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赵嬷嬷心也虚了,气也泻了,开始战战兢兢起来。
漱月环视了一圈:“你不是说要撵走沁荷吗?好,你撵走的人我收了,从此刻起,沁荷就是我房里的人了,谁要敢再动她,就是和我……乌雅羽月过不去。”还好打好了腹稿,差点就说错了。
沁芳一听惊喜万分,又是连连磕头:“谢少福晋成全,谢少福晋成全。”而沁荷只觉得身子一软,说不出话来。
漱月轻声说:“快去把你姐姐扶起来吧,先到你床上歇着,换上干净的衣服,熬上药吃了。”
“唉!”沁芳已经除了感激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漱月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赵嬷嬷,侧身对容珍玛说:“把老祖宗给我的二十两银子给赵嬷嬷吧,让她好好挑个干净的、细心的、听话的丫头。”
☆ ☆ ☆ ☆
漱月经过这一折腾也觉得头晕脑胀的,她泡了一个热水澡,弄干了头发,然后到外厢房看了看沁芳、沁荷两姐妹,两姐妹感激不在话下,沁芳又要磕头,漱月一把拉住:“你还是上点药包扎一下吧,都肿成这样了,再不上药的话,留下疤可就不好嫁人了哦。”
“少福晋,我……”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以前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从现在开始呢,我就有三个贴身大丫鬟了,你们两姐妹,还有陪嫁过来的容珍玛,咱主仆可是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哦。”
漱月此时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轻松起来了,她也没想到有这样快就化解了她和沁芳的隔阂。
“天空真好!”她想,漱月喝罢药,舒舒服服地躺在软塌上,却没想到没做多久的美梦就被“恶人”打搅了。
“乌雅羽月,乌雅羽月,你给我起来!”
谁啊,在喊什么啊,讨厌,乌雅羽月是什么意思啊?
“格格才喝了药睡下的,将军你就……”
这是容珍玛的声音,什么将军啊……啊!睡梦中的漱月终于想起乌雅羽月和将军是怎么回事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立即见一副怒气冲冲的好看的下巴,当然是下巴,谁叫关憬秋“居高临下”呢。
“是关将军啊,这会来畅心居有什么事呢?”一旁战战兢兢的容珍玛忙扶起漱月。
“我想你是越发得意了,一个草原郡王的女儿,也想在定北侯府耍威风么?”关憬秋最近火气很大,“我看你真的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呢,还是原本很清楚,就装表面很正义,私下不知道算计什么,还口口声声说要为茗蓝,现在呢,抢了她的丫鬟,骂了她的乳娘,你真的厉害的很啊!”
“你是刚从芷兰苑过来吧。”对关憬秋的嘲讽,漱月不动声色。这倒又把关憬秋将住了:“是,那又怎么样?”
“那你在质问我之前是不是该多向几个人问问清楚,看看真实的事件到底是怎么样的,或者问问另外一个主角沁菏的说法,如果你打仗也这样偏听偏信的话,那你这威武的大将军可真就有水分了。”漱月宫里宫外走,什么场面没见过。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嬷嬷还能骗我不成,所有人都看到你把沁菏领走了。”
“爷。奴婢给爷请安。”说话间,沁芳已经搀着沁荷进来了,关憬秋看着伤兵一般的两姐妹心中一颤:莫非真是自己偏听偏信了?
沁芳大致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回,还大肆渲染了少福晋如何如何不故生命危险英勇救人,讲完之后,关憬秋表示明白了,然后示意她们姐妹回房休息。
关憬秋知道是自己冤枉了漱月后,便再没有了当初的那般义正严词了,毕竟他理曲不是,漱月嘟起了嘴,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关憬秋。
“你到底想看我多久呢?”关憬秋说,“刚才是我不对,没有把事件的全部弄清楚,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那么计较多了。”
“你治军也是这种态度吗?”漱月问。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军法伺候吗?”关憬秋戏噱。
“这倒不必。”漱月回答,“我只想你以后能多对其它的下人关心些,他们都很敬重你、敬重你,把你当英雄来效忠,以你的喜好为喜好,打个比方说你偏爱茗蓝,他们都对茗蓝好,处处让着、护着,把个老嬷嬷也护得骄傲了些;你不喜欢我,他们就都排斥我,根本就没给这个虚的少福晋好脸色看,他们都这样维护你,你是不是应该把你对赵嬷嬷的爱心多少分给其它默默劳作的人呢?”
“他们排斥你?对你不好?”关憬秋皱眉问。
什么啊,这个男人完全不得重点,漱月只觉得口水白费了:“是啊,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们应该会对我好些的。”
“你可真够胆大的,不会水也敢往水里跳,有没有长大脑啊?”
“我没大脑?要不是我命也不要去救人,沁荷的命就没了!”漱月有点受不了这个男人了,哪里有这样不分轻重的人啊。
“沁芳的命当然要救,你的命更不能有闪失,要不你阿玛找我要人怎么办?”
切,哪有这样的人啊,漱月的修养已经到尽头了:“关憬秋,你!”她一气之下,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公主的身份了。
“你好像火气有点大哦,呆会在你的药里加点玄参、生地、丹皮去去火吧。哈哈!”
真不愧是沙场运筹帷幄的将军,这样完全理亏的舌战居然可以“反败为胜”。
“去吧你!”漱月随手拿起枕头就要往他身上砸。
关憬秋往后一跳轻巧的逃开:“你继续睡觉吧,不打搅吧,我刚下朝,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陪你玩了哈。”
关憬秋很得意得全胜而退,不过他突然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跟她汇报这些呢。漱月被气的嘟囔囔的连喝了好几口茶,不料耳边又传来某人遥远的声音:
“不过还得说实话,你确实是个很有胆色的人,佩服佩服。哈哈……”
“噗……咳咳……容珍玛,毛巾、毛巾,咳咳……”
☆ ☆ ☆ ☆
漱月带着容珍玛在京城的街市中逛来逛去,其实漱月并不是单纯的出来闲逛,她得清楚各个王公贵族究竟住什么地方,特别是要将那个内阁大学士赫舍里哈尔齐的府第查个明明白白。
大致摸清了大学士府到定北候府来回的路线后,漱月才心安地往回走去。
“苏……格格。”容珍玛咿咿呀呀地说。
“什么事?”
“我在想,为了我们家格格真是委屈了苏格格您了。”容珍玛是真心替羽月感激漱月,在她眼里,定北候府是个是非之地,苏格格大仁大义牺牲自己成全了格格和冷爷,自己则独自面对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