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月侧过脸:“写休书吧,没什么奇怪的,这都是当初说好的。”
“你,你,你怎么总揪着半年前的这张破纸,难道我们这些日子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什么都不算吗?”
“算也好,不算也好,在这里给我带来太多的困绕,还是离开好。”
“困绕?难道这个少福晋就这样委屈你,你就这样急着把位置让给别人?还是你想要更高的位置。”关憬秋被刺激的开始语无伦次了。
“是的,你一开始就明白,我不是为这个福晋嫁进来的,我只是借一个落脚的地方,等事情差不多有个结果的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你离开去哪,去你的冷大哥那?还是去你阿哥师哥那?你究竟要什么身份!”
漱月咬咬牙,狠下心来:“去哪都比这好,我心意已绝,你还是放手吧。”
“放手?哈……原来这半年,你竟然是这样不情愿,也好也好,也不用也写些费神的东西,你为何又要进这个门,我到可以如你的意,安心想办法让茗蓝做我福晋。”说着一甩手,将那张协议撕了个粉碎。
漱月也呆了,她的心和纸张一起碎了,她喃喃的说:“你不能娶茗蓝……”
“这又是为什么,你心里也会不舒服吗?这不也是当初说好的,你还能找出什么理由?”
漱月闭着眼睛,很是痛苦的说:“协议已经撕了,我说不出别的理由,只是不能,我不能让茗蓝进门……”
“大伙都不是在说你在为这个做准备吗?怎么到关键时候就出尔反尔了?你中毒不能说话,我早也盼晚也盼,就盼你的毒能解了,再好好陪你说说话,没想到你重新开口竟然是这样毫不道理的话,早知道如此,你一直哑着也好。至少我还可以骗骗自己,让我误认为你还和我一样想着彼此可以天天相伴,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可理喻,那要走要留随便你了!”关憬秋此时已经完全处于逻辑混乱之中,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再什么,只是如果再这样说下去,他自己恐怕会先崩溃的,他大笑一声,毅然离开畅心居。
漱月无须再忍着泪水了,就让她在自己最难舍的地方最后再留恋一番吧,“憬秋,我如何不想和你日夜相伴呢,你可知道,以后的日子如果没有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只是,谁叫你是个大将军,而我是个公主,我如果再不走,会害了你全家啊……”
这天晚上,漱月依永璇之计,用迷香迷倒一屋子的丫鬟、奴才,悄然出府,乘上了早预备在门外的轿子,轿子上,她不住的回头看,看着自己一步步远离的路,远离着一幕幕的往事,远离着自己遗留在他身边的灵魂。永璇亲自来接漱月,将她带到一个层层保护的院子中,他看着妹子盈泪满面,也一阵揪心的心痛,他想安慰她,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漱月望着天际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从此刻起,漱月将不再是漱月,而只是一个公主。”
第九章 漱月公主(上)
关憬秋对着跪了一屋子哭着、颤抖着的丫鬟奴才们,哈哈大笑:“走吧,走吧,都走吧,都消失不见了,最好,最好,哈哈……”
容珍玛啜泣着说:“格格怎么就把我抛下了,她不能不管我的啊。”
“哼,不管你?她谁都不管了,没见了,没见了,都没见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发誓过的。”容珍玛自言自语,“我答应格格和冷爷要好好服侍格格的,现在格格丢了,叫我怎么向格格和冷爷交代……”
“什么乱七八糟这个格格那个格格的,走吧走吧都走吧……”猛然反应过来这话里似乎有话,他盯着容珍玛,容珍玛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关憬秋时候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将容珍玛带带书房内,询问她两个格格是怎么回事?容珍码咬着嘴,说什么都不肯再漏一句话出来了。
“少福晋是你的格格吗?”“是啊。”苏格格确实是也她的格格。
“少福晋是乌雅羽月吗?”关憬秋斜着眼睛问。
“这……这……”容珍玛跪了下来,“爷,我不知道,您别问了好吗?求您别问了。”
关憬秋此时的震惊不亚于知道漱月离开了,他呆呆地僵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了:“如果是这样,那她是谁?那她是谁!”关憬秋跨上前揪起容珍玛的衣领:“她怎么会不是羽月,那她是谁,你说她是谁啊?她会去哪,她会去哪!”容珍玛被吓唬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苏格格是好人,是好人,呜呜……”
关憬秋刚才只是猜测,现在可完全明白自己娶的不是草原上的羽月格格,而是什么苏格格。他看着容珍玛,其实眼中空无一物,他觉着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境很美,可现在一下子全部都破碎了,难道真是一个梦,而眼前的容珍玛又是谁呢?
