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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兴看到胡四再发抖,冷笑道:“日落西山还去大柳树下乘凉?你骗鬼呢!你去见谁了?”
胡四见实在瞒不过,就有选择地“实话实说”,“奴才那天傍晚是见春惠姨娘了,因为她和奴才相熟,所以大爷的药都是她托奴才去孔半仙那里买药的。”说完他抬眼看看文兴。
文兴的脸立马涨红了,作为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是羞于承认自己那方面的功能有欠缺的,他恼羞成怒:“这个狗奴才,你是不是借此来调戏春惠来着?”说着踢了他一脚。
胡四低下头忍痛,头却摇得如打摆子的心里骂着,无能的男人,你的小老婆肚子里都有我胡四的种了,还在那里咋咋呼呼呢!
文兴见胡四言辞含糊、眼神闪烁,知道他不是善类,但是,他内心里又自欺欺人地想着,这样也好,起码自己的小妾没有弄一顶绿帽子送过来,可悲的男人哪!
文兴挥挥手让两名健仆把胡四带下去。
然后又吩咐下人把门房文福和后院养鸭子的老严分别带了过来,老严倒是老实,将那天的过程又复述了一遍,文福却是奸猾,当文兴问起正月十五夜,胡四是否在门房里歇息时,文福先是推说自己睡得死,没留意,后来见大爷有些变脸色,就陪笑着说,那天夜里下雪,胡四可能是和别人吃酒去了。五更天才回来。文兴若有所思。
文兴又遣家里的仆妇打听村西的陈寡妇的风评以及正月十五夜的去向,仆妇回来回禀说陈寡妇是村里有名的“半掩门”,自从前年她的男人死了之后,她就不恪守妇道了,因为恋着家里的几亩地,她也不肯改嫁,渐渐地村里的泼皮无赖以及游手好闲之徒都聚集地她家里了,或聚赌、或吃酒,或留宿,她那边热闹得紧,她也能从中渔利,她的大伯哥是族长,不过也无可奈何,这个陈寡妇最是泼辣的,一言不合就破口大骂,躺在地上打滚耍赖,披头散发也都是有的,更可怖的是,她故意袒胸露乳的挨着别人,一般的正经本分男子是怕惹了一身腥臊的,所以平时没有人敢去惹她,她越发放纵了。至于正月十五夜,陈寡妇却是不在家的,她去了二十里外的娘家,据说娘家的老爹病重了,发了几个昏呢,十六大清早就咽了气,陈寡妇哭天抢地的,过了头七和二七,出了正月才回家的呢!
文兴听完了仆妇的回禀,沉吟了半天,现在基本上可以认定胡四和春惠之间绝对不简单,只是春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虽然也怕知道真相,但还是渴望。
文兴去了老爷子的上房,老太爷在上房里的太师椅上坐着,旁边的榻上斜倚着老太太,因为这次中毒事件,让老太太惊怖交加,加上秋季的干燥,老太太也犯了病,正在调养呢。文兴看到老太太满是沟壑的脸,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回来说是侍奉汤药,其实没做多少孝敬父母的事情,如今被后院的女人们弄出事情来,老母亲还在忧心,真是不孝啊,他第一次觉得懊悔。
文老爷子问他:“审问的怎么样了?有眉目吗?”
文兴叹息了一声:“家宅不宁啊!胡四这个狗奴才肯定是有嫌疑的,只不过他铁嘴钢牙地不说,儿子也无奈啊!”
“有老严和文福以及看守婆子的口供还不能证明?”文老爷子瞪起了眼睛,通奸的罪证那么明显,为何你——”文老爷子突然醒悟大儿子其实早就明白了,只是希望能从小妾和胡四的嘴里亲自说出来,才肯放手。这和自己当初当场捉奸的情形是一样的,丁姨娘当初也是千娇百媚的模样,也是对自己甜言蜜语的,若不是自己当场捉住,估计怎么都不会相信。唉!文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可是要是从他们的口里得到通奸的话,该有多难?因为没有当场捉住嘛!
傍晚,文旺和乔翠领着孩子们回来了,见老爷子和文兴都皱眉不展,就知道文兴还不肯相信春惠和胡四通奸的事情,文旺怒道:“这该死的奴才,打一顿就什么都招了,爹爹和大哥都是做过官的人,难道这一点不懂吗?”
文兴苦笑:“我和父亲当然懂,不过屈打成招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这个贱人和狗奴才不招认,我也无可奈何,毕竟那贱人还怀有我文家的骨肉!”
老太太斜倚在榻上“哼”了一声,“是不是我们文家的骨肉还难说呢!这些没有廉耻的下作种子!”
