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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静静的站在门外,犹如这些日子所做的一般,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站着。
过了许久许久,在他以为里面的人会就这么放弃自己,就这么死掉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像是疯魔了一般,笑过之后,便是长长的沉默,毕了,一声大叫穿透夜色,
“来人!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第二零零章
船行进码头的时候便瞧见了那沸沸扬扬的人群,消息已经流传了回来,许多的人家便是在这码头候着船上的人儿,就像早一步得知具体的消息。
岸边的杨柳绿意已深,想当初离开的时候是点点嫩绿,到了如今却是长长的枝叶在风中摆动,河风对比起海边的温度来说,稍微显得湿冷,豫州城的人们却是早就换上了春装。
船一靠岸,顺船的管事们便迫不及待的下去与主家会面,明面上负责主事的人还是张凡,程水若唯有坐在船舱里瞧着那热闹的人群挤挤嚷嚷,不少的船只打开了舱门开始卸货,人群中已是有不少的人迫不及待的与家人讲述起了南下的经历。
因是欢天喜地的大日子,不少的女眷也混在其中,巴巴的在岸上远远的望着,十多条船到底的多了些,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找到人的。
看见外面的人群,程水若便不由得头疼了起来,早知道她便该随着方白芨的船一起,这样可以免去许多的麻烦,再不济,也应该提前下船,也不至于被困在这船上一时半会儿的无法出去。
看这样子还要闹腾好一段时间,张凡主事,自然没空理她,白管事等一干人也去帮忙了,即便是这样,船上的人手依旧显得不够,作为船上唯一的女性,程水若也唯有将自己困在船舱里,即便心中也是归心似箭。
手中捧着本医书,将浮躁的心绪沉淀下来,回来的了路上,方白芨教会了她不少的东西,但是更多的东西还需要一点一点的积累,这时代师父带徒弟是跟在身边打下手,再给些行医笔记什么的,医书反倒是次要的,程水若的女性身份却是有些限制她去做这个事儿了。
舱门被人一下子推开来,程水若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却是瞧见一个朦胧的轮廓站在门口,正是一身丫头打扮的小环。
“小姐!”话声一出口,泪水便跟着一并流了下来,“你总算是回来了!”
程水若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心中也很是激动,离开小环的日子她也是挂念无比,这么一晃两三个月过去,须知道两人之前是差不多形影不离的。
一把将小环拖到怀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来,人瘦了,也黑了,当初小环才找到她的时候虽然也瘦削,后来到底养的胖了些,这么一段时间不见,又瘦了许多,程水若不由得心疼的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家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环趴在程水若怀里轻轻的抽泣,闻言抬起头摇了摇头道,“家里的事儿有张管事打理着,即便有什么事儿,还有刘夫人黄夫人他们照应着,我不过理会些许小事儿罢了,我只是……我只是听说小姐在广州城遭遇了许多的事情,日夜的担心受怕,您可算是回来了!”
程水若松了一口气,她担心的便是自己离开后家里没个主子,便会有人欺负上门来,瞧见小环依旧抽泣个不停,程水若唯有掏出手绢儿替她擦眼泪。
小环哭了半响,也是哭的累了,才想起还有满肚子的话要与程水若说,用手背擦了一下脸,拉着程水若的手道,“小姐,楚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程水若闻言心头不由得一抽,一时半会儿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却是凝固了一般。
一路以来,她一直刻意的不去想楚怀沙的事儿,每一次想起,却是总让她心里莫名的难受,因此 ,她习惯性的不去想这个人,也刻意的无视这个消息,在方白芨面前,方白芨比她还不乐意提到这个人,自然是没什么机会去想,这会儿小环突然这么问了一句,程水若却是只觉得什么东西卡住了自己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小环看见程水若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沉色问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小姐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同去。”
程水若好容易扯动嘴角笑了笑,道,“不提他了。你怎么上船来了?”
程水若主动转移话题,小环也没那么不知趣,道,“刘夫人并黄夫人她们都来了,来了才发现这儿不太方便,于是我便自告奋勇的要求瞧瞧,恰好遇上咱们家的人,张大管事这会儿正与张二管事说话,张二管事便让我先上来了。”
程水若笑着道,“瞧这情形,人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办法散去,你且先下去与几位夫人说一声,等我回家收拾妥当了,改日在登门拜访。”
知道夜了程水若才会到家中,在船上,张扬便将近来家中的事情一一禀报了,没什么大事,几家铺子在生意一如既往,没多大的起伏,春耕的效果出来了,田地里的庄稼瞧着长势还不错,若是不遇上什么天宅,想必夏天里能有个好收成,如今家里用的人都还算妥帖可靠,好日子没过上几天,也没什么人跳出来滋事。
对这些,程水若一直是不怎么担心的,她不过有几间微利的小铺子,和一点儿田地,跟她南下手上掌握的东西比较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豫州城几位知情人都是这个圈子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点儿小东西没道理没办法替她安顿好。
除了家事,还有外务,为了不那么引人瞩目,程水若没有与南下那一帮管事在一起的,人人都道是张凡才是这事儿的主事人,因此,对那些人的行为程水若还真没怎么留意。
如今瞧来,众人对于几次反复都是很惊讶的,由于路程遥远,许多的消息皆是要晚上许多,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这豫州城的一干人等还在翻来覆去的不明所以,整日的又惊又喜,若非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消息,这些人也不会在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么热情似火了。
便是为着这个事儿,几次危机传来的时候,由于下面的管事只知道危 3ǔωω。cōm险,却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唯有干着急,便将形势描述的十分的凶险,这豫州城便不那么平静了。
以黄家为首的几户人家,都受到了相当难度的责难,特别是后来竟然传回来有楚怀沙的消息的时候,许多人家都觉得这是楚怀沙的阴谋,便是要拿着他们的钱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起了多少次的风浪,有几次,黄家甚至被一大群工人给围了,要黄家给他们支付工钱,背后是谁指使的,大家心知肚明,好在黄家好歹最后坚持了下来,才能赢来今日的局面。
听张扬说完,程水若便知道这事情到底那几户人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好在她当初就没有想过自个儿要出面,她是女人,别人信不信是两说,即便信了,危机关头,她那小门小户的还真担心给人拆了。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如今她带回来的有大量的货物,还有部分的钱财,钱财货物怎么分配还要等明天张凡与各户人家商议了才能有确定的结论,而对于黄家等人家,势必还要有一番安抚,最重要的是,程水若还得拿出对于楚怀沙事情的解释来,这事儿,是程水若最头疼的。
豫州城丢了个知府大人,不知道朝廷会怎么解释这件事,朝廷的解释一天不下来,她就没办法想处对策。
她得为楚怀沙做些什么才行,不能让他所作的一切就这么被掩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