。
柳涵没听他说话,松开夏承安的手,向后做了个手势,“等等...停下......再往前走几步。”
几人屏息凝神,注视着他的背影。
“言灵?怎么了。”
巨狐“咻”地一下跳了出,探身嗅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草地,摇晃尾巴甩到了柳涵腰上,“你对着五蕴秘盘再看看,小爷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往里面注入的灵力越多,结界显示的越清楚,言灵闻的那块地方恰好是结界的边缘。
“用得着看嘛,肯定是这里,不是这里也我们也走不了了,谢井受了重伤,再逃下去又是一场硬仗。”
言灵额前飘出一抹白光穿过屏障,“这是赤狐的味道,外面可能是他们的巢穴,要不要进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什么?这是赤狐的山头?”柳涵惊呼出声,凌霄派外围竟是赤狐的地盘,怎么可能?
几人齐齐看向那道屏障,他们即使走得在远,也不会来到妖的地盘,这......
夏承安却是定下心来,是赤狐就好办了,走向和原剧情一样,大家都有救了。
他摸摸言灵的脑袋,“你鼻子真灵,这样都能闻得出来。”
“这会不会还是幻境,阵法什么的?”谢井面上血色全无,半边肩膀草草用绷带绑着,嘴唇苍白干裂。
柳涵给自己施了个净身咒,在地上放下一盏玉灯,“应该不会,言灵自己就是狐族,对幻境了如指掌,它确实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不会弄错的。”
俞瑾垚放下谢井,搀扶着他,“嗯,既然不是幻境,可有进去的方法?”
大家心知肚明,以他们如今的状况,前面是唯一的明路。
“几族关系并不对立,我们进去避避风头而已,他们会同意的,一旦进去,本少爷就有办法给家里传信。”柳涵身上干干净净,一贯艳丽的脸上迸发出杀意,“进去的办法当然有,你们是要温柔点的,还是...”
俞瑾垚闻声点头,将谢井轻轻拽到他身后,没等他说话,跟着柳涵随行的夏承安便抢先答道:“温柔点的,柳师兄,麻烦你看看我们五个人现在的情况,谁还有力气强攻啊?”
“本少爷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还是省点力气吧。”他想反驳什么就被捂住了嘴,没办法,只能指挥着那只叫言灵的巨狐施展咒法。
周围分明寂静无声,隐形的声波却时不时传进耳朵。
柳涵捂住夏承安的耳朵,然后对几人道:“捂住耳朵,这是他们狐族特殊的信号,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带我们进去。”
夏承安要去帮他,被他用胳膊肘挡住了,做出口型,“不用”,他点头就这么进进看着他,跟宫思云打了那么久,又跑了这么久,他额头上一点汗也没有,嘴里微微喘着气,凑近了看面皮上透着红晕,肌肤吹弹可破,这么张脸,要是像原着里一样划破了,他会很心疼的。
眼前音波阵阵,先是强烈,而后慢慢平缓,捂在耳朵上的温度突然消失他才反应过来。
”看什么呢...”柳涵脸色一青一白,夏承安的眼神实在热切,他忍不住退后了几步,“坐下来休息,他们很快就出来接应。”
夏承安挠挠后脑勺,“哦,是有些累了,跑了那么久。”他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出力最少的就属他。
萧逸珺将手里的瓷瓶递给谢井,“给,谢师弟先坐下休息吧。”
“萧师弟还是自己留着吧,他可以坚持。”俞瑾垚一手挡住了萧逸珺的好意,“丹药需得用在关键时刻,收好吧。”
“......小师叔说的是。”萧逸珺无法,转身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谢井看俞瑾垚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差异,似乎没想到他会代替自己拒绝,俞瑾垚垂下头,声音淡淡:“不用他的,等进去了,我亲自给你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到这份上了都能苦中作乐,“好啊,那你可得给我用点儿好的,我怎么感觉还在流血呢?”
夏承安爬过来摸了摸伤口四周被血液浸透的衣料,“好像真的没止血,不会是那个药的效果不好吧,不会啊,柳涵给的效果差不了,你是不是什么特殊体质。”
“夏师弟别开玩笑了。”萧逸珺难得笑不出来。
“你应当没感觉错,血止住了一部分,但不能完全止住,他们估计在刀刃上涂了什么。”柳涵抱胸站在他们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走吧,别聊了,狐族来接了。”
谢井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扯了扯嘴角,“我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吧。”
“过来过来...”夏承安悄悄向他打了个手势,谢井艰难爬起,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把他拉到了树底下。
“到底怎么了?”
夏承安没想隐瞒,“谢师兄,我在一本书上听说过,赤狐族有一法宝,能修复人残缺的躯体,你到时候别急,我和柳师兄帮你取来。”
“此话当真?”
“当真,我等会儿去说,你别乱动,好好休息就行。”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回来时脸色好了很多,他可不想下半辈子当独臂杨过,看俞瑾垚不打算多问,他舒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承安这么做是为了两全,不该受伤的谢井受了伤,那属于萧逸珺的机缘就得给谢井,以此来达到平衡。
柳涵捡起地上的玉灯,“你跟谢井说什么了。”
“师兄,谢井的胳膊应该有救吧......”
“我到时候问问他们族长,有什么办法。”
正说着,面前的屏障裂开了一道缝隙,几个穿着兽皮的青年人从里面走来。
柳涵把言灵推了上去,“他是九尾冰狐,找你们族长做笔交易,放我们进去。”
几名青年让开一条路,躲开言灵的视线,“大人里面请。”
“跟上。”
夏承安抓着柳涵的衣袖,青年将他们带到了一处住所。
“还请诸位在此稍作休整,大人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你带我去见你们族长。”柳涵在夏承安耳边耳语几句,才带着言灵走。
夏承安挨着枕头就是躺下了,心累不已,耳边是几人交谈的声音。
萧逸珺身上满是血污,衣服是穿不得了,“师弟,我先出去处理一下,你们不用担心。”
“好,我给谢井处理一下伤口。”
俞瑾垚才犹豫着问道:“需要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吗?等下好上药。”
“好,那就麻烦小师叔了。”谢井心情很好,不在意在朝他挪近了几分。
眼前,他身上衣物残破不堪,鲜血滴得到处都是,伤口那里源源不断渗出血来浸湿了绷带。
“嘶——疼!”
“忍忍。”
俞瑾垚小心地解开他的腰带,解开绷带,脱外袍和里衣服扔在地上,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帕子,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全程谢井双拳攥得死死的,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怎么可能不疼呢?
“好了,等药来了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夏承安眼睛发直,谢井和他都是突然冒出来的角色,这次还顶替了攻一的戏份,是否有什么潜在的联系他未能察觉呢?
“血止不住,我先帮你接着。”
“是要接着,等会儿血流干了再给我灌回去,你用什么接的?”
“法器,暂时的,不碍事。”
“你厉害,厉害。”
“不疼了?”
“还行,等候儿问问柳涵有没有办法。”
太阳逐渐升起,木门打开的“嘎吱”声惊醒几人。
“本少爷来了,谢井!不用药了,本少来给你找了了好东西!”柳涵单手抛着个灵器,走得很是惬意,八成是和谈的结果不错。
夏承安沉静在自己的推理之中,没听见门口的动静。
谢井仿佛看到了希望,“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把你胳膊接上的好宝贝,本少爷可是跟他们谈了不少条件他们才肯借来用用的,就当还了上次欠你们的人情。”
“可他的胳膊......”后半句话俞瑾垚没忍心说出口,连他都看得出谢井眼眸中的光亮黯淡了大半,难道就连最后一丝可能也无法实现了吗?
