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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1 / 1)

>“酒呢?怎么会这么香?”“嗯,那是从前留下的味道。要喝酒……要自己酿。”尚穆没有抬头,从箱子里一样一样地往外拿东西,摆满了一桌。“自己……酿?!”路荻直想哀号,酿酒又不是泡茶,等酿到能喝自己非死了不可!尚穆的闲情逸致还是他自己玩吧,自己还是赶紧下山买一点了事。路荻想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尚穆一把拽回来:“去哪儿?!别忘了,咱们可是约定好两个月在一起的。”“我不走,我就去买点酒,马上就回来。”别看尚穆身子弱,可是劲儿却比路荻要大得多,尤其是路荻身体其实比一只八哥重不了多少,随手就把她抱回了不里,挣扎无用。路荻皱眉急道。“你出不去的,你今天在大德寺转了一天了,难道没发现你根本出不去?”尚穆笑得无邪,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路荻这才想起来,不知道是设的阵法或者是什么结界之类的,路荻今天硬是没走出大德寺半步。只好使出对付老爸的功夫,抱住尚穆,头在他身上拱,道:“尚穆,尚大哥,尚大叔,尚大爷,你就让我出去一下吧,就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尚穆被拱得痒痒酥酥,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手指在路荻脸上刮了一下,道:“好了,不逗你了,再逗我怕我要都成你祖宗了。我这里酿酒很快,比你下山买酒也不慢,你要不要开始?”“真的?!那太好了!开始,开始,马上开始!”路荻马上变成星星眼,合作地松开手,看着一桌子的奇怪玩艺。看尚穆做事是种享受,不只是因为他祸国殃民的长相,还因为他的认真,他行云流水一样的动作,让人有天人合一的错觉。认真的男人最帅,果然如此。路荻不由叹气。“来,尝一尝。”尚穆有些脱力,脸色苍白地坐在太师椅上已没了正形,拎着酒壶递给路荻。路荻也不找酒杯了,就着壶嘴灌了一口,酒香一下从头顶酥麻到脚,让人忍不住美地打了个颤,太美了……“唔~~比绿醐还好喝……”路荻又喝了一口,才闭着眼睛说出一句话。尚穆含笑看着满足至极的路荻,闻言一愣,挑眉问道:“你也喝过绿醐?!”“嗯。”路荻解了酒瘾才在桌上找了个玉杯,把酒倒入,在灯光下看着它,淡淡的澄黄色,有种岁月沉淀的美,让人沉醉,晃了晃,酒香四溢,难怪会在这屋内留这么久的香,真是绝世好酒。“绿醐是百里蓝的自酿酒……”尚穆眯着眼睛,沉声问道:“是沈宸给你喝的?”“八九不离十。”路荻心思不在对话上,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泯酒,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只不过是百里蓝送酒的时候我也在场罢了。”“百里蓝……你喜欢她吗?”尚穆声音与酒一样醇,让路荻升不起警戒之心。路荻一边喝酒一边回忆,宫装美人,高贵优雅……说起来倒与尚穆有某些相似之处。路荻笑了笑,道:“我对女人没兴趣。不过,她确实是个有资本骄傲的美人。”说到这里,才突然想起来,转过头看着尚穆,道:“她和你是仇敌哦?!什么仇一结几百上千年?你们可真有心气。”路荻想嘲笑一下来着,却不知怎地想起了《惊情四百年》,也许,也许有的感情有的仇恨不是时间能够消弭的吧?可是……路荻眯着眼睛看了看敛了笑容的尚穆,这人,怎么看都不象长情之人,怎么可能……?不理解。尚穆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灯,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声音如从远古飘来,断断续续不很分明:“其实不是仇不是恨,只是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路荻听着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心里很不舒服,象是被什么揪着,紧紧地让人窒息。皱起眉,斟满一杯酒,起身,端到尚穆跟前,道:“来,一醉解千愁。”