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有意提早出发约莫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想和赤狐族扯上联系,躲过了一劫,狐族祭祀这么个身份不能让他逃到什么好,后面很多麻烦也是由此产生,少了个累赘谁说不是好事儿。
他努力劝说自己不要太过在意,很快就忘掉了这回事,甲板上摆着几个躺椅,萧逸珺和俞瑾垚在船舵前调整方向,从上往下看正掠过群山。
指尖触及丝线,旋转往上的楼梯一圈圈缠绕着金丝,船舱上层几间厢房布置的精致,体会过风餐露宿,这条件实在好得没眼看。
柳涵仰躺着,身子舒展开来,颇为神清气爽,一双长腿架在方桌上,手臂闲散地挂在边上,眼神悠悠地扫视着,舌尖反复品味着昨夜发生的事,有时候真心觉得自己何必纠结些有的没的,夏承安对他一往情深,能确定这点就够了,其余的一概不重要。
他摸上自己的心口,仅有跳动的感觉。
夏承安参观了一大圈,远远就看见柳涵躺在椅子上,身边云雾缭绕,迈步走进,艳羡之意溢于言表,“师兄,烧灵石当燃料,是不是太浪费了。”他是一点儿不敢看,看得肉疼。
放在左胸的手迅速背到身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柳涵眉头微挑,眼神斜睨着他,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灵石怎么了,本少爷用得起,还是说你想做苦力,用灵力催动。”
“早知道就御剑了,这么多灵石......”他就不该撒那个谎,言灵没见到,白费这么些灵石,萧逸珺他们贡献的那么点儿都不够烧两个时辰的,剩下的不得柳涵补,纯纯是做慈善。
柳涵才酝酿好的气势陡然泄气,心疼那么点儿灵石,他是有多穷啊,回去就把灵石给他装几袋,往他面前一扔,估计他眼睛都得看直了。
“这点儿灵石不算什么,”他无奈放下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从手边拖来个凳子,示意他坐过来,口气软了点儿,“你不是怕嘛,别往下看。”
“我还...是有点怕,”夏承安险些说了实话,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努力装出忐忑的模样,眼神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柳涵,情色的画面走马灯一般遍遍回放,黑夜里背着人偷情,肉体交缠的滋味儿,着实是刺激。
“怕就别看。”中间停了好一会儿,两人对视片刻,“你饿不饿?”语调含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点。”喉咙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给。”柳涵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个食盒,堪堪移开了目光,“吃剩下的,你要就拿去。”
吃剩的?柳涵什么时候出去吃过独食?他抱着十分的疑虑掀开盖子,各式各样的糕堆成了小山,和萧逸珺在林子那次给他的有几分相似,但这个更甚一筹,一看便知是出自柳涵后院那几个名厨之手,夏承安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挑了快鲜花饼喂嘴里,“我不嫌弃,饿死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上口饭。”半夜就寝的时间还被拉去做体力活。
“嗯,吃你的吧。”
“口味跟我平时吃的一样。”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谁做的。”
柳涵得意,表面丝毫不显山漏水,这盒点心选的全是夏承安平日里最爱吃的几种,又一次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就命人做了装起来,自此之后一直放在储物袋里没几乎拿出来,上次机会合适,他正准备拿出来给夏承安一个惊喜,谁料到居然被萧逸珺抢了先机。
他当时气不过,出去一遭随手打了只灵兽回来,夏承安的态度果然就好多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又亲又抱,萧逸珺给的东西他更是碰都没再碰。由此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据绝对的地位,萧逸珺不过是来凑数的。
“不会是王叔做的吧?”
“明知故问,以前没少见你吃。”
夏承安总觉得他在可以隐瞒什么,之前几人天天待在树上吃灵兽的时候,有这好东西干嘛不拿出来给大家分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怎么随身带吃食,林子里都没见你拿出来。”
柳涵语气一塞,让他如何回答,难道要说是因为不想给其他人吃,所有干脆不拿出来,不行不行,这么说显得他别有居心,夏承安爱吃不吃,跟他有什么关系。
“本少爷乐意,你吃不吃了,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话多!”