“啧,”柳涵不屑一笑,“夏承安?”
无人回应。
“夏承安?夏承安?”
还是无人回应。
“夏承安——本少爷要胳膊!”
夏承安装了一下,仿佛猛然惊醒一般,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哦哦哦!”捧着一直带血的胳膊,“之前趁乱捡了放储物袋里了。”
柳涵得意,“看吧,还是我的人机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族长。”青年领着柳涵进了屋子,言灵缩小了点身体才勉强挤进来,赤狐族火焰形状的标志刻在木墙上,格外醒目,按照标志的大小,这个部落绝对不仅仅是个小分支。
族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颤颤巍巍地在桌边给倒茶,一听传报,端起的茶盏咣当一下落在桌面,看到言灵蓝色毛发的瞬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当、当真是九尾冰狐?”
言灵的九条尾巴以幻术掩盖,一向不以真身示人,这会儿大大方方地放出了九条尾巴任人观瞻,头颅高昂,前腿弯曲,神态倨傲,“小爷乃是九尾冰狐末代后裔,尔等见我怎不跪拜?”
“参,参加灵狐大人——”族长撩起衣摆,诚惶诚恐地拉着一众人跪倒在地,“小人方才实在是太过震惊,一时间忘了礼节,还请大人见谅。”
“啧,行了啊,”柳涵两手环胸,隔空用灵力扶起老人,“你不用听他瞎说,我们几人是天衍宗的弟子,被凌霄派的人追杀逃到此处,先在你们这儿避避难,一旦他们找来,我们就走,不会叫你们难做。”
言灵对着仍旧匍匐在地的人龇牙咧嘴,“哼。”
“这是报酬,里面各种丹药都有,拿着吧。”柳涵一挥手,数十个瓶子堆满了方桌。
族长眼神更加敬畏,炼丹师在整个大陆都极为极少,他们族群里有一位已经是天赐的恩惠,这么多的丹药不要钱的往外送,他真是第一次见,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无比珍贵的丹药随手送人就罢了,还能让灵兽九尾冰狐心甘情愿做他的灵宠......
活着这么些年,族长也算是见过大世面,脑中飞快闪过几种可能,不动声色举了一躬,“大人尽管放心,我族与那凌霄派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行事作风不端,没想到他们竟对几个小辈暗下杀手,实乃小人之举,老夫不屑与他们来往,今日无论是谁遇难,老夫都会施以援手的。”
柳涵不在乎这老头是什么态度,心中记着夏承安的话,沉吟一阵,幽幽道:“嗯,无事,这些东西你拿着吧,不值一提,另外...我朋友断了一臂,一直血流不止,你可有办法救治?”
“这......”族长迟疑了会儿,恍然大悟道,“有有,我族内有一法器,能将人断肢重新连接,但凡保存好自身躯干的,都能起到作用,大人不如拿去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你给我吧,用完就还你。”
“好好,我这就将灵器取来,大人只需往里逐入灵力即可。”
“多谢。”
柳涵将他与族长之间的事三言两语总结了下,利用灵器把谢井断掉的胳膊接上,伤口肉眼可见的结合起来,再恢复如初。
“哇——”
夏承安见不得血,眼睛半睁不睁,两腿发软,“你动动试试。”
“你确定,好不容易连上,掉了怎么办?”
柳涵:“听他的,你动一下试试,要是灵器没用,再想办法。”
谢井无奈用上灵力,顺着静脉流入左臂,暖意涌上金丹,在俞瑾垚的搀扶下左右摆了摆,骨头之间脆弱的关节似乎已经接上了,“别!别动了...应该接上去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还得养一段时间,给我找个绷带吊着吧。”
几人松了口,自顾自运功调息,身上大伤小伤在丹药的疗养下恢复极快。宫思云没来的那几天,大家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修炼必须要在安全的情况下,被代理打断轻则静脉堵塞,重则灵力倒流,他们就算没事干坐那儿闲聊,都不打坐,所有人脑子里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终于能休息会儿了,太累了,身心疲惫。”夏承安倒在床上,自言自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寒霜从宫思云身体里拔出的感觉顺着冰冷的剑柄刺激着他每一处神经,毫无生气瘫倒在地的模样夏承安忘不了,合上的双眸配上挂着血丝的嘴角,那是一种得偿所愿,想要解脱的神情。
宫思云若是真的决心赴死,那这一切便他早有预谋,连真正的实力都没拿出来,对比原着中的惨烈,他们这次除了谢井受伤较重,其余人并无大碍。
他会死吗,能死吗,似的了吗......拿了攻二的剧本,死得这么轻易可能吗?
身体累得发虚,脑子却异常清醒,外面天完全亮透了,独独萧逸珺不在场,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萧师兄人呢?”
周围无人应他,一个个全在修炼,萧逸珺刚来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不行,他得去盯着点,赤狐族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碰的,提前触发剧情会害死柳涵的。
他看了眼柳涵,拿走了被随手放在桌上的灵器,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旁边住了几户人家,门口有个大娘在晒干草,上前询问道:“大娘,这儿附近的水源在哪儿啊?”萧逸珺说要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迹,先从河边找起。
“你是......”突然冒出来个外族人把她吓了一跳。
夏承安简明扼要,“我是天衍宗弟子,来赤狐族避避风头,想去河边洗把脸,劳烦您给我个方向。”
大娘从边上的桌子拿了块布递给他,“怪不得没见过你,不是凌霄派的就好,用帕子洗洗吧,直走往右拐就是河边,有几颗大柳树,看到柳树就是河了。”
“谢谢大娘!”夏承安收好帕子,一转身,脸上笑容淡了许多,眼底多了抹愁色,赤狐族这些村民何其无辜,有什么办法能比避免牵扯到他们呢?
天才大亮,路上情景交融无人,他缓步找过去,果见几颗大柳树,顺着走过去脚下是河滩的细石。他没出声,往前走着,萧逸珺换了身白衣,盘腿坐在树下,周身灵气环绕。粗壮的树干恰好挡住他的身影,河边人看不到他,他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逸珺出生在一个小世家,自幼不受宠,八九岁时因为单系木灵根天资高、心性好,被带上了凌霄派,拜入掌门座下,与柳涵算得上真正的竹马之情,从小勤奋刻苦,待人处事温和有礼,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也是众人心中仰慕的大师兄。
在执法堂那次,即便没有夏承安这一方的说辞,莫泽阳也会被逐出宗门,与现实不同的是,没了夏承安的引导,莫泽阳曾经对萧逸珺说的那些谎,柳涵是不会主动主动解释的。
那时候的萧逸珺只看到了冰山一角,未知全貌。莫泽阳害了柳涵是板上钉钉的是,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异常,这样所有人就都是无辜的了,奈何世事无常,这等两全的好事难找。
莫泽阳走后,他对柳涵恢复了以往的关照,之前那些误会以及不堪两人闭口不谈,萧逸珺仍是柳涵的师兄,两人的关系就像从未变过。柳涵是骄傲不错,他依旧选择原谅了萧逸珺对他的误会,他是觉得解不解释都无所谓,伤不到他就行。
夏承安了解他,这么小肚鸡肠的柳涵,能选择原谅,萧逸珺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轻重。这是原来里的剧情,转换到现在同样可以套用,柳涵对萧逸珺说话算不上客气,甚至有点儿赌气的口吻,看来内心还是承认这个大师兄的。
可要夏承安主动撮合二人,他做不到,萧逸珺是个好人,却不是个良配,他做不到为柳涵舍弃一切,这是人之常情,但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什么天长地久。
身侧的拳头逐渐攥紧,他们一起经历过追杀,不管面对什么,柳涵始终把他护在身后,柳涵对他很好,但凡他不主动提起,夏承安是不会选择主动远离的,反正也不知道这几个贱男人何时才能追上柳涵,这期间他绝不放手。
盯着萧逸珺看了许久,他仿佛真的入定了,一动不动,夏承安低头瞟了眼手中的灵器,转身去了族长房中。
“扣扣!”
