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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二爷养鸭子可不是为了产蛋的,你也知道二爷如今生意做得大,养这些鸭子是有重要用途的,你仔细养着,养得毛色越鲜亮,你的赏钱就越高,知道吗!”乔翠含笑吩咐。
“是是是,奴才省得,奴才今天来也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二卷满园春色 五十一、端倪:一枝红杏出墙来
更新时间:2012…12…7 20:07:02 本章字数:4184
“既然来禀报,就是大事情,你但讲无妨!”马氏也温和地说。
不料老严讲出了一番话,令马氏和乔翠齐齐变色。
老严道:“那一日,也就是二奶奶带着两位孙少爷、孙小姐来看奴才养的小鸭子的那天,奴才看着二奶奶领着少爷小姐走了后,天已经擦黑了,就把鸭子赶回鸭栏里去,数了数,才发现走丢了一只小鸭子。奴才就想着刚才少爷可能逗着它们玩,它们害怕估计其中的一个藏到池塘里的水草里了,毕竟那里面鱼儿也多。奴才仔细地寻找,终于在大柳树附近的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听到了小鸭子的叫声,循声过去,拨开水草,小鸭子果然在那里,被一根柔软的水草缠住了脚,动弹不得呢!奴才刚趴在那里解开水草,拿起小鸭子,就听到岸边大柳树下一男一女在那里说话,初时,奴才也不在意,毕竟家里面的丫头们也不少,过来拿着取那的也正常。可是——”老严顿住了,有些难以开口的模样。
马氏给春苗使了个眼色,春苗赶忙上去给老严递了一杯水,道:“严大哥慢慢讲!”说完自己就借口避出去了。
老严谢过了马氏的茶,端起茶碗一气喝干,鼓了鼓勇气说:“文家老太爷于奴才有恩,当年奴才和侄儿穷困潦倒,倘若不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可怜奴才爷俩,早就活不下去了,如今小寒能陪在大少爷身边伴读,奴才也觉得对得住哥哥和嫂嫂的在天之灵了,奴才要说真话,否则夜里谁也睡不踏实!”
马氏和乔翠都严肃了起来,她们知道老严的话肯定事关重大。
果然,老严道:“奴才在草丛里捉鸭子,听到大柳树下有一男一女的说笑声,那男的是门房胡四,惯是能偷鸡摸狗的,那女的,奴才觉得陌生,不过奴才听得那个胡四讲,那女的有了他的孩子,却冒充是大爷的孩子,奴才最后听见胡四喊那个女子为‘春惠小娘子’呢!”
马氏的神色变得很快,天啊,如此的丑事,倘若是真的,那还得了?
乔翠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突然想起来,说道:“是了,那天我和雪聪他们三个看鸭子去,怕误了传饭的时辰,所以匆匆从后院赶回来,经过那个大柳树时,我恍恍惚惚看到一个人影,后来不见了,我因为眼花了,后来又碰到了春惠姨娘,她说她到院子里走走消食呢!这不正对上了?”
马氏恨得牙齿咯咯直响,老严也气愤地说:“奴才就是听不惯他们二人的下流样子,做了丑事还这么嚣张,敢拿野种来冒充大爷的子嗣。”
乔翠想到大腹便便的春惠,心里叹息了一下,看来兹事体大,不是她们后院的女人能管得了了,得了,交给老太爷和大爷二爷他们男人吧。于是老严就跟着乔翠马氏连夜赶到了上房。
幸好老太爷还没有安歇,二爷文旺在书房和他商议着什么。看到两个儿媳急匆匆地赶来,后面还带着一个家仆,老太太纳闷,也跟着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里,马氏领着老严说明了原委,老严又把那日的情形复述了一遍,文旺和乔翠还好,老太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拍着书案大怒:“这等不要廉耻的女人,要她何用!按祖宗家法,沉塘!浸猪笼!”