尚穆抬眼看了看已有些醺意的路荻,两眼格外地亮,紧紧盯着自己,似笑非笑,尚穆深深吸了口气,皱起了眉。这酒的后劲很足,就算是自己也只敢喝三杯。象路荻这么喝,尚穆相信过不了一柱香这人就得醉成烂泥。接过酒,一干而净,再看路荻,她嘴角已经弯了起来,看着自己一直在笑,似有多少快乐的事永远也笑不够。尚穆心里一痛,拉过她的袖子,轻轻一拽,人已入怀,低头看她,还在傻笑,根本什么都没想,就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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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很美,美得象梦,温柔缠绵,又痛彻心扉。细细地啮咬,轻轻地挑逗,象蝴蝶飞舞,象鱼儿嬉戏。可路荻却忍不住心酸酸,酒入愁肠化作泪,顺着眼角凉凉地落入鬓间。不是感受不到,这吻中的感情,全是呵护,全是爱怜,全是心痛,全是无法释怀的浓烈渴望,却不是对路荻,只是藉由这吻请路荻品尝他旷古的孤单。尚穆实在是最好的情人,一个吻就让路荻心碎,一个吻就让路荻沉醉。他抱着她,眸光微闪,微微抬起头,用手指轻轻抚弄她被自己蹂躏红肿的唇,看着她一脸怔忡不知身在何处的傻样表情,不由勾起唇一笑,道:“宝宝,我有点后悔了。”“后悔什么?”路荻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吻得情动,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迟钝得很。“后悔很多事。后悔,也许不该事事如你的意,早知你喝了酒是如此憨态,就不该让你喝酒。后悔,也许,也许,不该去寻你,也许不该认为自己事事都在掌握。后悔……也许我不该太相信自己。”尚穆越说声音越低,把路荻抱在怀里,象抱个婴儿,虽然紧密,却不带半分情色,与在正屋时的挑逗完全不同。路荻在这样的情境下几乎睡着,软软暖暖的,象幼儿时光。却突然被尚穆放下,愣了一愣,才见尚穆给自己斟了杯酒,扬起脸,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又是最初见到的那个尚穆了,刚才的温暖缠绵好象只是个错觉。“唱首歌吧。”尚穆闲闲道。路荻瞪了他一眼,看他那架子摆的,一付把自己当歌女的架式,还真是讨厌。于是,硬梆梆地答道:“你没听楼衢说我唱歌很难听么?”“无妨。我只是要听你唱歌,并不是要听你唱好听的歌,尽管唱来就是。”尚穆喝了一口酒,不再看她。路荻撇撇嘴,把声音调了调,开始哼唱R&B版的《彩云追月》。“弯弯月儿夜渐浓,月光伴清风,月色更朦胧,倒映湖中她面容……”《彩云追月》虽不算古曲,但也颇有民间小调的风韵,于古人的听曲习惯应不会有大的冲突。只是路荻故意用嘶哑沉重的男声来唱,更加了许多R&B的成份,拐来拐去的飙音加破音,还有时不时地加些西洋乐器声,尚穆竟也不觉有异,听得津津有味,闭起眼睛,合着节奏打起了拍子。见尚穆如此得趣,路荻也来了兴致,哼哼哈哈一阵之后,又转回女声,见尚穆微抬了下眼皮,嘴角似也微微勾起,心中不禁得意,哼唱得更加尽兴,甚至在中间加了一大断吉它的SOLO。唉……有这样一付千变万化的嗓子,实在是美死个人哪~~路荻心里哈哈大笑,这一场酒喝得爽~~两人一个唱得开心,一个听得得意,一时欢快无比。唱到第二遍“点点相思愁”时,尚穆猛地站了起来,吓得路荻一愣停了声音,抬眼看着尚穆,尚穆放下酒杯,一挥手,一桌子东西叮叮咣咣利索地回了木箱。一瞬间,屋内一片黑暗。路荻看不见尚穆的表情。“楼衢来了,有急事。”尚穆提起路荻打开门,屋外天光尚明,山风吹过有树的芬芳。路荻一时有种错觉,自己好象再次穿越了时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再也回不去的前世。果然,刚来到厅内坐好,仆役就前来通报:楼衢敬见。楼衢并不算尚穆的属下,进得厅来也只是一拱手,就自行坐下。抬头第一眼看的也不是尚穆,而是脸上还有着酒红的路荻。微微皱眉,转过目光看向尚穆,道:“骆青妍来了。”“那是你的事。”尚穆不知是不是真的累了,半倚在榻上,看着楼衢的目光闪了闪,脸色越发透明,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楼衢面色一肃,随手一抬,指着路荻道:“她呢?”“这是我的事。”