“这位小友,找老夫有事?”一股灵力从内打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是族长吧,多有叨扰还请见谅,柳师兄正修养,我替他将灵器交还给您,要不是有这等宝贝,我师兄怕是要落下个残疾。”谢井站在门口未入,“您也知道,他是剑修,缺了胳膊,在这世间,等同于没了半条命。”
族长也没请他进来,摆手道:“唉,不打紧,我族就是靠这灵器物才能延续至今,灵狐是我狐族领袖,哪有不救的道理。”
“晚辈在书中曾看到一句话,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听听?”
“但说无妨。”
夏承安笑得温良:“传说中,九尾冰狐乃是狐族灵兽,灵兽降世,便意味着天地乾坤反转,今后百年,狐族兴盛。不知此言是否属实啊?”
这话并非他胡编乱造,里这话就出自面前的这位族长,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书中一直作为伏笔埋藏的极深,他自然想亲眼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族长声音沙哑,唇边微微张合,无法吐出半句话来,胸口似有千斤重,指着夏承安道:“你......是如何得知...”
“要想兴起,必得破而后立,族长猜得到我话里的意思吧,我不愿见人无故惨死。”夏承安跟人卖了关子,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就算族长不会透露出去,保不准被有心人听去。
再等等,再等等,就快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回想起刚穿书的时候,心思变了不止一星半点,谁叫世事难料啊,剧情不变,但人心不可控。
他反反复复想着过往的经历,走到一半才发现方才手里攥着的帕子,赶忙又折返回去河边,打湿了帕巾胡乱抹了把脸。
“你这是洗脸回来了?怎么看着不太精神啊?”路过那位大娘家门口,她一身粗布麻衣,样貌就是寻常妇人的模样,端着碗碟往桌上摆,瞧见夏承安傻愣愣的,不由笑出了声。
夏承安没甚表情地走了过去,视线没往饭菜上瞟,“啊,我没事儿,一夜没睡,是精神不太好,您借我的帕子我放这了,谢谢。”
这幅面孔放在柳涵身上自然是没人敢靠近,放在他身上没由来的就觉得可怜又可爱,大娘看不过眼,拉着他坐下,“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儿,我女儿天没亮就出门了,也没人陪我吃饭,你要是不嫌弃,陪我这个老太婆吃吃饭。”
他身心俱疲,跑了一路,刚沾上枕头却睡不着,这会儿肚子愈发饿得慌,自己也不是个爱假客气的性子。
“来,先喝碗粥。”
他半推半就的端起了碗,“谢谢大娘。”
大娘在他对面坐下,“没事儿,来,吃菜,我先前看到你那几个朋友了,有个伤得不轻吧,是不是凌霄派的人干的?”
“嗯,我们被追杀到这里,实在没办法,我师兄断了一条胳膊,要不是族长愿意把灵器借给我们疗伤,恐怕......”
筷子被一把拍在桌上,“我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在没办法,我们村子早就搬了,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这个位置确实是离凌霄派近了点儿。”
“是啊,前几日白狐族的妖还来传信说,找到了快风水宝地,让我们搬过去,可族长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你说你们人族住的城镇多方便啊,一出门有吃有玩的,多好。”
“看来你们跟人族关系不错?”夏承安挑眉,不停往嘴里塞东西,怎么一碗咸菜都这么香,他在考虑走的时候要不要顺便带点。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宗门的人经常碰见。”
“不知道,我们是修士,一般都待在门派修炼,凡人的城镇也不常去,我一个小弟子,刚入宗门没几年,没见过市面。”夏承安眼睛跟小狗似的,求知若渴。
“真是委屈你了,小小年纪就被困在一方天地里,不外出历练怎么可能对修为有利呢?我看你也就二十来岁不吧,太年轻了...”
“嗯嗯,我年纪是小的很,大娘,你住在这儿多久了?”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他真正的目的。
大娘把装着菌子的盘子推到离他手边,“唉......有三十多年了,我们以前是血统最纯正的一脉赤狐,后来一部分妖跟着族长搬来了此地,就成了分支,等族长预言成真以后,我们就能搬走了,已经三十年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哦。”
“预言?”夏承安表现得异常震惊,“不会是我从前听到过的那个...”他赶紧捂住嘴,貌似是说漏嘴了。
大娘脸色勃然大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这、这、我以为就我们族人知道,不会搞得人尽皆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偏过脑袋,轻言道:“我听一只狐狸说的,没跟其他人提过,大娘,那个预言...是不是跟什么灵狐有关?”
他单纯是为确认脚下这块地藏着对言灵有用的东西,对言灵有利,意味着身为主角的柳涵会有出奇的机遇,里一笔带过,只说,从此以后言灵就极少出现了,一旦出现,多数是以灵体的形式而非实体。
灵狐现世,便能带狐族走上巅峰,除了献祭,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但想法一出来,立马又被他否决掉了,柳涵那个臭脾气,言灵真被献祭掉了,他不得把狐族全灭了?
“其他狐狸竟然跟你说了灵狐的事,难道预言要成真了?”大娘喜不自胜,饭是一口吃不下去,一个劲儿给夏承安夹菜,“来来,好孩子,你多吃点,不够我再做。”
“大娘,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灵狐能干嘛?”
她笑得合不拢嘴,“灵狐是我们狐族的领袖,若是能飞上成神,就是光复我族!”
话套的差不多,夏承安也不便久留,吃光了碗里的饭菜,“大娘,我吃饱了,谢谢款待,我先走了先走了。”嘴边糊了一圈都没来得及擦,头也不回地跑近进了屋。
门一开,正巧撞在了柳涵胸口。
“唔,急着赶死去呢。”
“你怎么不继续修炼了?”夏承安安抚地摸摸他胸前,所碰之处比衣物厚实,“没撞疼吧,我脑袋不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过来,”柳涵怕打扰到其他两人,拉着他去了屏风后,“说,偷吃什么去了,做贼心虚。”
“没偷吃...”
“没照镜子吧,嘴边沾的都是。”
夏承安眼睛瞪得老大,离得这般近,自己嘴上还沾着东西,好难堪。他一撸袖子就要往嘴上擦。
“别动,脏不脏啊。”柳涵拍开他的手,不知从哪儿变出条帕子,在他嘴上用力一擦,“现在干净了。”
“啊......”夏承安抿着嘴,无处可看的视线落到了他胸前那块儿,柳涵给他擦嘴的震惊盖住了纷繁的思绪。
“发什么呆,如实交代,跑哪儿去了?”
夏常安不自在地清了清嗓,“没…没去哪儿,先去找了萧师兄,桌子上的灵器也还给族长了。”
“他人呢?”
