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聊。”
他冷淡地落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驾马往前走。
“你别走！给我站住！”
苏颜气恼地用剑去砍马腿，马儿突然飞身而起，躲过她的攻击。
一条马腿朝后踢来，苏颜用拳头挡了回去。
楚玉宵终于从马上飞身下来，翩翩落在她的面前。
“你究竟在发什么神经？”
他薄唇微抿，眸色森寒，没了以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冷得吓人。
苏颜知道，他生气了。
可是，她更生气。
“楚玉宵，你告诉我，那日看到的凶手究竟是谁？”
见他不回答，她冷笑道：
“我知道，你有心包庇凶手。
可是她杀死了那么多人，不管她是天王老子也好，我也会将她揪出来，绳之于法！”
“你管的太宽了，这不该你管。”楚玉宵开口了，却是这句话。
苏颜自嘲一笑，“没错，我的确管得太宽了，这的确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不过，我既然遇见了这种事，就要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是她的病，医者父母心的病。
还有，长期跟着一帮警察混，形成的一种责任感……
有一次，她就是因为这种责任感，冒险捉拿大毒枭的时候，差点丢了性命。
可是她管不住自己，她无法漠视死者的冤情，无法让坏人逍遥法外……
看向楚玉宵，苏颜敛了笑容，正色道：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动机何在。
你告诉我，那日见到的女子，究竟是谁的容貌？”
第7卷 一丝心痛
楚玉宵眸光微闪，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他在心里认真消化她的话，一会，他的心中便有了一个答案。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你不告诉我是不是？
你若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以公主的身份将兰姨娘抓起来！
我会慢慢审问她，我就不信她不招！”
楚玉宵黯淡地垂下眼眸。
凶手，果然是她……
可是，为什么呢？
“你！气死我了！”
苏颜跺脚，愤怒地转身冲向慈云堂。
“站住。”身后传来楚玉宵淡淡的声音，她的脚步果然停住了。
“这件事情，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你放心，我不会包庇任何人……”
苏颜诧异地回头，看着他说道：
“那好，我不干涉你，但你要告诉我，那日兰姨娘假扮的人是谁？”
楚玉宵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的复杂感情。
这种眼神，苏颜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甚至是第三次。
等等……
他第二次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是在老夫人的灵位前。
难道说，那日兰姨娘假扮的人是老夫人……
她不是很尊重老夫人，与老夫人感情很好的吗？
为什么要以老夫人的面容去杀人呢？
苏颜发现，就算她知道了那容颜是谁的，她还是想不明白兰姨娘杀人的动机……
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两人回到慈云堂，直接去了兰姨娘的屋子里。
楚玉宵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没有泄露出半点破绽。
差点让苏颜以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凶手是兰姨娘。
看他没有拆穿兰姨娘，苏颜想，他肯定有他的想法和目的，那么她也不能露出破绽，否则破坏了他的计划。
两人在兰姨娘那里坐了很久，问了一些她的健康问题，还聊了一些家常。
兰姨娘慈祥得像是一尊菩萨一样，让人很难将她和吸食了五个少女之血的凶手联系起来。
第7卷 最亲的人就只有兰姨娘了
兰姨娘慈祥得像是一尊菩萨一样，让人很难将她和吸食了五个少女之血的凶手联系起来。
苏颜想，她要么就是演技高，要么就是有人格分裂症。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因为当她提到陵兰城有五个少女被杀的事件时，她那惋惜的神情不像是在作假。
“兰姨娘，难得今日夫君有空，不如今晚我们一起用晚饭吧。”苏颜建议道。
到时候她就在这里一直呆着，看她有没有机会出去行凶。
兰姨娘看向楚玉宵，楚玉宵点头道：
“姨娘，我很少跟你一起吃饭，今天就在这陪你好不好？”
苏颜松了一口气，还好楚玉宵配合了她。
“好，当然好。姨娘也想跟你一起吃饭。
我们一年里面，好像一起吃饭的次数，也不超过两次吧。
如今你也成了亲，正好我们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
楚玉宵愧疚地笑道：
“姨娘，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住在这里，宵儿很过意不去。”
兰姨娘伸手握住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背，慈爱地笑道：
“傻孩子，你不用自责。
是姨娘自己愿意留在这里的。
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很孤独，我经常陪着她说说话，她就不会寂寞了……”
“姨娘，你一定要身子健健康康的，让我一直孝顺你下去。”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若是姐姐能看见今日的你，相信一定会很高兴的……”
兰姨娘说着，不禁流下一行眼泪。
楚玉宵拿出自己的手帕，轻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他的神情很柔和，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虽然笨拙，但很自然。
苏颜想，他是真的很尊重兰姨娘吧。
从小他就失去双亲，剩下的，对他最好的，也是最亲的人就只有兰姨娘了。
如今他知道了兰姨娘就是凶手，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第7卷 怎么总是不待见她
再看向兰姨娘，她看楚玉宵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儿子一样，苏颜突然没有那么讨厌她了。
那么，她就再给她一个晚上，等明日一切结束后，再单独找她谈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三人一起用饭，直到深夜了才结束。
兰姨娘好像知道他们两人的用意，她一直笑着，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任由他们两个慢吞吞的吃饭，一直吃了几个时辰。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离开吧，别打扰姨娘休息了。”楚玉宵突然对苏颜说道。
苏颜望一眼窗外，已经子时了，这个时候兰姨娘应该不会下山去杀人了吧。
“好吧。兰姨娘，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你早点休息。”苏颜对她笑道。
“好，你们也去早点休息。
今天我也不留你们多坐一会了。
明天我要早起，我要亲眼看着姐姐和老侯爷合葬在一起。
这是姐姐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得了，她话都这么说了。
苏颜敢肯定，楚玉宵今晚一定不会动她。
最起码，也要等到她的心愿完成后才会揭穿她杀人的事情。
看着她睡下后，两人走出屋子来到外面。
苏颜侧眸望一眼关闭的房门，再看向楚玉宵问道：
“今晚会不会还有命案发生？”
月色下，楚玉宵的表情一团模糊，看得不是很真切。
“以后都不会了，我已经派人在周围守着，她走不出去。”
回答完，他转身走向右边，推开自己的门走了进去，好像跟苏颜多呆一秒都感到难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