你昨晚分明不是这样的,男人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夏承安拿着快冰糕递到他嘴边,“我就问问,你怎么还生起气来了,我猜你是忘记了,否则一早就拿出来了,是吧?”
柳涵双手叠在后脑手,懒懒躺在椅子上,张嘴咬了一口,给台阶就下,“是啊,本少爷忘记了,你自己拿去吃,记得别分给他们,金丹的修士不需要吃东西。”光这样远远不够,他还不忘补刀,诋毁谢井,“谢井跟头猪似的,给他什么就死命吃,等会儿全给你吃完了,你明天就等着饿肚子吧。”
夏承安抽了抽嘴角,艰难附和:“师兄说,得,对。”
“唉,我来的不巧了,听到的竟是些编排抹黑我的。”谢井饶有兴致地绕到两人跟前,一来就听到有人在说自己坏话是怎样悲惨的遭遇,他得去和俞瑾垚好好告告状。
“别来自讨没趣,把耳朵塞住就听不见了。”柳涵就着夏承安的手,一口叼住吃了一半的冰糕,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没好气地拉着他往楼上走,另一只手提着没吃完的糕点,喂狗也不给谢井留。
夏承安两边都不想得罪,隔老远喊:“谢师兄见谅啊!”
“哼,你对他倒是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再怎么说大家也是共患难的同门师兄弟,客气点没坏处。”
话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担心谢井搞出什么幺蛾子,万一他是穿书,想要以此谋杀主角自己上位怎么办,谢井是个下手狠的,好在重情重义,但几十天的相处是远远不够了解一个人本性的,先处好关系肯定没错,人家真要下手的时候说不定能留点情面。
柳涵拽着他一路走到厢房,“咔嚓”一声将门关上,抱胸靠在门前,“之前就嘱咐过你,少和他接触,此人一看便知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心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以后不主动找他就是。”夏承安点头如捣蒜,把食盒从他那儿接过来搁在桌子上。
“困吗?”
“不困。”
“正好,趁着本少爷有空,亲自教你。”
“啊?”
“你自保能力太差,说不定哪天你脚下一滑就把自己摔死了。”他取出一排乐器摆在床榻上,“琵琶,萧,笛,琴,笙,鼓,你看看会哪个?”
夏承安细细辨认了会儿,不明所以,“谈不上会,姑且认得清,师兄,这些东西跟自保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让我用乐器...可我是剑修啊。”
天衍宗几峰修炼法门各不相同,他跟着柳涵,学的自然是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自己看看你那剑术,不对,你压根儿不会用剑,迄今为止你连一把自己的剑都没有。”柳涵挑挑拣拣,体积太大的一律排除,还是认为萧最合适,用起来方便。
“师兄,我不会很正常。”他狡辩地理直气壮,要他在短短几个月练成剑术绝无可能,那时候他吃上顿饱饭都愁。
“确实很正常,以你现在的修为,用剑和人比试,必输无疑,你拿着我看看。”
夏承安握着萧摆了个姿势,真像那么回事儿,他仍旧有些犹豫,“我真的能学吗?”
“之前我想着让你学些躲避的技巧,打不过总能躲的过。”
“我,我躲得过吗?”夏承安极为不自信地在他和自己之间来回打量。
柳涵一脸你在废话的表情,“本少爷知道,修为的差距是体力无法弥补的,在金丹以上的修士眼中,你的所有动作会放慢三倍不止,躲得再快也没用,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教你点儿有用的。”
“那...”他晃了晃萧,“光吹就行了,不用灵力吗?”
