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离开客厅,脚步方才踏入厅前的院落之时,却听得一道破空之声从右手方向传来,眼角余波忽而瞥见一把带鞘的长剑朝她掠来。
春歌身子微微一错,接住了那柄长剑,又听得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紧随而来,一道光线反射而来,春歌伸手将手中之剑挡在身前,接住了偷袭而来的另一柄剑刃,也随之看清了偷袭者的真面目。
望着眼前这张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怀的容颜,春歌先是微微一愣,居然忘了反击。
怎会是他?
他又怎会到了这里?
柳墨白原本并未打算偷袭春歌,只是在听说她在码头的举动后,想要试试自己这个对手的实力。没想到,仅是一个照面,这的偷袭就被如此轻易接住了。
此时的柳墨白因为春歌的表现,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笑意,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唤道:“再来!”说着有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她攻来。
春歌沉稳应对,见招拆招,不时的从刁钻的角度攻击,令得柳墨白打得有些憋屈,总是无法随心所欲的大展手脚。
这像是弃武从文的人?
张府中的护院,在听见大厅所在处传来兵刃交接的声响后,惟恐出了大事,慌忙涌了进来。
待到看清是柳墨白在与顾家二少爷在比剑后,随即松了口气,纷纷回了各自的岗位。
躲在暗中的张高等人,眼看着柳墨白被春歌完全压制了攻势,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父亲,这位顾家二少爷的身手真是了得,居然能够完全压制住我二哥的攻势。虽然,我也曾经听闻顾家祖上曾经出过一品将军,可那也是数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如今见这顾家二少爷的伸手,难不成咱们都看走眼了?”柳如梦压低声音问道。
“不。据我所知,即便是顾华恩当年的身手也不见得高过府中的护院,所以,这顾春何以能够有此身手,恐怕与他离开尹临城六年中的这段时间有关。只是,顾家不是说他弃武从文了吗?何以,这武功不但没有丢失,反倒是更厉害了呢?”张高不解的喃喃道。
“弃武从文?”柳如梦柳眉微蹙,目露担忧之色,“如今唯一能够解释眼前状况的理由,恐怕是,咱们所有人都被顾华恩那个家伙骗了。说不得,这顾春不但没有弃武,反倒是拜了高明的师父,学了如此的本事。若他仅仅只是一名武夫也就罢了,可我之前,观他在客厅的举止,又不像是个武夫。若是此人文武双全,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麻烦了。”
“文武双全吗?”张高顿了顿话音,略作沉吟后,接着说道:“若是以当年顾春的聪慧,这文武双全的可能性不小。看来,咱们处事也需要小心点,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可就丢人了。”
这头张高的话音方落,厅前院中的比斗也随着春歌虚招一晃之下,高下立判。
“你是何人,为何要偷袭与我?”春歌将手中的长剑架在柳墨白的颈项上,冷冷的问道。
“在下便是邀约之人。”柳墨白一脸淡定的笑着答道。
“你便是那个想与我做生意之人?”春歌明知故问道。
挫败柳墨白
“正是!”
“既然是谈生意,这刀剑无眼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毕竟,不时每个人都如同我这般,可以手下留情。”春歌说着收回了架在柳墨白颈项上的长剑,还剑入鞘,将长剑抛还给了他。
接过春歌抛来的长剑,柳墨白随手一抛,连带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一同抛给了刚刚踏入院门的张博,笑了笑,说道:“在下也曾习武,最好与人过上两招。之前有幸得知公子是位习武之人,便动了一试的念头。若是多有冒犯之处,还请顾公子莫要见怪呀!”
柳墨白说得客气,将一切责任归于嗜武的名头之上,态度诚恳又已经道歉,反倒是让人无法动怒。
“好说!既然都是习武之人,偶尔的切磋总是难免。只是,阁下这般贸然偷袭,若是一个武功差点的人,岂非就如此白白送了性命?”
“顾公子所言极是,是在下疏忽了,下次一定改过。”柳墨白说着,伸手一摆,“顾公子,请到客厅一叙。”
春歌点了点头,再度回了客厅,落座在之前的位置,在丫鬟奉上茶水后,再度开了口:“你我算是不打不相识,就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顾公子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柳墨白突然如此问道。
“这真话与假话有何区别?”春歌眉梢微挑,带着几分玩味的望着他,如此问道。
“这真话自然是毋须任何掩饰,直白的告知我的身份,我的目的。至于假话嘛,那不过是一些虚伪之辞,为的不过是掩饰罢了。不过,通常这类话,对于别人而言,却是最好的选择。”柳墨白意有所指的解释道。
“我这人不太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拐弯抹角,阁下还是说真话吧。”春歌眼帘半垂,眸中忽闪过一抹异色。
若她猜得没错,这柳墨白此行恐怕并非冲着柳如梦而来,而是另有打算。
如今的顾家能够让柳家看得上眼的,恐怕也就只有花茶这门生意,还有与那客茗居古家的关系。
虚以探之
如此一琢磨,春歌倒也能够将他此行的目的,猜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她有些好奇,想要知道这柳家在看中花茶生意的同时,又会给出怎样的条件。
“好,好气魄。既然顾公子如此坦白,那么在下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其实,我乃是上京柳家之人,排行老二,名为墨白。外人都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称我一声柳二爷。”
“柳墨白!柳二爷!”春歌低声轻喃道,唇角因为这几个字而不经意微微上扬,缓缓睁开了半垂的眼帘,抬眸凝望着柳墨白的视线,淡笑着说道:“上京柳家,好,好大的名头。却不知柳二爷今日相邀,所为何事?总不可能仅是为了试试我的身手吧。”
“不错。与你切磋不过是意外之举。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此行目的便是花茶!我们柳家也并非蛮横之人,这生意嘛,若是被一个人把持着,可是会引来不小的麻烦。以你顾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与实力,这笔买卖你恐怕护不住,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你手中九成的货源送予我柳家,只要有我柳家一日,便不会亏了你们顾家。另外,还要劳烦阁下帮忙联系那位古歌古公子,我想从他手中讨得一样东西。至于报酬嘛,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一并应下。”柳墨白说着,端起几案上的盖碗茶,轻轻的拨了茶叶,抿了一口。
听着柳墨白这仿若理所当然的要求,春歌笑了,笑得有几分讥讽之意。
“听阁下之意,你们抢了我顾家九成生意,反倒成了恩惠咯?”
“难道不是吗?若是没有我柳家的权势,你这门生意恐怕就做得不安生了。”柳墨白淡淡而言。
“你这算是恐吓威胁吗?”春歌凉凉而道。
“你说呢?”柳墨白答非所问道。
“若是我不答应呢?”春歌沉声反问道。
“若真如此,我可就无法保证,这顾家最终会有怎样的收场。毕竟,这是你的选择,与人无碍。”柳墨白凉凉而道,眼眸中毫不隐讳自己的决心。
沉重的压力
望着如此的他,春歌的心不由微微一沉。
诚如他所言,这柳家的权势的确不容小窥,可是,若是将这生意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送给他,她又心有不甘。
只是,一旦想到柳墨白的为人,她又担心着他若是为了这门生意,用了过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