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白枫旋区区一个普通人,怎麽猜的中公主的心思?」露出完美的笑容,白枫旋只是对杜黎投以「不就是这样吗」的表情。
露出一个女孩该有的腼腆,杜黎拉起白枫旋的手。「说起来……你也算是我朋友的救命恩人呢!」
即使她原先不看好杜宁与白枫旋,但如果是曾救过「他」的白枫旋,或许……她可以试著接受。
试著接受这样卑微的男人被自己高贵的哥哥给深深爱著。至少也比叫徐慈那女人嫂子还要来的好多了。
只是……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在宫中,有情人怎麽可能真终成眷属?
懂得杜黎的话中有话,白枫旋开始有了戒备。「公主殿下言下之意是……?」
杜黎会这麽说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分吗?白枫旋後退一步,却忘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之情。
一个反手制止白枫旋的後退,杜黎轻声细语。「你别怕,只要随我去医治一个人,到时候你要离开还是留下,我都不会有第二句话。」
医治!?
白枫旋听到有关自己的老本行,他睁大双眼,面带疑惑。「宫里不是有太医?」
据他所知,太医的医术也算是难得一见了,这世上还会有什麽疾病是太医治不好的?
耸肩,杜黎一副你太看得起他的表情。「你说楚翔?得了吧!他医术也只是尔尔罢了,怎麽可能会胜过你堂堂白家血脉?」
「你知道我是白家人?」眯起眼来,白枫旋以为他隐瞒的很好。虽然他有把实情全数说给杜宁听过,但他知道杜宁绝不会随便告诉任何人的,即使是亲生妹妹也一样。
轻轻点头,杜黎笑道:「那有什麽难的呢?见过白家长子的人就在这里,还会认错吗?」
感到万分错愕,白枫旋惊讶不已。「你说……见过?」
不!不可能的呀!他与其他三个弟弟平常都很少露面,怎麽还会有人知道他的长相?更何况……认识他的人早应该被祖国灭了口,怎麽可能还会活著?
像是早已知道白枫旋的心思,杜黎只是微微挑起眉,露出深不可测的表情。「你说……冬萦未来的驸马爷会简简单单的就被区区祖国派来的杀手杀掉吗?」
「驸马!?」白枫旋睁大著眼,他开始在回忆几年前他有没有医治过这样大有来头的人物。
现在想想,约是四年前医治了四个大将军,其中一个是冬萦的不败战神,好像……好像就叫做楚翔!
想起当时楚翔受重伤然後待在白家静养的光景,白枫旋不禁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受伤的楚翔特别依赖他,常找他聊天,说什麽他倔将的个性和他未婚妻很像……原来是在说杜黎啊!
咦!不对啊!杜黎说太医叫楚翔,而他认识的楚翔将军今年最大也不过二十有六,怎麽……怎麽会一夕之间变成老头子!?
「楚将军是太医!?」震惊到无法言语,白枫旋还未搞懂事情发生的经过。
「聪明如你,难道不知道有种伎俩叫做易容吗?」插著腰,皱著柳眉,杜黎实在搞不懂,眼前真得很平凡的白枫旋怎麽会是那些不平凡的白家四遗子其中之一呢?