尚穆没看路荻,顿了一顿,加了一句:“在这两个月内。”“尚穆可知……劫为何劫?”楼衢压住气,声音低沉,问道。尚穆不以为意,摇了摇头,道:“不知,楼先生知道,可否告知?”楼衢缓慢地,一字一顿地道:“情、劫!”尚穆一愣,手中的茶杯也顿在半空,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眼看着窗外,也不听二人说话,兀自还在哼哼叽叽的路荻,却是越笑越是厉害,直笑得咳了起来。无奈,楼衢上前给他拍了拍背。他才缓过劲儿来,道:“楼先生恐怕不知,我府上的姬妾何等模样,才会出此笑言。”“不是笑言!”楼衢索性就坐在了榻边,道:“据沈宸言,是百里蓝卜的一卦。”听到百里蓝的名字,尚穆笑容立顿,良久,才道:“符录门虽以占卦著称,但所谓马有失蹄,此卦……我不信。”楼衢还要说,突然听到路荻的声音,轻脆脆地:“我也不信。”楼衢瞪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占卜法术我都不懂,但是,我知道一件事。”路荻走过来,笑眯眯地,指着尚穆,道:“这位尚先生虽有情,但情在他处。试问,一个情在他处几百年的人,怎么可能两个月的时间就移情别恋?更何况是恋我?!”路荻撇撇嘴,倒不是不自信,而是此世见过的人个个都不但比自己漂亮而且比自己有才,实在有自知知明罢了。“呃……”楼衢也怔住,转头看向尚穆。尚穆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路荻,道:“虽然你推测得毫无根据,但你推测的结果我认同。如果非要有一场情劫……那么,怎么都不会轮到你。”“你!”路荻一下蹦了起来。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这样正正式式地把事实摆出来,还是让路荻受不了,太打击自尊了~~自己就算不是百里蓝那种级别的美女,也是清秀小佳人一枚吧?!在现代不多不少还有几个追求者的。到了这个鬼地方,竟然被人如此大言不惭地嫌弃!是可忍,孰不可忍!路荻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叉着腰,指着尚穆,咬着牙,红着脸,道:“轮?!啐!根本不用你来轮!话应该我来说!我爱上谁也不会爱上你这个几百岁的老家伙!哼!”“是……吗?”尚穆突然笑了,笑得邪魅,声音更故意用路荻最敏感的磁性,缓缓道:“那,宝宝,我们要不要赌试试?”“赌?赌什么?!”路荻气哼哼的,两眼喷火地看着尚穆,不管楼衢在一边焦躁不安地拉着她,直直地冲过去,道:“划出道儿来,我说一个不字就不姓路!”尚穆云淡风清地点点头,道:“嗯,如果你输了,你确实也不用姓路,你得跟我尚了。”“兹啦~~”路荻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脑中神经被烧短路的声音,碰到如此牙尖嘴利的男人,实在,实在,实在是太可气啦~~~“那,你输了又将如何?!”“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尚穆转着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路荻深深地吸了口气,避免自己还没比就气毙倒地。半晌才缓过劲儿来,道:“既是比,就要公平。事先把规则说定才是。你说是不是,国师大人?!”“也罢。”尚穆带着一丝微笑,放下茶杯,看向路荻,道:“我要输了,这一身上下全由你处置!”路荻眯了眯眼睛,道:“包括灵魂?!”尚穆一愣,释然一笑,道:“包括灵魂。”“你们……”楼衢在一边已经拉着路荻半天了,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还被尚穆阻止。眼见着事态往自己最不想见的方向发展,却无能为力,楼衢突然觉得无来由地恐惧。“好!一言为定!”没人理楼衢。路荻一举手,要与尚穆击掌为盟,尚穆不懂,看了路荻高举的手掌呆了呆,才笑了起来,也举起手来,与她轻轻一击,空旷的厅内发出一声轻脆的掌声。路荻坐下来,喝了口茶,气才消了一点。半晌,才突然尴尬地一笑,转头看着尚穆,问道:“那个……我忘了,我们赌什么?”尚穆看着路荻傻乎乎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良久才停下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赌,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勇。”