“在河边打坐,依我看没什么事,你给了他们那么多丹药,死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管他,他命大的很,你确定没受伤?”柳涵握着他的肩头,扭来扭去看了一圈。
“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啊?夏成安差点就想问出口了,话锋一转,“我没事,我就是个浑水摸鱼的,你跟宫思云交手这么多次,可有受伤?”他摸到的触感跟平时大不一样。
柳涵侧身躲开他探来的手,语气稀松平常,“本少爷没事,你手脏不脏,本少爷才换这身衣服。”
“嗯…没事就好,还记得赌局么,我赢了,你的寒霜不用认贼作父里了。”夏成安咧着嘴角,眉眼弯弯,心下打着算盘,柳涵穿了身黑衣,看不出来受了伤,那就等晚上脱了衣服……
柳涵脸一红,皱着眉佯怒,“什么认贼作父,瞎用词语。再说,是你赢了,不是我,寒霜归你,你是那个贼吗?”
“我怎么是贼呢,我的不就是你的嘛,跟我客气什么,谢井下注的是个好东西,等我拿到手了给你试试,里面有天道之气,说不定能助你修为增长修为。”
“既你有心,那本少爷就接受了。”
“咳咳,一时得意忘形,忘了他们也在了,不会被他们听见吧?”
柳涵一挥手,屏障显现,“他们听不到,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少爷要是像你一样粗心大意,早不知道被暗杀多少次了。”
夏承安抱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我哪比得上师兄啊,趁着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这村子挺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两人回来时,几人都在房中了,萧逸珺招呼二人吃饭,“回来了,这是族长特意从来的吃食,里面放了药草,对内伤有效。”
夏承安听他说话只觉见着了一眼清泉,宁静能抚平人心,短短半日没见,他变化的未免有些太快了。
谢井恢复平常,“夏师弟快来常常,这粥味道不错,不比我手艺差。”
他忽略掉萧逸珺的反常,陪着柳涵逛遍了村子,见到桌上丰盛的饭菜忍不住淌口水,“当真?我早上吃过隔壁家大娘做的饭菜,味道真心是好。”
“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你在修炼,师弟我是为了不打扰你,谈何吃独食?”
柳涵闻言挨着夏承安坐下,单手置在桌上,拖着下巴,声音闲散,“各位都休息好了?”
萧逸珺盛了粥放在他面前,自小有事要宣布他就是这幅姿态,接话道:“我们休息的不错,柳师弟是有话要说?”
“嗯,”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敲着桌面,“赌局的事,各位没忘吧。等了他们五日,加上宫思云一共二十一人,有金丹,有筑基,夏承安赢了。”
“这......”谢井料到有坏事发生,嘴里食之无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埋头苦吃,实则是不想面对,“哎呀,没想到是我赢了,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柳涵目光流转,谢井的神情略有心虚,俞瑾垚一言不发,萧逸珺淡笑不语,“虽说是我拍卖得来,但做了赌注,这次全当物归原主,夏师弟,拿着吧。”
东西一早就被夏承安拿去了,宫思云带人围攻的画面清楚记录在册。
现下不知为何,他有种仿佛接了个烫手的山芋的错觉,放下碗筷起身道谢:“多谢师兄,这证明你我有缘,最后四方印在自家人手里就是好事。”
“师弟说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落座的那刻,他看见俞瑾垚瞥了眼谢井,之后摸进了怀中,“夏师弟神机妙算,在下心服口服,这枚寒冰玉有滋养心神之效,还请收好。”
“多谢俞师叔。”
“......”
谢井迟迟未有动静,柳涵干脆掏出了霜寒,重重塞进了夏承安怀中,说出的话意有所指,“拿着,认赌服输,本少爷的本命剑归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僵着脸把剑搁在了腿上,“柳师兄出手阔绰。”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谢井不是没眼力见儿的,柳涵这么护着夏承安,他敢不给吗?
于是乎讪笑着从脖子上扯下玉坠,“夏师弟当真是好运气啊,这坠子你千万收好,是个宝贝,至于能不能有奇遇,得机缘了。”
夏承安打这玉坠的注意已久,一点儿不客气,“谢谢、谢师兄,这天道之气确实得看机缘,有些人能得到的,有些人他就得不到。”
“夏师弟怪会说话的......”谢井皮笑肉不笑道。
见此情景,柳涵满意低头,矜持地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接着就毫不客气地风卷残云。
夏承安不说话,用余光不时瞟他几眼,奇怪,柳涵什么时候吃东西这么豪放了,这些吃食中放了能治疗内伤的药草不错,却也没珍贵到能比拟丹药的地步,他一反常态反而引人注意。
一直忍到晚上,赤狐族在深林之中,条件简陋,一间房摆了几张床,中间用一盏屏风隔着,几人吃完饭各自上榻打坐修炼,跟宫思云浪费了十几天的世间,现在分分钟浪费不得。
几人或多或少考虑到柳涵与夏承安的关系,自觉让出了靠近里间的床榻。
“师兄,你今晚修炼吗?”
柳涵把自己的被子从储物袋里抱出来,“我白天时已经调息好了,累了这么多天,肯定得睡一觉,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我帮师兄更衣。”夏承安笑眯眯地接过被褥放在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我自己来。”
这话说出的同时,他挥袖熄灭了油灯,满室陷入漆黑,静默的黑暗中,触觉变得敏锐,夏承安一点点贴近他,揽着他的腰,灼热的躯靠过来,温热气息洒在脖颈间,淡淡扫过,带着似有似无的痒意,如同轻若无物的羽毛在心头挠过。
这种事有了其一,便有其二,他顺从着自己的心意没有推开,沉声唤着他的名字,“夏承安。”
“师兄有事瞒着我。”
“没有。”
夏承安不退反进,在黑暗中拥着他,声音轻得两人恰好能听见,“你肯定有,平时都是我帮你脱衣服的,今天怎么突然要自给自足了?”
“我...本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别管了。”柳涵底气不足,口气像是在说反话。
“你是不是受伤了。”
“......哪有,别瞎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赤狐族的药有用吗,方才见你吃了那么多,应该是是有用的。”
被猜中心思,柳涵一下子张红了脸,强颜笑道:“呵,你这段时间聪明了许多啊,从前是本少爷小看你了!”
“我是关心你,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夏承安好声好气地解释,解开他的腰带,敞开以近,一手抚了上去,触感是纱布的粗糙,“内伤和外伤?”
“嗯哼,都有,你猜到了还问我干嘛。”
两人离得近,灯熄了也能看得清,夏承安不知他伤得怎么样,动作强硬地扯开他遮在伤口处的手,“别挡着了,怎么不叫我帮你包扎,”
柳涵憋屈地换了句软和的话说:“轻伤而已,想也知道,宫思云哪有那么好对付,他手下留情了,否则伤得更重。”
他想再问问柳涵的伤势,转念一想,柳涵这么傲的性子,勉强逼他说了也不是实话。
“法器呢,怎么不全用上?”
“护身的消耗灵力,大师兄他们扛不了那么久,我得拖住宫思云,而且,他有话对我说。”
“大师兄?你不生萧师兄的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老好人一个,生气顶什么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柳涵不再遮掩,脱掉外袍,牵着夏承安上床,“我是轻伤,现在这个结果对所有人都好,躺着说,你也不嫌累,在外面逛了那么久,宫思云他本身没想杀我。”
这句话里语序颠倒,什么都参合一点儿,其实柳涵什么都想说,但不知如何开口。
夏承安扒掉外衣,两人肩靠肩躺在一块儿,叹了口气,“看出来了,他是来寻死的。”
“你那时没听见吗,他说...”