“不用问这些,你慢慢学就懂了,给,功法里有更为明晰的记载,你先看前面一章的内容,看完了我教你吹箫。”彼时他并未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
夏承安强颜欢笑,“......哦,谢谢师兄。”
“别傻笑了,看书去。”他将书一把塞进他怀里,“看完了再叫本少爷。”他踱步到船头,这时,柳涵已久幻想着能把他教好,陶冶性情,改改这怯懦的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飞舟总共行驶了两天,这两天里,所有人生生承受了他们本不应该承受的苦楚。
大清早的,谢井宁愿站在甲板上吹冷风也不愿回房,转头对萧逸珺道:“大师兄,你怎么也醒了?”
“我实在寝食难安,便站在此处远眺看看大好河山。”
其中缘由不必多说,两人吐出口浊气,一同露出交织着迷茫与困惑的神情。
二楼厢房内传来柳涵怒极了的呵斥,伴随着木桌开裂的声响,“夏承安!你两只手中了蛊吗,左手动右手就不能动了,你一天到晚脑袋里想什么呢,练了两天了半点长进没有,吹得跟凡人出殡似的,本少爷欠你的!”
“出气啊,你怎么一口气断了!你气用哪儿去了,鼻子吸气啊,你是不是人,你就说你是不是人!”
夏承安的愚钝令原先脾气不好、,且没什么涵养的柳涵,雪上加霜,萧逸珺可以发誓,以后对这位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弟,再无其他心思。
“师兄......我真的努力了。”
他当初再三向柳涵确认,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发生了,他穿书前就没什么音乐天赋,穿书后仍然没有,柳涵倒不是夸大其词,这位大少爷几乎什么乐器大致都会一点儿,功法烂熟于心,可他会没用,夏承安只会念书,实际上手势别扭,执法僵硬,有时候连口气都喘不上。
俞瑾垚敲开了他们的房门,直直就到夏承安面前,说出的话如同他的人一样冰冷,他道:“朽木不可雕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几人历经千辛万苦,在魔音贯耳的折磨下挺了过来,飞舟悬停在天衍宗山门前,依稀看见几名小弟子在底下候着。
“快看,空中有舟!”那弟子指着夏承安的方向,推搡身旁昏昏欲睡的同伴。
“舟?我们山上哪儿来的舟?”
“你看上面!”
谢井自上而下朝他们挥了挥手,飞舟逐渐下落,那名弟子终于发察觉了不对,“谢师兄,还有大师兄,柳师兄!是他们!他们终于回来了,我、我去禀告掌门,你速去迎接!”
柳涵几人先后跳下,正想喊住那弟子,回过神来他早跑没影了。
另一位弟子当即解释道:“各位师兄,你们终于回来了,这都将近一月了,掌门等得快急死了!”
“知道了。”俞瑾垚应下,扭头吩咐,“御剑上山。”
“你们先上去,我们随后就到,”柳涵拉着夏承安往主峰走。
萧逸珺手抬起又落下,“柳师弟,你们......”想想还是算了,他乐意怎样就怎样吧,把夏承安带远点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不跟着他们吗?”
“你要是不怕,我立马御剑但你上去。”
柳涵已经耗光了对他的耐心,能记得他恐高已然是给足了脸面,教了他几天了,萧没学会怎么吹,点心倒是吃得一点儿不剩。
夏承安从善如流,“我怕,我们还是走着上去吧,相信俞师叔他们会把事情经过如实转告给掌门的。”
两人到时没等看清周围,就被从殿内冲出来的姑娘吓了一跳,她与夏承安擦肩而过,不偏不倚地扑进了柳涵怀中,声泪俱下,字字句句是担忧,“涵儿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为娘怎么活啊!”
