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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很晚,才尽兴,各自回家。
蓝汝逡和公主的婚事一过,紧接着又是二婶四十岁的寿。
因为是妇人,而且只是四十岁,不算大寿,况且离蓝汝逡和公主的婚期太近,因此早就说好了,要简办。
这一年府里连着办了几件大事,银子也有些吃不消了,戴寒玉病的那几天,媳妇们无处找人问,都压着一大堆的事,看着精神好了点,立刻就又全围了过来。
戴寒玉本来就没太好,这一劳累,再加上翩翩的事情叫她心里不舒服,病的又严重了一些。
那个翩翩在婚宴上的表现,一直叫她如鲠在喉。
虽然蓝汝曜问了,她也说没什么,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实际上,翩翩这样强行的将她的妾室身份公之于众,叫她很不舒服,心里郁结难忍。
蓝汝曜也不能在告假了,回来看到她病的严重,叫灵萍先处理外间的事,回来跟小梦等人厉声说了,不准在叫那些外间的媳妇进来。不能再叫少夫人劳累
穗儿不时的过来回禀翩翩的举动。
翩翩这些日子也没闲着,经常的给蓝汝曜写一些诗句,或在手绢上,或在纸上,总是想办法叫穗儿或者欣儿带给蓝汝曜。当然,要是她自己能送到的,还是自己去。
她不避讳穗儿、欣儿,是因为避讳不过去,还是故意的想叫戴寒玉知道?
戴寒玉自己也怀疑过,但是她身边也没有人伺候,也可能是没办法。
若是故意的叫自己知道,那又是为什么,想把自己气一气?叫自己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来?这个都想不太明白。
翩翩还亲自的下厨做吃的,知道晚上蓝汝曜必定是不会在她那里吃什么,因此全都是上午做好,中午亲自的送去衙门。
戴寒玉也曾经想着,叫人看住她不叫去送了,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觉着那样太没水平了,也没意思。
送去的那些饭菜,蓝汝曜怎么处置了?她却不知道……
她心中不安的是,这些事蓝汝曜都没有跟她说过……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隐瞒,就是没说。
到后来,戴寒玉感觉自己都不能理直气壮的处置翩翩了……因为拿不准了蓝汝曜的意思了……
这样心中不舒服,身体也病怏怏的一直没好,过了几天,二婶的寿也到了。
他们家人多,能干的有蓝汝灏,再加上张氏。何况这一次来的人不多,只是几个夫人过来,戴寒玉跟着夫人过去,倒好像是做客的一样。
二婶对戴寒玉很冷淡,对夫人虽然还算是客气,但是也没什么话说的样子,夫人和戴寒玉心知肚明,只能表面上还维持着。
她们现在都在西跨院坐着,三婶在中间笑着圆,还有几个夫人在一旁,倒也不是很尴尬。
戴寒玉倒没什么,夫人心中就很恼火,那件事现在是大家都不愿意说,不愿意提了,但是详细情形是怎么样的,不是都知道么?
明明是你二儿子天杀的勾搭我的一个媳妇,害另一个媳妇,被我儿子打废了,那也是活该你却还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对人爱理不睬的算怎么回事?
心里有了气,夫人也就不大说话了,两个人都互相不大搭理,慢慢的那几个夫人就看出点来。三婶在中间极力的维护着,戴寒玉也赶紧的说些话掩饰。
幸好,这会儿那边来了老诰命夫人,侯爷这一辈都叫姑奶奶,因此所有的人全都过去叙聊,这才解了一点尴尬的气氛。
老太太就在东跨院坐着了,这会儿不止是内眷,连外面的侯爷等都过来行礼,戴寒玉和张氏、蓝兰等人都躲避出来。
正文 217章 误会
217章 误会
戴寒玉一出来,就看见蓝汝曜在那边月牙门处站着,似乎在和谁说话,但是对面的人却被围墙挡住了。
她看了一会儿,那个人也没有露出来,蓝汝曜不知道说什么呢,很认真的样子,一直都没有左右四顾,也没有发现她在这边看。
戴寒玉犹豫着,不知道是谁,要是他的同僚什么的,自己也不方便过去。小梦在后面问:“要不奴婢过去叫一下少爷吧?”
戴寒玉摇摇头:“算了,还是别过去了。”说着正想转身走。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蓝汝曜挥了挥手的样子,接着一个人从那边过来,戴寒玉一眼看到,是翩翩
戴寒玉头懵了一下,呆看着翩翩双手捧着个什么递给蓝汝曜,看着像是个手绢一类的东西,蓝汝曜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戴寒玉登时浑身冰凉
蓝汝曜接过去低头看了看那方手绢,然后抬头,翩翩此时又往前走了两步,她的脸微微冲着这边,戴寒玉不知道为什么,头脑一片空白,竟然转身有些仓皇的拐进了西跨院
过去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呆了半天才恢复了思考:我为什么反而像是做贼一样?我躲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上去看看他们看的什么……
她这样想着,却没有勇气在站起来出去看看……
手微微的哆嗦着,感觉心中有种从来没出现过的绝望……
“弟妹?弟妹?”连着两声叫,才把戴寒玉的神换回来,戴寒玉回头,看到身后站着蓝汝灏,正看着自己笑:“你怎么这会儿进来了?不在东跨院么?”
“哦……”戴寒玉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没……那边有点人多……”
蓝汝灏笑着道:“我还想进来偷个懒呢……你怎么了?”他发现了戴寒玉的不对,脸白的像纸一样,嘴唇也毫无血色,微微的颤抖着。
戴寒玉勉强的笑了一下,力图使自己镇定下来:“没事……可能是病还没好……”
蓝汝灏微微有些犹疑,却点点头道:“那你进去歇会儿吧,我叫丫鬟过来看着门。”
“不用没事的……这几个一直跟着呢。”戴寒玉指了指小梦等人。
她没说明白是不用看门还是不用什么,蓝汝灏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恍惚样子,想了想道:“那你歇着,我出去了。”
戴寒玉本来想点点头的,但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叫了一声:“大伯?”
蓝汝灏回身看她:“怎么?”
“我……有件事想请教。”
“哦,说吧。”蓝汝灏笑着:“有什么尽管问。”
戴寒玉舔舔嘴唇,却觉着难以开口,回身叫小梦:“去给我拿纸笔。”
蓝汝灏看着小梦进屋,有点奇怪,什么事还不能说要写?他没有问,静静的等着。
小梦拿出纸笔铺在桌子上,戴寒玉过去拿起笔,想了想,写了首诗: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她抬头看蓝汝灏:“大伯,我诗文不好,这首诗到底什么意思弄不太明白,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蓝汝灏走过来,看了看那首诗,顿了顿,脸上微微的变色,有些怔然的看着她……
戴寒玉笑了笑:“大伯别误会,这首诗是一个女子写给另一个男子的,大概的意思我能明白,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确切的意思……”
蓝汝灏立刻明白了,因为刚刚一瞬间自己的心旌摇曳有些不安,掩饰的笑了一下,开玩笑的道:“是谁写给汝曜的?”
戴寒玉顿了顿,蓝汝灏聪明至极,一下子就猜对了。
蓝汝灏并不是要她回答,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才说的,现在立刻就道:“简单地说,就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戴寒玉怔怔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男子的情意转瞬即逝,留给女子的哀愁如流水般无限。”
戴寒玉明白了,有些发怔。
“嗯……这些诗都是寓意,最好不要当真……”蓝汝灏轻声道。
戴寒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