“他说得是实话,我去后山把他藏的药挖出来了,之后我还挺好奇他怎么没发现我,沾沾自喜了好久。”
柳涵翻过身给了他一记爆栗,“笨,就不该夸你聪明。”
“你轻点儿。”
“真以为自己神通广大?一个练气期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我在你身上放了法器,能去除灵气留下的痕迹,每个人身上的灵力皆是有迹可循,让他发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他绞尽脑汁想不出的答案原来就在他身上,没纠结柳涵擅自作主的事,谄笑地与他面对面卧着,“嘿嘿,师兄真是料事如神,谢谢师兄。”
“至于其他……哼,本少爷懒得再问,反正是他自作自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的手跟虫子似的爬到他胸口,“这个词用的太好了,自作自受。”纱布上是干燥的,不厚,血没渗出来,伤得应当不重,是伤在左心口,还是右心口呢?
柳涵拍开他作乱的手,背过身去蜷缩成一团,“本少爷现在不逼你说,等回了宗门再好好教训你。”
“那我先编好,看你喜欢哪一版。”不愿意说就不说吧,他调笑着搂住柳涵,身上盖着的被子满是清香。
那头传来声嘟囔,“真是胆子大了,什么都敢说。”
背后那团热源久久没有动静,就在柳涵以为他睡着了,正要转身去看时,一个冰凉、滑溜溜的东西顺着后腰塞进他手中,耳边话语绵软,“谢井输给我的,我拿着也没用,等回去了你试试。”
“......嗯。”
玉坠消失在手中,现在戴在身上多少有点儿挑衅的意思。
夏承安犹豫了半天,“宫思云...你怎么想的?”
柳涵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嗯?怎么了?”
“你不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伤什么心,小时候一起玩过一阵子而已,没什么交情,这次是真的对他仁至义尽了。”
“你们小时候见过啊。”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帮着我说话?”
“我不帮你帮谁,宫思云这么死在你面前,你一点儿不伤心?”
柳涵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叹,“我不伤心,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当我是柳家少主吗,说动手就动手...”
一听便知他是有几分后悔的,就算宫思云是奉命行事,最后也还了柳涵一剑,现在生死难料,但他过去对柳涵的怨恨做不得假,同情这种人不如同情街边饿得骨瘦如柴的狗。
嘴上倒是听不出来半点不愿,“行,你不伤心就好,我看他那样肯定是没死绝,要是以后突然冒出来你可别太惊讶。”
“你怎么说话怪怪的,知道了,你睡不睡了,白天逛了那么久,你不累本少爷还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就是狠不下心,他试图说服自己几千次、几万次,他依旧心软,宫思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从乞丐到首席弟子,他豁出半条命才得以活下来。
小时候,宫思云看起来阴沉沉的,实际上总会避开其他人和他说些大街小巷发生的琐事,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他无兄长,宫思云待他就如兄弟,那几年时光过得融洽,若不是受了莫泽阳的挑拨离间,他们二人的关系恐怕不比亲兄弟差。
可惜了,宫思云半死不活,柳涵受伤不轻。和夏承安说宫思云手下留情是骗他的,他记得,宫思云眼中的决绝——不死不休。
“睡吧,明早再出去逛逛,村子有古怪。”
“嗯。”
无人心思各异,起了个大早。
“大家休息好了就去村子里四处逛逛吧。”柳涵这番话在另外几人听来别有深意,交换了眼神,应了下来。谢井不易挪动留下休息,剩下几人分寻找线索,言灵被派去和族长交流感情去了。
夏承安拉着柳涵衣袖,闲庭信步,“昨日有个大娘说,他们是三十年前搬来的,因为灵狐的预言,你知道吗?”
“言灵知道吧,你怎么老找人套话。”柳涵觉得自己识人不清,夏承安精得跟猴似的,哪里会被人骗,他不骗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夏承安矢口否认,“我没有啊,那个大娘自己说的,反正就是跟预言有关,你说是不是要把言灵献祭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最好闭嘴,活人祭有用,不代表活狐祭祀也有用,少做梦。”
“那是跟狐族的至宝有关?”
柳涵望着远处,微微沉思,“嗯......可能,跟一块儿水晶有关系。”
“水晶,是什么宝物吗?”
“本少爷上哪儿知道去,你不是会套话吗,本少爷叫言灵回来,你去找族长。”
夏承安瞬间一脸谄媚,“算了吧师兄,我就想陪你说说话。”
“撒娇也没用,随时做好准备,我在凌霄派那几人身上做了标记,有了感应。”
“他们追来了?”
“嗯,不死不休,那老头儿清楚,一旦我们逃出去,对他而言后患无穷。”柳涵盯着一个方向看,挪不开眼,总感觉那里有样吸引着他的神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怎么了?”夏承安见他停下了步子一动不动,拽着衣袖晃了晃,“这片儿看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换个方向?”
“回去吧。”柳涵也不知听进起了没有,神色淡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与周围完全相同的草丛,另一一边就是河流。
“师兄?你看什么呢?”
“没事,去别的地方看看再说。”
“嗯?你不是说回去吗?”
柳涵像是刚有了神智,撅嘴怒道:“才来就回去,浪费时间呢!走!”一甩袖子直接把人甩掉了。
人影走老远了,夏承安还愣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啊?
柳涵下意识地摩擦两指,那片地底下是不是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什么东西能如同漩涡一般吸引他的过去,狐族的至宝吗?
他暗自唤:“言灵,狐族有何宝贝与你关系匪浅?”
“小爷跟人聊着呢,你插什么话!”
“别废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今天不把小爷哄好,不肯呢个告诉你!”
“啧啧,当本少爷稀罕,出了事儿有本事别哭!”
“夏承安!今日若是看到言灵,不必让他进屋睡觉了。”柳涵被气得不轻,一回头,哪有夏承安的身影,“夏承安!人呢!”
不远处的夏承安盯着脚下的草地看了半晌,愣是没发现一点儿不对劲,寻思着找个工具把土玩开,神识才探入储物袋就听到熟悉的怒吼声,地也不挖了,扭头就跑,边跑边招手,“来了来了——我来了——”
“干什么呢!”
“没事没事,眼花看错了。”
“先回去休息,晚点儿出来。”
这句“晚点出来”纯属是废话,两人磨蹭到半夜没人动身。俞瑾垚端坐在桌前,汇报状况:“在下未曾发现异样。”
谢井坐他边上,按理说是轮到他了,“别看我,我干躺了一天。”
萧逸珺道:“询问了几位村民,提到了有关灵狐的传言,其余的......”看他摇头,大家也知道结果了。
“没关系,凌霄派的人已经接近这座村子了,各位做好准备即可,休息吧。”柳涵言简意骇,倒是另所有人诧异了下,大咧咧地仰躺在踏上,众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摸摸鼻子,招呼大家休息,“这几天谨慎些好,休息吧,早点休息早点起来,有精神些。”
萧逸珺冲他颔首,抱歉一笑,“那...柳师弟就拜托你了。”
“没事没事,萧师兄去休息吧。”
他推着萧逸珺到床边才折回去看柳涵,“师兄?”
“你不睡?”他声音寡淡,带着一点点鼻音,身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衣袍微微敞开,显得慵懒松弛。
“你真没事啊?”自从外面回来以后,他就表现得跟外维和,不是在走神,就是在强装正常,怎么看都不对劲。
“别问东问西的,睡了。”
“好吧。”
是夜,夏承安没睡得太死,主要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充斥着烈火浓烟冲天而上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
什么味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着火了!着火了!快醒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醒醒!”