老太太却是知道老太爷想起当年丁姨娘与人通奸,被他当场撞见的事情了,同样的事情,二十年后重演一遍,他禁不住勃然大怒。
老太太于是拍拍老太爷的手,安慰他说:“如今只是养鸭子的老严说,并没有当场拿住,我们别冤枉了人,这事儿还是告诉兴儿吧,毕竟那是他的姨娘,看他怎么处置。”
老太爷想想也是,于是慢慢平息了怒火。
文旺说:“我想胡四要是敢勾引大哥的妾,肯定平日里也露出形迹的,柴房里如今关押着那些丫头婆子,咱们何不一一问起,毕竟人多眼杂,他们倘若有奸情,不论做得怎么隐秘,总会有马脚露出来。”
老太爷点点头,于是先去审问柴房里的那一干丫头婆子。
马氏先回院子里那边看看文兴恢复得怎么样了,等事情水落石出再告诉他,免得他一时暴躁耽误了治病。
老太爷毕竟做过几年的官吏,一干丫鬟婆子战战兢兢,搜肠刮肚地想着关于小跨院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其中那两个在文兴没回来前就看守着春惠姨娘的婆子尤甚,她们俩互相回忆着春惠姨娘的点点滴滴。
看来,是要出大事了,两个婆子互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她们俩不约而同想到了元宵雪夜小跨院门口的那两行脚印。难道和这个有关,说还是不说呢?
她们二人的踌躇被文老太爷看在眼里,老太爷一声断喝:“老虔婆,若不实话实说,小心家法伺候!”
两个婆子立马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如小鸡啄米,“求老太爷宽恩,老奴的确在今年的元宵夜发现蹊跷,不过那是老奴两个都回去过元宵了,怕回禀了大奶奶会惩罚奴才两个。所以老奴两个商量好隐瞒不报。”
“哦,什么事情如此蹊跷?讲!”老太爷一拍桌子。
两个跪伏在地的婆子身子一哆嗦,于是一五一十地说起了,“今年元宵节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雪,老奴两个觉得都黑了天,谅春惠姨娘也不会去那里,于是老奴两个就各自回家过节去了。”说完她们胆颤地看看老太爷,看见老太爷并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是福是祸,她们俩继续讲:“次日一大早,我们俩来到了,就在小跨院的门口发现了一行脚印,脚很大,看样子是个男子的,老奴以为春惠姨娘出了什么意外,结果等老奴两个打开门才发现春惠姨娘正睡得香呢!于是老奴就放了心,暗暗保佑没有出大事,奴才也不知道那个脚印到底是谁的,窃喜春惠姨娘没事。老奴两个擅离职守的事情也没被发觉。”
老太爷挥挥手,两个婆子赶忙爬起来退了下去。文旺看着父亲沉吟,不由问道:“父亲觉得那个脚印会是谁的?”
文老太爷冷笑道:“看来我们得再问问那个门房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文家的后院里。”
文旺点点头,吩咐陈甲把那天跟踪胡四的过程讲了一遍。
当陈甲提到胡屠户时,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这个胡屠户就是在集市上卖肉的那个,咱家撵出去的那个于红梅不就是卖给他了吗?”
乔翠说:“是啊,我听大嫂院子里的春苗丫头说起过,只是不知道这个胡屠户竟然是胡四的哥哥。”
“那这个事情整个都透着阴谋。”老太太说。
“属下听那个于红梅和胡四的关系亲密,应该是不简单,而且于红梅那个女人好像诡计多端的样子。”陈甲道。
“嗯,马上再提审那个胡四,关键就在这个人身上。”老太爷捻着胡须道。
很快,胡四就被陈乙带了过来。胡四本来以为没事了,因为自己和春惠的事情天衣无缝,任谁也查不出来,不料却给老严、两个婆子那里露出来端倪。他战战兢兢地来到书房,发现有许多人在那里,心里不禁打鼓。乍着胆子躬身笑道:“奴才给老太爷、老太太、二爷、二奶奶请安!”
“罢了!”老太爷摆摆手,问他:“胡四,我们文家待你如何?”
“这——”胡四一窒,立马笑道:“自然是恩重如山了!”
“哦?是吗?既然如此,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厚颜无耻的事情?”文老太爷一拍书案怒喝。
胡四立马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
“说,你都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文老太爷逼问。
“奴才,奴才并没有做什么啊!”胡四依旧咬紧牙关。
“是吗?那么今年元宵节晚上,你去哪里了,五日前的傍晚你又去哪里了?”文老太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