眉下是清澈明亮的双眸,眸间含泪,瀑布般的长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艳色绝世,比起柳涵来毫不显逊色。
她穿着一袭冰蓝色缎绣缂丝带凤仙裙,身上是白纱绣繁花女披,云鬓别致、更点缀宝石,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翡翠花佩指甲扣,腰间系着流苏宫绦挂香袋。
有这般姿容,又穿着华丽的女子,细数之下唯有一位。
“娘,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做出这等亲密之举。”柳涵眉心紧拧了三分,轻轻推开母亲,却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声音压得低。
“涵儿,娘担心你啊,你一出去就是一月,半点消息没有,早知这劳什子比试危及性命,为娘是死都不会让你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我没事。”柳涵哄着他母亲,一边分神扫视在座之人,掌门以及诸位长老在旁商讨着什么。
“他们凌霄派胆子未免太大了,他们连你这个柳家少主都敢动,今后岂不是想翻天了!”
夏承安离他最近,突然听到这句孩子似的发言,有些绷不住了,咳嗽了两声掩盖住笑意。俞瑾垚大概是已经全盘托出了,现下柳家的人也在场,就看天衍宗表态了,联合几大宗门、世家并非小事。
“娘,我还有正事没说......”
掌门起身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背着手,语速悠悠道:“柳夫人真是爱子心切啊,柳涵,幸好你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否则我宗颜面何存,瑾垚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真是辛苦你们这些小辈了。”
柳涵做做样子行了个礼,答道:“多谢掌门关心,此行确实凶险,凌霄派掌门不顾旧约,公然对我等小辈动手,该受世人征讨。”
“此言在理,凌霄派行事乖张,可还需从长计议......”
柳母唇角微勾,好似有一股泰山压顶的力量从周身散开,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之人,对着柳涵撒泼的模样瞬间收敛地不见踪影,“殷掌门考虑的周全,是得从长计议,上报宗盟,联合世家以及宗门,派遣人手,少说也要十天八个月。”
宗盟是世家、宗门联合经营的组织,主管修士与凡人之间的硬性规定,成立千年,地位无人撼动。
“柳夫人,你我都清楚,凌霄派数百年来扎根于山林之间,要名正言顺的讨伐,需得拿出罪证,将他们罪名坐实了,我等再上报宗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几人身上,夏承安袖子遮脸,退到谢井身旁,远离是非之地。
“我向来不会忍耐,他们敢动我儿,就是打我柳家的脸面!”柳母面上覆着一层层凉凉的寒霜,她儿子差点死在那群人手中,别说从长计议了,她现在就恨不得待人杀进凌霄派。
殷掌门容颜迅速老去,从中年男子换成了一副老者姿态,一字一句、苦口婆心地劝慰:“柳夫人,老夫自小带大的徒儿同样受到了牵连,十几名金丹境的杀手对他们围追堵截,我们区区五人,一名弟子仍旧是练气,他们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我们不能让小辈白白受苦啊,需得做好万全之策,直取敌首。”
“万全之策?等做好了万全之策,他凌霄派早就...”
“娘,”柳涵在身后扶着柳母的双肩,用了些力将人扭转了方向,抱拳对掌门致歉:“师伯,我这里有几张用四方印记下的图,证据确凿,请您定夺。”
凌霄派几十名长老皆在大殿,原先不确定该偏向哪方,可现在却说不准了。
“有证据?”
“既然有证据,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愧是柳家少主,颇有他父亲年轻时的风范,在那等危难时刻不忘留下证据。”
“大长老说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柳涵唤了声,时刻关注这边动向的夏承安手忙脚乱从储物袋里翻出图纸,迈着小碎步承上。
他展开卷轴,“诸位请看。”
“此人便是凌霄派首座弟子宫思云,其人名声在外,长老们或许大多有所耳闻,他受命于凌霄派掌门,后面这二十人就是派来的杀手,图纸上印刻的清清楚楚。”
殷掌门接过图纸注入灵力,一番探查,“是,这图纸上的确有四方印的纹路,法器做不得假。”
柳母露出与柳涵相似的得意神态,炫耀似的,“诸位看到了吧,证据再次,他凌霄派百口莫辩。”
“凌霄派那个老头说不定会狗急跳墙,让他徒弟担下一切罪责,该如何是好?到头来功亏一篑。”一长老执起桌案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
这时,谢井被一只手往前狠狠一推,小腿使劲才勉强站稳,所有人的目光移至他身上,他倒是半点不慌,气定神闲地在储物袋里翻找了须臾,先前几人讨论过的法器赫然出现在他手中,“掌门,您先悄悄这个。”
“这是...”