他挣扎着坐起,耳边是动物刺耳的尖啸,混杂大地的颤动,窗外,炙热的烈焰四处乱窜,浓烟扑面,呛得他睁不开眼,泪水直流,喘息艰难。
他第一时间想要推醒柳涵,“师兄,师兄,柳涵!柳涵,你醒醒!”他手下没轻没重,可就是这样都没能把他叫醒,夜色混着浓烟根本看不清有没有睁眼,半天一句回应也无,柳涵平日里不可能会这样的......有人下药?
来不及多想,猛地跳下了床,奔走出内室,等来的确实空无一人。心中不由自主升起深深的恐惧,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急促的呼吸声甚至超过了外头的惨叫。
门一打开,他只觉得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搬迎面席卷而来,犹如置身于岩浆遍地的山谷,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毛骨悚然,弥漫的团团黑烟里,窜过一个个掩鼻抹泪的人影,咳嗽声此起彼伏,乱哄哄的村民惊慌失措犹如无头苍蝇似的,哭声震天,地面上火舌舔舐着周遭的一切,脚下就是崩落的火苗,无处安放的火焰尽情吞噬着人群,那些火无物自燃。
“族长!怎么办,灵力不起作用!”
“快跑,往河边跑!”
“去河边!”
“大家快去河边!”
他瞳孔剧烈一缩,脸上泛起清白之色,在熊熊烈火的照耀下尤为显眼,他再傻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着中原来是这样的吗?掌握着火属性的赤狐一族,遭受着火焰的侵蚀,无人能救,他不过是个只再渺小的蝼蚁,又的能做些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
“师兄!师兄!”他大喊着冲回屋内,不光外室没人,原先怎么都叫不醒的柳涵也不见了踪影。
柳涵不知自己该去何处,该做什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他就是具行尸走肉,穿过仓皇逃窜的人群,穿过烧焦的屋子,穿过着火的树林,嘴唇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汗水仿佛流不尽一般,顺着额角淌下来,鬓侧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汗水滴落在肩上,只余一双空洞毫无生机的眸子凝着远方的某处。
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步履蹒跚,数不尽的黑暗中有一点零星光点深藏在地下,令他魂牵梦绕,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他疯狂地挤开众人。
“啊!族长,你看他...”
“是他?竟然是他!”
“族长,灵狐......”
说话人吓得直接屏住了呼吸,连喘气都不敢,被人用手死死捂着嘴巴,生怕因为害怕叫出了声。
河边,一只冰蓝色的巨狐盘坐于,嘴里叼着的正是他苦苦寻找已久的至宝。
“来,到这里来,它是你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音虚无缥缈,但柳涵听得清清楚楚,他没了神智,顺从地走了过去,宝石躺在手心的那一刻,他的胸膛忽起忽落,呼吸间断不续,后空里费力地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惨白的手背青筋凸起,昏暗的光线下宝石闪耀着蓝白的幽光。
“握紧它。”
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高空,他感到一阵腥咸的液体从嗓子眼里涌出,吞咽不下的液体从嘴角淌落,艰难地太瘦抹去,不顾满手的血污,他放声大笑。
在其他人眼中是极致的疯狂,漫天火焰的红被冰冷刺骨的风雪掩盖,一瞬间,凛冽的寒风席卷苍茫大地,火烧的漆黑的房屋疯狂地摇曳,支撑不起作乱的霜雪倒塌在地,尖锐的呼啸声不绝于耳,割得皮肤生疼,大雪随着狂风乱舞,交织成铺天盖地的景象,凄凉,萧瑟。
“族长!”
“跪下!全都跪下!”族长脸上爆发出强烈的惊喜,手舞足蹈地举着拐杖,“跪下,快跪下,灵狐现世!我们狐族有救了!”
“灵狐现世了,我们等到了!”
“灵狐现世!”
飞雪将整个人包裹在漩涡之中,隐约可见一人影,言灵兽眼血红,在苍茫的林中嚎叫,巨兽飞跃而起,跳入风暴之中,强光闪过,夏承安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柳涵!柳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浑身是血,一种无可比拟的感觉席卷而来,从前那个残缺的躯体不复存在,手中的宝石源源不断地给他灌输灵气,言灵逐渐失去了实体,独属于冰狐的毛发从天上落下——他感受到了,属于他的那部分终于补齐了。
言灵自始至终就是他的半生灵兽,同为一体,神智相通,一人一狐无法融合神魂是此生最大的缺陷,神魂都有空缺的人,如何能称得上人,在他心中,始终无法把自己归于柳家当中。
这颗晶石,狐族传承了数百年,等的就是这一刻,灵狐最终的晋升,意味着狐族即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啊——”
分离许久的骨肉生生结合在一起,神魂合二为一,他深刻感受到来自灵魂的痛楚,撕裂又合并般的疼痛,寒霜覆盖了全身,几近成一座冰雕,当整个晶石融进腹内金丹,他身躯已不似凡人,这世间仅存柳涵,再无九尾冰狐。
“柳涵——”
夏承安永远忘不掉,那个明媚耀眼的少年,在他眼前被剥离了血肉,透明的魂魄剥离出肉体,再狠狠撞击在一起,声声惨叫,久久盘旋于头顶。
别看了,别看了,我不想看,我真的不想看......我救不了他...
他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额上青筋根根爆出,即便下唇被咬地发紫,他都无法夺回理智,全身血液顷刻间凝固在体内,窒息,一眼望不到头的白雪,漫长难熬的折磨,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跌坐在了地上,满地的雪参杂着鲜红的血液,是柳涵的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放眼望去黑压压跪了一片,鲜血催着白雪飘落,他垂下的双手再也没了力气,微微颤抖的指尖透露出他的无措与彷徨,眸子空洞无神,动作迟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失去了对外界感知。
储物袋里寒霜发了疯一样剧烈震动着剑身,拼命想要从里头出来,夏承安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但见寒光闪过,属于柳涵的本命剑脱离了剑鞘,直飞云端,他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腿一软,直直倒在地上,雪幕变成了全然的漆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醒过来时,身边一片暖意,扭头便见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庞,他的脖颈歪向右侧,浅浅呼吸着,面上干净如初,哪有血迹的踪影。
他呆滞片刻,陡然坐起,不顾一切地想要把人叫醒,“柳涵,柳涵!你受伤了吗,你快醒醒!”
柳涵发出一声“唔”,睫毛动了动,跟着又没了动静,耳边传来惊恐万状的叫喊,“柳涵,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
他终于强撑着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无法立刻习惯,下意识又闭上了眼,再缓缓睁开,知道所有事已经尘埃落地,心中明丽了不少。
“柳涵!柳涵!”
他转过头去,一脸慵懒地微眯着眼,对上夏承安惶恐的眼神,眼泪仿佛要从眼眶里溢出来,“我没事...别叫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你、你刚才...”他明明记得自己看到了啊,是幻境吗......是幻境就好,柳涵没事就好。
他语无伦次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柳涵知道是自己那时太过令人恐惧,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抚上他的脑袋,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上下抚摸着他遭乱的长发,“我知道,别哭了啊,现在不是已经被人救了嘛,我出不了事儿……你以后只要看好你自己就行了,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没事呢,你刚才整个人都是血,你告诉我你没事?”夏承安嗓子发干,被扼住了声音,却硬是喊了出来,抓着柳涵衣襟的手握成了拳头。
柳涵不知从何说起,收回了手,久久吐出几个字来:“我真没事,应了那句话,午梦千山,窗阴一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不懂,柳师兄,你真不打算说实话?”夏承安就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里没写清楚,为何他亲眼见到的东西也不可信?“我就问你,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是。”
“着火也是真的?”