“……”“宝宝你刚才说,不会爱上我这个老家伙。”尚穆眼神幽幽,道:“所以,我们赌的就是,两个月为限,看宝宝你会不会爱上我这个老家伙。”“诶?!”这个,这个,是不是无聊了点?拿自己的感情开赌。路荻有点傻了,半天没出声。“怎么?后悔了?”尚穆浅笑道:“赌不起就算了,我也不指望你真的敢赌。”“谁说我不敢?!我只是在想,在想……”路荻顿了顿,飞快地找了个话题道:“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才算我爱上你了?如果我没爱上你,你却非说我爱上你,到时怎么评判?!”尚穆沉默半晌,道:“说出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说出来。”“说什么?”路荻突然微微勾起唇,笑问道。“我爱你。”路荻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爱我。”

过渡

做为一只八哥,路荻已经在这株丰茂的樟树上呆得太久了,虽然樟树有特殊的香味,闻起来不错,但现在……路荻已经感觉有些窒息了。都怪那个叫卢十八的尚穆,!路荻恨恨地小声打了个喷嚏,又警惕地四处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换了换脚。自从那天打了赌之后,尚穆就象没见过女人一样,不但一天到晚缠着路荻。而且这种纠缠的方式还带着浓厚的情色色彩,从肢体上的侵略到语言上的侵犯,此人无所不用其极,连堂堂看见《PLAYBOY》都懒得翻的现代女郎――路荻都无法承受,从脸红到心跳一直到心肌梗死,路荻终于崩溃了。只能趁他病弱休息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结界出不去,人的目标又太大,只能化回原形,站在树巅吹瑟瑟秋风。这个尚穆!路荻头被风吹得有点晕,虽然大德寺风景尚佳,但看了这么久也感觉饿了。摸着肚子腹诽尚穆。这个男人空自长得一付成熟睿智的模样,竟然对追求女人一无所知,“上了床就搞定”的弱智想法完全占领了他的大脑,真是白白活了几百年!国师这张好皮相也被他浪费了!放在现代是多好的一个花花公子的模板啊~~~真是……正在郁闷间,就看到庭院间多了个男人,是尚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派闲适,此时更是举起手臂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一看就是午觉睡得甚好。看得饥寒交迫的路荻想咬牙连牙都没有,只能狠狠咬着喙,瞪住他。也没见尚穆做什么动作,突然从屋内走出两个小厮,抬了张躺椅出来,正正放在路荻所在的那株香樟树下,放好了躺椅又进进出出去搬了张案几,摆了些茶点,才无声无息地退下,一时间,香樟树的气息中夹杂着浓郁的桂花饼的又甜又香的美味,路荻差点一时心神不宁从树巅直接跌落在桂花饼上,稳了稳心神,咽了咽口水,路荻一振翅就要离开。此树不留爷,自有留爷树!可身子刚一凌空,就感觉一滞,心道要糟,来不及反应就直直落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落入笑眯眯张开怀抱等着自己的尚穆怀里。“吹了一天的风,饿了吧?”尚穆不顾路荻一脸黑毛,凑上前亲了亲,又把她举到眼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道:“宝宝的原形不错嘛,羽毛黑亮,矫健敏捷,线条也很美,确实是只漂亮的八哥,怎么变成人就……呃,就,略有不及了?”路荻翻了个白眼,不理他。自顾自跳上案几吃起了桂花糕,顺带着抿了一小口壶里的淡酒,才有心思回头看向尚穆。见他笑意盈盈,这张威严的脸配着刻意讨好的笑容,还真是让人不忍目睹。路荻决定拯救失智中年,咳了两声,郑重其事地道:“尚穆,你不必费心把我拐上床了,就算我跟你上了床,我也不会因为这个爱上你的!”“哦?你怎么知道?”尚穆笑容微敛,眯着眼睛低头看着路荻,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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