「。。。。。。我当然知道!」不想让杜黎看贬,白枫旋撇过头,这麽答道。
不打算看白枫旋笑话,杜黎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她切回主题。「所以。。。。。。你要医我所要你医的人吗?」
谈到关於行医的是事白枫旋总是特别严肃。前一刻还在和人嘻笑玩乐的他下一刻就变的正经八百。
「你要我医治冬萦王吧?」他这麽说道,语气有著跃跃欲试之意。
「怎麽?不愿意?」故意装作失望样,杜黎嘟著嘴。「这可是非常有价值的交易,你只要医好我父王,我可以答应你帮助你离开冬萦!」
一脸惊讶,白枫旋问道。「你怎麽会知道我想离开冬萦?」
杜黎轻轻叹一口气,他的语气充满无奈。「说起来也真令人郁卒,我的未婚夫竟然了解一个男人比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深。」
这真的要她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他猜的?」白枫旋问道。
「不是用猜的,而是按照你的行为模式推断的。」似乎很不满楚翔那麽关心白枫旋,杜黎这麽说道。
「那麽……他也知道我会想要离开杜宁?」
「不是知道,而是你必须离开!」杜黎沉下脸来,她压低声音:「你配不上王兄,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觉得杜黎的话很伤人,但白枫旋自知自己也没有那个立场去反驳,他微微点头,开口道:「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看到没了原本倔将与坚持的白枫旋,杜黎於心不忍……但为了以防徐慈伤害他……她只能逼他离开。
「所以……你的决定是……?」
握紧拳头,白枫旋命令自己不能流下眼泪来。「我会医好冬萦王……到时候,还请公主帮助我离开冬萦。」
知道白枫旋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杜黎的嘴角上扬。「可以!只要你真能医好我的父王!」
「我是白家血脉,别小看我!」拿出白家人该有的高傲及尊严,白枫旋学著漠视自己的感情。「区区冬萦王的病……我还不看在眼里。」
最难医的……是心病……。
第五章之一
站在黑暗之中,白枫旋没有一丝胆怯。
「你就是白枫旋?」杜烙靠在软席上,他的言语带有消遣。「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的娇媚,真搞不懂宁儿会看上你哪一点?」
忽视那些刺耳难听的话,白枫旋抓起杜烙的手。
「要做什麽?」杜黎本想上前抓住白枫旋,但谁知白枫旋一个反手,他的袖襬中竟射出几根银针,拉住杜黎长长的袖襬。「你!?」杜黎气急败坏的叫著,她以为白枫旋想对杜烙不利。
紧抓著杜烙瘦弱却有力的手,白枫旋冷淡的说道:「别担心,我只是想把个脉罢了!」
用手感觉一下杜烙的脉象,白枫旋拿出几根较长的银针,然後朝穴道扎了下去。
「我的病还有救?」见白枫旋一脸严肃,杜烙也就姑且放下对他的成见,像在对待一个高明的大夫一样问著。
「是有救。」白枫旋抽起银针,他略带感叹的说道:「正常的大夫一定会说你的眼睛或是身体某器官出了问题,但实际上,是你的心理有了问题。」
「心理?」杜黎撕下那截被银针射中的袖襬,她走近问道:「所以是心理引起的生理变化?」
「基本上来说……是的!」白枫旋站起身来,他拿出从守奴院拿来的包袱,他翻找了一下,最後拿出一把乌漆抹黑的药草。
「这是……?」杜烙望著那药草,有些疑惑。
「这是心神安定的药草,是我们白家创立以来代代相传的焚香引。」
「这种东西我也吃过上百次了,有什麽用?」嗤之以鼻,杜烙几年前也吃过,但还不是没有见效!
露出神秘且自信的笑容,白枫旋说道:「这不一样……这种引……是逼毒用的!」
「逼毒!?」睁大著眼,杜黎不敢相信杜烙会中毒。「可是你不是说父王是心理引起的病?」
「是!那的确是心理引起的,我们称它为心毒!」白枫旋解说道:「所谓心毒,基本 上就是因为心理产生了变化,进而引出身体的病变。」
「那问题出哪里?」杜烙开口,他的眼中突然印上恐惧。「你说我的心理出问题,那到底是哪方面有问题?」
「亏欠!」枫旋一针见血,他看著杜烙。「你的亏欠使你见不得光亮。」
「父王?」疑惑的转过头看著自己的父亲,杜黎有些不信。
深呼吸几口气,杜烙转而看向自家女儿。「你还记得……父王我发病是什麽时候吗?」
「是……」杜黎绞尽脑汁,想著杜烙第一次因为接触光亮而感到灼烧的光景。「是四年前!」
「没错!就是四年前!」杜烙点头,他看向白枫旋的眼中从嫌弃变为歉意。「是啊!我想起来了!是我!是我害死了白家!」他低下头来,眼中有著深深的悔意。
「你也没想过,今天自己的身体会反映出你的恐慌及罪孽。」白枫旋紧紧握著手中的药草,他咬牙切齿道:「我可以不用救你的……我可以的……!」
看出白枫旋眼中的恨意,杜黎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别对我父王下手!」
转头看著杜黎,白枫旋流著泪,一脸哀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