文兴的脸立马涨红了。
乔翠看到老太太毫不留情骂,竟也把文兴骂了进去,看到自己在场,大伯哥有些下不来台,不由笑道:“老太太还是保重身体吧,这些事情有老太爷和大哥呢!咱们家两个举人还搞不掂这种事情?以儿媳看,咱们不如这样办!”乔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遍,文旺、文兴先是不置可否,后来瞪大了眼睛,连见多识广的老爷子也捻须点头,老太太在榻上笑道:“这个老二媳妇,平时没心没肺的,满肚子的心眼子!”说得乔翠呵呵一笑
第二卷满园春色 五十五、诈计:月黑风高夜
更新时间:2012…12…11 21:50:07 本章字数:3632
秋夜,风吹起来有些寒意,今天是初几?隔着高高的小窗户看去月亮如钩挂在天际,只穿着短袖夏衫的胡四抱着胳膊坐在柴房的干草窝里。柴房只有他一个,绑绳已经让大爷开恩解开了,他觉得大爷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只要他咬着牙不说,也就没事了。只是这几天清汤寡水的让他很想念于红梅捯饬的猪下水。
起风了,外边的树叶沙沙响。一朵乌云也遮住了天际的如钩月牙儿,看来是要变天了。风声里吹过了几声猫叫,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哭声,他心里一紧,难道是春惠,她——胡四有些心烦意乱,好像有叫骂的声音,有哭泣求饶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如梦如幻,有一阵风吹过来,外边的树叶被风吹得更响了,他瑟缩了一下,冷哪!才八月的天气,就这么冷了。这时候柴房的木门忽的一下轻轻地开了,发出“吱呀”的一声,他吓了一跳,难道没锁吗?他心里一阵子狂喜,天助我也!忙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准备潜逃,这时候,外面飘飘忽忽进来一个白影子,他吓了一跳。只见那个白影子边飘忽边呜咽:“胡四,你好狠的心哪!”
胡四愣住了,这是谁?春惠?怎么大半夜的穿一身白衣?还披头散发?
胡四哆哆嗦嗦地问:“你,你是何人?”
那个白影子哭道:“狠心短命的,奴家才刚咽气,你就把奴家抛掷脑后了!奴家死得好惨哪,还有肚子里已成型的男胎呢!“说着呜呜咽咽哭得更厉害了。
胡四的身上的汗毛直竖,头皮也要炸了,什么,春惠死了?难道刚才那打骂声、那求饶声,天哪!他听说刚咽气的人魂儿还在,不由吓得跌坐到地上,“春惠,又不是我胡四害的你的性命,你来找我做什么?”
那个呜咽的白影子含混不清道:“黑白无常来拘奴家的魂了,就在外边,奴家惦念你,特来一别,你看,两位神差在院子里哪!”
借着昏暗不明的月光,胡四壮起胆子向门外一瞥,果然门外耸立着两个影子,一黑一白的,有些恐怖!他抖抖索索道:“那你快走吧!”
白影子哭道:“奴家赶着去投胎,却因为不是好死不能正常地轮回,问过两位神差大哥才知道,到了阎罗殿犯了通奸的妇人是要下油锅炸的,必须拖着奸夫也去,你随奴家来吧!”说完伸着长长地白袖子,袖管上还有斑斑的血迹,胡四吓得战战兢兢,觉得下腹一阵热流涌出,尿湿裤子了。
胡四立马跪下磕头:“春惠姨娘,是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咱们的孩子,我不该和你苟且贪欢,而且还起了坏心,想着毒死大爷,咱们就可以成双成对了,是胡四对不住你!你放过我吧!”说完磕头磕得地“砰砰”响。
白影子哭道:“可是阎罗殿上是要说着前因后果的,奴家再也不敢说谎的,否则会给小鬼拔去了舌头。”
胡四冷汗涔涔下,大声求饶道:“我全部说了,是我送姨娘回来的路上起了坏心,是我那日陪着姨娘去闲逛,是我正月十五夜里和姨娘在小跨院里有了夫妻之实,是我趁着给大爷买药的当口下的砒霜,是我那日在大槐树那里见的姨娘!不过我并不想害姨娘啊,你忘记了,我还说你别给那个废物的大爷煎药呢!”
胡四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外边的黑无常进来递过来一个状子似的纸,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所说的都是实话?”
胡四看到黑无常进来吓得丢了半条命,一个劲地喊着:“神差爷爷小人说的都是真的。”
黑无常道:“那就在状纸上画押具名,摁指印,否则势必带你去阴间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