他仔仔细细在他身上寻找着可疑的伤痕,领口露出的肌肤白皙无暇,甚至连胸膛上的绷带也一同不见了踪影。
“是。”
“下雪呢?”
“也是,我浑身是血都是真的,你没看错,不是梦,哎呀,别问了。”柳涵闷着口气下不去,翻身一头蒙在枕头里,“以后就没有言灵了。”
狐族那颗晶石能助他与言灵完完全全融合,不是他不想说,是无法开口,言灵与他已经融为一体,从前两人神魂相通,但到底是分离的两只个体,现在呢,这世间从此以后没有言灵了。
言灵预料到今日,只字未透露给他,赤狐族族长背井离乡,任谁劝阻都没用,挟至宝等待灵狐降世,他能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预言等上三十年,就注定了结局。
夏承安定在原地,“什,什么意思...”
“别问了,这件事以后再细说,有些缘由我自己都没搞清楚,让我静静,你去找大师兄。”
大师兄?对,萧逸珺他们人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对,柳涵为什么不肯说实话,为什么要瞒着他!
“柳...”
一股清澈的灵力在眉心之间一晃而过,方才陡然现出的妄念被轻轻抚平,柳涵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别多想,去看看他们吧。”
夏承安耷拉着眼角,咬着口腔内侧的肉,爬下床,含含糊糊道:“知道了。”算了,他说以后会说的,那就等他主动开口。
他没遍体凌伤地躺在这儿,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言灵在这段剧情过后,出现的时间少之又少,“以后就没有言灵了”......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对,看柳涵的反应,是好事吧......
萧逸珺几人直到现在都没露面,屋外冰雪消融,房屋残缺不堪,村民围在屋外窃窃私语,隔壁大娘眼尖地瞧见他出来,“那位大人没事吧?”
夏承安摇摇头,不知怎么面对这位好心的老妇,柳涵没说实话之前,他再如何胡乱猜测也没用。平静了下心思,勾起嘴角回道:“没事,大娘,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大娘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族长找人把你们抬回来的,你不知道,他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我们都快吓死了!”
“他从天上摔下来了?”
“是啊!你也晕倒了,怎么样,他受伤严不严重?”
柳涵翻来翻去活动自如,应当是没受伤的,或者就算受了伤,多吃点丹药也已经好了,没想到他竟是从空中掉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严重,您知道我其他几个师兄去哪儿了吗,就是和我一同来的那几人。”
“他们在族长屋里,你去看看吧,看样子挺严重的。”
“好,谢谢您,我一直没看见他们有点儿担心。”夏承安听到他们平安无事,心中好受了点儿,指了一圈焦黑的碎木,“那这些屋子怎么办,烧成这样了。”
大娘开口便是惋惜,“这屋子啊,算了,没什么好留恋的,我们过几天就走了,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我们等到了,如今灵狐现世,我们的职责已经完成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嗯,那我先,先走了。”他打不起精神说场面话,干巴巴与人告了别,朝着族长住处走去。
大门敞开着,谢井坐在门口,衣服又被利刃划破的痕迹。
“夏师弟你受伤没?”
“谢师兄,你怎么不进去?我没事,没受伤。”
“柳大少爷人呢?”
“屋里躺着,也没事。”
“那就好,他们在里面谈事,挺无聊的。”谢井唯恐被俞瑾垚听见,音量降了一半,“过来坐,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师兄,你们去哪儿了,着火的时候没找到你们。”夏承安与他一并坐在台阶上,萧逸珺在屋里隐约能看到白色的衣角,人声不大不小,模模糊糊。
谢井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我还想问你呢,凌霄派的人半夜偷袭,你俩睡得那叫一个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我闻见烧焦的味儿就知道出事了,没办法,两头顾不上,俞瑾垚留了个法器护你们周全。”
“叫不醒?”夏承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似乎在确认这话的真假。
“骗你干嘛,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怕是有人给你们下了毒,原本是打算留下守着你俩的,谁知道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救命,我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功夫,回来你们全不见了!”
“我......”他下意识就不想把自己一夜没睡的真想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漏洞百出的感觉,“你先说吧,说完我在说。”
“凌霄派来了几个杀手,不能当面对峙,只能暗中放火,一把灵火点燃了屋子,俞瑾垚他们敢去的时候火烧得正旺,赤狐族的火和那个灵火不同,自然是控制不了,他们就去追那几个杀手,一路追到树林。”
“原来如此,我那个时候刚醒,一睁眼就看见外面着火了,准备把你们叫醒,结果没看见人,当时爬得厉害,我就想着出去找人救火,结果,回来的时候柳涵也不见了,我就跟着一群人往河边跑,一抬头就发现柳涵在天上。”
谢井不疑有他,“这我倒是看见了,雪正好把火扑灭的,他灵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没虚脱吧?”
“后来晕倒了,再醒来就在床上,现在正休息。”夏承安扣着手指,一只手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萧逸珺浅浅一笑,“没有生命之忧便是好事,我们和族长说了情况,明日今早启程返回宗门。
俞瑾垚道:“凌霄派所行之事大逆不道,需得尽数上报给宗门长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起身抱拳,”全凭各位师兄作主。”
萧逸珺张口欲言又止,“那个...”
“师兄但说无妨。”
“柳师弟的事,还请各位保密,事关柳家私事,不便向外透露。”
谢井并不在乎,率先应下:“此事与我无关,师弟我也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师兄放心。”俞瑾垚态度冷淡,说出的话和谢井相差无几。
夏承安想的却是,萧逸珺是否得知了什么内情,突然提出让大家保守秘密。他面上顺从地点头,等谢井和俞瑾垚走后,悄悄拉着萧逸珺去了河边。
“萧师兄,萧师兄,来这边儿。”
“夏师弟有事想问?”
“哎,不是大事,我就是好奇柳师兄的事,我那时晕倒了,萧师兄是看到什么了?”
萧逸珺开门见山,“嗯,我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言灵它......似乎跳上去了,我猜测是否与柳家秘事有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故作惊讶,“此事竟与柳家有关?”
“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与柳师弟关系匪浅,他可向你说过什么?”
夏承安低眉顺目,揪着衣角,显得愈发委屈,“没有,我想应该不是大事,不然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只字未提,白白让人担心。”
萧逸珺抬起的手忽而落下,笑容僵在脸上,“......即便没事,也少在外人面前提起吧,夏师弟先回去吧,我去河边走走。”
“那好,看天色也不早了,萧师兄记得早点回来休息,明早赶路。”
这样看,萧逸珺对柳涵的事知道的没那么清楚,夏承安姑且放下心来,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极其危险的,萧逸珺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不例外。
“师兄,师兄?”
“进来说。”
夏承安避开外室的两人,冒着腰神神秘秘道:“怎么了师兄?”
“我让你进来说,没让你做贼。”柳涵仍旧盘着双腿,“萧逸珺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昨晚他们被凌霄派的杀手引走了,后来又碰上着火,我找他们问问情况,没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霄派的人进来了?”
“我没仔细问,谢井说他们晚上听到动静就追了出去,叫了我们好几声都没反应,不会是...”
