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儿低下了头,她最怕看到白老头铁青着脸的样子。
“咣当”又是一声,不过这次不是从大门处发出的,而是来自屋里,那间放棺材的屋里。
白老头二话没说,直接奔向了那间屋子,秋儿只能站在外面等待着。
没有动静,竟然半天都没有动静,秋儿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爹为什么进去半天了连个声也不出,而且也不出来。秋儿在门口来回不停地渡着步,终于秋儿实在忍不住了,慢慢地走向了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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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也
一切都很正常,一盏烛灯静静地放在最中间的棺材上,四周都是很寂静,寂静的棺材,寂静的凳子,寂静的纸钱,还有。。。。。。秋儿终于看到了白老头,他很安静地坐在一个空着的凳子上,两只手无力的垂下,他的脸色很白,但是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着头望着上面。
上面,上面会有什么哪?秋儿也抬起了头。。。。。。
一个梯子斜通向一个‘天窗’,一个人吊在了梯子上,是忠生,他死了,是上吊死的,他的眼睛圆睁,像是不相信什么似的死命的瞪着,他的嘴没有合上,而他的舌头也没有伸出来,但是他的腹部却插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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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处留有血迹,而且还有一块从忠生身上撕下来的布料,布料上写着字,是用血写的。
秋儿没有动,也只是站在那看着,她的脸上有些木然,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那是她的弟弟,是她最疼爱的弟弟,但是现在他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秋儿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在刹那间碎了。。。。。。秋儿倒下了,倒在了弟弟的面前。
白老头终于站了起来,他没有去管倒下的秋儿,而是走到了忠生的面前,他死死的盯着那块布。。。。。。字格外的红,红得让人看了有些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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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了!
“又是那个遗言”,白老头双手抱住了头,“来了,真的来了,那个遗言真的开始实施了。。。。。。”
当天晚上,白老头做梦了,梦见了钟伯、梦见了那对年青的夫妇、梦见了那个刚满月的小女孩、梦见了钟伯的侄子、梦见了钟伯请的人。。。。。。还有。。。。。。那个新娘。
已经差不多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殷管家已经感到眼前冒出无数的星星,而他现在已经无力的摊靠在石桥上。玉梅虽然身子也在发软,但是她还在不停地扒着那个大门,试图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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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我看我们。。。。。。一定会死在这。。。。。。”殷管家有气无力的说道。
“闭嘴!”玉梅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我们。。。。。。已经。。。。。。快饿死和。。。。。。渴死了。。。。。。您。。。。。。您看。。。。。。我们的。。。。。。灯笼中的蜡烛。。。。。。也快用完了。。。。。。”殷管家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绝望了。
玉梅停了下来,回头望向那个灯笼,蜡烛的确快用完了,她一屁股坐了下来,“不会的,不会死在这里的,一定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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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声音是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过来的,玉梅和殷管家同时一惊,望向那个方向。
有个人走了过来,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提着一个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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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管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大叫道:“你。。。。。。你。。。。。。”他吓得一边叫一边向后退。
玉梅笑了,她松了口气,道:“你怎么才来,你再不来,我可真的就变成鬼了。”
“办完我要办的事,我就立刻赶来了,还好没来晚。”她的笑很温柔,玉梅最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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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管家已经呆在那里,他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愣愣地看着她俩。
“来,快点吃点吧,我已经准备了上好的小菜。”她将手中的灯笼和篮子放在地上,打开篮子,一股肉菜的香味随之飘了出来。
“好香啊!”玉梅的双眼发光,恨不得扑上去,她也顾不得夫人的身份,拿起一个鸡腿完命的啃着,又随手拿起茶水,时不时的喝两口。
殷管家还是呆在那,似乎已经变成了雕刻。
“殷管家,你呆在那干什么哪?还不快点过来吃点东西,难道你不饿吗?”她笑得很甜。
经她这么一叫,殷管家才回过神来,肚子早就饿得直叫,他也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的跑到篮子前,也拿起一个鸡腿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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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它们的样子笑了,她轻轻的掸了掸桥桩上的尘土,然后一跃坐了上去,她的腿悬在半空随意的摆动着,一双美目望向桥下的河水,嘴中道:“这水好深啊,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人也真是的,死了还要给自己建这么好的地方,真会享受。”
玉梅和殷管家根本顾不上理睬她,只是低着头吃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嘴中发出嘲笑的声音,道:“看来我要是真的再晚来一步,你们可就真要。。。。。。”
“臭丫头,你就少说些嘲笑人的费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玉梅板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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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死了。”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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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玉梅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
“谁?谁死了?”殷管家的嘴中的鸡肉还没有咽下去,说出的话都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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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生。”她看向了殷管家,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甜甜的笑容。
“啊!”殷管家差点咽着,他张着油油的大嘴,半天都没合上。
她微笑地看向殷管家,道:“殷管家有话要说吗?”
“你!你杀了忠生,为什么?”殷管家简直不相自己的耳朵,她竟然杀了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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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他替我们传句话。”她道。
“什么话?”殷管家道。
“一句遗言。”她道。
“遗言?”殷管家更加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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