恍惚中,巴赫鲁递过一个帖子,说是科尔沁郡王乌雅和颜前来拜访,关憬秋冷冷地一笑:“来的正好,就让他和容珍玛主仆见个面。”
和颜被带到书房,立即展开一副阿谀的嘴脸:“小可给将军道个安了,小女在贵府多蒙将军照顾,还给将军惹了不少麻烦,还望将军海涵啊。”
“哪里的话,‘岳父大人’真是见外了,不知‘岳父大人’此来何事啊?”
“哈哈,还是贤婿好的,不像我那被宠坏的女儿只会添麻烦。”和颜似乎松了口气,畅快说起话来,“小女被我惯的没有规矩,还望贤婿别见怪,我已经将她带回京城,只是死活不愿来见将军,还望将军……”
“什么?”关憬秋一惊。
“羽月这次私自回娘家实属不该,我已将她带回,以后贤婿尽管管教便是,我是再不会纵容的。”他又看见跪在一旁的容珍玛,忙呵斥道,“你这小蹄子,也不好好看着格格,实在该打。”
“够了,我会处理,她在哪?”关憬秋明明知道和颜说的这个羽月并不是自己的月儿,可是他心中竟存着一份希望,希望能够是她,而且她还要带上容珍玛,他希望能为自己的思绪寻找到一个出口。
他异常忐忑地来到泰福楼的天字一号房间的门前,和颜说羽月正在里面呢,关憬秋推开门去,见床檐上绑着一个女子,嘴中还塞着布,却是那日来府中看月儿的苏姑娘吗?他猛然觉得自己的心特别平静,这才是真正的羽月么?她真的不见了,不见了!他哈哈大笑,和颜颤颤地不知所以,容珍玛忙上前喊格格,为她拿去塞在嘴里的布,松去绳子,羽月见容珍玛,也抱着她哭起来。
关憬秋让和颜先去京城随便逛逛,和颜嘿嘿一笑,非常“识趣”地回避了。关憬秋关上门,上前苦笑着问道:“你是羽月,那她是谁?那她又是谁!”
羽月哽咽着说:“我以前只知道她是京城的苏格格,但从冷大哥的话中,也许她并不是一般的任务,冷大哥为她命都可以不要,我,我只当是个好姐姐,是我的恩人……”
静默了好一会,关憬秋压抑住心中翻出的阵阵苦楚:“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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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月是个单纯、善良、没有什么心机的人,关憬秋从她的叙述中已经大概了解到为什么自己的少福晋会是另一个苏格格,他并不清楚为什么羽月会跑回草原,但也明白这一定和冷卓杭有关系,又是一段痴情。她没让羽月去侯王府,而是将她安置在一处小院,让容珍玛服侍着。至于乌雅和颜,给他一点甜头,也不难打发,隔天他便回蒙古去了。
如果漱月真的仿佛消失了一样,知道她是谁在哪的,也许就只有八阿哥和冷卓杭了,可他突然害怕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只是他不敢去猜,也不敢去问八阿哥。他再未踏入畅心居一步,也再不提级少福晋的一切事情,他很怕想去那些往事,他怕一旦开了个出口,他最终会因受不了而决堤。他将自己埋在案卷中,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掀倒哈尔齐,一定要。
茗蓝看表哥这些天憔悴了不少,也心疼的厉害,她沏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至书房中。“表哥,你累了,歇口气,喝杯茶吧。”
关憬秋木然地接过茶杯,却尝不出一点味道。
“表哥,这可是洞庭的‘吓煞人’哦,洞庭山有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