夏承安哪知道他整这出,原着里宫思云没对柳涵手下留情,人活得好好的,等柳涵几人回到天衍宗后,只有一张各位模糊的图像作为证据,无论是天衍宗还是柳家都不好以此做文章,暂且将事情经过上报给了宗盟,凌霄派的说辞是让天衍宗拿出证据,否则凭什么污蔑他们,那些杀手的尸体上没有任何图案可以证明他们是凌霄派弟子的身份。
他原以为剧情发展会和里差不多,然而谢井拿出来的这东西,对凌霄派而言就等同于拿捏了他们的命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弟子在杀手身上找到的,他们派人放火,用的还是灵火,据我所知,灵火得先认主方能为人所用。”谢井脸上的玩笑意渐收,“这法器里残留灵气,若是有办法取出这抹灵气,并与凌霄派掌门的灵气相互比对,一旦确定,那就真正称得上是百口莫辩。”
夏承安和柳涵极有默契地对上视线,一触即离开。
殷掌门略带赞赏地颔首,“谢井,你师傅没白疼你啊。”眼神望去的方向恰好是之前说话品茶的长老。
长老假意谦虚,“哪里哪里,这小子机灵的很,跟我没关系。”
“涵儿,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柳母对这样的发展还算满意,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是柳家从古至今传下来的家训,她没道理有由着外人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柳涵心中念着夏承安的名字,想将他介绍给自己母亲,反复斟酌,他扪心自问,一旦开了口,他该怎么介绍夏承安,师弟?他有数不清的师弟;难不成说他对自己求而不得,两人有道侣之实,没有道侣之名。
“娘,我没什么要说的,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考虑其他吧。”
“行,为娘都听你的。”柳母主打的就是溺爱,满心满眼独独柳涵一人,“殷掌门,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昭告天下,让世人认清他凌霄派的嘴脸,待他们反驳之时,再一一拿出证据,你看这样可好?”
殷掌门回以一礼,“柳夫人深谋远虑,此事确实不宜久拖,我即可命人撰写。”
“殷掌门客气,撰写时也可加上柳家。”柳母递出去一枚金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谢,多谢,世家与宗门之间本就情同手足。”
柳涵慈爱地盯着柳涵,“还有一事需要麻烦殷掌门。”
“夫人但说无妨。”
“涵儿在外待得实在太久了,他父亲险些思虑成疾,好不容易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不回家住几天谁不过去。”
殷掌门笑得温和,“是啊,理应如此,柳家主爱子如命,夫人尽管将孩子带回去就是,天衍宗一向通情达理,瑾垚,你说是吧?”
俞瑾垚是执法堂的管事,弟子能否归家这类琐事一并归他管,他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古板,“禀告掌门,宗门并无门规限制弟子出入宗门。”
“柳夫人,你也听到了,弟子进出自由,他们这趟遭了罪,受伤怕是不轻,回去得好生将养。”
“好,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柳母答得欢快,拉着柳涵往外走,动作依旧端庄得体。
儿子几年回一次家,这下好了,因祸得福,事情得到妥善解决前估计都不用回宗门了,普天同庆的好事,柳家不缺名师指点,当年非要上深山里来修炼,受苦的是谁?
得了柳涵甩过来的眼神,夏承安低眉顺目地跟在后头,不敢造次,柳涵的无理取闹多半是继承了他母亲的衣钵,两只易碎的琉璃摆在他面前,他死也不会出触这个霉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清净多久,三人停在院子前,夏承安的头低得能埋进地里了,还是没能躲过去。
“涵儿,后面这位是你师弟?”柳母略抬高了些声音问。
“嗯,是师弟,我用着顺手就从外门要来了。”柳涵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