柳涵语气不善,“昨夜我们被下药了。”
“凌霄派的人干的?”赤狐族的结界是摆设不成,三更半夜房子被人烧了,柳涵还中了药,怪不得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怀疑是赤狐族干的,他们自己引狼入室。”
夏承安走后,他花了些时间回想,自己当时入睡得很快,出奇得快,醒来以后没有立即清醒过来,他甚至记不清楚自己是这么走到河边、怎么和言灵融合的。赤狐族的结界只有他们能解,凌霄派的人不敢堂而皇之地攻进来。
“啊?”夏承安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柳涵大概猜到这件事和赤狐族的族长脱不了干系,为了以晶石辅助他融合,再以外力干预强行刺激神识,好手段啊。
“算了,木已成舟,明日今早启程,以免多生是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以免多生是非倒是让他想起来,里明日有个转折点,关乎到未来剧情发展走向,柳涵难不成察觉到了什么?
他眼珠转动,“那行,我去问问他们,明日具体何时启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吧,最好早点。”
谢井和俞瑾垚低头看着什么,面上肃穆。
脚下放轻,走了过去,狐疑道:“俞师叔,谢师兄,你们这是干嘛呢?”
“来得正好,你先看看这个,柳大少爷呢?”
“怎么了?柳师兄在里头休息,需要的话我把他叫出来。”他定睛一看,谢井手里拿着的物件是跟细长的管子,黑金相间,材质坚硬,只有手掌大小,“这是...”
谢井撑着榻,身子向后仰着,手臂能使上力了,“我跟俞瑾...师叔昨夜在凌霄派的人身上搜刮到的,看样子是个法器,我跟他研究了许久也没研究出来,你有头绪?”
夏承安用灵力稍微试探了一下,脑海中隐约闪过什么念头,总觉得有火的感觉,很像夜里那场火,奈何手里的这法器是跟管子,说它跟火有关系实在难以信服,“嗯......他们不是放了火嘛,会不会跟他们放火有关。”
谢井:“或许吧,现在所有的猜测仅仅就是猜测,其他的要等会了宗门再做证实。”
俞瑾垚冰寒的面上少见的有几分疲惫之色,“麻烦夏师弟把柳师弟叫出来商讨一二。”
“好。”
没等夏承安去叫,柳涵自己就出来了,朗声道:“出什么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递过管子,“师兄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枚法器是从凌霄派的人身上找到的。”
柳涵拿在手中把玩一二,语调微扬:“这个啊,催动灵火的法器,昨夜他们放的火是灵火?哦,难怪灭不掉,连用火纯属的赤狐族都难以把控,凌霄派家底挺厚啊。”
“谢师兄运气真好,这都能被你捡到。”夏承安惊异于谢井的好运气,虽说原着里没提到他,这人的气运丝毫不输主角团,他多加留意果真是没错,今后得多与他接触接触,探探底。
谢井轻描淡写,“不算什么,把人杀了东西自然就是我的了。”
俞瑾垚反呛:“谢师弟,做事不可如此决绝。”
“受教了,俞师叔——”
柳涵不悦皱眉,抬眉看向夏承安,声音冷凝,却是对着其他人说的,“人不少吧,那么多人里面能挑中这个,你倒是有点本事。”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一场大雪就灭了灵火,柳大少爷天赋异禀啊!”谢井说话间顺走了管子,反手装进储物袋里,抠搜劲溢于言表。
柳涵不屑嘲讽,“这法器算不上什么顶好的玩意儿,也就凌霄派那老头拿他当个宝,用这种东西对付妖族,自取其辱。”
“比不得你柳大少爷,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内门弟子,啥都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本少爷回去倒要问问掌门,天衍宗可曾亏待过内门弟子。”
“一点儿小事,不敢麻烦掌门。”
夏承安总算觉出不一样的味儿来,柳涵该不会是因为他夸谢井运气好吧?于是弱弱打断两人,“师兄,明日几时出发?”
柳涵被打了岔,懒得跟谢井争论下去,将话柄扔了过去,“各位想何时启程?”
谢井见好就收,“俞师叔认为何时出发最好?”
“卯时最为合适,柳师弟意下如何?”
“俞师叔都发话了,不敢不从。”柳涵说得阴阳怪气,幸好无人在意,拉着夏承安回了内室,一进去就问道:“你觉得谢井运气好?”
夏承安不敢相信真被自己猜对了,连一句话都要斤斤计较,不愧是柳涵,这么些天终于是正常了。
“倒也没有,场面话而已,师兄不用在意,你运气比他好多了。”
柳涵嘴硬,“是嘛?他运气不差,年纪轻轻就能凭借一己之力进内门,挺厉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挺厉害的。”
“嗯?”柳涵一记眼刀甩了过去,眉眼陡然升起怒意。
“能和师兄你并肩,他确实是挺厉害的,毕竟现在的修真界,别提元婴,金丹都少之又少。”夏承安正经得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柳涵没能逃过他的圈套,扭扭捏捏接受了解释,两人绕回了之前的话题。
柳涵:“谢井捡到的法器,能作为证物。”
夏承安:“嗯,四方印记录的图还在我这儿,到时候一并交给掌门。”
“掌门他早盼着凌霄派倒台,这次便宜他了,罪我们先给受了。”
单单一个天衍宗,不足以保证万无一失,“师兄,这次主要针对的是你,你不仅是天衍宗弟子,也是柳家少主,要不要......”
柳涵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透着轻蔑之意,话里更是毫无顾忌,“当然要,我跟你们回了宗门再回家,当初在林子里,凌霄派设的阵法好生严实,消息都传不出去,若不是我前几日往家里送了信,恐怕柳家的弟子已经打到凌霄派了。回去我就让父亲联合世家,他凌霄派掌门不过是出窍巅峰,何德何能坐上掌门之位,胆大包天到要杀人灭口,我看是嫌命太长了!”
“师兄说的是,柳家和天衍宗目的一致,那便是强强联手啊。”
“必定是要联手的,到时候凌霄派的资源平分,做了几十年的第一宗门,想来里头还是有点儿好东西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这等好事?夏承安矜持了一下,“我就要几件护身法器就好,修为低微,用不了什么灵宝。”
“知道了,到时候你看中哪个直接拿走便是。”
“宫思云的那个罗盘,师兄知道怎么用了吗?”夏承安说的是上回从宫思云手中夺来的法器。
“我查询了下典籍,那法器分子母,另一个还在凌霄派,到时候一并拿走,算是个好东西。”
说起法器,夏承安顿时想起了件事,心漏了一拍,“等等,寒霜没丢吧?”
柳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睨了他一眼,“没丢,你现在才想起来?你记性可真好。”
“没丢就好,那个时候寒霜拼命想跑出来,我没看住,没一会儿它就跑你那儿去了。”
“功过相抵了,要不是你把它放出来,指不定我还在天上丢人现眼呢!”
柳涵是赌气才这么说的,当时神魂融合,浑身剧痛难忍,他肯定不如平时那样好看了,可夏承安胆敢说一句跟难看沾边的词,不用等明天,他今日就启程回门。
夏承安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就是实话实说:“不丢人,下面那群人跪了一片,不敢看你。得亏你引来场雪,把火扑灭了,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耳际微微泛红,摩挲了下掌心,“嗯,我随口一说,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自己也没弄明白,待我回趟家里,禀明了父亲,再做定夺。”
“不急不急,等你有了头绪再说不迟。”夏承安赞叹于自己的善解人意,久久没等来回话,不知怎的,他俩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不好形容的那种古怪,两人并排坐在床榻上,更显得尴尬,他试探道:“师兄?”
柳涵跟刚回过神似的,也不看他,颔首道:“哦,我去打坐,你自己玩去吧。”
玩?他能上哪儿玩儿去?
“好,我正好有点事儿忘了问谢师兄。”
柳涵眉头微蹙,“你少跟他说话。”
“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